《從頭再來》第四卷 琉璃年代

第225章 拉風之青年不下火線

第四卷 琉璃年代

第225章 拉風之青年不下火線

「嗯?」周運昌的三角眼又瞪了過來,活像一頭嗤嗤吐信子的眼鏡蛇。
周運昌所說到「花間酒」會面,羅翔先詢問武甲的意見,他微微一怔。得知要去見的是江城市委書記的公子,他連連笑著點頭。武甲暗暗感慨小羅交際之廣,羅翔卻在奇怪他的表情有異,「花間酒」是什麼?兩人坐上計程車,都是低笑的武甲死活不說為何而笑。
武甲瞠目結舌,他聽到今晚要認識的人時相當興奮,現在卻很是惶恐。省城市委書記的公子被人襲擊?敢這樣做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很有底氣,而他無緣無故卷了進來,想躲都沒處躲。
羅翔搖頭:「大哥,他們是廖軍長的人,放我這裏代管,你要他們殺人?」
鴨舌帽的話讓周運昌渾身顫抖,從小鳥變成一片寒風中戰慄的枯葉,繼續被強暴又輪了奸。
羅翔衝到周公子身邊叫道:「怎麼了?」
羅翔沉默不語,程東只好說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唄。」
「嗯?」周運昌不叫嚷了,一雙三角眼狠毒的盯著羅翔。
羅翔真真假假的用廖宏做擋箭牌,周運昌和程東都是大為震驚,「雙堡山軍的老廖?你和他有聯繫?是了,他的後面是章家,曹章是一夥的。」
武甲佯裝沒聽到他的揶揄,搖搖頭嘆道,「奇怪的是越年輕越好這一口。」
程東打個寒戰,「我有點害怕,還有一個鍾翊呢!小羅,你幫幫忙,請他們介紹幾個當我的保鏢。」
用扳手毆打周運昌的男人有一張地包天的嘴,他跨過幾分鐘前還很拉風的周公子,在他的跑車上翻撿了一陣。
大怒的周運昌立即停車,回頭看時,撞了自己的麵包車也停下,周運昌飛快下車沖了過去。麵包車上下來一位鴨舌帽的男人,周運昌咬牙罵道:「你他嗎的……」
羅翔笑道:「打成那樣你居然能一聲不吭,我也沒想到負了那麼重的傷,很有男人樣!」羅翔豎起了大拇指。
「好吧好吧。」程東不好太拒絕,遞給羅翔一個眼色到一旁打電話。
羅翔無視他的威脅,皺起了眉頭,「怪事,他怎麼先找你?」
鴨舌帽發出刺耳的笑聲,膝蓋外甩,兇狠的一腳踢在周運昌的小腹。他不由得再次哀嚎,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陣近乎玩笑的玩笑話后,周運昌陰森的說道:「咱們合計合計,怎麼弄死趙鐵五!」
程東從娛樂場所匆匆跑來時周運昌已經轉到骨科,打了兩針麻藥的周公子大呼小叫喊疼。程東聽得毛骨悚然,急沖沖找關係在醫院安排了高幹病房,可不敢沒說住院的人是市委書記的公子。
「我也要!」木乃伊般的周運昌叫道,「老子是傷員,傷員優先。」
羅翔頓覺不妙,反問道:「你是誰?」
周運昌的怒火再次滿盈胸口,「老程,叫龍捲風來,做了他!」
好這一口的周運昌哼著歌,手在方向盤上打拍子。敞篷跑車很能勾勒一位年少多金的有為青年形象,於是路邊的女人、女孩都在側目看他,周運昌很拉風。
街上不是沒有人,但那些行人看到發生在身邊的暴力事件,都加快了步伐匆匆走開。
羅翔瞅瞅他,說道:「沒準他找不到我,我今天和湯市長去銀沙湖了。」
程東走過來攤開手,「龍捲風在海南,他明天趕回來。要是需要,他的手下隨時過來。」
「狗日的趙鐵五,老子要殺他全家。」周運昌從救護車叫到急診室,當值的醫生聽不下去了,狠狠的給了他一針鎮定劑,再把繳費單遞給羅翔,「交錢去,他的胳膊斷了。」
羅翔快速跑過去,擠進人群看到了地上狼狽不堪、痛苦扭動的周運昌,要不是熟悉他,羅翔當真認不出地上乞丐一般的人是一向拉風的周公子。
周運昌恍然大悟,罵道:「狗日的等不及要報復,他一定暗中盯緊了我,靠他嗎的逼,跟蹤我啊!」
羅翔啞然失笑,又不是美國的槍戰大片,趙鐵五想殺人還會留周運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過,羅翔仍然要麥苗兒派了芳芳帶幾個人過來。
周運昌感覺得意,很孩子氣的咧嘴笑起來,立刻又板起臉,「靠了,你們倆屁事沒有,老子一個人斷腿斷鼻子,靠他嗎的趙鐵五。」
羅翔看他帶路精準,很佩服前任局長碼頭拜得好,到江城都是輕車熟路,連這什麼「花間酒」也知道。武甲這才小聲說道:「那裡的特色是泰式按摩,按摩的特色是推拿油,推拿油上三遍,有甘草甘菊的,然後再用奶水推拿。恩,不是牛奶羊奶,是人奶。」
救護車很快到了,羅翔護送周運昌上車跟到醫院。守在跑車前的武甲十分茫然,半響后才想起打電話給朋友,「快來東城幫我開車,靠,老子不會開車!」他邊嚷嚷邊罵公安局,到了這時都不見警察的影子,麻痹的什麼治安水平!
恐懼之中的周運昌本能的伸出左手擋在面前,扳手毫無憐憫的敲在胳膊上,從接觸處傳來的疼痛霎時刺激了每條神經,他大叫一聲坐在地上,右手扶住左手胳膊,痛徹心扉的感覺使得每個細胞都浸出了汗水。
羅翔輕輕一顫,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們要都是這份德行,那麼,以後招惹他們后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斬草除根!
周運昌正在幻想他和羅翔被大咪咪奶媽用奶水洗臉的樣子,很拉風的大笑著捶喇叭,突然「乒」的一聲輕響,他的車屁股叫人拉風的戳了一下。
武甲指著前面一堆人群:「好像真的出事了。」
羅翔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塞進周運昌嘴裏。鼻子上包了紗布的周公子邊抽煙邊繼續痛罵趙鐵五,羅翔望著他,「我倒是小看你了。」
周運昌受苦的地方離羅翔並不遠,步行幾分鐘也就到了。羅翔和武甲卻不知道這裏發生的悲劇,走到「花間酒」門口等了大半個小時,武甲小聲問道:「人呢?」
「是啊。」程東也是納悶,「照理小羅先。」
「不管了。」周運昌被怒火沖得理智全無,「別給老子說從長計議,老子要報仇!」
周運昌眼前金星閃爍,耳邊有很多小鳥在唱歌,迷迷糊糊的他看到又有一個男人從麵包車上下來,快速筆直的走到面前,他手上一把大號扳手對著自己的胳膊當頭砸來……
「啪!」皮肉碰撞的清脆之聲打斷他的叫囂。周運昌捂住臉莫名驚詫,居然有人敢打他?在江城拉風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人一句話不說就抽他一耳光的,他知道我是誰嗎?
「我要殺了他,狗日的雜種!」周運昌如同戰場下來的重傷員,胳膊吊了膀子,臉上裹得如木乃伊,他朝兩位毫髮無損的難兄難弟叫嚷,「老子要滅了他全家!」
周運昌像是被暴風雨強暴又輪了奸的小鳥,忍不住乾嘔的噁心,和醉酒的醉漢一樣,躺在地上吐出粘稠的白沫。他的隔壁估計很可能斷了,避而遠之的行人遠遠的從遠處繞行,幾輛路過的車都加速駛過,他們的木然讓周運昌生平第一次咒罵父親管理這個城市的稱職。
「不夠。」周運昌毫不猶豫的搖頭,「不讓他家破人亡,我不甘心!」
「別啊。」程東搖頭,「趙雜種才出了手,肯定有防範。」
武甲不解,跟著羅翔沒頭蒼蠅一樣亂跑,羅翔焦急的尋思:「要不要報警?」
周運昌的問話被鴨舌帽第二記響亮的耳光回答了,對方用動作明明白白告訴了他:抽的就是你!
羅翔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聲音低沉的男人,「誰?」
到了周運昌所說的東城,羅翔下車后找不到何處有「花間酒」,武甲主動請纓:「跟我來吧。」
周運昌不僅斷了胳膊,鼻樑也斷了,面部和腹部多處軟組織挫傷。羅翔不敢胡亂找人,只給程東打了電話。
程東趕過來前武甲先到了,他緊張的建議道:「報警吧,會有殺手再來的。」
拉風是沒有盡頭的,周運昌從南邊的飯店拉到東城,沿著筆直的馬路駛向「花間酒探郎房」。這個名字很怪的地方他時而不時要光顧一下,拉風青年喜歡裏面拉風的服務。
鴨子般暢快笑著的鴨舌帽在周運昌身上摸來摸去,熟練的收繳錢包、手錶、手機和項鏈。他在起身之前抓住周運昌的頭髮,不顧周公子可憐巴巴的哀求眼神,拽著頭髮狠狠砸向地面。
分分鐘出爐,秒秒鐘新鮮的奶汁?羅翔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形容詞,吶吶說道:「你們也不嫌腥。」
程東像武甲所說趨於報案,他怕趙鐵五查到自己也是參与者來把他同樣暗算。好在芳芳他們來了。聽到這幾名男男女女是退伍特種兵,程東頓時長舒口氣,一再請哥哥姐姐們站好崗放好哨,才和羅翔進了周運昌的病房。
手機關機了,羅翔大驚,拉了武甲急沖沖的離開這裏,一面說道:「出事了。」
羅翔目瞪口呆,他是才出生的嬰兒嗎?何況嬰兒是喝奶吧?武甲笑道:「也有喝的,號稱不落根……就是嘴對上直接飲用嘛。怎麼樣,興奮了?」
鴨舌帽蹲下,摸著周運昌的頭,小聲說道:「乖兒子,趙老闆托我問你的好,咱們還有機會碰面。」
幸好周運昌還記得身為市委書記的兒子有起碼的臉面,他強忍了疼痛也強忍了之後的嚎叫,抬起頭盯著打他的兩個人。
羅翔哈哈大笑,這才是周運昌最不爽的地方!
周運昌從嘔吐物里艱難的抬起頭,淤血狼籍的臉上露出希望的神光,就像看到救星的農奴,他嘶啞的叫道:「送我上醫院,別報警!是趙鐵五,是他!」
周運昌發出悲慘的嚎叫,口鼻鮮血直流,在他暈暈沉沉的時候,「鴨舌帽」和「地包天」飛快上車,流利的開車離開,整場鬧劇用時不過十分鐘。
羅翔又想了想,對緊張的武甲說道:「武哥,你先回去,對什麼人也別說這事。」
躺在地上的周運昌從疼暈的麻木中醒過來,面部血污一片十分可怕,他的嘴唇發抖,是疼也是恨。他記下了麵包車的車牌號和他們的樣子,更記下鴨舌帽男人說的話:趙老闆?
武甲分析過他的處境,沒假惺惺的表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叮囑羅翔有需要只管言語,忐忑不安的離開了。
羅翔打岔過的周運昌總算恢復了理智,哼了一聲沒在罵罵咧咧。程東指著房門問羅翔,「他們行不?咱們出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