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聖域
第十九章 鴻運拍賣行（一）
我當然只能接受，按照芷羽的吩咐撥打了回去。
大哥什麼時候給送我東西了？
如果知道這種威脅是來自何方，我們當然會去盡量擺平。但似乎這七年來，大哥在圈裡面樹敵太多，根本無從查起。
我們的腳步很有默契，表情和談話都很自然，但卻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翻來覆去也唯有關於大哥的事情，又或者是詢問商家做的買賣。
「錢分三份，商家佔二。」
依然是非常簡潔，只有二十三個字而已。但真真切切是大哥親筆書寫的。
「你是誰啊？」商芷羽一本正經的問道。
「芷羽，能不能一起吃個飯？」我試探性的問到，實在不想讓難得的相聚就這樣結束。
兩天之後，是個艷陽高照的周末，街上人很多。
我拿起手機，搖了搖頭。上面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張天野，你打算怎麼辦？」掛上電話，芷羽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就像是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想，天冷了，能不能一起去買幾件衣服……」我慌忙解釋道：「和其他的朋友很久沒有接觸了，他們會很麻煩。對了，你要是看上什麼衣服，我也給你買……」
「看來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商芷羽眼神閃爍：「張天野，現在兵分兩路，你去聯繫
我和芷羽一起拆開信封，裏面只有短短的兩行字：
「幸會幸會……」
我很想念他，身在老家的父母也很想念他。我和邱連虎的觀點完全一致，懷疑還存在另外的某種巨大威脅，迫使他隱忍，不願露面。不然的話，他為什麼始終不現身？
強忍著情緒的激動，從拍賣行暫時道別。
芷羽收到的第二封信中提到，希望大佬提供幫助。這是一個最終的死扣，我想不通為什麼不是藉助旁人的力量幫他自己脫離困境，而是幫助我和白虎將軍。
芷羽的心情，似乎比我還要急切。
「那你怎麼不接啊？」芷羽立刻皺起了眉頭。
「就等你這句話了，餓死我了。」她朝我笑了笑，指了指路邊的西餐店。
「那好，你現在就回電話，開免提，我要清楚的聽見全部對話內容。」
「張有財。是了，您兩位同一個姓氏，應該是親戚關係吧。」女人接著說道：「希望您儘快來一趟拍賣行，因為這件事情是老闆特別囑咐的，我們萬總想儘快和您取得聯繫。」
寒風吹起，我瑟瑟發抖。這才意識到，此刻已經是北京飄雪的季節
田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身材嬌小，但保養的很好。對於我們的到來，展現出了無比熱情。而拍賣行的老闆則是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一雙小眼睛，顯得憨態可掬，精明內斂。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從路人們艷慕的目光，看得出我們被當做了情侶。
「您好，請問張先生在嗎？」電話裏面傳來了一個陰柔的聲音。
「您好，張天野先生是嗎？太好了，終於找到您了！」
直到我買了風衣、羽絨服收穫頗豐之後，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了。
「有財兄弟是我行合作多年的夥伴了，他的手裡，總能拿到上乘的拍品。」萬峰笑著說道：「我聽說，有幾件非常有價值的藏品，他轉贈給了張先生。所以……」
拍賣行的老闆名叫萬峰。在簡短的寒暄之後，雙方切入了主題。
「寄存的東西，朋友？」我先是一愣，緊接著心狂跳起來，本能的將這件事情和不斷留下線索信息的大哥聯繫在了一起。
「不接，就說明心中有鬼。」她一把搶過手機，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是不是原來那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走！」
我心中苦笑，誰想在這樣的氛圍下被打擾？西餐廳的環境，是非常適合談及感情的。
「藏品？」聽到這裏，我不由得愣了。
信封中還有一張卡片，微微泛黃。上面猶如塗鴉一般，用黑色粗重的簽字筆寫著一排字母。因為太過潦草，我看不出來這些英文字母的組合方式，甚至看不清楚究竟是五個還是六個字母。唯一能夠辨別的，就是打頭的字母，是大寫的「J」。
「小姐，我找張先生有點私人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話，請他給我回電話……」
這是我在知道了她的手機號以後，第一次撥打——很緊張。
「天野，是你？」聽得出來，她也很吃驚，而且有種欣喜在裏面：「我幫堂哥在東北出貨，明天才回來。怎麼，有事嗎？」
「行，後天吧。」她幾乎沒有遲疑，就同意了。
珊瑚珠到手了，三隻寶箱也從漢墓中取出。在白虎將軍的斡旋之下，和金通大佬的恩怨畫上了句點，雙方化敵為友。但是，久盼的那個人依然沒有出現，留下無止境的猜測和擔憂。
「跟我裝蒜，我替你接。喂？」
不多時，田娟將一隻信封交到了我的手中。
在這期間，白虎將軍和我暫時分開，去探望梁六爺。我
「漢墓中物，交給鴻運脫手。底價三千萬。」
「芷羽，你在京城嗎？」
這個城市依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我覺得有非常可能是他，張天璽，小財神……兩個名字合在一起，張有財……」
誰知就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了狀況。
來到拍賣行，在接待人員的引導下，我們直接進入貴賓室。
租住了新的公寓，修理吉普車，並安排朋友幫我管理店鋪。讓一切重新開始，用去了將近兩周的時間。
「誰的電話？」她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真不認識，這手機不久前才買的，裏面連存著的電話號碼都沒超過二十個。別人更不知道了……」
商芷羽如約出現了，我們肩並肩的走著。
……
闊別幾個月後，我終於回到了京城。
「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冬季拍賣季了。屆時很多家拍賣行都會舉行規模巨大的會展。鄙人希望張先生能夠將這些藏品放在『鴻運』，由我們來進行運作。」萬峰接著說道：「不是自誇，有財兄弟最有發言權。我們合作很久，七年以來，他手上的拍品全都從我們這裏流通，每一次都非常滿意。經過我們的運作之後，雙方都能夠最大程度受惠。」
「說吧
「我是鴻運拍賣行的客戶總監，田娟。」對方女人十分客氣的說道：「您的朋友是我們的合作夥伴之一，幾個月前，他委託我們找到您，並將寄存在行里的東西交給您。」
下意識的，我想到了她。
「誰啊？」我茫然無比。
大哥已經給我留下過字謎，也為邱連虎留下過訊息，同時也給芷羽這樣的外人送上過密函。或許他會再次通過某種離奇的方式傳遞消息。又或許，這一天會很快到來。
「呵呵，這件事情確實很冒昧。」萬峰見我不答話，再次為我面前添茶：「可是，找到您並不容易。我聽說幾個月前，您的公寓失火，之後還是通過公安系統的朋友，才查到了您現在的手機號碼。不然的話，我們之間應該會有更多溝通的機會的。」
我暗暗欣喜。在吃飯的時候，或許能和她敞開心扉，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
「對了，瞧我這記性！」萬峰猛然一拍大腿，面帶歉意：「有財兄弟在我這裏留了一封信。說見到您後轉交給您，說您看過之後，就會妥善安排拍品的事情了。」
「他叫什麼名字？」我忍不住問道。
我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望著她陰沉的臉色，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