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三章 拜師
緩緩的道：「接下來，還剩下最後一項。我們嶺南一族起源於盜取帝王陵寢，是以毀棄龍脈，有催世亡國之嫌。因此，所有族人門徒，但凡得到師門認可，均須在身上刺下『山河印』。」
右邊的密室，可以說是最讓我震撼的。
邱連虎對我指點一二，其中「龍鳳金蟾」，「紫玉腳杯」，或者珊瑚質地的「三色錦鯉」屬於藏品中價值最高的部分。
說完這些，便按照下一步進行正式的拜師之禮。
邱連虎和梁六爺再次對望，繼而看了看時間，點頭說道：「吉時已到，典禮開始。」
短短几天裏面，我看到了這麼多的珍寶，也長了很多見識。邱連虎從不阻止我在這房間觀摩，有的時候，還會給我詳細講解。讓我對於這些古玩的認識和了解，有了本質的飛躍。
這一天，就連梁六爺也穿戴整齊，梳洗一新，等待著拜師的大禮之時。
這張方台，據說是當年聖手前輩用來處理下地得來的寶物的，除灰去垢，上光渡油。手段堪稱專業，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這些珍寶妥善保存積年之久。
等到為順子稍稍上了一些傷葯，邱連虎眼神中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緊接著，緩緩的將嶺南一族的門規戒律一一道來。其中便有
聽到這裏，我不由的一愣。這「山河印」又是什麼？是否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順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點頭，繼而引燃這三枚熏香。
「梁順知道了……」
三拜九叩之後，邱連虎方才繼續說道：「雖然儀式從簡，但是必要的步驟還是一定要完成的。既然拜過了師祖牌位與坐像，便算是我嶺南一族正式的門人了。我要賜你族內門人印記。」
見到順子目光在一瞬間似乎變得更加清澈，邱連虎露出十分滿意的神情。
我之前聽說，嶺南一族的拜師過程，十分繁複，而且不允許外人旁觀，因此決定頭一晚整晚觀摩密室中珍寶。等到天亮之後，就退出地下室，留下空間給白虎將軍與順子師徒。
兩隻太師椅的正中間位置，桌上出現了一隻怪異的紫色香爐和一盞刻著陰陽鬼頭的玄青色石燈。
我和白虎將軍相識了這麼長的時間，他身上有什麼樣的印記，我卻是不知道的。
我因此得以大飽眼福，欣賞這些奇珍。
密室中的文物，堆積擺放的密集且有序，只怕數量早已經超過了百件。這些不同時期的文物精品，雖然不能說富可敵國吧。但至少在我看來，這下寶貝的總共價值，足夠一人十輩子的吃喝揮霍，絕對不成問題。
邱連虎則異常認真，將這些內容統一教給順子之後，方才說道：「新弟子入門需要長輩推薦，並且立下投名狀。可是事情特殊，加上現在嶺南一族僅有我一人，這樣的規矩便不得不免去了，至於『投名狀』，可以等到以後再補。」
香爐石燈身後，有那是深色的漆木排位，還有一尊古裝坐像。
邱連虎眼神閃爍，接著說道：「飲過戒濁香，便要敬拜冥靈燈。嶺南一族終生與魑魅魍魎相交相會，需要常開靈根慧目，辨別人鬼凶邪。」
由此可見，密室藏寶。這樣謹慎的寶窟入口，是非常必要的。
直到戒濁香燃盡，那具香爐恢復深紫的顏色，邱連虎方才命令順子將冥靈燈取下。
地下室共有三間密室，正對著通道走廊的，是田家祠堂，供奉著嶺南聖手的牌位。
這坐像和畫像一樣，顯然就是曹操曹天王了。
再看順子，毫不猶豫的將身上的衣服退下，露出了極為結實的臂膀肌肉。
「錯，這張畫像，供奉的是嶺南一族的祖師爺，曹天王。」邱連虎解釋道：「天下盜墓本是一家，起源於魏國。所以，公認的祖師爺，便是曹天王。至於堂屋裡面的關二爺，卻是做給旁人看的。你既然即將成為親傳弟子，便要知道，我族的祖師爺是誰。」
「除此之外，投師于嶺南門下，需要經過九重考驗。其中三道考核膽魄，三道考核體力，三道考核心智應變之術。梁順。你是成年之人，又是帶藝投師。身上的本事早已不弱，遠勝常人。這樣以來，九道難關也算是直接跳過去了。」
不知道這件奇怪的香爐是什麼材料製成，竟然能夠將在一瞬間把那三道青煙凝聚在其上空。
趁著三隻戒濁香點燃的功夫，邱連虎命順子將三根殘香插進紫色的香爐之內。
這「山河印」足足刺了兩個小時方才結束。
邱連虎取來早已準備好的刺青工具，開始一板一眼的在順子后肩膀之上紋身。
左邊的密室，可以稱得上是琳琅滿目，裏面存放著嶺南一族多年以來，積攢下來的寶貝。
順子當真算
語罷，將冥靈燈的燈蓋打開，命令順子將其罩在自己的雙眼之上。
這裏的布局很簡單，像是一個作坊。只有一張方台，以及滿牆懸挂的工具。
順子端端正正的跪在排位之前，等候邱連虎的召喚安排。
不多時，這陣煙霧已經越來越濃密，整座香爐的顏色變作了玄青色，和旁邊的那盞石燈顏色十分相似。
幾間密室、尤其是田家祠堂經過了細緻的打掃，在農曆七月初十這一天，是個良辰吉日。順子拜師的正日子也到了。
香氣能夠聚合不散，香爐能夠幻化顏色，這一幕太過離奇玄妙，如果是在平時看到，我一定會驚呼起來。
戒濁香像是有靈性一般，三道青煙幾乎絕無旁落，徑直的鑽了順子的口鼻之中。只怕此刻順子的感受要比我們旁人更加強烈一些。
「梁順，你知不知道，畫像裏面供奉的是什麼人？」邱連虎深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了我的耳朵裏面。猛然睜眼，發現全身都麻木之極，動彈不得，而此刻，依然躺在密室之中。
這三支香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居然香氣四溢，十分醒神提氣。
坐像手中立著一把洛陽鏟，右手握著一件漆黑的匣狀之物。顯然，便是嶺南一族代代相傳
紋身面積不小，足足有三寸見方。內容則是一座山峰，以及一條如龍的河流盤踞在山下。雖然簡陋，卻也有威武的氣勢。
至於那滿牆的工具，有些是在下地盜墓時候使用的，有一個位置上面為空，留出的位置上面，則和蝎尾鉤的形狀非常類似。
不多時，隨著圖像的漸漸清晰，那些所刺的地方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邱連虎解釋道：「此物名為戒濁香。但凡從此道之人，不論文盜還是武盜，均極易受到利益的驅使，變得蛇蝎心腸。我嶺南一族盜亦有道，萬萬不能做禽獸不如的事情，不可與門內之人憑起爭端，不得喪盡天良。這些綜合起來，實為戒濁之意。」
一時間，奇特的味道灑滿了整個房間，也傳向了我這裏。
此刻，我的身體稍稍緩解了一些，掙扎著坐起身來，扒頭朝著旁邊的密室看去，門沒有關。祠堂之中，卻稍稍改變了模樣。
梁六爺也在祠堂之中，坐在旁邊的座椅之上，看起來應該是今日拜師儀式的見證之人。
「拜師儀式到這裏，便算是功德圓滿了。為師另外要送你幾件嶺南一族的傳宗寶物。」
「大概，也是始祖田家的祖先吧。」順子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回答道。
緊接著，不遠處傳來了「咚咚」的磕頭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