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八章 殘酷的記憶
「順子，知道你師祖老鬼走了多久嗎？」梁六爺不再看我，而是轉向了另外一側。
我渾身一抖，將思緒從筆記和信件中離開。
筆記和信件都擺在了方台上面。
次日休息了一整天後，我們再次齊聚。
聖手十一年前已經死了，所以，可以得知歐陽的那趟買賣，已經宣告失敗。
從信件的內容上看，如果大哥所說的那件事情能夠完成，那麼聖手絕不會參与歐陽之事。參与歐陽之事，便是因為等不到大哥將那件事情完成。
我終於明白了邱連虎身邊沒有出現過師兄弟的原因。而他自己，則是因為在幾年前被逐出師門，沒有參与那趟買賣。
我們四個人迅速的進入了地下室，來到了第三密室。
除非，這趟買賣有嶺南聖手志在必得的好處。
邱連虎和梁六爺的情緒已經失控，他們也都喝過酒。所以，關於筆記和信件的討論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到了最後，梁六爺先是咆哮的拍桌子，繼而泣不成聲，老淚縱橫。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我絲毫沒有困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邱連虎深深的吸了口氣，嗚咽道：「我聽說歐陽那件事情的時候，師父已經走了，是天璽給他送的終……」
這很好
可是，大哥信中沒有言明的那件事情，卻依然再繼續直到今天，一步一步。
「啪，啪啪！」梁六爺眼睛一翻，直接給了邱連虎幾個響亮的耳光。
「爺爺，師父告訴我，師祖他老人家已經走了十一年了……」順子慌忙回答道。
我不知道，邱連虎不知道，梁六爺更不知道。
「邱連虎，你告訴老夫！十一年前，為什麼老鬼不聽我的勸告，非要去歐陽那裡送死，為什麼！」
梁六爺沒有動手，而是用蒼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那青皮筆記。
而在這個時間節點之前，恰恰出現了大哥的四封來信。
「這老鬼，還藏著這麼一手，該死的……」看完筆記的內容，梁六爺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嗓音卻變了。兩滴老淚不經意的從眼角流出來：「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去做這些？你是吃飽了撐著嗎？但是擔心我跟你一樣老胳膊老腿，老糊塗了，拖你的後腿？這些事情，你為什麼我帶上我？小輩信
「筆記裏面的內容，都是生平憾事的記錄，是些隱晦秘聞。但這四封信裏面，卻說明了他們之間，正在計劃著什麼事情。」
「我想，聖手前輩和大哥之間，一定有個秘密。」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代鎖王這樣，就算當時在泰陵地宮之下，面對噬骨的利爪倉鼠的時候，這位老人也是泰山崩於前不改色的鎮定。
對於嶺南一族，這趟買賣，相當於——滅門。
嶺南聖手，在十一年前曾經答應一個叫做歐陽的人，一起完成一趟買賣。就是在這一次，聖手遇難。
「但是在當時，大哥只是找到了這三件寶物的線索，卻並沒有能力得到。所以，那件事情還是沒有進展。」
隨後，我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喂，我說小白老虎。」還是梁六爺先打開了話匣子：「那魂珠，就是珊瑚珠吧。」
「師父，您在臨走之前，想要的就是這些東西嗎……這些生不帶來之物，就比您的性命重要嗎？天璽，你竟然瞞了我這麼多年，你和師父之間，到底藏了些什麼？」
然而，更加讓我吃驚的是，邱連虎告訴我，其他聖手門人弟子，竟然也是在那一次，折在了外面。
邱連虎又搖了搖頭，依然沒有
「小白老虎，咱們到下面去說……」梁六爺一個顏色，順子把屋門緊鎖。
但是，在六爺發過脾氣之後，卻沒有人再說話。密室之中，靜悄悄的。
「張家小鬼，玩的什麼花樣？他想和老鬼一起幹什麼大買賣？」梁六爺接著問道。
「六叔，您打得好，我是個不孝的弟子……您再打我幾掌吧……」
「魂珠，鎖魂甲，龍息石。」邱連虎用手指著信上的字跡，一字一字的看去，最終重重點頭。
邱連虎的身軀猛然起伏，終於哭出聲來。
「這件事情如果想要成功，需要幾件寶物。其中包括魂珠，鎖魂甲，龍息石。這三件東西，是大哥多年以來一直在探訪的。我之前沒有想到，魂珠，就是在那珊瑚寶瓶上面的靈珠；現在也知道了，鎖魂甲就是根據大哥留下的信息、在賀蘭山一行，得到了那金甲。」
我驚呆了。
剎車聲雖然很輕，但在黑夜裡面，卻是格外刺耳。
而且，梁六爺此刻，似乎在質問，嶺南聖手的死。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事實上，從見到這本筆記和大哥的信件之後，我就一直在思索著。
「這件事情，一定是非常難，也非常危險。大哥為了這件事情，東奔西走，找尋線索。」
除了開車
「咯吱！」
「說下去！」梁六爺雙目一番，沙啞著嗓子。
通過梁六爺和邱連虎講述過往舊事，我大致梳理清楚了一些線條。
「對，說的沒錯！」梁六爺猛拍桌子：「老鬼走了十一年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人都沒了還奔什麼？可是，張家小鬼還在做。他留下信息，捎來口信，找來老外當替死鬼，為了這些東西花了血本。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小白老虎，你別說什麼都不知道！」
邱連虎和梁六爺更是散去了酒意，眼珠因為盯著那些文字，變得通紅，充滿血絲。
至於這趟買賣是什麼，邱連虎和梁六爺諱莫如深。我想，一定不堪回首。
那件事情，究竟是什麼？能夠讓嶺南聖手拼勁全族之力，能夠讓大哥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
從看到那本筆記和大哥的信件之後，他便一言不發，紅著眼睛出神。
邱連虎點了點頭。
「小白老虎，我早和你說過，這老鬼才是老糊塗……」
「姐，我陪著你。」秦朵朵也跟了出去。
邱連虎回來了，梁六爺也回來了，順子和秦朵朵也回來了。
我的心砰砰跳動，將視線凝聚在了白虎將軍身上。
燭火跳動之下，我看到了梁
從時間上看，聖手前輩本意並不想要參加歐陽組織的這趟買賣。
「說，老鬼走的時候，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說！」
這樣的情景，截止到我將那本筆記拿出來的一刻起。
今天是順子拜師的第一天，加上樑六爺心情好，這頓酒喝的有點大。
順子眼看六爺越來越激動，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從房中打來了茶水，卻被六爺一把拍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這隻虎崽子喝大了，還不如我這個老東西。」梁六爺紅著眼睛，轉向了我這邊：「張天璽是你大哥，這信上的事兒，你怎麼看？」
唯一知道的，便是為了那件事情，大哥承諾嶺南聖手，會儘快湊齊三件寶物。
見到這樣的情景，順子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還有的，我想不到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那件事情最後一定沒有完成，不然的話，珊瑚珠和金甲也輪不到我們取得了。」
「你們研究吧，我練劍去了。」明魅不再多說什麼，玩弄著冥滅劍便走出了堂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既然已經沒了，無論如何改變不了事實。邱連虎和梁六爺傷感之餘，疑問焦點，在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