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十三章 湖邊的獸骨
其實不是我睡得少，是因為經度的原因，自治區和內地有一些時差，天黑的晚，亮的也完一些，差不多有兩三個小時的差距。
之後，我們住進了當地有很特色的長條木屋。晚上，吃新疆特色的拉條子和烤羊肉，美得很。
不過，我們的隊伍之中，有人根本沒有拿這個當回事，而是將自己的身子也從車窗裏面探出來，和外面不管當地人也好遊客也好，老外也好，打著招呼。
我是龍頭？
「這是，姨媽的孫子……」塔布斯先是尷尬的笑了笑，緊接著卻大吃一驚：「吉瑪說，在湖邊看到了一條後腿，是牛的！」
見到這樣的情景，我心中暗暗叫苦。這個季節是最適合行動的，但同樣也是旅遊旺季。這時間段，湖區一定會有很多遊客。我們在這裏做得事情卻是個隱秘，當然希望越低調越好。
畢竟車隊浩浩蕩蕩，在村子裏面停著，不但招搖，還佔地方。
散亂的白骨，顯然屬於一些牲畜或者其他野生動物，而且，看起來也有些時間了。
這些白色，帶給我了太多難以磨滅的恐怖記憶。那是——白骨！
「帥哥，發生了什麼事？」商芷羽看到這一幕，主動上前詢問：「是不是我們的車隊，礙著阿姨家了？」
但如果是村子裏面自己人偷的，都是
「嗚，嗚嗚……」
「嘩，嘩嘩！」清晨的陽光照著水面，遠處是藍色，近處是白色的水花，不斷閃爍，給人清新的美感。
有的時候，他會忽然眼神閃爍，透著激動的情緒。有的時候，情緒變成了傷懷。
前方的路越來越窄，到達了一片村落區域。
沒等我在說話，她已經把話翻過去了。
同樣的道理，如果是遊客的話，沒人會偷一隻體格碩大的公牛。
心中這樣問自己，我怎麼可以是龍頭？我有什麼本事做龍頭？
但現在看來，這種預期似乎成為了一種奢侈。
聽起來，像是什麼動物在哼哼。
然而，就在每一道淺浪沖刷的泥石岸邊，卻有幾點白色。
我發現了這些，但從沒有提及。大哥失蹤了，邱連虎就是我的尊長。我敬重他。
「你少喝點，明天全是正經事兒。塔布斯要帶我們去租船，還要看地形。這趟買賣，你是龍頭，別忘了。」
「這裏就是喀納斯村了，這裏居民是長久以來居住在這裏的少數民族圖瓦人。」商芷羽字正腔圓，就好像當地導遊。我很懷疑我們在成都練習潛水的時候，她是不是跑去順便考了導遊證。
外面黑洞洞的，我隨便找了個就近的地方方便，卻好
然而一推開門，外面還是非常冷的，冷的讓人直哆嗦。要知道，現在可是一年裡面最熱七月份啊。
「朋友們好，我是塔布斯，歡迎大家的到來。」小夥子大概只有二十歲的年紀，普通話說得相對標準。
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無形中有一隻手，將我推到了這個位置，讓我不得不將這個謎團追蹤下去。我在路上，不能回頭。
進入湖區之後，商芷羽繼續通過對講機指揮。這裏她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這阿姨的兒子說啥？」我下意識的問道。
我心中一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喝了一杯伊利老窖，冒出了一句話。
我有些想要方便——昨晚酒不大不小，但也喝了不少。
我注意到，秋邱連虎的情緒似乎波動的很厲害。這很反常。
「謝謝啊，為什麼是友情贊助，不是親情贊助，不是愛情贊助？」
但這件事如果是真的，肯定跟我們沒關係，我們要吃也吃烤熟的，不吃整隻的。更何況，我們就算偷了，也沒地方藏。
有一處不算深的淺坑裡面，橫躺著一具碩大的屍體，這屍體沒有了頭，只有軀幹和一條腿。其中軀幹的部分不剩什麼血肉了，只有脊椎骨那裡連著一點被水浸泡過的黑黃色
浩浩蕩蕩的車隊，皮卡加上越野車，再加上集裝箱，遠比當地的旅遊包車，壯觀許多。引得很多車輛都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探頭向我們望去。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十一二歲、臉蛋通紅的男孩，喘著粗氣跑了過來，見到了那中年婦女，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木屋之外，似乎有什麼人，正在言語激烈的說著話。
不得不說，獸骨有些大煞風景，但卻也是自然景觀的一部分。
「丟了一頭牛？」我們眾人面面相覷，這事兒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
「注意了，當地人有所禁忌的。千萬別談關於民族的事兒！首先，我要向著大家介紹一點陣圖瓦人朋友，也是我們此行的嚮導和助手——塔布斯！」
吃飯的時候，我偷偷問商芷羽：「你的手段真厲害，在距京城是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都找到了幫手？說吧，這小夥子要給多少酬勞？」
黑燈瞎火的，我也沒在意，拉上褲子就會木屋了。
「不是，大姐，你不要瞎想，沒有！」塔布斯連忙搖頭，指著中年婦女說道：「她是我的姨媽，昨天晚上，丟了一頭牛。這頭牛是配種用的公牛，值錢的，所以姨媽很著急。」
事實上，我不了解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就算這本古籍對於我們的
「這個是我友情贊助你的，之前送給塔布斯了一部手機，所以，這裏的一切，都有人安排。費用跟旅遊一樣給就可以了。」
車隊停在了一長串尖頂的圓木屋附近，一個穿著白體恤衫，長得十分帥氣的短髮大男孩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除此之外，他總在每天晚上休息的時候，捧著那本《山海經》認真的閱讀。
青春美貌，果然無敵了。她們的露面，引來了無數口哨聲，在我聽起來，快要趕上海嘯的強度了。
睡醒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但事實就是如此，大哥失蹤，我在找他。之後我遇到了白虎將軍，經歷了一次次可能以往做夢都不會遇到的事件。
那條腿，卻得以相對完整的保留，還剩下不少的皮肉，露出水面在那裡觸目驚心。
「去你的吧！」商芷羽好像有些生氣了：「你這麼開我玩笑，信不信我一個越洋電話把你那洋妞找來，治治你的酒瘋？你以為還是兩年前咱倆剛認識那時候？」
沿路的經歷，可以當做是枯燥行程裏面的調味品。
商芷羽，還有秦朵朵。
「是，讓大家費心了。」塔布斯滿臉通紅，對於將我們大家吵起來，感到抱歉。
解決完防水的問題，我又睡了一覺
他的話，在進入自治區境內之後，就變得很少。只有在做行動決定的時候，才會開口。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的車隊呼嘯而過，只讓旁人留下兩個姑娘的小臉，也算是轉移注意力了吧。
見到這些白色，我心中不由的狂跳起來，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這些屍體自然腐爛，然後就留在湖岸邊，被沖刷，變成了這副模樣。
因為路上其他事情的耽擱，所以多用去了一天時間，在第五天的午後，我們的車隊進入了湖區。
中年婦女聽到孫子的話之後，又是一陣激動，拉著塔布斯就朝西邊奔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也不知道是誰將我扶到了床上。
「我說，您看吶……」秦八爺也湊了過來：「是不是這牛沒拴住，跑到了別處？只要沒丟，在附近的話，一準兒能找回來！」
三千多公里，橫跨半個中國，歷時四天。總的來說，還算非常順利。
我們眾人看著好奇，反正早上起來也沒有別的事，多半都跟了過去。
再往遠處看，便不那麼自然了。
我出屋的時候，其他人也差不多出來了。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當地中年婦女，正在拉著塔布斯說話，不斷的比劃。這名阿姨臉上的表情也很激動，像是非常焦急。
村子距離一處湖岸並不遠，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