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二十二章 光帶
「對，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如果是在海洋裏面，這樣的地形被稱之為海溝。但湖裡面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魏楠回憶道：「這道溝的面積不小，好像湖底處的一道裂縫。我確定，那道反光帶就是在這裏消失的——它，沉進了這道溝。」
「我不敢隨便做估計，但根據我多年潛水的經驗，那條反光帶，應該有十五米以上。」
「這道溝有多深？」邱連虎眼神閃爍，沉聲問道。
他手指的方向，是此前我們劃分湖面區域裏面，第十三個區。
「這種光線，很像某種可以反光的物質，反光板，反光的金屬物，等等吧……」魏楠接著說道：「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很可能是已經來到了湖底附近的區域，在這裏難免有些沉留物。就好像在海底會有沉船殘骸之類，有一些金屬物再對我的手電筒反光。」
「今天回來的晚了，讓大家擔心，在這裏像大家道歉。」魏楠英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澀：「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只要下水，好奇心是收不住的。有又一次在海上，我下潛的時候看到了鯊魚捕獵，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看完整個捕獵過程。」
「但是，超過一百米的時候，水中已經非常黑暗的。除了水下手電筒之外，我幾乎是靠直覺在行動。當我移動到某一方位的時候，我看到了，光！」
「等一等，你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超過環境承載能力的巨型魚類的存在，就有科學解釋了。」
不管怎樣，今天眾人的遭遇，為日後的行動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
「這怎麼可能？」陳教授拚命的搖頭：「整片湖區經過儀器測量，最深的水域達到了200。你下潛的深度已經有超過一百五十米了。如果這條溝還有百米深的話，整個湖區的測量數據，就被全盤否定了。」
「你是潛水教練，你一定在海洋中潛水的時候，見到過很多海溝吧？你在湖底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很像海溝？」
所有人再次沉默，十米是什麼概念？我們的這條改裝船，總共才有近二十米的長度。而陳教授曾經在今天信誓旦旦的說，我們看到的這些體長達到三到五米哲羅鮭，已經超出了學術的範圍。按照種群和環境相互影響的理論來說，湖區裏面的魚，絕不可能超過三米的長度。
「可是，如果是動物的話，這東西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魏楠深深的吸了口氣，最終搖了搖頭：「我曾經追著這條反光帶，卻發現其實它距離我很遠。」
「首先，是那條光帶在移動到這裏
「今天躲避魚群的時候，我潛行的深度，超過了一百五十米。」回到木屋議會的時候，他十分嚴肅的說道：「在那樣的深度上，我看到了兩樣覺不尋常的東西，我想，這些很可能和你們要找的東西有關。」
然而，魏楠教練之後的一番話，卻讓我們所有人感到震撼。
「當然，當時我認為，這也可能是我的錯覺，於是便採取了一個比對方法。我試圖朝著那幾個光點靠近。但卻失敗了，光點看似很近，卻距離我很遠，而且它們確實是在移動的。雖然移動的速度並不快，但一定是在移動的。」
「一條溝？」我下意識的問道。
但是，魏楠教練的一句話，卻成為了陰影中的一道明亮曙光。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記住了光帶消失的位置，於是朝那裡靠近，卻發現了——一條溝。」
我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組畫面，一個穿著潛水服的男人，在追逐一道隱藏在水下近一百五十米深湖底的反光。
說到這裏，我腦海中的畫面又是一變，試圖複原這種描述。但卻發現，自己的想象力，有些匱乏。
水霧之中，我們駕船回到了岸邊。這是我們在湖中進行搜尋的第三天，僅僅搜尋了第二片水域。卻遭遇到了這樣的危險。湖中當真生活著大型
「這條反光帶，怎麼說呢，不但在移動，而且並不是按照直線移動的。」魏楠的表情格外嚴肅，並開始用手比劃：「先是朝著前方，緊接著朝著右邊，緊接著再朝著左邊，有點類似於S形狀。」
「我在水中靜止身體，用手電筒照射那幾點反光物的時候，發現，那不僅僅是幾個反射光點，而是一條反光帶。呈現細長的形狀。」
十五米？什麼龐然大物能夠有十五米？一條船那樣長，或者是五層樓那麼高？
「教授，如果要讓我根據經驗說的話，真的很像。我認為海溝的形狀，就和地表的高山峽谷一樣，裂縫處都是岩石結構。所以，不難判斷。」
「人齊了沒有？我建議今天就這樣返回吧。」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剛才我在水下，有非常重大的發現。」
「那是手電筒光線很難到達的區域，我不知道。」魏楠十分肯定的說道：「但根據我的經驗，這條溝，很深。有可能一百米，甚至更深！」
「這當然有可能。」魏楠教練點了點頭：「當時我有很多種推測，這是我認為可能性最高的一種。但是，通過我的觀察，幾乎可以否定這種判斷。」
「這些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判斷是根據經驗。」魏楠看了陳教授一眼，隨即用手按在了攤在桌面上的地圖：「那條溝很深，而且向著前方延伸，我
我的心中一動。事實上，區域的劃分是陳教授做的。十三區是整個湖區的最深處，從外向內編號而成。所以，十三區緊鄰二、三、六、十二四個區域；也就是說，距離我們今天探查的區域，十分靠近。
「首先，是，光……」魏楠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我有過多次深海潛水的經驗，有的時候深度比這湖底還要深。所以，如果在特殊情況下，需要潛水達到這樣的深度，在技術和體能上，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
據說，她離開水下的時間很早，但因為偏離了方向，因此在水中游曳了很久，才和眾人會和。看著她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中，而凍得不斷顫抖的身體，我甚至有種想要抱住她的衝動。畢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同伴，我們就像戰友一樣。
幸運的是，不久后他們也回來了，先是明魅。
「會不會是，有一塊反光的材料，並沒有完全沉入湖底，卻隨著水下的暗流飄動？」商芷羽提出了她的才猜測。
十五米！
這，的確很奇怪，的確很不可思議。當然，這是在魏楠教練看到的情況確實屬實，而且絕對沒有出現幻覺的情況下。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反光的東西，絕對不是靜止不動的。那幾道光點，在緩緩移動。」
「還有人曾經提出過一個瘋狂的假設，喀
這一點，即使生物學專家陳教授，也覺得心有餘悸。
「所以，我就儘可能小心謹慎的追蹤著那光帶的移動，不久之後，我發現前方一片湖底水域，出現了變化。」
「是什麼？」我和邱連虎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又是十三？
「會不會，是某種動物？」明魅在沉思之後，忽然開口說道：「是這種動物的身體上面反光？」
明魅的話，提醒了正在冥思苦想之中的我們。的確，我們今天見到的哲羅鮭的魚鱗是暗紅色的，其他的魚類，或許也有比較光澤的魚鱗，有可能產生反光。
之後是魏楠教練，摘掉面罩之後，他的表情十分凝重。
「這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是真的！」陳教授興奮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喀納斯湖是我國唯一一個屬於北冰洋水系的湖泊。湖水的來源是高山融水，但早就有人提出質疑，阿勒泰地區的高山融水，不能夠滿足這樣巨大的一片水域組成。」
「還有一次，我追一條兩米多長的烏賊，追了好久，直到氧氣幾乎耗盡……」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今天當我發現了那條神秘的反光帶的時候，就始終向著摸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再說，這不也是你們來到這裏的目的所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