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二十三章 媒體
躲在船艙之中的陳教授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反映了過來：自己被當做擋箭牌推出去了，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很顯然，這些照片並不是同一個人拍攝的，有人是在游輪上剛好看到了水中的暗影，一道一道頎長的影子，十分清晰，用相機照了下來了；還有人是在山上，從上到下的方向，拍攝了水面的全景。全景的照片則更加震撼，那些大大小小的長條狀暗影，幾乎涵蓋了整個視角湖面。
他興奮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學術上面的發現。對他而言，這是一個嶄新的、有突破性的學術命題，似乎我們的探秘之旅，變成了他的主場。
「喂，你們看到水怪了嗎？」
新聞報道採用了「水怪」這樣的標題。在我們看來，這些暗影，正是不久前曾經圍困我們的那些巨星哲羅鮭，但群眾和遊客顯然不清楚他們的身份。正因為如此，媒體新聞的價值彰顯了出來——人們對於「水怪」報道樂此不疲，關注度極高。
陳教授的興奮，從整夜未眠，不斷用筆錄的狀態上，可見一斑。
這裏當地出產的羊肉一點怪味道都沒有，生肉的時候就散發著一種血肉香氣。我甚至隱約覺得有些可惜了。
「你們看，那裡有一
開始的時候，我們誰也沒在意，但看過報紙的內容之後，紛紛皺了眉頭。
當然，這裏還是每一條遊船的必經之地。
在湖區搜索已經進行過幾天，對於這裏的氣候，我們算是很熟悉了。明明是晴朗的天氣，去可以很快起霧。今天也是如此，我們剛剛停止了馬達，霧氣就開始瀰漫。
「這幫孫子，不知道咱們是在這裏玩命嗎？」梁六爺氣的差點沒有翻白眼，卻被身前的秦八爺攔住了。
兩條遊船一前一後，穿過了霧氣，駛入了我們的視線。
可以想象，不光是遊船上，周圍兩側山峰的所有觀景點上面，也一定架起了不少「炮台」。在這樣的關注度下，我們所有的行動，都會赤裸裸的暴露在民眾的視線之中。
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去那裡——那條「海溝」。
當這些遊客看到順子等人的手中握著武器的時候，臉色微變。
從這一刻起，氣氛便不同了。
同時，商芷羽吩咐阿勇，帶著大量現金驅車到城鎮上，購買武器。其中，包括大量的管制刀具，土製炸藥，當然，還有幾柄獵槍。魚群如果瘋狂，我們這些瘋狂也要達到目的的人，會更加瘋
游湖的人，的確比前面幾天多了，而且，呈現了幾何倍數的增長。
俗話說得好，眾人拾柴火焰高。在遊客們的強烈要求下，兩艘遊船全都暫時停了下來，並開始朝著我們船體靠近。
這裡是地形標記水深最深的區域，也是魏楠認為「海溝」式地形結構的所在。
「這些人肯定是來找水怪的……」
從塔布斯那裡，我們買了兩隻剛剛宰殺的山羊，之後重新出發。
人們一下子興奮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因為水怪的傳聞，或者趕來湖區，或者滯留沒有離去，所有的目的就是為了一睹傳說中水怪的真面目。此刻，看到有人全副武裝的守在這裏，獵殺水怪，當然覺得刺激又興奮。
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畢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遊離于常理和法律之外。
「嘩，嘩嘩……」後方水域出現了水波流動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聲驚呼。
明魅從起霧的時候，就開始沉默不語。望著遠方的霧氣，忽然開口說道：「張天野，我覺得你今天的計劃，能成功。有什麼東西，就在我們附近，它們，在盯著我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望向了邱連虎。白虎將軍的臉上，也是一臉的深沉。
此刻看
「噗通，噗通！」隨著斷碎的羊肉如水，那種緊張和不安的氣氛，再次浮現。
「六哥，這種事情小意思，看我的。」秦八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走到了船頭。
哲羅鮭異常兇猛，我們需要將自己武裝起來；而深水探測，需要更加精密的設備。
「這是做夢……」梁六爺狠狠白了順子一眼：「臭小子，你動動腦筋好好想一下，這幾天鬧得厲害，遊客會多還會少？」
順子手腳麻利，將所有的羊肉都丟進水中之後，一手拿著砍刀，一手握著獵槍，嘴角上浮，似乎滿是期待。而一旁的阿勇則把玩著一顆土炸彈，不斷的向上拋起。
那些遊客看到秦八爺的時候，也愣了。
「喀納斯湖近日出現不明生物……」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們是來喀納斯湖，進行水生物考察的。」八爺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這一位，就是我們科考項目負責人，XX大學陳教授，是我國水生物學領域的專家……」
「看看吧，各位老少爺們，最幾天的新聞。」
「這樣也好。」順子雙手握拳，嘀咕了一句：「最好遊客都害怕水怪，全都不游湖
中午時分，來到了標號「十三」的水域。
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面，陳教授是最忙碌的人，他打電話讓朋友連夜開車進去阿勒泰地區，運送最新款的水位和水流檢測器。
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們次日出行的時候，經過遊船碼頭的當下，看到了數以百計的派對的遊客。
「你們是不是已經親眼見到過水怪？停船停船，快停船！」
「你是龍頭，說說看吧，撤回去，還是怎麼辦？」商芷羽看了看岸邊的人群，繼而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而拍攝的日期，則正是我們休整的時間段。也就是說，那些魚群在近日期間，活動很頻繁，甚至多次和遊船有了交集。
我點了點頭，便和順子，阿勇一起，將兩隻整羊分割。
「不明生物在遊船附近水域出現，被岸上遊客清晰拍攝……」
忽然之間，一個念頭劃過腦海。
「還愣著幹什麼？老陳，快去露臉啊！」周中華焦急不已，伸手去推他：「這麼好的出名機會你都不要……你要，知道像我們這種搞科研的人，尤其是民間的，想出名有多難嗎……」
邱連虎則望著水面，沉默不語。
梁六爺的話很快就應驗了，而且——
魏楠教
「既然這些人想要看到水怪，想要湊這個熱鬧，為什麼不滿足他們的心愿？」我打定主意，走進船艙：「周專家，咱們掉頭回去，採購點東西。」
四天的時間過去了，陳教授的設備到了，已經進行過水中調試，準備工作就緒。
這些遊客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每個人都扛著長槍短炮，興緻勃勃的在那裡等候登船。而遠處的湖面上，隱約有幾個小小的黑點，那是早上發出的遊船，還沒有歸來。
而在這之前，需要一些時間。
帶著照片的新聞，佔據了整個版面。先不說新聞的內容，單單從這些照片的數量和質量上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八爺看起來五十上下，中上等的各自，相貌衣著均精明幹練。下頜之上，留著一抹花白的鬍鬚。乍一眼，誰都看不出來他是做什麼的。
同樣振奮起來的，當然還有我和邱連虎。
按照計劃，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再次下水，沒有想到的是，下午的時候，秦八爺從外面拿回來一份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