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16章 誓言
牛小葉見王毅興還幫她說話，心裏更加興奮，對文宜室也追問道：「你敢不敢發誓？」
盛思顏摸了摸自己的唇。
文宜室聽了大怒，手臂一揮，就往牛小葉臉上招呼過去。
周懷軒看了它一眼。拍了拍盛思顏的胳膊：「嗯。我有些事。等忙完了，明天陪你。」
細長緩慢的呼吸聲在盛思顏耳邊輕聲迴響，讓她聽得心裏很是安定、寧靜。
王毅興溫和地看著她笑，目光中居然帶有鼓勵之意，想要她說完這個誓言。
小刺蝟阿財居然蹲在他的一雙鞋上。
周懷軒抱著她一轉身，就把盛思顏放到自己身上。順手捏住她柔軟的腰肢，將她的嬌柔和自己的硬實緊緊相貼。
「我算什麼東西？哼，你管我是什麼東西？你說出花來，王二哥也只要了我，沒要你。我牛小葉坦坦蕩蕩，想要跟王二哥在一起，就在一起。誰像你？明明想得要死，卻還在那裡做欲迎還拒狀。真是噁心死我！」牛小葉啐了文宜室一口，心裏覺得無比快意。
盛思顏伸手摸了摸他的笑顏，喃喃地道：「……你笑得真好看……」
這廝怎麼回事？
她遲疑地看了王毅興一眼，卻被他含笑的雙眸蠱惑，說完了那句誓言：「如有違背，這輩子無兒無女！」
為什麼要把她拉到帳簾外面親？
早上她終於對王毅興表白了愛意，他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也沒有拒絕她。
文宜室的眼裡漸漸蘊滿了淚水。
她一路沒有如同往日一樣嘰嘰喳喳說話，倒讓牛大
昨夜他們也沒有做啊……
盛思顏睜開雙眼，居然發現周懷軒這一次還沒有走。
周懷軒睜開眼。垂眸和她對視。
他已經梳了頭，用一塊青布方巾將頂上的黑髮束成一個髮髻。餘下的髮絲披散在他青衫背後，臉上的笑容如同門外三月和煦的春風，看得人眼裡心裏都暖洋洋的。
牛小葉哈哈大笑，從屏風後面穿好衣衫出來，不屑地對文宜室道：「文宜室，你別在我面前充貞節烈女！昨兒如果是你在這裏，你保准爬得比我還快！」
「不會？」牛小葉笑盈盈地繞著她轉了幾個圈：「你敢發誓嗎？你發誓你絕對不會爬上王二哥的床？」
「發誓你絕對不會爬上王二哥的床！如果你爬了，這輩子無兒無女！」牛小葉大聲說道。
「大少奶奶，顯白剛才進來傳話，說讓大少奶奶這幾天不要出神將府。」木槿一邊給她掛上床簾，一邊說道。
「……你的力氣實在太大！」盛思顏圓睜鳳眸輕叱。
盛思顏被吻得滿臉通紅，氣息紊亂，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才被周懷軒鬆開。
文宜室下意識反駁：「胡說！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兩相碰撞之下，他不吭一聲。阿財也毫無異狀。——這小刺蝟的刺好像比以前硬多了……
她凄迷地看著王毅興，低聲泣道：「我文宜室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她看了王毅興一眼。
他躺在她身邊，一雙胳膊以一種強
牛小葉腰酸背痛地窩在車上，咯咯笑道：「不，我睡得很好，不能再好了！根本還沒有睡夠！我還想再睡……」說著，她撐了個懶腰，在大車的顛簸中慢慢睡著了……
不過，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也不用再說什麼了。
她喜歡王毅興，都喜歡了快十年了。
周懷軒回頭，撞進她歡快的眸子里，禁不住唇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剛才在帳子裏面也沒見他要這樣狠地親她……
盛思顏從背後掩過來，抱住周懷軒，將頭靠在他的後背上，依依不捨地道：「你出去要做什麼？顯白不是說，你大婚，有一個月的休沐嗎？」
從王家宅子里出來，牛小葉上了自家大車，和大哥牛大朋一起回車水衚衕的牛家。
周懷軒本來想一腳將阿財踹開，但是盛思顏在他背後抱著他的腰，他想了想，還是將腳拿開。
「呃，我要起身了。」盛思顏手忙腳亂地推開他：「已經很晚了……」
文宜室被牛小葉推得踉蹌後退，腳步一扭，便坐倒在地。
王毅興臉上含笑，正在跟文宜室說話，並沒有拿正眼看她。
牛小葉不加掩飾的話語，得意的神色，讓文宜室有些無所適從。
那雙黑豆似的眼睛看得盛思顏忍不住捂住雙頰。
她頓時明白剛才周懷軒為何要把她從床上拉出來，扣在懷裡親吻了！
她看見周懷軒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
文宜室往後退了一步。正要反唇相譏，卻見王毅興慢慢
牛小葉看見文宜室的眼神看向她的背後，也驀然回頭，卻看見是王毅興進來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王毅興不僅聽見了，反而還跟著牛小葉一起問她！
……
「你怎麼啦？昨晚睡得不好？」牛大朋以為牛小葉是在內院住的，隨口問了一句。
一邊吻，一邊將手伸進她的寢衣裏面，順著她的腰線一點一滴往上挪。
他穿了鞋從卧房去浴房洗漱，然後先出去了，他的背影看起來都透著好心情。
她抿了抿唇，正色道：「真是笑話，我說不會就是不會，為什麼要給你發誓？你算什麼東西？」
他將盛思顏從背後拉過來，抱在腿上，就坐在床邊，低頭吻了下去。
「什麼發誓？」文宜室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閃爍。
文宜室心裏一動，換了和緩的語氣，委委屈屈地道：「牛大姑娘，你話不能這麼說。宜室縱然心悅王公子，也是發乎情、止乎禮，絕對不會做這樣……這樣……不合禮儀的事。牛大姑娘，你還是姑娘家。還沒嫁人呢，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的清白身子已失，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他一放腳，腳上就被刺了幾下。
周懷軒深思地盯了阿財一眼。
盛思顏高興地點點頭：「你說的啊！別忘了！我可記得的！」
「你……你……」文宜室氣得發抖，扶著桌腳從地上站起來：「你別以為爬上王公子的床就了不起！撐死了你也就是一個送上門的賤人花娘！」
阿財用腦袋將她的繡鞋推了推，示意她穿鞋起來。
牛小葉「哼」了一聲，裹著被子從床上下來，揀起地上的衣裙，走到屏風後面穿上。
文宜室的胳膊一揮過來，牛小葉就伸臂架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狠狠往後一推：「文宜室，你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如今你什麼都不是，比我差遠了，憑什麼跟我爭？！」
文宜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就連脖子根兒都紅透了。
盛思顏垂眸，居然看見阿財正蹲在腳踏板上定定地看著她。
盛思顏笑著道：「醒了？」
周懷軒看著她的樣子，唇角緩緩綻放。臉上硬朗冰冷的輪廓在一瞬間居然有冰釋的感覺。
阿財大搖大擺地爬到一旁。看也不看他一眼，蹲在那裡候著。
她高高興興起身，拉了床邊的小鈴鐺，示意外面的丫鬟進來服侍。
她站在斜對門的位置上，牛小葉卻是背對著門站著。所以她看得見門邊的情形，牛小葉卻看不見。
想起昨夜的旖旎，牛小葉有些臉紅，但更多的是心愿得償的高興和滿足。
神將府的清晨從天一亮開始就是忙忙碌碌的。
文宜室被牛小葉啐得別開頭，正要反唇相譏。眼角的餘光卻看見大門旁邊似乎有青衫的一角……
這可讓她怎麼回答？
「……阿財，你怎麼跑進來了？」盛思顏責備地看了它一眼：「我還沒有起床呢。」
牛小葉面上一紅，忙道：「那我走了。」走了幾步，卻又回頭看了王毅興一眼。
牛小葉咬了咬唇，有些失望地離去了。
前兩天她起來的時候，周懷軒已經早早起身了，今天
王毅興走到她們面前站定，對牛小葉笑了笑。然後看向文宜室，溫言道：「是啊，那你發不發誓呢？我也很想知道……」
「還有三房的吳三奶奶，說有事要請大少奶奶今日去梧竹居一趟。」薏仁也跟著進來說道。
盛思顏翻個身，和周懷軒面對面躺著，專心致志數他細長濃黑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睫毛。然後又摟住他的脖子，仰起頭，蜻蜓點水般在他精緻的下頜上輕啄。
王毅興一笑：「……說笑兩句，不要當真。」說著，對牛小葉道：「你大哥在外面等你。」
雖然他笑得那樣和煦，話語那樣親切，可是聽在文宜室耳朵里，不知怎地，卻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肯定是微腫……
不過。他的腳很堅硬，阿財的刺似乎也更堅硬。
周懷軒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摸了摸盛思顏的頭，將她放下，自己坐了起來，問盛思顏：「你今天要做什麼？晚上我會回來晚一點。」說著，他掀開被子下床，將腳一套進放在床前腳踏板上的鞋裡，他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
牛小葉的力氣卻比她大多了。
盛思顏好像又回到了盛國公府做姑娘時候的日子，心裏剛剛升起的一絲窘態頓時煙消雲散。
周懷軒卻不讓她走，一雙胳膊稍一用力，盛思顏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完全被限制在周懷軒身上。
牛小葉滿不在乎地一揮手：「嫁人？我除了王二哥，誰都不嫁！——你就省省吧，別給我做推心置腹狀了。我只問你，你到底發不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