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027章 出手
「太巧了，聽起來不像真的。」夏昭帝搖頭，首先否認了這些人的說法。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覺得他們被人利用了，傳遞了假信號。
「牽扯到神將府？怎麼會呢？」王毅興很是疑惑。
有周懷軒幫忙是再好不過了，王之全本就有心求他出手，但是原來想的是在洗清神將府的嫌疑之後再求周懷軒出手。
神將府也是大夏的重要支柱。
王毅興也沒有跟著進去，和盛七爺一起一左一右站在御書房外門口。
王之全連連點頭：「聖上明鑒！」
周懷軒點點頭。「這樣。」然後看向夏昭帝，拱手道：「聖上，臣依然不同意大理寺去搜臣的山莊。但是為了彌補大理寺的損失，臣願意請纓。幫大理寺和刑部緝拿這批『吸血怪物』！」
王毅興有些意外地看了夏昭帝一眼，輕聲道：「……這是朝堂中事。」神將府不應該插手。
他當然不會允許隨隨便便放人進去搜，一旦放人進去搜庄，那真是跳進大江也洗不清了。
周懷軒看了王之全一眼：「王大人是有難處？」
夏昭帝笑著道：「朕知道，但是這件事，牽扯到神將府，所以他們出手，是再好不過。」
周懷軒卻緩緩搖頭，道：「可能並非假扮，而是，有人在培養私兵！」
盛七爺叮囑旁邊伺候的宮女和內侍：「這葯吃了以後會出汗，也會嗜睡。你們在旁邊好生伺候，不要打擾聖上。」
周懷軒道：「今天大理寺丞
夏昭帝皺了皺眉頭，道：「這是從何說起？怎麼又扯到神將府頭上？」
宮女和內侍躬身應是，在夏昭帝床邊和寢宮大門前候著。
他雖然也想追兇，但是更希望神將府屹立不倒。
夏昭帝的話，又一次說到點子上。
夏昭帝看了看周懷軒，又咳嗽幾聲，有些遲疑地道：「那些人，聽說形如鬼魅，來去如風，比墮民好像還厲害一些……」像是在擔心周懷軒的安危一樣……
神將府的地方如果靠這種謠言就能說搜就搜，那他們神將府的尊嚴何在？！
王之全一窒，道：「確實都差不多。然後我們的人根據這些線索一路追蹤，最後確實是在神將府的別莊附近才斷了蹤影。」
王之全也一愣。
周懷軒笑了笑：「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有多厲害。」
王之全審出來的口供並沒有公開，因此只有少數人知道。
夏昭帝一聽就有些驚訝，道：「都說的一樣的話？」這也太巧了吧？
周懷軒心裏一動，已經有了主意，他淡淡地道：「這些人不可能憑空出現。王大人不妨去調一調這幾年朝廷軍士的損耗冊子，看看都缺少過哪些人手。」
夏昭帝吃完葯，剛剛躺下，就聽王毅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
王毅興「哦」了一聲，道：「敢向神
「您能保證您手下的每一個衙差，都不做這種事嗎？」周懷軒淡淡說道。
夏昭帝跟著沉吟起來，也很為難，道：「朕相信此事跟神將府無關，但是王愛卿也有他的難處。那些怪物行動迅速，殺人不眨眼，大理寺的衙差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王愛卿才出此下策，想試試去神將府的別莊找找線索。」
「聖上安好！」王之全躬身行禮。
王之全一時語塞，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那你一定要小心。」夏昭帝反覆叮囑：「不要逞強。如果不能對付，要記得性命要緊。不要因小失大。你要有個閃失。誰來做神將大人呢？——阿寶還不到一歲，你爹又過世了，你千萬不能出事。」
「正是。」王之全苦笑：「聖上說得全中！」
「聖上，吃了這碗葯，我明日再來。」盛七爺將剛剛煎好的葯端了過來，親自用銀調羹給夏昭帝餵食。
他有個感覺，這些所謂的「吸血怪物」。其實是衝著他來的……
王之全很快就被內侍帶了進來。
沒想到周懷軒不許他搜庄，卻主動提出了要幫他緝拿兇犯！
「神將大人！您說話要講證據！」王之全也惱了：「我王之全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還沒做過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夏昭帝這陣子一直低燒，不是什麼大病，但是一直卻不見好，懨懨地漸漸消瘦憔
夏昭帝立時起身道：「快宣！」
「……聖上說得有理。神將大人，這件事還是讓我們大理寺和刑部共同查處吧。」王之全嘆了口氣。他還是知道是非輕重的。
王之全又看向夏昭帝：「聖上，您就允了吧！」
而且這種事以前也出現過。
王之全無語地用袖子抹了抹汗，跟著走了出去。
周懷軒在御書房門口對盛七爺躬一躬身。然後跟著夏昭帝進了御書房。
王毅興都還不知道。
王之全忙道：「三個村子的倖存者都有親耳聽到，說這些人都說要趕緊回莊子上見大公子……」
夏昭帝皺著眉頭接過葯碗：「朕自己來。」說著，仰脖兒一口飲盡碗里的葯。
周懷軒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如果搜了才能還神將府一個清白，那這種清白，還不如不要。」
周懷軒一出事，神將府的神將一職，確實就處於暫時無人的狀態。
周懷軒要面聖的帖子很快送到了宮裡。
王之全見夏昭帝讓王毅興擬旨，就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這樣也好。他其實還是賺了。
「聖上，神將大人周懷軒求見！」
……
周懷軒微微躬身，道：「聖上應該已經知曉，京郊的『吸血怪物』一事？」
御書房裡面。夏昭帝給周懷軒指了個位置坐下，問他道：「到底是什麼事？這樣急著進宮？」
神將一職，勢必要另立他人。
「我也知道是栽贓嫁禍！所以我才提出來，讓我的人進去搜一搜，
周懷軒不悅地道：「我先在神將府就說過，不能去我的莊子搜查！再說他們根本進不去，你們去搜，能搜到什麼？還是有人想渾水摸魚，順便給我的山莊里添點兒東西，好一網打盡？」
夏昭帝再三囑咐過之後，才喚了王毅興進來，吩咐道：「擬旨，著神將府協助大理寺緝兇，追查『吸血怪物』一案！」
周懷軒很少主動請求面聖。
但是對方既然有膽子惹到神將府頭上，自然要面對神將府的雷霆萬鈞！
王之全一聽就明白過來，忙道：「神將大人是認為，這些『吸血怪物』，其實是朝廷原本的軍士假扮？」
周懷軒一針見血，扎到王之全的痛處。——他確實是無法保證每個衙差都能盡忠職守，不做危害大理寺的事……
「我看他們是仗著那些『吸血怪物』厲害，才敢挑釁神將府。」王之全細細分析：「不然的話，神將府軍力縱橫天下，所向無敵，誰敢捋虎鬚？」
「……但是，這是如今唯一的線索。如果這個線索也被掐斷了，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找到兇手，為那二百多村民報仇雪恨！」王之全很是惋惜地說道。
因此一旦請求面聖，肯定是有大事。
王之全大喜，忙道：「神將大人，你可說真的？！」
「有這回事？」夏昭帝驚訝：「還沒聽王之全說起過。這樣吧，你別急，朕宣王之全
「盛國公不必擔心，朕見見懷軒就回來。」夏昭帝笑著止住盛七爺，沒讓他跟進去。
夏昭帝點點頭：「朕當然知道，朕還嚴令刑部和大理寺聯合辦案，要儘快將這批人緝拿歸案！」
「……但是現在有人指認這些人，跟我們神將府有關。就差說這些人根本就是神將府的人。」周懷軒淡淡說道：「聖上是不是也認為這些人就是神將府的人？」
「哦，那就讓他進來吧。」夏昭帝用拳頭捂在嘴邊。咳嗽了兩聲。
周懷軒點點頭。「王大人跟臣一起進宮，眼下正在宮外候旨。」
盛七爺也知道這個理兒，但是夏昭帝剛吃了葯，他又不放心，只好跟在夏昭帝身後出了寢宮。往御書房去了。
這是朝廷中事，神將府一般不會插手。
周承宗已死，阿寶還不到一歲。
因夏昭帝的病情遲遲不見好，盛七爺便每天都進宮給夏昭帝診脈，開方，煎藥，並且親自給夏昭帝喂葯，盡量不讓別人再接觸他的藥方。
夏昭帝抬了抬手：「愛卿平身。」又問他：「今日你去神將府說的話，可有真憑實據？」
王之全跟著點頭。「臣也是不信。但是如今只有這一條線索，如果神將大人能讓我們進山莊搜查。就一定能還神將府一個清白！」
周懷軒拱了拱手。「聖上放心，我理會得。——您請頒旨。我們依旨而行！」
六部和大理寺的屬下，都曾經有過被人收買，暗中做手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