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崇禎大帝
第1355章 少年吉姆的夥伴
「不得不說，吉姆真是有趣，他總是能夠這樣引人發笑。克里斯托弗導演，吉姆參加演出的這半年以來，擁有的人氣已經超越了楚門，你不擔心嗎？」
吉姆打開電視，有些喃喃自語：「這樣的生活實在沒有希望，根本沒有激情。如果工資不能夠達到每周一千美元，我還是離開這裏、出去創業吧。」
「你知道我們現在還在監視之中嗎？」吉姆說道。
尤其是當他每次忍不住在吉姆的面前炫耀一點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看著吉姆的微笑，楚門甚至感覺自己有些幼稚。
吉姆點著頭，笑的越發歡暢：「是啊是啊！這沒有什麼好笑的！哈哈哈哈哈哈！」
「在此，我宣布一件事情，海景鎮的演員在原來的基礎上將會加入更加隨機的變化，力圖讓海景鎮變得更加真實。」）
「那可真是一段瘋狂的時光，我簡直難以置信我那時候居然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可是你看——」
「不要開燈、不要吵醒凱瑞琳，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談。」吉姆按住他的手，低聲說道。
不過看到吉姆似乎若有所思，楚門也將手中的啤酒放下了：「夥計，看來你真的有心思。以前你從來沒有這樣過。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不對，如果是這樣，不可能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人發現異樣。
「這也是錯覺嗎？」
楚門感覺到了這種情緒，頓時惱羞成怒：「喂，夥計，我是在勸告你想開點，不是讓你嘲笑我的過去，這沒有什麼好笑的！」
外面天色有些黑，街道上路燈亮著，街頭的那個路燈有些壞了，微微閃爍著。
這樣兩個人成為好朋友，的確讓人驚奇。然而，事實上，吉姆的確成為了自馬龍之後第二個楚門真正的朋友——因為凱瑞琳的原因，馬龍已經和楚門形同陌路。每次去海景鎮超市購物對楚門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馬龍的目光時不時地盯著他，就像是警察審視犯罪嫌疑人一樣。
自己離不開這個海景鎮了？
「什麼事情？」楚門不耐煩地說道，「要麼現在說清楚，要麼回去睡覺。」
楚門那時候，是因為有一個販毒的父親監視他，自己又是因為什麼被別人監視？
「一千美元一周？」那個老人吃驚地叫了起來，「你瘋了嗎？你只是個送報紙的。」
這一點凱瑞琳也感覺到了，有時候甚至會說：「楚門，你為什麼不能像是吉姆那樣穩重一些？
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楚門甚至有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如果不去在意它，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楚門嘴裏嘀咕了一句髒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吉姆點了點頭：「是的，我的情緒是有些低落，不過原因卻很難說明，那種感覺你一定沒有了解過。」
克里斯托弗導演神情嚴肅，全然沒有其他幾個人臉上的笑意：「關於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擔心過什麼。吉姆很厲害，也很好，如果他對世界的了解更多一些，他將會是最完美的明星。」
「究竟要多少？」那個老人問道。
事實遠不如他們兩個人說的那麼誇張，當凱瑞琳從冰箱裏面拿出火腿來的時候，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吉姆和馬龍完全不同，是屬於完全不同的人。馬龍身體健壯，一般來說性格開朗樂觀，吉姆的身體卻比他更加健壯，性格上卻總是有些謙虛和穩重——這本來不應該屬於他這個年紀所有的氣質正是讓楚門和凱瑞琳都能夠接受這個朋友的原因。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看到他這種模樣，楚門忍不住笑了起來，回頭對凱瑞琳說道：「他來了，還是那個模樣。」
悄悄帶上卧室門之後，楚門輕聲問道：「是誰派來的人？誰在監視我們？」
吉姆對此感到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他沒有對任何人說，只是一個人返回了自己的房間裏面。
「沒有了解過？」楚門笑了起來，向後一仰，整個人躺在了沙發裏面，「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瘋狂地懷疑這整個小鎮，這種體會你更加不會了解。」
有人無聊，隨手跳了一個台，卻是這場真人秀的同步點評，一個主持人正在和導演克里斯托弗還有其餘幾個人笑著對話。
楚門說錯了，不是他的父親在監視他，而是整個海景鎮都在監視他，都在和他作對……
掏出鑰匙，打開門，他躺在床上，然後關上了燈。
楚門吃了一驚：「現在？監視？」
那個老人連忙叫住他：「四百美元，我只能出這個價位！你只是一個送報紙的，如果有人給我四百美元讓我去送報紙，我一定非常樂意！」
凱瑞琳咯咯笑了起來：「你總是這麼幽默，我最愛你這一點。」
有人監視整個海景鎮？
（「哦！和以前的楚門差不多！他原來想的是這個！」真人
渡輪「剛好」開走，道路「正好」因為事故封鎖。
吉姆不再說話，嘴角帶著微笑，吹著口哨，騎上自行車，帶著報紙去給海景鎮的家家戶戶去送報。
不過，並非是所有人都不喜歡吉姆的這種做法，有些叛逆青年紛紛尖叫歡呼起來：「Cool！」
楚門笑著說道：「更樂觀一些，八分熟的牛排都可能。」
既然這樣，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嘗試一下。
夜色降臨——或者說海景鎮的夜色降臨。那個仿照太陽的巨型日照燈關閉之後，整個海景鎮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真的是瘋了！」那個老人喘著氣說道，「我只能夠出七百美元！」
克里斯托弗微笑著說道：「他的魅力很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每個人都會喜歡他。不過，我將會提高警惕。」
「因為薪水太少了。」吉姆說道，「我需要一千美元一周的工作，你卻只給我二百美元一周。」
「除此之外，給他安排一次失敗的創業，讓他對創業徹底死心。」）
伸手在啤酒蓋上一扭，他打開一瓶啤酒遞給了楚門：「的確是很不同的體會，我想我永遠也體會不到這種想法。」
第二天，為了驗證自己的這個想法，吉姆決定離開這個小鎮試試。
「現在，我找到了我真正的愛人，我頓時就發現我的想法是多麼可笑。我們結婚了，並且準備要孩子，人總是會成熟，會長大。過了某一個階段，你就會發現自己的自以為是和冒險精神是多麼可笑，就像是對著一頭大象捏鼻子，以為可以羞辱它的鼻子不夠長一樣。」
這半年時間以來，最讓人想不到就是吉姆和楚門兩個人成為了好朋友。
「一千美元一周，必須這樣。」吉姆回答道。
「這是個和楚門完全不一樣的人物。」在實時評論的節目中，導演克里斯托弗說道，「楚門是我們一直培養的人，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完全了解他的品德，善良、真誠。」
那個老人憤憤不平地指了指一旁的一大堆報紙：「這就是今天的報紙，快點去送吧，你這個瘋子一樣的吸血鬼！我只是一個老人！」
（「哈哈哈哈哈！」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都大笑起來，這個在生活中似曾相識的情景讓他們都
克里斯托弗搖頭說道：「不許給他一千美元的薪水，要和他討價還價，讓他自己努力爭取，每周最多七百美元。」
「此外，這可是同步直播、不存在任何造假的可能。吉姆如果得知真相之後，完全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因為他實在太強壯了！」
楚門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才安靜下來，一邊伸手去按檯燈，一邊問道：「哦，吉姆……現在是半夜……你怎麼來了？」
這個年輕人不泡酒吧、不抽大麻、不染頭髮，言談舉止處處顯露出一種不同於別人的氣質，越是和他詳談，就越是感覺到這個年輕人那種比正常成年人更加成熟穩重的想法。
「但是這個人不同……很不同……」）
楚門的手指向了廚房，裏面凱瑞琳正在忙碌著晚餐。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小型照相機是存在的，這是真實的，誰也無法反駁這件事情。那麼問題就出在，為什麼這裏的人會對這件事情習以為常。
「或許吧。」吉姆答非所問，皺著眉頭說道。
「當然，當然，還有一件事情是造成我神經過敏的主要原因。那就是我有個混蛋的販毒老爸。他時常威脅別人或者派遣他的手下對我進行監視和跟蹤……那時候我幾乎認為自己要瘋了。」
主持人笑著把話接了過去：「尤其是他強壯的身軀、獨特的觀點還有特有的幽默感，簡直讓萬千少女欲罷不能。雖然他的臉龐線條更接近於東方人，但是也有人認為他長得很精緻。」
楚門有些疑惑：「怎麼了，夥計？你看上去不是那麼高興。」
「楚門，我是吉姆。」
「整個海景鎮，所有人……」吉姆說道。
吉姆微笑起來：謎底原來是這樣！這個小鎮的居民都有古怪，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心照不宣、齊心合力地欺騙自己。
（「我忽然有些討厭他了……」電視機面前，有的觀眾這樣說道，「他真是太冷酷、太現實了……」
吉姆微微皺眉，不過最終算是妥協了：「好吧，雖然和我理想的工作有些距離，但是我暫時在你這裏先做著。今天的報紙在哪裡？」
楚門有些無奈地做了個鬼臉：「大概是上帝把我的性格和他的性格顛倒了過來吧，總而言之，他如果和我一樣，我們反而不會驚訝。而我如果像他一樣……上帝保佑，我大概會成為一個州長，說不定會是總統。」
吉姆搖了
楚門有些羡慕地看著那被吉姆手掌扭曲的啤酒瓶蓋：「夥計，不得不說，你的身體真是強壯極了。」
就像是一眨眼的事情，那個叫吉姆的少年已經在海景鎮住了半年時間。
「吉姆心中的想法很少對外人說。就算是和楚門、凱瑞琳交流，也更多地是傾聽，只不過因為他的話、他的建議恰到好處，所以我們才不會感覺他沉默寡言。」克里斯托弗導演說道，「面對這樣一個沉默又聰明的人，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楚門接過來，用手觸摸著——這不是扣子該有的觸感，而是帶著複雜精密的機構，這不是他認識的任何紐扣。
這是一個老太太出租的公寓，他只租了一套房子。
電視機的左上角，寫的是「楚門AND吉姆真人秀」。楚門和吉姆的每一個表情、每一段話都被同步轉播在電視上，成為千家萬戶觀看的電視節目。
主持人感興趣地說道：「這麼說，要給他一千美元一周的薪水？吉姆只是一個送報紙的，一千美元一周，天啊，這個報仇真是高的嚇人。」
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看上去像是專家的中年人說道：「吉姆或許是世界上最強壯的幾個人之一。克里斯托弗導演，你確定他真的是一個來自一無所知的、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有時候我都要被他說服，而我的女兒似乎就等待吉姆發現了真相，然後嫁給他。」
楚門是個特例、我也是個特例……結合我的送報紙的經歷，並不是每處地方都擁有這麼多的「照相機」。
「還是那個模樣？」凱瑞琳笑道，「還是那樣散步的步伐？看來在他到來之前，我至少還可以切一盤火腿。」
楚門笑著開了門，接過來啤酒：「嗨！朋友！我們要吃一頓大餐了！」
他的聲音壓低了，悄悄下了床，和吉姆一起摸黑朝著外面走去。
這是吉姆心中的想法。
電視機裏面，吉姆和楚門、凱瑞琳已經坐在了一起，開始享用晚餐。
「當然不算。」克里斯托弗導演說道，「這個想法很危險，比冒險還要危險，因為越是創業就越要接觸外面的世界，所以他這個想法必須遏制住。」
「提高警惕？」主持人問出了一個眾人心中共有的疑問。
「說得好，但是這毫無意義。不過，有時候我會欣賞你的孩子氣，而且有時候，我會感覺到，一個人這樣過早地失
吉姆說著飯菜美味，楚門和凱瑞琳也都說了自己最近遇上的一些事情——無論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總而言之都是些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那個老人吃驚地問道：「為什麼？」
吉姆的神情有些奇妙起來，喃喃說道：「是嗎？是這樣嗎？」
如果因為某件事情飽受煎熬，那麼時間一定不會放過你，哪怕是一秒鐘，也會讓你嘗到整整一個世紀的滋味。
這個海景鎮有些古怪。
「那你就去吧。」吉姆回過頭來，對著這個老人笑道。
楚門曾經的想法為什麼我也會產生？
吉姆抓住楚門的睡衣，擰下來正中央的一顆紐扣，遞給了楚門。
楚門有著自己的家庭，已經和妻子凱瑞琳結婚，吉姆除了工作以外，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孤身一人，而且兩個人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並不怎麼友好。
更何況，楚門的住處、自己的住處、屋外的主要道路、甚至於自己騎著送報的自行車上都帶著一種同樣的機械——就像是一台台小型照相機一樣。
這個海景鎮真的沒有古怪嗎？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阿拉斯加。對了，楚門，和你有著同樣感覺的有多少人？凱瑞琳知道你曾經這樣瘋狂嗎？」
楚門怔住了，隨後笑了起來：「天啊，你和我那時候一樣……這大概就是我們投緣的原因……」
「今天我要辭職了。」第二天一早，吉姆對報刊亭的那個老人說道。
一陣輕微的晃動之後，楚門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一隻手按住了他的嘴。
楚門沒有警惕，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轉移了話題：「凱瑞琳？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秘密，我們無話不談。他把我的那種感覺當做遲來的孩子氣。」
在這忽閃忽滅的路燈下面，一個身材健碩的褐紅色捲髮的少年抓著一捆啤酒不緊不慢地走來。
吃過晚飯，吉姆又和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朝著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或許吧……不過你需要儘快停住這種話題，我今天邀請了吉姆來共進晚餐，你知道，他的聽力很好。」楚門說著話，拉開了窗戶。
不……不對，不是自己離不開這個小鎮，而是這個小鎮不讓自己離開。渡輪開走，道路封鎖，代表的是……
吉姆不再說話，轉身就要走。
吉姆笑起來，點了點頭，似乎被他曾經的事情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