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崇禎大帝
第1356章 逃出海景鎮
吉姆抓住了他的手：「慢著，楚門。凱瑞琳不知道這件事情並不代表我們就可以放心地接近她。如果有人監視我們，那麼凱瑞琳一定也是其中一環。」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了解那個老頭子的收入，至少是表面上正常的收入。果然，對方沒有察覺到這個陷阱，認為只要適當的滿足我、又不給我恰好一千美元就會讓我從此取消懷疑、安於現狀。」
在楚門的房子門口，他停下了腳步，從茂盛的矮樹叢中摸出一輛自行車。
「但是有人會利用她，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會有人利用她。」吉姆說道。
吉姆忽然笑了起來：「所以？所以我應該如何做？」
吉姆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健壯的人，不要說人類，就連黑熊也應該沒有他強壯。然而，這個女人一伸手，就像是教訓小孩一樣將他擊敗，讓他終於察覺到了差距。
「現在我已經在了……」
「吉姆，命運就是這樣，無論你如何強大，無論你如何弱小，無論你是愚笨還是聰明，命運都已經規劃好。」
吉姆從路旁走了出來，神色有些尷尬：「我想要試一試，或許你會不在……」
這就是人類和神的差距嗎？
這種心情躍躍欲動，帶著楚門的心臟砰砰亂跳。
自行車撞在了什麼上面，吉姆連人帶車狼狽地摔倒在地，也幸好他身體強壯才能夠安然無恙。
吉姆撓了撓頭，問道：「好吧，命運女神，如果我現在就回去，你不會告訴其他人吧？」
吉姆忽然嘆了一口氣，在沒有任何光線的黑暗中，楚門不知道為什麼能夠感覺到這個曾經的好朋友的無奈苦笑。
吉姆吼叫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是我的離開海景鎮，開始新的生活？我為什麼必須在海景鎮生活一輩子？最重要的是，威懾呢我準備離開海景鎮，你卻來阻止我？」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楚門伸手就要推門進入卧室：「那我們還等什麼？叫上凱瑞琳，我們一起去解開這個秘密！」
「冒險？」楚門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盲目的冒險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吉姆，你看，我們會不會是搞錯了什麼事情？就像是，一個誤會？」
「回去，繼續你自己的命運。」那個女人說道。
「不可能，你的命運註定就是在這裏。」那個女人雖然很漂亮，說出來的話卻讓吉姆怒火中燒。
手掌向前一伸，抓住了吉姆的脖子，然後將他摔
無數聲音從楚門的腦海裏面冒出，讓他驟然之間根本無法接受。
楚門鬆了一口氣，把吉姆向後推了一下，迅速打開卧室門走進，然後關上了門。
「這是你做的嗎？」吉姆問道。
那個女人微笑道：「當然是這樣。不過，你面臨一個問題，你不可能繼續向前，不可能打破命運。」
楚門重重呼了一口氣，在黑暗中露出一個無人看見的笑容：「是的，我比誰都清楚，我愛她，她也愛著我，如果她知道，一定會告訴我。」
很快，他就穿過了幾個十字路口，白天曾經擁堵不堪，就是不讓他通過的地方，現在卻連紅綠燈都不再閃爍——什麼情況下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吉姆對於自己心中的判斷越發肯定了。
「怎樣都不會讓你離開，因為這就是你自己的命運，無論你願不願意接受，這個命運都會陪伴著你。」
楚門輕聲說道：「但是，或許本來就是你誤會了什麼，吉姆，我已經結婚了，凱瑞琳就在卧室，我們很快就要有第一個孩子。而且，經歷過我那個該死的販毒的父親的事情后，我一點都不想冒險了。」
從他的住處來到楚門這裏，他就是騎著自行車來的，至少現在還沒有暴露。這讓吉姆對於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
這樣一想，他果然再也不吃驚了。
他對著眼前漂浮的女人質問道。
「不管了你信還是不信，事實都是這樣。」就在吉姆面前，那個女人在夜色中漂浮起來，「你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我安排好，你試圖抗拒，但是你卻又無力抗拒。這就是你的命運。」
楚門咬了咬牙，說道：「並不是我說服了自己，而是因為事實就是這樣。吉姆，你還年輕，就像當初的我一樣，因為一點小事就懷疑整個世界，這是不應該的。」
吉姆怒吼起來，拋掉左手中的燃燒瓶，從衣服裏面抽出來一把短刀，朝著「命運女神」沖了過來。
楚門握著這顆紐扣，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這種古怪的現狀難道也是命運造成的？」
「嘭！」
吉姆剎住自行車，用腳支著自己和自行車：「你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計劃……哦，法克……」
「這個世界正常嗎？」吉姆問道，「一個每周只能掙到五百美元的老頭子給我開出七百美元的周薪，你認為哪個世界會有這樣的好人？」
楚門心中默默念道：
搖頭晃腦地扶起自行車，吉姆手掌在太陽穴旁比劃了一下，算是一個軍禮模樣：「那麼，晚安，命運女神。」
「這是離開海景鎮、通往外界的另外一條路。吉姆，你不準備出來嗎？」
為什麼我會擁有那樣的命運？為什麼我一定要遵循那個已經確定的命運行動？
吉姆越想越是不甘心，悶聲吼叫著，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自己曾經懷疑過的事情是真的嗎？
那麼也就是說，必須得到一些真正有用的東西。
就在下一秒，就在下一秒……
「吉姆，這是什麼？」
「你想要阻止我？如果我繼續向前，你會殺了我？」吉姆謹慎地問道。
吉姆搖了搖頭：「恐怕不知道，她是不是愛你，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忽地，吉姆停止了動彈：「你說過，我還在海景鎮老死，對嗎？」
楚門猶豫起來：「但是，我不能就這麼拋下她……」
「所以，跟我來吧，楚門，冒險的時候到了。」
楚門咬緊了嘴唇，猶豫起來：有一個清晰無比的答案就在他腦海之中徘徊，甚至隨時隨刻都要從他的嘴裏蹦出來。
「我自言自語說需要一千美元的工資，並不是真的需要一千美元，也並不奢望對方剛好就給我一千美元。那樣的話太傻了、也太不符合情理了。」
吉姆咬了咬牙，站了起來：「放我離開這裏。」
「但是我相信凱瑞琳愛著我，不會刻意害我。」楚門說道。
想到這裏，吉姆忍不住去想，或許這個女人的身上真的藏著一個手電筒一樣的東西吧？
沿著道路向前，吉姆默不作聲地在路燈地光輝下前進。
吉姆看著她，緊皺著自己的眉頭。他根本不相信有什麼被安排好的命運，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讓人感覺棘手了。
然而事實是，他在黑暗之中沉默了足足十分鐘，一句話也沒有說。
吉姆聳了聳肩：「好吧……面對一個真正能飛的命運女神，我還能說什麼？就算是耶穌被釘在十字架的時候，恐怕也沒有見過你這個命運女神吧？」
「我不相信！」
「趴下。」那個東方女子開口說道，一隻腳踩下去，將吉姆整個人踩在了地上，無論如何也起不了身。
他看了一眼發亮的路燈，騎上了自行車。
吉姆伸手摸了摸，感覺自己的面前似乎
那個東方女人搖了搖頭，說道：「錯誤，就算是打敗了我，你也無法從這裏離開。因為這是命運的安排，你根本無法反抗命運。」
去吧，一起去看看海景鎮之外還有什麼。如果一切都是意外的話，那就大笑著回來，就當自己發了一次瘋。
就在這時候，一點微弱的亮光從街邊亮起，一個女人出現在那裡：「停下來吧，吉姆。」
那個女人是個典型的東方女人，是吉姆最喜歡的那種東方女人類型。當然，這並不是吉姆大吃一驚的真正原因，真正讓吉姆吃驚不已的是，這個女人正在微微發光。就如同傳說中的天使一樣，她正在自己發著光，將周圍的黑暗都點亮。
楚門張了張口，咽下一口唾沫：「我……」
「被監視是我的命運？不能離開海景鎮也是我的命運？」吉姆吃驚地問道。
匆忙的一天過去之後，「太陽」慢慢落下去，夜色越來深……
「楚門，做個選擇吧。」吉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個漂亮的東方女子冷笑起來：「你不相信？你會相信的！」
如果不是楚門很確定這件事情，他幾乎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他自己的一個夢。
那光芒很柔和，並不刺眼，也不強烈，如果非要說，大約就像是一個手電筒一樣……
但願晚上沒有人繼續監視……
「命運既然已經讓我想到離開海景鎮，你應該就更改不了。你現在，就是在更改我的命運！」
第二天，楚門有些好奇地去找吉姆，看看他是不是還想著逃走。吉姆卻若無其事，和楚門照常說笑，似乎根本沒有昨天晚上的事情。
「當然是這樣，你的命運是，老死在海景鎮。至於被監視，那是因為有人因為一些事情需要監視你們。」那個好像是神靈一樣的女人輕聲說道。
「懷疑什麼？是不是我們兩個人瘋了？」吉姆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懷疑的時候，那些監視我們的設備足以說明不是我們兩個瘋了。為什麼我能夠和你做朋友？因為我感覺得到，你是海景鎮上真正用自己的心靈在喜怒哀樂的人。」
吉姆再也難以保持平靜，「咣當」一下扔了自行車，手忙腳亂地盯著這個女人：「你——你真的能夠掌管命運？」
他拼了命的掙扎，身上的那隻腳卻根本毫不動搖，讓他一點起身的可能性也沒有。
去吧，一起去冒險，滿足曾經心中的夙
「當然不會。我很樂意見到你接受屬於你自己的命運。」那個女人說道。
「顯而易見。」那個女人在柔和的光輝之中面帶微笑，對著他說道。
「不會。」
「楚門，我們的對手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高手，我們只有這一次出其不意的機會！」
「對方並不准備要殺我們，要不然肯定很容易。」吉姆說道，「我剛才說過，整個海景鎮都知道監視的事情，這麼多人就是為了監視我們。」
吉姆有些奇怪，低聲說道：「現在你還想要騙過你自己？這樣可能嗎？」
「海景鎮的古怪，這是海景鎮的命運。你現在的情形，是屬於你自己的命運。你無法改變海景鎮的命運，也無法改變你自己的命運。」
「你想要嘗試的真實目的真的是這件事情嗎？」「命運女神」笑著問道。「你身上帶了三把刀具，這是你可以不經過任何人得到的最大的武裝力量。哦，差點忘了你背在身後的左手中握著的燃燒瓶，這也是一個創舉。」
「發生了什麼？」他疑惑地看著眼前，又回頭看向了那個「命運女神」一樣的東方女人，那個女人臉上帶著笑容，正平靜地看著他。
或許吉姆也只是心血來潮，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楚門這樣想到。
那個女人也不說話，只踩著他，任憑他叫喊。
「放開我！放開我！你正在干涉我的命運、干涉我自己的選擇！」
「怎麼了，親愛的？」
她居然能夠飛起來！
吉姆怔住了，獃獃地看著她：「你已經看穿了我的所有計劃？」
但是很快，吉姆就認識到自己是在異想天開：海景鎮所有人都在監視他，他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搞到一把真正的槍械？
那麼，難道自己觸手可及的幸福、愛人也都是假的？
「掌握我的命運？」吉姆不屑地冷笑起來，「這樣的話你自己認為可信嗎？」
黑暗之中的道路上，忽然亮起了一陣微光，那個漂亮的東方女人就站在這微光之中。
「如果我說不是，相信你也不會相信。」那個女人說道。
吉姆哈哈大笑起來：「既然這樣，也就是說，只要我繼續向前，那就不再是我自己的命運？我就更改了我的命運？」
「我不相信有這樣的命運！」
「晚安，吉姆，希望我們再也不要見面。」
吉姆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看著她：「也就是說，我的敵人其實是你？只有打敗了你，我才能從這裏離開？」
「凱瑞琳……知道嗎？」
過了許久之後，楚門的喉嚨低沉又沙啞起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難以開口，就像是什麼力量阻擋著他，讓他不要說出來一樣。
「或許我首先需要搞到一把槍……」吉姆這樣想到。
「不切實際？」吉姆說道，「為什麼不切實際？你當初想要離開海景鎮的時候，凱瑞琳成為了你的女友，並且嫁給了你。你想要冒險的時候，你的父親出現，打消了你的冒險念頭。這些都是巧合嗎？」
已經沉寂了許久的疑惑在他心裏死灰復燃，是真的嗎？
「我？我是什麼人？」那個女人微笑起來，「我是掌握你命運的人，吉姆。」
「我們現在過的很好，不是嗎？你為什麼要冒險？或許你找到了你心愛的人之後，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也會從你的腦海中消失……」
吉姆先是下意識的點頭，隨後搖了搖頭：「不對，這怎麼會是我的命運？海景鎮有古怪，所有的居民都對這些古怪視而不見，他們的反應也相當古怪……這難道也是你操縱的命運？你難道能夠把一個收入只有五百美元的人變成傻子一樣，給我七百美元的工資？」
「如果我現在，忽然死在了你面前，是不是就證明，你說的命運根本就是謊言？是不是就說明，你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命運是什麼？」那個女人平靜地反問他，「那就是一切都有著內在的原因，但是這些原因卻又是最無法解釋的。簡單來說，許多你不理解的現狀，本身就是許多命運交織而成。」
「楚門，看來你已經說服了自己，不準備和我一起去冒險了。」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你不在……」
「額……到現在我還不確定，這是不是我之前的妄想病又發作了，吉姆，我甚至懷疑——」楚門忽然又有些遲疑起來，慢慢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你才會放我離開？」吉姆握緊了拳頭問道。
吉姆默不作聲，從原路返回，在夜色中離開了楚門的房子。
楚門有些激動，不由自主地稍微提高了聲音：「你把這些叫做巧合？或者說你以為這是別人安排的什麼花招？夥計，你真是瘋了！」
「楚門？」卧室裏面凱瑞琳疑惑地輕聲叫道。
「那為什麼不試試？」吉姆扶起來自行車，再一次騎上去，朝著前方而去，「再見了，命運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