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疆
第148章 撿來的煩惱
無生化身為一片飄渺的血霧，在虛空中慢慢浮動，整片空間都籠罩了一片腥紅，迷迷濛蒙。一滴散開的血霧沉重的如同一顆星辰，強壓從四面八方潮水一般的襲來，將血霧中的一切都粉碎了。
「這正是值得懷疑的地方。」駝叔摸摸下巴，對蘇寒傳音道：「尋常修士，只要開啟九竅，就能看出，但此女象是被一團雲霧包裹著，根本看不出深淺，小壞，依老子看，她很不簡單，且遭遇的很不正常，不要多管閑事了。」
蘇寒頓時慌神了，少女如同楊柳，小腰僅有一握，讓人說不出的憐憫。他一步上前，伸手扶住將要昏厥的少女。
「沒有任何消息。」蘇寒收起朱雀老道的畫像，有一些失望，他打聽清楚路線，將要繼續走下去。
整個靈宮都被氤氳的紫氣瀰漫，神秘且高貴，具有王者的氣息。無形的神識在慢慢凝聚，紫色小人象一道紫色的雷霆，猛然間變的無比犀利。
蘇寒穿過了一條幽深的巷子，這裡在古城中心，但巷子中卻沒有什麼人通行。這是玄微古城兩家相鄰的銷金窟的后牆，本來並不禁止人行走，但一般人怕惹不必要的麻煩，因而會從別的地方繞路，所以人跡很少。
相遇卻不相視，蘇寒轉移目光，將要與對方擦肩而過，繼續走自己的路。
「這是什麼香氣，怎麼如此好聞？」
「小妖皇，你想破我的血影殺，根本沒有可能，此術能將你所有精元全部耗干！我很期待看到你油盡燈枯的那一刻。」
化神訣強大元神，它是一段經文，只錘鍊神識，看似並非攻殺秘術，但蘇寒早已經知道，神識化器，比任何攻殺大術都要兇悍。
「這是怎麼回事？」
凈心訣化為一汪清泉，讓蘇寒的心神不沾一絲塵埃，他的眼神更加清澈，彷彿將這片血霧看穿了。
蘇寒將經過告訴他們，而後道：「駝叔，要不是你們出去挖墳，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事？」
蘇寒漫步古城中，在相關的地方四處打聽，整整一個上午，只將古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方走了不到十分之一。
此處是在玄微古城的東南角，三人直接穿越古城，在西北處的盡頭另找到容身地。駝叔和不死道人都老實了，不再提瞻仰聖跡的事，他們分頭行事，在城中查找朱雀老道的消息。
懷中的少女依然微微皺著秀眉，清亮的眼睛卻緊閉，她呼吸短且急促，如同發病。白色紗裙下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如一對秀麗的雙峰聳立。
將要走出小巷了，此時，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子迎面而來，她走的很慢，低頭不語，彷彿想著心事。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其身姿足以傾倒無數人，玉白的腳踝上有兩隻小巧的金鈴，隨著腳步不時作響，清脆悅耳。
「趁著沒人，趕緊走，你錢多？」駝叔拉著蘇寒與不死道人就走：「老子這一路辛苦賺錢，很不容易，能
這是很怪異的情景，但蘇寒不及多想，連嘴角的血跡亦未擦乾，第二拳就再次轟出，他深信一句話，絕對的力量面前，萬法皆浮雲。不管對方秘術如何層出不窮，一力可破十方。
呼！
這一刻，蘇寒心裏猛然雪亮了，無生的術很詭異，將一切血霧中殺來的力量均反震回去。
猛然，迷濛的血霧中，一道模糊的幾乎不可察覺的身影，正在四處遊走，如一條幽魂飄蕩于夜空。蘇寒精神一振，這肯定是無生的本體。
此時的蘇寒與前次大戰時判若兩人，未進天元宮前，他乃神池境修為，經顏沖玄祖顏九淵一指相助，突破瓶頸，跨入十龍境，實力今非昔比，讓無生亦感覺到了壓力。上次大戰，無生未用任何秘術，僅憑強橫的戰力打的蘇寒連連遠遁，但這一次，他秘術層出不窮，否則不足以擊敗蘇寒。
果然，一下午的奔波又是白費，沒有一點點收穫，天色一黑，古城上方懸浮著數盞神燈，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此處化為不夜城，熱鬧非凡。
嘭！
「儘快尋找師傅的消息吧，若這兩日內沒有結果，咱們儘快離去。」
就在這一刻，尚信心滿滿的無生忍不住發出一陣凄厲無比的慘叫，如同凶蠻的野獸垂死，令人毛骨悚然。
蘇寒長長鬆了口氣，他沒有追擊無生，以神凰經修復受創的肉身。神識化器，這一招很險，自己的元神亦有可能被重創。但蘇寒算無遺策，他料定無生不會防備，因而一擊得手，將強大的無生打的飛身逃遁。
轟！
這次的拳勢更加威猛，戰力涌成了一道光柱，殺了過去。只是一眨眼間，蘇寒擊出的一拳鬼使神差一般的反震，再次重擊到他胸膛。
小巷幽深，從兩旁的高牆中，不斷傳出靡靡之音，脂粉香氣瀰漫出來，讓人鼻子發癢。一牆之隔，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修士修道，其實於世俗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的秘術就是這樣不堪一擊嗎？」
駝叔很乾脆，要將少女掃地出門。蘇寒雖然有些不忍，但亦覺得駝叔的話很有道理，此女出現的過程看似巧合，其中卻也有不少疑點。
此時，無窮無盡的如山重壓中，有微微的亮光一閃，劃破了霧氣，無聲無息，象一道無堅不摧的劍氣，嗖的穿來。蘇寒淬不及防，微光從肩膀洞穿，破開皮膜，刺入血肉三寸，一股鮮血頓時激射而出。
「姑娘你？」
「小妖皇，自己打自己，很痛快吧？」
蘇寒心裏一動，想要在少女身上查找查找，但手剛剛伸出來，卻又放下了。少女昏厥了，不省人事，此時動手搜身，未免有吃人豆腐的嫌疑。蘇寒背黑鍋背怕了，不敢動手。
蘇寒搖搖頭，他心知駝叔的話有點道理，此時正是多事之秋，一個不慎，或許會引來禍端
蘇寒得理不饒人，他一衝上前，拳頭勃發狂暴的戰力，痛擊無生。
蘇寒雖然負傷，但更加謹慎，且心神更加清明，他一面躲避著血霧中的無匹劍氣，一面凝神，全力搜索無生的身影。以無生現在的境界，催動這樣的殺伐之術，本體不可能蕩然無存，可以尋出破綻。
隨著第一道劍氣般的亮光殺來，整片迷濛血霧中的劍氣逐漸密集起來，四面八方，層出不窮，如同仙祖太丘的裂空法陣復活，擊殺一切來犯者。
此時，少女開口了，一道清音傳出，比金鈴的鈴聲更加悅耳，且這道清音中，隱含著嬌弱與無助，任何人聽到之後都不會無動於衷。
她與蘇寒越走越近了，可聞到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如同仙界的天花氣息，令人心曠神怡。蘇寒不由側眼注視，此時，女子抬起頭，亦在打量蘇寒。
無生太過自信了，他覺得自己可穩穩戰勝蘇寒，在血霧中如閑庭信步，但一句話尚未說完，蘇寒的祖竅中有紫光一閃。這是比光還要快的速度，世間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擬。
少女果真昏厥過去了，沒有一絲知覺，身軀軟綿無力，被蘇寒抱著。
蘇寒回到居所，摘下遮面的斗笠，隨手倒了杯茶，還未喝下，餘光無意一瞥，渾身上下頓時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差點見鬼一般的將手中的茶杯給甩出去。
「小妖皇，你仍不肯束手就擒？非要被打的稀巴爛才會認輸嗎……」
「姑娘你別這樣啊，醒醒……」
她只有十六七歲，獨自行走在小巷中，金鈴隨著蓮步輕響，無缺的玉容，秀眉微皺，如一個大病初愈的美人，讓人忍不住心疼憐惜。身旁兩面高牆之內，匯聚玄微古城最為出色的女修，但此時，在這少女面前，皆成庸脂俗粉。
此時，蘇寒再次默誦化神訣，來自通天血碑的經文，專練元神。祖竅中的紫氣小人化紫氣包裹元神，如同一尊沉睡的佛。
紫光連神眼都無法看清，紫色小人持神識之劍，從無生本體的頭顱中一穿而過。
「這就把她丟回原地去。」駝叔對不死道人一擺頭：「不死，上。」
噗！
「有敵人來偷襲。」
拳頭重重砸過，就在此時，虛空中有莫名的力量如一條龍衝出，蘇寒擊向無生的所有戰力全數回震，噗的讓他吐出一口鮮血。
這裏頓時成為一片絕地，所有生機都被湮滅了，只剩蘇寒苦苦支撐著，縱橫的劍氣不知道有多少，他全力躲避，但亦被刺傷了無數處，血流如注。
這次受創更重了，蘇寒幾乎被自己的一拳打的倒飛，連連吐血，軀體內轟鳴的血液流動如大江，神凰經亦運轉起來。
「想向公子打聽一下……」
紫拳亦化為一顆流星，從霧中一閃而過，快到極點，如迅雷殺向無生。
「元神化器，本是絕殺，不可能容對
蘇寒有些驚訝，為女子的姿色所震撼。她象萬千美麗的化身，一張玉容沒有瑕疵，如一件無縫的天衣，幾乎不應存在於世間。世間沒有無缺的東西，連大道亦有缺憾，不滿五十之數。
「此處打成這樣，再換個地方住吧，在玄微古城逗留幾天，查問清楚之後，若沒有師傅的消息，我們還要離開。」
蘇寒只當對方要問路，不由苦笑，自己也是外來戶，對古城一無所知，但這名嬌弱卻秀美無雙的少女剛剛說出半句話，柔弱的身軀突然一歪，如昏厥一般，將要倒下。
「此術不可強破！」
「血影殺！」
無生的聲音傳來，但飄渺之極，不知來自何方，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蘇寒心不動，在這片空間中飛速穿梭著。
蘇寒真的慌了，少女顯然不是古城的人，不知來自何方，孤身一人昏倒路邊，蘇寒不可能不管，卻又不知道該將她送到哪裡。
不死道人彷彿被駝叔給忽悠住了，言聽計從，二話不說，大袖一揮，直接將床榻上的少女卷了起來，而後一陣風一般的出門，不到片刻功夫，空手回來，道：「丟回那條小巷裡去了。」
即便如此，無生所受的痛楚與傷害亦不輕，元神受創，比肉身全部破碎都要嚴重的多。
「這這這……」
叮鈴鈴……
他虛無的形體頓時實化，漫天血霧一時間消散的乾乾淨淨。無生的元神被紫色小人持劍創傷，可惜蘇寒的境界未到，這一次只重創無生，卻未能將他擊殺。
「她昏倒路邊，四下無人，這樣一個柔弱少女，我怎麼可能不管？」
「公子……」
「她身上會否有標示身份的東西？」
「掃地出門，這或許是個禍害，不能留。」駝叔大手一揮，相當果斷：「你在那裡遇見她的？」
此時將要天亮了，蘇寒又靜靜等待了片刻，駝叔與不死道人賊一般的溜了回來。
噗！
無生如貓戲老鼠，虛無的本體在一片血霧中慢慢遊動著，他不懼怕蘇寒的強勁戰力，有意惹對方上火。但蘇寒此時卻靜了下來，他牙關一咬，再次沖向無生。
蘇寒知道，無生施展此術，亦不是沒有代價，兩人是在硬生生的比拼實力。誰承受不住，將要完全落敗，但相對來說，肯定是蘇寒吃虧較大，一個巴掌抽人，巴掌會痛，被抽的臉將更痛。
駝叔太精細了，除了對蘇寒大方，對其他人如一隻鐵公雞，拿鉗子都拔不掉一根毛。蘇寒很無奈，臨走前還是留下了兩塊魔晶寶玉。
「那怎麼辦？」
「這個……」駝叔面色不變，一張臉皮連聖兵都轟不透，他道：「老子和不死只是瞻仰聖人的遺迹，順手給不死找件兵器用
屋內的牆壁被無生打碎了一面，駝叔進門之後直接看到一縷曙光，頓時滿腦子疑問。
「玄微古城好像亦不平靜啊。」駝叔刺溜刺溜的喝茶，道：「老子與不死在外面轉了兩天，尤其是半夜有人偷襲小壞，更讓老子心裏覺得不安。」
人體象一個世界，亦象一片宇宙，神秘深邃，有無盡神藏，七尺身軀內包含的秘密，被一代代先賢大聖不斷發掘著，藉此研創出無數古經，皆為真理。
無奈之下，蘇寒只好暫時將少女帶回落腳地，駝叔與不死道人都未回來，他將少女輕輕放回自己的床榻，對方依然沒有知覺，如同熟睡了。她不知是一名修士亦或俗世人，渾身被一襲白紗包裹著，蘇寒根本看不出是否身有修為。
「算我倒霉……」
「不得不說，小壞，你很有老子當年幾分神韻。」駝叔仔細打量著少女，道：「若她是個男人，昏倒路邊，你估計裝作看不見，直接就走過去了……」
此時，那名被不死道人丟棄到街頭的少女，正靜靜躺在蘇寒的床榻上，如同熟睡一般。
蘇寒已經忍耐許久，一旦找到對方的本體，立即運轉焚魂魔功，拼著肉身被創，也要將此術破去。
哧哧……
蘇寒的拳頭穿過層層血霧，轟擊過去，無生的速度不如蘇寒，他的殘影飛速閃躲，但魔影九動不是風火八極遁的對手。紫拳威猛絕倫，快的一塌糊塗，百分之一個呼吸間，已經殺到，轟向無生的虛影。
蘇寒的元神大放光芒，無形的神識化為一柄小劍，紫色小人持劍，化紫光沖了出來，速度超越一切，即便強如無生亦不能躲閃。
呼！
駝叔鼻子連連抽動，進屋就嚷嚷。蘇寒無奈的朝床上一指，今日外出沒有任何收穫，卻帶回一個迷途無歸的柔弱少女。
正午之後，駝叔與不死道人回來了，他們言稱是出去尋找朱雀老道的下落，但暗地裡肯定「順便」打聽了一下古城附近有關聖陵的事情。
蘇寒與無生大戰，雖然有古燈禁錮空間，封鎖了一切，但房屋被打的塌了半邊，他想要出錢彌補損失，而後離去。
「恩？」蘇寒不由駐足：「有事嗎？」
「在那裡撿的，把她丟到那裡去。」
紫色小人加持元神，神識化器，兇險卻威力無匹，可瞬間絞碎對手元神。
無生顯然也很吃驚，他未料到幾個月沒見，蘇寒的實力竟然提升到了這種地步，以自己苦修的殺伐之術都無法奈何，只是給他造成了一些並不致命的創傷。
兩人都在竭盡全力，大戰的時間不短了，駝叔與不死道人說不準隨時都會趕回。
無生的頭顱沒有任何損傷，連頭髮都未掉一根，但紫色小人適才已經持神識之劍沖入了他的祖竅，攪動元神。他的面孔幾乎都扭曲了，半空的古燈嗚嗚作響，青幽幽
蘇寒很吃驚，他更加警覺了，心裏亦在發寒。血霧中的亮光如劍氣，幾乎無堅不摧，以蘇寒此時的肉殼，尚被刺入三寸，可想而知，其威勢足可將其他同境界的修士直接洞穿。
哧！
剛剛參悟到一點皮毛的神凰經彰顯出了奇妙，古經如道的涵蓋，包涵生命的至理，蘇寒的血肉在不斷修復，且只流逝了部分精氣。
風火雙輪出現在蘇寒腳下，他駕馭極速，在血霧中光速一般的穿梭，無生不可能是這種極速的對手，他虛無的本體被蘇寒漸漸追上。
蘇寒並不理會無生，心念電轉。此術不能以強力破掉，若再強行出手，自己的戰力會吞噬自己。
噗！
玄微古城的繁華超乎想象，特別是在古城中心，匯聚了幾乎整個五洲的修士精華，人多的數不清楚，店鋪好像過江之鯉。蘇寒一路找人，有了一些經驗，他知道這些古城的茶肆，客棧以及一些銷金窟，是消息最為密集靈通的地方。
被古燈禁錮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但充斥著腥紅血霧，彷彿無邊無際，沒有盡頭。蘇寒而今目力算是很強的了，他眼中神華凝聚，象是一枚仙鏡，要看穿一切虛妄。
「若在東極找不到師傅，下一步就是中土，西域，北寒了……」
三人在落腳地碰頭交談了片刻，又各自出門，分頭在古城中打探起來。這很有可能是無用功，朱雀老道為人謙虛低調，不可能和駝叔一樣走一路騙一路，因而想要尋找他的蹤跡，非常困難。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朱雀老道而今在不在東極都是個未知數。
「還是找個地方安置一下吧，這樣把她丟到街頭，若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是害了她嗎？」蘇寒左思右想，心裏有些疑惑，但仍是不願將少女丟棄到街頭。
無生不再戀戰，元神已經受創，此時再硬拼下去，等於找死。他很果斷，攜古燈逃遁，魔影九動也為極速，身軀一晃，本體已經遠去，只留虛空中的幾道殘影。
蘇寒亦受到了威脅，他象是被無數名強者同時從四方出手擊殺，身軀險些變形，堅硬的無法形容的骨骼差點出現裂痕。這是很恐怖的殺伐之術，敵人的身影消失了，只有一片血霧在瀰漫，但置身其中的人將要被壓碎。
「這是世間的人嗎？」
「小妖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但這很愚昧，就像拿自己腦袋朝石頭上硬撞。」
蘇寒距離無生越來越近，他未出拳，祖竅中的元神卻在劇烈波動，紫色小人復甦了，象沉睡的佛陀蘇醒，擁有浩瀚的力量。
「小壞，你怎麼這麼愛管閑事？」駝叔老奸巨猾，聽完蘇寒的講述，他狐疑的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這一刻，蘇寒忍不住心神一盪，少女絕色無雙，令無數人見之折腰，他手扶著少女的腰身，如同托起一片軟綿綿的雲朵，體香撲鼻，溫香軟玉。
「駝叔，她是修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