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初出茅廬
第011章 粹血秘術
……
轟！！！
「嗯。」方岩點頭答應。
「吹你也不能這麼吹吧，吹上一次兩次無傷大雅，我說一句，你就跟著吹一句，遲早是要露餡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岩身體周圍閃爍的精血紅光已經完全消失，全部融合進血肉之內，他緩緩睜開眼睛，身體中那種蓬勃欲裂的能量氣息膨脹之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純凈悠長無窮無盡的力感。
真龍氣息，足以讓任何強者都為之顫抖！
「廢話，憑你的見識，也只是聽說過武聖。」
「少找借口，不行就是不行，把精血放回原處，等到你能夠繼續克化的時候，會再給你用一些，我老人家連棺材本都掏出來助你一臂之力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小龜憤憤道來，一臉的肉痛。
「天下之大，超乎你的想象，漢威帝國疆域廣闊，也只不過佔據了東平洲一隅而已，除了東平洲，還有北原洲，西漠洲，南沼洲，俱都縱橫不知幾萬里，除此之外，西漠洲再向西，是魔域禁地以及死亡海。」
方岩被小龜嘲諷的有些臉紅，訕訕說道：「我才多大年紀，要是跟你一樣，活上幾百幾千年，自然什麼都能見識到。」
從石洞鑽出，方岩體內的小鼎遇水后再次泛起肉眼難見的一層淡光，把他周身上下維護的滴水不漏，雖然身處井水之中，方岩不僅感覺不到一絲窒息之感，就連身上的衣服都不曾被打濕。
「武聖算個屁。」小龜不屑一顧，似乎嘲笑方岩沒有見識：「你小子總以為武聖就是武道中的巔峰強者？」
「說說而已，老鬼你何必當真？」方岩哈哈一笑，他雖然年紀不大，又滿心期望自己能夠早日修行有成，平安度過三年之約，但卻不是貪得無厭之輩。
雖然方岩仍然停留在後天第五重境界，但無疑已經有了質的飛躍，軀幹四肢充滿力量，彷彿一伸手就能抹平一座山峰，一踏足就能塌陷一方天地。
真龍精血這種曠世寶物，只怕很多人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方岩機緣巧合之下，幸運的得到一滴，雖然只能暫時克化二十分之一，但也是莫大的造化了。
「老鬼，照你的意思，武祖比武聖還要厲害？」
「不錯。」提到武仙這兩個字，就連平時一直眼高於頂大言不慚的小龜也面露凝重之色，緩緩說道：「仙，只存在於歷代傳說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親眼目睹過，想必傳說只是傳說。武仙雖然並不是真正的仙，但已經洞悉天地至理，武之真意，戰力強橫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除此以外，那些隱
「武祖算個屁。」小龜又洋洋得意甩出來一句。
從古井中爬上地面，夜色仍然深沉一片，周圍寂靜無聲，只能偶爾聽到幾聲低低的蟲鳴。眼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方岩心情大好，愜意的舒展了一下四肢，深深吸一口新鮮空氣。真龍精血氣息在體內如同煮湯之鼎，翻滾沸騰不息，簡直讓他有一種想縱聲長嘯的念頭。
等到所有血液全數流到玉盞中時，方岩不由自主產生一種脫力的感覺，幸好有提前服下的護心丹，才支撐著讓他沒有昏厥過去。
「西漠洲離雲京很遠么？」
在小龜指點下，方岩把買回來的東西依次處理，器皿全都用藥液洗凈，幾種藥材煉製加工，狗娃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啃著點心在旁邊看。
不得不說，有了這二十分之一真龍精血的淬鍊入體，方岩已經深深感到自己體質的飛躍變化，不由得信心滿滿。畢竟這一整滴真龍精血足夠克化二十次，那種精氣蓬勃的感覺簡直讓人想想都激動不已。
「雲京城還算巴掌大的一塊地方？」方岩詫異，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從小生長在京城，生長在侯門的人，見識眼界絕非普通的鄉下少年所能比擬。
「免談，真龍精血還會在你體內衍生，再來一點兒，我怕你熬不住，至少要到第六重，才能繼續克化。」
「哦。」方岩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從不肯低頭的小龜也自認不是識窮天下，心裏不覺好笑：「原來還有你這老鬼沒見識過的人。」
「你看你那點出息。」小龜十分不屑：「神鼎是何等樣的寶物？你小子借神鼎去游水？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你腦子裡難道裝的是一團漿糊？」
「這個……」小龜罕見的敗退了一次：「我老人家什麼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武仙。」
與此同時，方岩也猛然體會到，自己雖然淬鍊克化了一絲真龍精血，體質與修為大進，但歸根結底，還是後天境界的一名普通武者。
「岩哥。」狗娃咽下最後一塊點心，拍拍肚皮說道：「吳良那個胖子這幾天好象又有些不老實，他表舅康管事已經回來了，咱們練功的時候盡量小心些。」
夜深人靜，方岩攜帶好事先預備的東西，悄悄摸到後院的古井旁，壁虎一樣順井壁溜了下去。
更何況天子腳下，能人異士層出不窮，拱衛皇城的神刀衛，鐵狼衛，都是高手雲集的地方。還有雲京諸侯，大多靠軍功封爵，
先天大武師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在東平洲一些偏僻的小地方，先天大武師足以獨霸一方。
「第二步！」小龜一聲斷喝。
「唉。」方岩嘆了口氣：「老鬼，我雖然承認你口袋裡確實有點真材實料，但吹牛也要撿撿地方，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拿來隨便吹的。武聖，那是什麼概念？武中之聖！」
「魔域禁地和死亡海是什麼地方？」
「這麼說，你見過武仙？」方岩眼睛大放金光，這種境界中的巔峰強者，別說親眼目睹，就算聽聽他們的事迹，也足以讓人熱血沸騰。
「你果然是神鼎認可之人。」小龜罕見的贊道：「我原以為克化這二十分之一的真龍精血，至少要折磨的你痛不欲生，沒想到，還是很輕鬆的。」
「反正我遲早要晉級先天，到了那個時候，老鬼的來歷自然一清二楚。」
「好吧好吧，我也就是開個玩笑，看你這老鬼急的，那有一點前輩高人淡泊名利的風範？」方岩戀戀不捨的撫摸著手中的水晶薄片。
這一切放到小龜嘴裏，就好象變成了窮鄉僻壤里巴掌大的一個小村子似的。
「這下好了。」方岩興奮的說道：「我本來是只旱鴨子，不會游水，有了這隻小鼎，只怕翻江倒海都沒問題。」
接著，方岩又按小龜指示，把一包配製好的藥粉傾灑進玉盞內的血液中。大雲光明教的粹血秘術在傳聞中如何神奇，其實秘術的所有精華全都在這包配方已經失傳的藥粉之中。
方岩有點抓狂，他已經看出來了，小龜絕對是伺機報復。
「老鬼，實話實說，不要吹牛，你見過武聖沒有？」方岩問道，他偶爾聽旁人提起過，武道中的聖者廖若星辰，都具有排山倒海一般的莫大神威。
方岩心中一凜，強打精神，小心翼翼的把玉盞中靜置過的血液慢慢傾倒至另一個潔凈的玉盞中，血液倒完，第一個玉盞底部，凝聚了一層黑紅的雜質，散發出陣陣難聞的腥臭。
小龜不由分說，化作旋風，重新給水晶薄片內的真龍精血施加封印。頓時，精血磅礴的氣息收斂許多，只剩微乎其微的一絲，纏繞在水晶片四周。方岩把它輕輕放回原處，收藏起來。
至於武聖之上的武祖，方岩還是第一次聽小龜說起。
「武道一途，雖然荊棘密布舉步維艱，但是大成之後的境界，真是讓人無比神往。」方岩喃喃自語道。
「你小子天天窩在雲京城這樣巴掌大的一塊地
先天大武師如果進境，則被稱為武宗。武宗是能夠開宗立派的頂尖高手，即便以布衣之身從軍行伍，至少也能被封為大將軍。
方岩已經到了咬牙苦撐的地步，精血融化完畢后，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採購來的饕餮紋管，把玉盞內的血液導入自己身體，隨之敷好傷口。
方岩嘿嘿一笑，也不還嘴，剛剛得了小龜那麼大的好處，不管怎麼說，也得容讓三分。
進入石洞之後，方岩先用三足小鼎煉製出一顆護心丹，服食下去，靜待藥力生效。小龜介紹道：「粹血秘法是西漠洲大雲光明教的獨門秘法，專門用來培養後天境界的弟子。後天之體血液不純，雜質極多，粹血就是精鍊血液，據說，大雲光明教還有煉骨秘法，粹血煉骨雙管齊下，能把後天之體催化至極近先天的狀態，不過，煉骨秘法卻沒有流傳到東平洲。」
「好，等我閑了，一定到老兄那裡拜訪。」
「放心。」方岩摸摸狗娃的腦袋：「寶劍有鋒，不斬無罪之人，咱們坐得正行得端，不過你說得對，凡事還是小心些。」
「別吹牛。」方岩酸溜溜的說道：「你也不一定見過。」
漢威帝國地大物博，國力強盛，特別是都城雲京，繁華似錦，少說也有上千萬人口，不僅在漢威國，就算整個東平洲，也是數一數二的帝都大城。
「免談！」小龜斬釘截鐵道：「我老人家把這麼貴重的寶物都給你用了，你這小子怎麼一點都不知足？不但用了，還想把剩下的也給私吞？我老人家目光如炬，你那點小九九，瞞不過我。小子，我先提醒你一句，真龍精血乃是上古真龍隕落時所遺留的龍體精華，你別為了貪功冒進而強行克化。」
「武仙？」
「你的體質，承受不住太多真龍精血，這滴精血分成二十份，先克化一份足矣。」
「老鬼。」方岩小心翼翼的捧著水晶片內剩餘的真龍精血，跟小龜商量道：「這滴寶血，先由我保管？你放心，不經你允許，我絕對不會擅自動用一絲一毫。」
「這也不能怪我。」小龜極力解釋，想給自己找回些臉面：「上古遺留的一些史料中記載，那個時代百強林立，只武仙就有十數位之多，一場大戰，隕落的七七八八，世間也因此被毀壞的不成樣子，百族凋零，休養生息了幾千年，才恢復元氣。但武仙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只能留跡于史料之中。你說，這能怪我嗎？世人愚笨，慾念太多，又不勤加修鍊，他們不練成武仙，我怎麼能見到武仙？」
「
「收心！克化真龍精血！」
方岩連忙盤膝坐好，閉目凝神，精血紅光勃發，雖然比不得一整滴真龍精血所散發出的氣吞山河之勢，但也讓方岩沐浴在層層紅光籠罩下。
「現在可以在淬過的血液中加入真龍精血了。」小龜化作一團旋風，抹去水晶片上的封印，一股洶湧無匹的精血氣息頓時瀰漫在整個石洞內，黃豆一般大小的真龍精血中，散發出的光芒竟然不啻于天空中的日月光輝，甚至能看到一條蜿蜒盤旋的龍相在水晶片周圍浮現。
「好了，這些屁話等以後再說，護心丹藥力已經生效，它能暫時護住你心脈，就算你體內血液盡失，也不會猝然死掉，割開你左脈上的血管，把全身血液都集中流到準備好的玉盞中，這個過程稍有苦楚，忍住就是了。」
利刃一閃，方岩左脈上的血管被割開一半，滾熱的鮮血一股股彙集到潔凈的玉盞中，隨著體內血液大量流失，方岩的臉色也變的慘白。
武道修行，也是等級森嚴，界壘分明。剛剛入門的武者，因為處於後天階段，所以被稱為後天武者，方岩就是其中之一。
「哦？那不如趁熱打鐵，再來點兒。」
方岩提著東西，轉身離去，路過稻花村時，給狗娃買了些點心，回到候府。
淬鍊之後又加入真龍精血的血液一入體內，方岩立即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磅礴的力量滲入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血管甚至骨骼，尤其是那一絲真龍精血，所帶來的氣血氣息不知道比後天之軀本身的精血強大多少倍。
先天武者之後，是先天武師，先天大武師。
如果晉身先天境界？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等到修行小有成就，從後天境界蛻變為先天境界，武者實力將會有大幅提高，甚至壽命都會因此有所延長。這類武者，被稱為先天武者。
與此同時，方岩對這小龜的來歷倒是越來越好奇，心中暗想：「老鬼不但見多識廣，而且還有無上戰技和真龍精血這種寶物，好象不是只會吹牛的老傢伙。」
「唉！老鬼你總是誤解我，我是那種人嗎？我只是覺得東西放在這口古井裡有點不安全。你想，上次古井出了點古怪，結果把候府的人都給引來了，萬一要是再出意外，被別人發現這個石洞，該怎麼辦？」
更何況那些武聖之類的巔峰高手？
「你總是有理的。」對於這套歪理，方岩實在無言以對。
「真是懶得跟你說話，修行到武聖境界，也算是有點本事，但我老人家告訴你，武聖之上，還有武祖。」
不過，小龜早已經有言在先，方岩晉級先天境界之前，不許詢問它以及小鼎的來歷。所以方岩自己悶頭想了片刻，也就釋然。
武宗之後，則是方岩剛才所說的武聖。只不過這類人物乃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行跡如同雲中神龍，不見首尾。
不知道為什麼，小龜今天心情很是不爽，不論方岩怎麼說，它都忍不住想反駁挖苦幾句。聽到方岩發自肺腑的感嘆，小龜又是一陣嗤之以鼻。
一滴真龍精血，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其氣息足可吞噬山川河方，遠比武道聖者更加強大，甚至，已可媲美武祖這種傳說中的存在，這種奪天地之魄的精血，如果放在武道強者手中，足以轟殺無數的術師和魂印師。
一絲絲紅光漸漸被融合進方岩的血肉之中，這種融合與水乳交融陰陽合體有異曲同工之妙，龍息就是他的血肉，血肉中隱沒龍息！
不過，他內心深處也確實有些佩服小龜，雖然不能說通明萬事，但見識之淵博，令人嘆為觀止。
「這隻是二十分之一的真龍精血。」方岩咋舌：「如果把一滴精血全部克化，那該有多麼恐怖！」
等這些事情做完，小龜暗中說道：「粹血時需要一個安靜密閉環境，後花園也不太合適，今夜就再到井下的石洞去一趟吧。」
「好吧，算我輸了一次，還真不知道有比武聖更厲害的人物。原來武祖才是武道中的巔峰存在。」
「見的不多，武祖，見過三四個，至於武聖，倒是真的記不清楚了。」小龜洋洋得意。
「好了好了，暫時不說這些。」小龜急於從這個話題中脫身，連忙打岔道：「我有本雜書，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書里找。也省的天天問東問西，問的人心煩。」
「我老人家最討厭信口雌黃之輩，告訴你，武祖雖然已經算得上世間難有抗手的絕頂強者，但也只是接近武道最高峰。真正毅力于巔峰，俯視眾生的，乃是武仙。」
藥粉融入血液后，需要靜置半個時辰，儘管服用了護心丹，但全身血液流離體外豈是兒戲，方岩只感覺心臟跳動比平時慢了一半，腦袋似乎重了無數倍，昏昏沉沉，沒有一點精神。
「什麼雜書？拿來看看。」
小龜導引出水晶片內二十分之一的真龍精血，落入玉盞內經過秘葯淬鍊過的純凈血液中，雖然僅僅是一滴精血的二十分之一，但卻使整整一盞血液都糅合融入了真龍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