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二九章 新恩舊怨
「不……」我也只有苦笑，「我從來沒想過『這樣』失去高炎，我根本沒有機會想這個。」
「那些敵人剛走，他們後邊還有沒有幫手？我們在這裏的位置已經暴露，是原地防禦戒備、還是先找個另外的地方……」高炎停了一下說，「然後兩位小姐再慢慢『討論』？」
「京——」我猛然想起她，在火山湖邊那一夜，魔將軍京本來就要帶我去找雷，可是光控制了維蒂斯的身體暴起突襲，我和緋紅後來只找到了一地的血跡。
「哦……」我的嗓子底，忽然湧出一絲莫名的酸和苦……看著雪兒那執著得純凈的表情，我覺得自己是那麼格格不入……
「我感覺得到，」高炎平靜地說，「既然如此，我更不能這個時候離開。」
「蘭若……你說是不是這樣？」高炎問我，「蘇珊妮說，只有我跟你們走，我才能找回自己的過去，是不是這樣？」
「你會這樣決定的……」我笑了笑，「而對我來說，不論你是否擁有『回憶』，我的決定也不會有什麼不同：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
「高炎能有什麼責任？」……這個不朽的精靈王子和我出生入死，千里流亡。在勒穆利亞，他曾經在渺茫的希望里等待了我二十年，我們之間「總出狀況」，那些「狀況」都並非人力能夠規避。
「因為在你的心裏，雷還是雷。」雪兒說。
在鳳凰城殉難之後，作為死靈法師的雷已經公然背叛了生前的朋友，而我身上的詛咒，也是雷親手所賜。作為一個死靈法師，雷是什麼樣子都在「大家的想象」之中，而遭受切膚苦難的我，也沒有任何理由不接受這個「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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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走，蘇珊妮！」高炎聲音堅決地說，「不管你要去哪裡，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
我們現在是「同盟」，我和雪兒經過這幾次交談，幾乎已成為朋友——但「以後」呢？在我們的同盟目標萬一實現的「以後」——萬一我們真地找到了露娜，獲得了「神的知識」，萬一那時候我真地擺脫掉死靈的本能，而雪兒也幫助雷打敗了光……
……可是我現在可以去么？不僅僅是因為蘇珊妮和高炎的關係——從剛才開始，達斯·索蘭的聲音就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達斯託付我的事情還未完成，鎧甲和劍仍在我的身上，在我找到艾瓦塔之前，帶著達斯的劍和奇迹之鎧去「投奔」雷么？……可達斯曾經明確地希望我不要這樣做，無論如何，雷已經是一個死靈法師，我現在去冰魔城堡，是不是等於把達斯的希望交給了敵對的陣營呢……
還好現在高炎失去記憶——不然他和雪兒見面就交手也很可能。在高炎的記憶里雪兒仍然是那個橫行勒穆利亞的冰魔女，而我，是在後來才同雪兒私下裡訂了「同盟」的。
是這樣么……我曾經一再詢問蘇珊妮，幫助高炎解除詛咒的辦法，可蘇珊妮一直是欲言又止——我想，即使蘇珊妮知道那樣一種辦法，那個辦法也無比艱難。
雪兒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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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我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我有些搞不懂，她現在為什麼又把翡翠戒指轉回給我。
「那件事情我還要解釋多少次？」雪兒彷彿一腹委屈的樣子，「誰都沒想到會是那樣結果的嘛……」
我的理智不斷告訴自己，我的想象是多麼天真；但那想象中雷的樣子，在我的腦海中從未消失。
「就當我借給你好啦！」雪兒又眨了眨眼說，「至少，我教過你怎樣使用這枚戒指可以遠程傳送！」
「我想，我遲早會去你們所說的冰魔城堡，」高炎對我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麼，你的目光深處彷彿有一種東西……那種東西讓我有一種很留戀的感覺——難道那就屬於我的『回憶』么？……」
是的，遠程傳送……上一次我和雪兒馳救緋紅的時候，我用過戒指的這種功能。這麼說……只要憑藉這枚戒指，憑藉我和雪兒現在約定的咒語，我其實可以隨時帶著高炎、或者還有蘇珊妮一齊返回冰魔城堡。
※※※
「我應該做的事情！」高炎重複著這句話，「……蘇珊妮，我現在非同蘭若她們走，才是應該做的事情嗎？！」
在高炎空白的回憶里，恐怕只剩下蘇珊妮是他可以信賴的朋友，而我只是一個剛剛邂逅的陌生的人。
蘇珊妮……我不禁怔住。
可是，我們現在該去哪裡？
「所以你當然不會丟下她，讓她一個人冒未知的風險。」我點了點頭，「高炎……雖然你已經不認識我，但你還是……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高炎……」
「你們這是做什麼啊？」我隱隱感覺不妙，連忙踏前一步擋在這兩個女孩之間。
「好了吧，你們聽我一句！」高炎開口道，「——雖然我忘記了很多事情，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現在不是你們爭辯的時候！」
在我的「想象」當中，雷的靈魂並沒有改變，他所做的一切或許有不能明言的苦衷，他做的任何事情，總會有他自己的理由……
「是的，好久不見！」此刻的蘇珊妮，神態竟然又變成了懸崖上的那個蘇珊妮，只是她這一次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雪兒。
黑爵士沒有選擇魚死網破的決戰，他們在和冰魔達到短兵相接的距離之前突然撤退，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會希罕么！」蘇珊妮扭頭道，「蘭若，你和她去吧……帶著高炎。」
我只是有些納悶：雪兒公主顯然沒有儘力驅策冰魔大軍來圍截哈德，如果她真地決心那樣做，敵方的退卻絕不會那麼輕鬆。
雖然我還不了解雪兒同阿瑪迪羅家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我看得出來，蘇珊妮即使無路可去，也不會向雪兒服軟的。
萬一到那個時候，雷是不是還「代表」德加，我和雷之間，我和雪兒之間，是不是還要重新兵戎相見？
是的，雷還是
「高炎？」他竟然會這樣表態……我愣了一下才回味過來，但這滋味……仍然是我說不出來的滋味。
「真是遺憾……」高炎有些局促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雪兒，「我說不清楚……在我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但從我回憶起來的那一刻，蘇珊妮就時常在我身邊……」
「現在明明是她在誤會我嘛，」雪兒有些不高興地說，「我當然不服這口氣！」
雪兒的話似乎有些繞口，但它確實擊中了我。
「雪兒！——」我霍地抬起頭，我咀嚼著她的話，更生怕她忽然不願意再說下去。我知道，在我和雷分開的這段日子里，雪兒因為某種原因出現在雷的身邊——她是不是了解到雷最真實的想法？她是不是已經知道雷的什麼「計劃」？她是不是懂得雷所做的這一切，有某個用心良苦的「理由」？
如果蘇珊妮不去冰魔城堡，高炎也不會去的。
現在雪兒收起了小女孩般任性頑皮的神情，即使是她指揮著黑騎兵同我激戰的時候，也不如現在這樣煞有介事。
可我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嗅到了一種怪異的味道：哈德那一伙人早已離開，但現在我們幾個人之間，卻仍然瀰漫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緊張氣氛。
雪兒很喜歡雷……這並非是我現在才猜得出、看得到。
雪兒對雷的印象，是因為喜歡的盲從么？……還是，只有那種絕對的信任，才能看見的「真相」？
「你究竟想說什麼啊，雪兒？」
「我們可能是朋友嗎？！」蘇珊妮怒喊道，「你害死了我父親，卻一再跑來惺惺作態？！」
「為什麼要放走哈德這個禍患？」剛才明明是一個好機會——我、蘇珊妮、高炎再加上雪兒和她的冰魔大軍，我們聯合起來的實力明顯佔據優勢。
「蘇珊妮，我想不論我是否擁有『回憶』我都會這樣做，」高炎說，「在朋友有危險的時候我不能背棄她——蘭若，我想，『過去的我』應該也會這樣決定的吧？」
是的，這裏不宜久留，否則如果光·奧德麗親自殺回來，就算我們齊心協力，也殊難抵敵。
我和高炎夾在她們中間聽得一頭霧水，雪兒和蘇珊妮之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分辨明白。
「京拜託我好了，」雪兒阻止我說，「現在高炎和蘇珊妮恐怕更需要你——記住啊……雷一直在冰魔城堡等著你們的！」
「哈……」雪兒朝我擠擠眼睛說，「你的高炎真地受『詛咒』了么？他好象還沒有變得太笨嘛？至少……」
「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離開我會冒什麼風險？」蘇珊妮只是對高炎苦笑，「——象剛才那個黑爵士……不，將會有比那樣的傢伙更可怕百倍的角色接踵而至……」
「其實我是不喜歡她的，」雪兒認真地說，「而且，我現在也不喜歡那個莫名其妙的高炎啊……如果不是你的緣故，我覺得他們都不來冰魔城堡最
「我要說的第一件事情是，我知道你心裏很想見到雷。」雪兒說，「但你卻猶豫不決，你怕雷果然象大家想象的樣子……或者說，你怕雷不象你想象的樣子……」
確切地說，是雪兒和蘇珊妮！從雪兒出現那一刻開始，蘇珊妮的眼光就一刻也沒離開過她的身上。
「即使是在失去回憶的情況下，也掩飾不住他的光彩……」雪兒說，「你知道么蘭若，不止一個女孩會喜歡這樣一個高炎的……」
無路可退的蘇珊妮，多半是想直闖法王的隱秘所在——或許，那裡已經成為邪惡盤踞、危機四伏的地方……
「哼，我也不明白這個精靈為什麼忽然變得傻乎乎的啊！」雪兒依舊一副漫不在意地神情說，「剛才那種情況，難道還要我特別同他解釋說我只是蘭若的朋友，我也想和你交朋友但是你不承認……」
「『沒想到』！——你一句『沒想到』就害了我父親！」蘇珊妮已經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就算不提私怨，你們冰魔堡正在同德加勾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雪兒——」
她現在想的，一定是儘快捅破那個神秘法王的真相？——為什麼瓊斯菲爾守護的銀琴和神冠都會在光的爪牙手中出現？如果說是法王出了意外，為什麼甚至哈德也掌握了瓊斯菲爾驅役魔法人偶的本領？——難道真地是法王已經同光·奧德麗達成了某種默契？那麼，百年前「失蹤」的那批最高法師，現在究竟是怎樣狀況？
我實在不明白，是怎樣的「誤會」隔在雪兒和蘇珊妮之間，可是此時此地，我卻不好仔細問雪兒。
「我想說的是，這樣一個高炎能讓你覺得安全么……」雪兒眨了眨眼說，「蘭若你難道沒有過，感覺有失去他的危險？」
「其實我，其實我很想……」雪兒臉上忽然飛過一絲紅暈，「我覺得你和高炎永遠不分開才好……」
「不會是因為他射過你一箭吧？」我淡淡一笑。
「冰魔堡雖然在布拉卡達，但也不是你們魔法學院開的啦，」雪兒也有些生氣起來，「我們喜歡和誰聯合就聯合，現在又沒打到你們你生什麼氣嘛！」
一次又一次驚濤駭浪，我和高炎能安然走到今天已是奇迹。我甚至不敢去想以後會怎麼樣，重要的是，先渡過眼前的難關，治好高炎，救出為我落難的朋友們。
說話之間，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悅目的翡翠色！雪兒·伊莎貝正把那枚神奇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我手指上。「好象這是第二次啦，這戒指在你我之間這樣你接我讓！」
「你不知道你自己身上的詛咒有多嚴重！」她咬了咬牙繼續說道，「而你跟著蘭若他們走，才更有機會擺脫它——高炎！一旦你回復記憶你就會明白：那樣做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但我不能現在去！」高炎接著說，「現在我必須留在蘇珊妮身邊，她去哪裡，我去哪裡。」
「才不是因為那個呢，」雪兒爭辯道，「我只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可是
「不……我也不知道雷的『理由』，」雪兒搖了搖頭，「但是，我從來也不問他做事的『理由』。」
現在蘇珊妮明明同雪兒有隙，卻一再堅持要我們把高炎帶走，帶去雪兒的冰魔城堡，她應該也是暗自做過考慮、下了很大決心的——蘇珊妮現在決意去冒險探求法王的真相，已經自顧不暇；而只有在冰魔城堡，在雷的智慧和雪兒的力量幫助下，高炎才更有希望複原吧……
「你說得對，蘭若……我們現在根本管不到那些事情。」雪兒終於長長地透了口氣，「其實好多事情還在變化——不久之前，我們還是敵人，現在，我們卻是同盟者，那以後呢？——」
「好啦……她不會放下姿態來偷聽我們了，」雪兒低聲說，「雖然她想偷聽的話很容易做到！」
「蘭若，借一步說話。」雪兒忽然拉住我的手說。
是的，即使高炎不能認清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但他感覺得到蘇珊妮即將面對的風險——在這個時候，高炎怎麼會放心舍下一直幫助他的女孩，同著兩個「陌生人」揚長而去？
「你老盯著我幹嗎？」雪兒撇了撇嘴說，「這麼久不見——你這是什麼態度嘛。」
「高炎……你會這樣決定只是因為你忘記了很多事情！」蘇珊妮看了我一眼說，「你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個精靈又一次凝視著我，他彷彿想從我的眼睛里看到他自己那樣地專註，他這專註的目光直盯得我有些心神不定。
「總之我不會去冰魔城堡，」蘇珊妮淡淡地說道，「但不論我去哪裡，你們都不許跟著我！」
「雷……」我的內心深處頓時又泛起波瀾，如果可以的話，我多麼希望儘早再見他一面，不論是在冰魔城堡，還是其他任何地方。
雪兒帶著我在松林中一閃，現在我們已看不見蘇珊妮和高炎。
「蘇珊妮每夜都為我奏琴，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時候，是她讓我逐漸想起來一些東西……」高炎說，「我彷彿被困在一個空無一物的世界中——是蘇珊妮，一直守在那裡，是她告訴我，這個世界應該有一個通向外部的『門』……」
「我要告訴你的第三件事情，」雪兒繼續說道，「你最好儘快來見一下雷啦！……不論是對於你、對於雷、還是對於你的朋友，這個都很重要。」
從布拉卡達到克魯羅德，或許也只有冰魔城堡，現在還未被光或神秘法王的勢力染指。雪兒的冰魔，加上雷，或許，再加上德加的死靈法師，這是我們唯一看得到的能夠跟神秘敵人對抗的力量。但是，這個力量和蘇珊妮也格格不入。
「高炎……」看著這個半精靈誠懇而認真的表情，我的情緒幾乎不能自已。
「鬧了半天你們誰也不願走啊，」雪兒叫道，「天啊，我想雷自己也一定想象不到，你們之間會形成這種局面！」
「那麼，你要去哪裡，蘇珊妮？」高炎問道。
「什麼？」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事情是這樣明白，雷已經在為德加出力，而拒絕「死亡本能」的我，和他在走的路完全不同。可是……為什麼對這樣一個雷，我仍然生不出足夠的敵意？——雷傷害我至深，難道我不該恨他，恨入骨髓地恨他么！？……
從她的眼神里，我猜出了一些什麼：我想，蘇珊妮現在沒有安全的去處，她也不奢望去任何「安全的」去處。
※※※
「或許吧……」雪兒動了動嘴，但這一次她好象不懂該說什麼，「……或許是，你這個精靈王子太帥、太完美了，我嫉妒他……」
我想，現在蘇珊妮或許也無處可去了。她不可能回去魔法學院，因為那場末日她令同伴陷入死地；她不可能再會自己的家，因為布拉卡達人和那個神秘的「法王」都可能在那裡等著她——現在她收留高炎的隱秘去處也被人發現，她就算另有地方可去，恐怕也不會是安全的去處了。
蘇珊妮不去冰魔堡，高炎也不會去。高炎要留在蘇珊妮身邊，我也要留在高炎身邊。
「以後的事情誰都料不到！」雪兒說，「我會盡量幫你，也是幫那個高炎渡過眼前的難關……」
啊……我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雪兒當然希望我和高炎「不分開」，因為……因為雷的緣故吧？……
雪兒這樣一說，剛稍稍緩和的氣氛又緊繃了起來。
「現在我勸不了蘇珊妮，我也不想勸、沒有時間勸。」雪兒說，「現在茵迪雅傷重尚未脫險，雷也一刻不能離開冰魔城；而我已經知道京的下落，現在只有我趕去救她……」
「我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情，」雪兒說，「我知道，雷決不是、決不是大家想象的樣子！」
「剛才你居然同高炎說，說你是我朋友？」蘇珊妮的目光越過我繼續死盯著蘇珊妮不放，她的語氣里顯然有許多憤恨，許多譏諷。
她側過臉看了蘇珊妮一眼說，「至少，比某些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的最高法師好太多啦！」
「雪兒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雪兒你的意思是……」我遲疑了一下說道，「……其實，你是願意讓蘇珊妮去冰魔城堡的，對么？」
無論是哪一種，我真地有些妒忌雪兒，和她的堅持相比，我似乎從來也不曾堅持過什麼。
「當然是，到我那裡啦。」雪兒說，「不過我可只是邀請蘭若，那個最高法師可不要來啊。」
雷上一次見我的時候，要走了這枚戒指，他告訴我，這戒指是開啟某種力量的鑰匙，是治療雪兒身上的傷的關鍵……
「因為我相信他，」雪兒笑了笑，「不論雷想做什麼事情，我幫他！」
京還沒有死！她的下落在哪？——我一時衝動，就想和雪兒一起去找她。
「他勇敢正直，而且很會『保護』女孩，」雪兒不管我的不自在只管說下去，「原來那個維蒂斯就好崇拜他這個『高炎師父』；今天他剛才那一番做作，只怕蘇珊妮也不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呢！」
現在雪兒完全複原了？不再需要這枚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