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三三章 烈火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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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還是找不到光的巢穴！」艾瓦塔眼中神光暴長，「這個傢伙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惡事，但我們卻仍然不知道他的確切來歷，他和他的魔翔軍、暗殺者就象從泥土底下憑空長出來一樣！」
光的實力深淺，除了包括我在內的少數幾個人，至今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可雷的「末日審判」曾經燃燒過鳳凰城的戰場，燃燒過埃拉西亞的王都斯代威克，在整個大陸，雷的名字都會同「哈米吉多頓」聯繫在一齊吧……
光在克魯羅德的崛起引起了布拉卡達最高法師會議的震動，他們指派蘇珊妮·阿瑪迪羅前往邊境查探，同時接應達斯·索蘭和他的弟子以聽取他們的彙報陳情；但最高法師們並不知道，蘇珊妮一直都有另外的一重身份。一旦「法王密令」出現，阿瑪迪羅家就會不折不扣地遵命執行。
茵迪雅只有後退，但她的退路也被包裹在熊熊烈火之中，這個女孩的眼裡，我再一次看見了那種讓人生憐的怯意。
艾瓦塔事實上陷入了一籌莫展，他需要別的可靠的朋友的幫助，於是他找到了達斯·索蘭，而這時候的達斯，正在為調查另外一件事情而苦惱著。
「也許接觸過你的人都不會再相信那些東西吧，」艾瓦塔說，「不過一想到剛才你在冰魔城堡的表現，我確實有幾分的不理解……」
「折磨你的朋友海莉的人當中，茵迪雅顯然包括在內，」艾瓦塔說，「照你自己的說法，你也曾經見過茵迪雅殺人作惡……可就在剛才你還捨命維護她？！你能說一說這中間的道理么？」
先去阻止冰魔城堡的廝殺，在最高法師們發動總攻之前！
原來自從偷襲王都一戰之後，他本人就沒有再在德加與埃拉西亞的戰爭中出現。
我扶著海莉重新乘上艾瓦塔化身的鳳凰，我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但願我們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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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一個人能真正發掘出自己的潛能，決不會比求助於神的人得到更少。
「蘭若，我知道你仍然有很大的疑慮，」艾瓦塔笑了笑說，「所以，在我詢問你之前，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如果雷真地、真地完全不是我幻想的那樣……我仍然會堅持，但我也許再做不到象以前那種堅持了。
「當心，蘭若！」這時，一個「寒冰爆裂」卻從另一側砸向鳳凰艾瓦塔。
我不知道……這種印象怎麼會同曾經殺人如麻的茵迪雅·流螢糾葛在一起。
「誠實地說，我並不是一個輕信的人，」艾瓦塔嚴肅地說，「雖然我現在更懷疑光，但對雷和雪公主的行事，我仍然有所保留……」
直到最近的這次大陸戰爭，當德加的死靈大軍把戰火燒向他的祖國的時候，他才從遙遠的海外偶然聽到消息。
「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必須驗證我所聽到的一切。」艾瓦塔對我的回答似乎不太滿意，「你告訴了我很多事情，我首先必須考慮這些情報是否可靠？！——儘管你手中有達斯的劍，可我確實很想知道，達斯把劍託付給你的原因……」
「不論如何，我已經回答了你的盤問，」憂心忡忡的我無暇玩味艾瓦塔的感慨，「現在布拉卡達人正在和雷做無益的戰鬥！如果我們不阻止的話，我們就一點對抗光的機會也沒有了！」
「可是那一次行動我們卻一敗塗地，」我苦笑道，「光·奧德麗的每一個步驟都在我們預料之外，她的靈魂魔法反過來控制住了長老和阿萊汀……」
「哦？——」我略略透了口氣觀察周圍的情形，這裡是布拉卡達多山地形中一處普普通通的山頭，照在山頭的日色已略略偏斜，一絲絲清冷的山風拂過我的發梢，但我們腳下的岩石和泥土，仍然被鳳凰之火烤得悶熱。
「那時候我們逐漸確信，在氣勢洶洶的死靈勢力之外，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成為威脅……」艾瓦塔沉重地說，「這股力量出奇的強大，露娜的失蹤和它有關，瓊斯菲爾的失蹤只怕也同它有關……」
海莉嚶嚀了一聲，彷彿是在迷迷糊糊中被我們太過投入地討論所打擾。我的手指輕輕撫住她的前額，還好，她的呼吸是均勻的，她只是有些低燒——在冰堡中遭受那樣的虐待之後，她現在的狀況已經非常非常幸運，
其實我只是一個渺小的女孩，我只為找回自己的生命而戰鬥……至少，我受不起那些使命，我配不上那些英雄傳說的「天使聯盟」。
那些事情都是因為光么？難道露娜也同我其他朋友一樣被光控制，難道光也已經「控制」了法王，甚至代替法王向阿瑪迪羅家發號施令！
「不……達斯或許並沒有把劍真正交託給我呢……」我有些黯然地想起達斯臨終的情形：他的託付是有條件的，他要我保證不見雷的，這是他把劍和甲交給我的前提。
在很久很久以前，醉心研究宇宙能量的艾瓦塔就厭棄了菲尼克斯前代統治者的飛揚跋扈，他巡遊、隱居在布拉卡達、克魯羅德以及大陸一些更偏僻的角落裡，不再過問鳳凰城本身的興亡。
艾瓦塔的意思是，我出手保護茵迪雅·流螢么？也許這個菲尼克斯元老當時確實已經起了殺心，因為在他的眼裡，茵迪雅起先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暗殺者，就算她投歸冰魔城堡，也只是進入了另一個邪惡的陣營……
為了調查光的來歷，達斯·索蘭師徒曾經暗中協助過格拉切長老，他的學生阿萊汀借用師弟的王子身份調集蠻族力量，達斯本人也深入敵人腹地，試圖配合我們那一次偷襲林中魔堡的行動。
「當時我們最大的失算，就是根本還沒有認清光的虛實……」艾瓦塔沉痛地說，「我們估計那座林中魔堡是魔翔軍的心臟，是他們在克魯羅德的根據地——這些或許並沒有錯，但即使是整支魔翔軍和所有的暗殺者加在一處、很可能也只是光全部實力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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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開始的時候，法王的失蹤與光無關；但現在那個行蹤詭譎的法王身上顯然發生了一些變故，這些變故會不會同光有關呢？！
「菲尼克斯同你們的死靈主子決戰是遲早的事情！」那隻鳳凰居然也發出人的語言，「你的『暗殺術』和黑魔法這樣毒辣，現在我就消滅你先除後患！」
艾瓦塔應該很了解，現在我身上的鎧甲和劍的「份量」，他是達斯的朋友，他或許應該是一個公正的人，他不會想其他各路人馬那樣覬覦奇迹之鎧，但他畢竟很
可就在我們飛翔的前方，就在東面的天際，忽然閃耀出一團血紅色的光線；時近黃昏，我差點以為那是落日的餘暉，但它出現的方向卻恰恰相反！
艾瓦塔的神情告訴我，我們懷疑的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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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布拉卡達人當然懷疑是雷……我不禁心跳不已。
是的，這決不是一隻普通的鳳凰，他更象是一團凝聚成鳳凰形象的燃燒著的能量。這不是我在菲尼克斯見過的那種生物，而象是在鳳凰浴火重生的一剎那最絢麗、最閃亮的投影！
我吃驚地看著這隻鳳凰的身形在發生變化！那逼人的火光和高熱在剛才說話的那一刻已悄然消逝，現在用艾瓦塔的聲音和我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和我們一樣的人類！
「這麼說，你並不認為自己是合法地接受達斯的劍？」艾瓦塔鄭重問道，「你最好考慮清楚——如果你不打算受達斯所託，我或許會現在就收回你的劍和鎧甲！」
「可事情很可能不是這樣、並不是這樣的啊！」我激動得喊了出來。
我克制著心中的焦慮向艾瓦塔扼要地陳述了我在克魯羅德和布拉卡達的所見所聞，我提到達斯·索蘭和汝斯·沃文的時候，艾瓦塔聽得尤其專註。
「蘭若你別理他！」茵迪雅鼓起勇氣叫道，「他要拿走你的鎧甲、你就會死！」
事實上，達斯確實是在沒等到我承諾之前就已經消失……如果他堅持等到我的回應，我會給他一個怎樣的回答呢？
「也好，至少在這個立場上我們一致！」艾瓦塔點頭道，「你要救你的朋友，而我也要找露娜，德加的死靈法師現在也同你我一樣顧忌光的存在——或許這會成為我們暫時合作的基礎呢！……」
「雷……」是的我一直也不願意接受，是雷親手傷害露娜：但如果不是他，當時還能有怎樣的人物，能在面對面的鬥法中讓本領高強的露娜「失蹤」？！
而且，她們姐妹已經用最大的決心對抗自己的命運，現在她們擺脫了光而在幫助雷，至於雷、只怕還有更多的是非曲直需要我慢慢分解……
「不過那個時候沒人知道光的存在，」艾瓦塔說，「我的所有注意力也放在雷的身上——露娜失蹤之後，雷也脫離了正面戰場，花了一些時間，我才在布拉卡達一帶發現他的蹤跡。」
直到我們重新著陸，我才意識到這是鳳凰艾瓦塔挾我飛翔。
艾瓦塔？這隻如同一團火焰的巨鳥，難道就是達斯託付我要找的「人」么？！
「你也在幫那些最高法師么？」茵迪雅吸了口氣問道，「現在圍攻冰堡的，也有你們菲尼克斯人么？！」
但是話說回頭！這個神秘的瓊斯菲爾會不會同光有關呢？我的心念忽然一閃：瓊斯菲爾，他為什麼能有那樣的聰慧，能夠破解幾乎失傳的天使聯盟的秘密？——就算這是我的多疑，這個法王閉關之後逐漸變得乖張的表現，也讓人不得不疑……
鳳凰發出一聲清嘯，他的雙翅又一次掀起火的熱浪！
那樣的話，揭破瓊斯菲爾法王的謎底，就有可能成為我們扭轉局面的一處關鍵。
黑爵士哈德此時也趁虛而入，起初他似乎並非同「法王
「不用太過驚訝。」變成人的艾瓦塔是一個持重的中年人的外表，但這個中年人的眼睛里，仍然煥發著一種任何普通人都不會有的火那樣的光澤。
「如果一定要你選擇，你寧願放棄這鎧甲和劍？」艾瓦塔有些吃驚地問，「你應該知道，如果現在你卸下這身鎧甲，你會立即沒有性命！？」
……是的，現在誰也說不清楚雷，沒有人能很有把握地斷定他現在的立場：他同德加的死靈組織若即若離，他所做的事情亦善亦惡——在這個問題上，理解雷甚至比理解光·奧德麗更加艱難。
「流言么……」我能想象得到，在我漂流在勒穆利亞的日子里，會有各種各樣的「說法」在舊大陸流傳，這些傳言，當然絕大多數不會是恭維我的話啦。
「我對你們並無惡意。」艾瓦塔的聲音就在我耳邊，「火焰不一定是傷人的，這個小女孩先前受到太多的寒氣侵襲，我也只有用鳳凰之火替她慢慢化解……」
難道是她么，是光·奧德麗！
如果釋放末日的並不是雷，而是光·奧德麗呢！？——布拉卡達和冰堡之間這場相互消耗的戰鬥之後，他們還能有多少餘力抗拒真正的敵人！？
「看來你確實不是這鎧甲的主人，」艾瓦塔顯然有些失望，「或許就象你說的，達斯託付你鎧甲和劍，並非另有深意，而是『陰錯陽差』……」
「達斯的劍！」艾瓦塔很快注意到我手中的劍，「——你穿著汝斯王子的鎧甲，拿著達斯·索蘭的劍！」
——的的確確，艾瓦塔就在我們眼前，由一隻鳳凰變回了一個人。
海莉！我猛然發現小公主正被這巨鳥帶火的翅膀籠罩著！
於是有了在懸崖邊蘇珊妮襲擊我的一幕，也有了那慘不忍睹的末日之墟……
「艾瓦塔！？——」我還沒有回過神來，重劍的劍尖已經凝在我的眼睫之上。
「我原本以為，如果我們能夠找到這樣一個人，一個真正能支配天使聯盟力量的人，我們就可以對付光……」艾瓦塔遺憾地說，「可惜你並不是，蘭若！就算你剛才答應，堅定不移地站在我們這一邊，你也發揮不出鎧甲的力量，而沒有奇迹之鎧的力量，恐怕我們仍然不是光的對手……」
一團火焰登時迷住了我的視線，我聽到海莉和茵迪雅的驚叫，我感到我彷彿被什麼東西攫住，連人帶劍騰空而起。
「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奇迹之鎧！？」鳳凰那熾熱的雙眼，已轉投在我的身上。
「那個時候，他的身邊開始出現那個刁鑽古怪的雪公主……」艾瓦塔停了一下說，「冰魔城堡雖然也在布拉卡達境內，但它地勢險峻，更有用魔法加固的『寒冰防禦壁』和一支可怕的冰魔軍隊——布拉卡達的最高法師們一直忌憚它，冰魔堡既然沒有挑釁，奉行中立主義的布拉卡達也不會輕言戰端。」
而艾瓦塔當然不知道這些——我不能讓茵迪雅就這樣被艾瓦塔的烈焰毀掉！
剛才的鳳凰，只是艾瓦塔的魔法，是他「能量」的精華么？！
末日審判是一種消耗極大的魔法，雷如果剛剛製造過如此規模的「哈米吉多頓」，他必須有一段不算短的回
其實我已經違背了約定、不論這中間有多少陰錯陽差……
元素族的元老艾瓦塔，現在或許是唯一掌握變身能力的菲尼克斯人。「宇宙的能量」讓他的生命形同鳳凰，浴火重生，生生不息。
「啊……」原來雷也已經知道我目前的情形——莫非他這樣急於找我，就是擔心我會先履行對達斯的承諾，去找這個鳳凰艾瓦塔？！
「不，我說不出道理。」有些事情，做過就是做過，就連我自己也不會明白是為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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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並不確定你會站在哪邊了？」艾瓦塔的口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也就是說，如果你最後覺得雷可以信任，你也許會支援他，而同布拉卡達、菲尼克斯甚至你自己的祖國戰鬥？！」
艾瓦塔正小心地把海莉公主放在一片平坦的岩石上，在他一面同我說話的時候，他仍然用他特殊的治療方式救治凍壞了的海莉……海莉仍然是醒著的，但她彷彿十分地睏倦，我不知道，她在冰魔城堡遭受的是怎樣的傷或病，而艾瓦塔的「鳳凰之火」真地會有效么？
在如今的布拉卡達，不會有多少人的名字，會讓茵迪雅如此震驚。
……也就是那一戰，徹底地改變了我的命運。
那火焰般的翅和爪剛才就圍攏著我的身體，若不是奇迹之鎧，他那樣做豈不是已經把我活活燒死？
「當時即使是我也沒有力量孤身挑戰冰魔城堡，」艾瓦塔多少有些納悶地說，「我一直在觀察雷和雪兒，但卻探不出他們的圖謀，更不明白祭司長露娜去向哪裡、露娜的失蹤跟雷後來的行動有無關聯……」
「我希望事情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我只會根據自己的靈魂判斷。」
「蘭若，我也曾經了解到你的一些事迹，」艾瓦塔考慮了很久才說，「或許你不知道，即使在你消失在尼根禁區之後，關於你的流言仍然很多……」
在茵迪雅眼看不能支撐的時候，我擋在了她的身前。
「我是一個元素人，一個經過高級修鍊的元素人，可以吸收宇宙的能量以變化形體……」
「我可能不會讓他滿意的，」我搖頭道，「我的回答，不會是簡單地是、或者不是……」
但當艾瓦塔趕回菲尼克斯的時候，已經是鳳凰城戰役結束之後，祭司長露娜也已經在後來的一場戰鬥中意外失蹤。
「布拉卡達人知道，在幾經動蕩之後，他們剩下的最高法師很難說能夠正面抗拒『哈米吉多頓』，」艾瓦塔說，「如果真地是雷，真地是他決心以末日消滅布拉卡達，最高法師的唯一機會就是搶先決戰！」
「你很倔強，但你並不是一個王者！」艾瓦塔在說話間忽然展開一臂，虛空之中忽然閃出一道火光，那正是絢麗的火鳳凰的翅膀！
這裏，已看不到冰魔城堡。
這其中應該還有許多隱情，但除非我們能更多地接觸到光的神秘勢力，不然一味臆測也是惘然。
可我知道茵迪雅曾經做過的事情不是她自己能夠決定，緋紅告訴過我，流螢的哥哥被同胞所害，她和小京是別無選擇地投入光的門下……
艾瓦塔告訴我，我們應該趕得上，因為眼下尚未日落，而包圍冰堡的最高法師，要在日落時分才能畢集最大的力量。
但是，「即使沒有使命沒有鎧甲，即使什麼也沒有，我也會堅持我該做的
我想到那些傳播惡毒命令的人偶，想起了那囂張跋扈的暗殺者，還有，他們手裡那代表法王的銀琴！
「奇迹之鎧！」艾瓦塔立即感應，鳳凰的翅膀掃過我的身畔，但那浩蕩的火光卻突然凝滯住。
所以布拉卡達人現在傾全力進攻雷！他們不得不放下長年來對冰堡的顧忌，因為面對危險他們看似別無選擇了！
「那些最高法師死於末日的情形，魔法學院已經知道，」艾瓦塔臉色嚴峻地說，「而達斯·索蘭和蘇珊妮·阿瑪迪羅最終卻都沒有回去，法師會議只能先做出自己的判斷！——」
那邊……是冰魔城堡？！難道……是雷的「末日審判」！？
「我還會堅持、還會戰鬥，我會為自己、為關愛我的朋友……」我輕聲說道，「但我不是為正義，不是為祖國，或許永遠永遠，我都不再接受那樣的『崇高』了……」
艾瓦塔並非布拉卡達人，他只是達斯·索蘭的一個朋友，要想他說服最高法師戰鬥，首先要說服他信任我、並且相信我所知道的那些事情。
烈火之翼迅雷不及掩耳地掃過我的身畔，我的手肘一沉，達斯的重劍已經被捲入火光之中！
是的，蘇珊妮已經同我述說過「法王失蹤」的疑案，當達斯和艾瓦塔湊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些共同的蛛絲馬跡。
「蘭若……我聽到過你的名字。」艾瓦塔解釋道，「我只有先把你們帶出來，冰魔城堡決不是我們相互問話的地方。」
雷出現在冰魔城堡引起了艾瓦塔的注意，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相當一段時間里冰魔城堡並無動靜，這個死靈法師的到來似乎並沒有造成什麼變化，這片沉寂的土地上，各懷心事的人們依舊相安無事。
是的，如果「使命」是必然的附加條件，如果我不但要承受鎧甲的重量還要承受這使命的重量，我怕我承受不起。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艾瓦塔神色凝重地說，「雖然有人說見到過雷與露娜鬥法相持——但那時候的雷，恐怕並沒有足夠的實力，能把露娜這樣的對手消滅得悄無聲息！——」
海莉！……她的手足恢復自由之後，渙然的魔力也開始凝聚；她當然不知道我和達斯、艾瓦塔有怎樣的關聯，她看到這隻鳳凰在攻擊我，自然出手襄助。
在埃拉西亞的那片樹林中分手之後，在雷身上發生過什麼呢？據說，他和露娜發生了衝突，然後露娜失蹤，而雷也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直到他在布拉卡達的行蹤被艾瓦塔發現。
在現在的布拉卡達，能夠造成強大的「哈米吉多頓」的人，還能有誰呢？
艾瓦塔微微點了點頭：「可惜菲尼克斯的元素人太依賴於『神的知識』，現在的元素法師，已很少有人研習我這一門變身和戰鬥的能力……」
不——艾瓦塔或許還不知道阿瑪迪羅家扮演的角色，不知道那次震驚布拉卡達的失蹤其實是瓊斯菲爾自己有意導演……
「……但是，茵迪雅剛才說冰魔堡正在被最高法師攻擊……這又是怎麼回事？」我忽然發現，這才是、才是我眼下最關心的問題。
「蘭若姐姐……」海莉彷彿也是驚魂甫定，可她看來絲毫沒有被這翅膀灼傷。
「你提供的訊息很重要，蘭若——但即使是考慮到你所了解的一切，雷也仍然是一個『說不清楚』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