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四零章 雲中堡壘
他並不想一直隱瞞我，或許有些東西事關重大，他不能當眾說出。
「我帶你上去！」火鳳凰大喝道，「蘭若，你用劍掩護我的背脊！」
雲界的秘密，是的，我很想知道，這個古怪的空間里究竟隱藏什麼秘密？！而這個神秘的引路人又出於什麼目的，繼續和我們捉迷藏、打啞謎？！
「若非蘭若將軍指揮若定，布拉卡達軍團只怕已葬身在詛咒之地上！」
怎麼可能呢？達斯的劍早已顯現威力，就連黑爵士哈德，就連光·奧德麗本人也忌憚它的鋒芒，迪米爾怎麼會這樣若無其事？！
轟地一聲，又一頭幽靈龍被我吃力地放倒，但我也幾乎被它的殘骸壓得不能動彈。我連滾帶爬地拱出這滿地白骨，幾條幽靈龍連同它背上騎士釋放的黑色蝙蝠又攻得我抬不起頭。
「那邊，或許就是那邊了，蘭若將軍！」片刻之後，一個偵察隊就在附近的山頭上亂叫起來，雖然作為偵察兵來說，他們的報告仍然很不「職業」。
這種奇妙的祝福是靠我和艾瓦塔身上的兩件「神使之飾」共同發動的，現在艾瓦塔去了哪裡？
艾瓦塔？艾瓦塔沒有馬上回應我。鳳凰的身影正載著我徐徐滑翔，他似乎正仔細地辨認著「著陸」的地點。刺目的強光正在消散，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這本來並不是特別高深的法術，如果是在平地上交鋒，它就算擋得住一般的敵人，也不可能擋住握有神劍的我啊！？
「好！」只能在陣中觀戰的布拉卡達人有不少歡呼，他們也知道達斯·索蘭的神劍無堅不摧，這一擊迪米爾萬難倖免。
不遠處已經是人聲鼎沸，那是布拉卡達人，是我的法師軍團的戰士們在齊聲歡呼。
「照我看你拿著這把劍還不如手持凡鐵！」迪米爾傲然道，「現在你只知道依靠神器的力量，屬於自己的決心甚至還不如從前！——你這樣子根本不會是我的敵手，你這樣子根本不配擁有這一身寶貝！」
「城門！」我的部下很快發現了入城的通路，又高又寬的門洞，即使艾瓦塔化身為鳳凰，那樣巨大的鳳凰也可以三五隻同時飛入——這座宏偉的城門竟然沒有關閉，它根本沒有可以開闔的門扇，一道金閃閃的闊路彩虹一般鋪過雲層，直貫城池深處。
幽靈龍群同時發出凄厲的怪嘯！它們讓開流星火雨的餘波，爭相朝我撲來。
帶我上去，去到哪裡？！——我奮力揮劍，結合著暴風神盾和白骨護甲雙重屏障，把周圍敵人密集的攻擊一一彈開——只爭得這一瞬，艾瓦塔的鳳凰化身已經拔地而起。
我深吐出口氣，我這才有機會昂起頭來——「呀？！」迎面的強光竟刺得我睜不開眼。「這是什麼？……」
「我不相信！」迪米爾原本是料定了可以全滅我軍，他的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挫折感。「這麼短的時間，魔法陣能傳送到哪裡去？！除非，除非——」
不，這一次的流星攻擊，勢頭比以往更加兇猛百倍！迪米爾說他自己實力增長，看來不是恫嚇虛言。
「這個人不久之後或者會現身來見你的，蘭若！」艾瓦塔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我的肩頭，「但在此之前，『他』希望我們先解開這個雲界的隱秘！」
魔法師們漫過雪原一般的雲海，簇擁到我和艾瓦塔身前，雖然他們先前已經擁我為統帥，但這一刻，他們的神情更多了幾分感激和敬畏：「若非蘭若將軍指揮若定，布拉卡達軍團只怕已葬身在詛咒之地上！」
我原本猜想，這個人或許是索默爾·凌，以這個高貴燈神的本領和知識，他知曉雲界的秘密或者並不奇怪——但如果是凌，艾瓦塔根本沒有必要瞞我。
倒退！我忽然腳下一空，我的身體就象墜崖一般下墜——剛才支持我的神使祝福失效了？！
「海莉，先送泉水給海莉和傷員。」我確信一切已暫時安頓，然後我支開部屬，隨同艾瓦塔走向城郭深處。
然而魔牆的後邊還是傳來迪米爾桀桀地冷笑！這笑聲聽得我心驚肉跳，在虛空中幾乎立足不住。
「雲！——」我的眼睛總算能看清周圍環境，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是如此奇景——雲，周圍全都是雲。雲彩本不足奇，但這閃爍著七彩光華的雲團，卻彷彿有著一種特殊的質感。這裏的雲彩凝聚成形，這裏的雲團堆積成「陸地」和「山巒」——這裡是整個被雲構成的世界。低頭一瞥，白雲鋪成厚厚的地面，極目望去，層層疊疊的雲山直到天的盡頭……
引力魔牆擋得住我一時，卻不可能擋住達斯的神劍！神劍在瞬息間射透無形的鐵壁，忽地一聲就插入了迪米爾的身體！
我這才發現達斯的劍只是被迪米爾貼身的「白骨護牆」隔住！作為黑魔法師，他的本能只有比我更加運用自如——但如果我能夠發揮神劍的真正威力，迪米爾即使有十層白骨護甲也保不住自己的殘軀的！
我隨即意識到，這一次我們是在空中交鋒——或者，正是在這特殊的地勢上，引力魔牆有效限制了我的行動。
我好歹耐住了性子，因為這一次，我在艾瓦塔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些暗示。
「流星雨並沒有被阻擋！」迪米爾叫道，「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命中的目標安然無恙？！」
我也把疑問的目光投向艾瓦塔，就在
「是的，沒有人……」艾瓦塔很無辜地點了點頭，這麼一來，我們要抓緊派隊偵察才行——在這個禍端百出、危機四伏的情勢下，誰又敢說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對於我和我的同伴是友善的呢？……
這些雲真地是雲么？一道道鑲著金邊的雲絮漾過鳳凰的翅膀，我禁不住想用手捫住一片緞子般的雲彩。「當心點，蘭若！」艾瓦塔提醒我道，「這裏的雲都有魔力……」
「糟……」在我這番徒勞無功的衝擊之時，魔法陣已經被流星雨荼毒！
迷宮一般的高牆和蒸騰的霧氣很快遮住了魔法師們的喧囂人聲，我知道艾瓦塔有話要說。
我這才發現達斯的劍只是被迪米爾貼身的「白骨護牆」隔住！作為黑魔法師，他的本能只有比我更加運用自如——但如果我能夠發揮神劍的真正威力，迪米爾即使有十層白骨護甲也保不住自己的殘軀的！
周圍頓時亂作一團，鳳凰的火影包裹著我掠過無數重白影和黑影，那一瞬間之後突然萬籟俱寂，除了我自己的呼吸聲，整個宇宙彷彿湮沒在強光里，一切都蕩然無存？！
「流星火雨」！——這正是迪米爾最得意的殺招，我已經幾次見識過它的厲害。
「脫險了，我們終於都脫險了……」至少我能確定這一件事情，我這才感到仍握著巨劍的手早已麻痹。
周圍頓時亂作一團，鳳凰的火影包裹著我掠過無數重白影和黑影，那一瞬間之後突然萬籟俱寂，除了我自己的呼吸聲，整個宇宙彷彿湮沒在強光里，一切都蕩然無存？！
我原本猜想，這個人或許是索默爾·凌，以這個高貴燈神的本領和知識，他知曉雲界的秘密或者並不奇怪——但如果是凌，艾瓦塔根本沒有必要瞞我。
「只是！」一個老魔法師皺了皺眉頭，「……已經有好幾百年了，這些只是傳說而已！？」
「我們也聽說過一些傳聞，關於這『雲中城堡』……」幾個老魔法師臉色略帶著狐疑。「是的，傳說我們的祖先不但開闢了雲界，更利用神秘力量在雲界上建立了『最終要塞』……傳說那裡是外敵絕不可能侵入的領域，傳說已經有過幾次，布拉卡達的上古英雄就是利用那雲界堡壘渡過災劫，最終打敗強敵……」
迪米爾的聲音陡然一凜，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他知道艾瓦塔的魔法陣會把法師軍團帶到哪裡去么？——哈，艾瓦塔甚至沒有功夫對我解釋，我只顧全力阻擊敵人，現在卻還蒙在鼓裡呢！
魔法師們已經簇擁到我和艾瓦塔身前，雖然他們先前已經擁我為統帥，但這一刻，他們的神情更多了幾分感激和敬畏：
我們終於在一座神殿般的建筑前停了下來，這裡是那條入城大道的盡頭，也正式雲堡的中心。這座高聳的神殿有著長長的台階，但這些梯級簡直不象是為人類設計——我現在就站在最低一級台階之下，台階竟然有齊胸高低，疲憊的我只怕爬也爬不上去。
「雲！——」我的眼睛總算能看清周圍環境，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是如此奇景——
※※※
「阻止，阻止她！」鬼龍騎士和他們的坐騎一齊怪叫。
在我身後，流星雨那慘烈的閃光已幕天席地，一塊塊山頭的岩石被爆炸的衝擊掀起，翻滾著掠過我身畔，若不是奇迹之鎧，我早被這亂石和火焰的狂潮吞沒進去。
「哦，這麼快！？」這麼快那個神秘的「雲中堡壘」就要水落石出了么？
「怎麼？」沒待我回過頭去，迪米爾卻失聲怪叫。
我從短暫的錯愕里回過神來，我已經不止一次親身經歷過穿梭空間的魔法，只是還不曾有哪一次，我被「傳送」得如此倉促而驚險——現在我們是在哪裡，現在我們要去何處？
除了凌，還能有誰呢？……
我揮劍劈開了十幾頭攔路的幽靈龍，但我的腳步卻在迪米爾身前猛然頓住！一道無形的牆壁在阻擋我，是「引力魔牆」？！我心頭一震。
「阻止，阻止她！」鬼龍騎士和他們的坐騎一齊怪叫。
情切之中我只有提劍向前！我無法抵擋流星雨，我只有直接進攻發動流星的迪米爾，我只有再次擊倒他，象在石城、在溿嵐澤，我曾經做到的那樣！
我隨即意識到，這一次我們是在空中交鋒——或者，正是在這特殊的地勢上，引力魔牆有效限制了我的行動。
這種奇妙的祝福是靠我和艾瓦塔身上的兩件「神使之飾」共同發動的，現在艾瓦塔去了哪裡？
那麼，艾瓦塔怎麼會對雲界這麼了解？
「不。」艾瓦塔的眼神讓我臉上一熱，然後是揮之不去的悵然和更多的迷惑。
我沒有再讓有傷的艾瓦塔化鳳飛翔，布拉卡達人領命分隊行動，登上四面茫茫的「雲山」——經歷過生死一戰，這些部下對我的調遣已習慣了許多——
「是的，這個秘密我也是在向布拉卡達內陸偵察時才偶然知道，當我確定這個消息可靠，就立即飛回詛咒之地來和你回合，蘭若！」艾瓦塔提高聲音，對周圍的所有人說，「由於一些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大家是誰向我傳達這個秘密！——但我相信，那個人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啊？」我再一次質問艾瓦塔。
「流星火雨」！——這正是迪米爾最得意的殺招，我已經幾次見識過它的厲害。
寶劍重鑄篇
沿途都是高大的屋舍建築，每一座都有白色高牆支撐。要想完全探索這座城池恐非一時半刻能夠完成。周圍仍然是那樣寧靜，我們的腳步踏在魔法雲上，發出一種特殊的聲響，象是踩在雪上，又象是踩在天鵝絨上。傾聽著我自己的腳步聲，我卻越來越有些納悶：
※※※
沒有封印，沒有機關，這座號稱用上古魔法鑄成的要塞，這座千年來從未陷落的最終堡壘，居然就象一座尋常的空城暢通無阻。布拉卡達人一路呼喊著，但魔法師們聽到的只是自己的迴音。這座「雲中堡壘」貌似已經沒有主人——難道它只不過是一座保存完好的廢墟，那個神秘人物也只不過是引導我們來此暫時避難，別無深意？
不，這一次的流星攻擊，勢頭比以往更加兇猛百倍！迪米爾說他自己實力增長，看來不是恫嚇虛言。
「截住蘭若！」暴跳如雷的迪米爾猛然轉念，「那些魔法師不會把她撇下的，她沒有走他們也不會走遠！」
是的，降落！我們降落在這神奇的魔雲之上，就象降落在堅實的泥土上一樣穩當！
不，這不是太陽，這根本不是太陽光的方向，鳳凰卻背負著我向著這團強光快速飛升。「抓緊我，我們上去！」艾瓦塔毅然決然地說。
「艾瓦塔！——」這時候烈火般的鳳凰終於出現，只見一團強光憑空炸開，鳳凰的雙翅就橫空展開——鳳凰銜住我輕輕一托，已把我放穩在它的肩上。
關於雲界的秘密早已失傳，不要說雲中要塞，就連雲界是否真地存在，布拉卡達的元老們也將信將疑。即使是已故的塞德洛斯也沒有把這個傳說當真！——
「因為你只命中了影子。」瞥見指環上藍光輕閃，我隨即醒悟到這是怎麼回事：在流星雨擊落的瞬間，魔法陣的空間傳送已經成功！布拉卡達人已經用比光還快的速度「移動」了位置，迪米爾擊中的只是他們留在原地的「殘影」。
引力魔牆擋得住我一時，卻不可能擋住達斯的神劍！神劍在瞬息間射透無形的鐵壁，忽地一聲就插入了迪米爾的身體！
就算我有神劍和神鎧，這些龐然大物的持續壓力也會讓我活活累死。更不要說，還有一個迪米爾！
「是的，沒有人……」艾瓦塔很無辜地點了點頭，這麼一來，我們要抓緊派隊偵察才行——在這個禍端百出、危機四伏的情勢下，誰又敢說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對於我和我的同伴是友善的呢？……
我實在不喜歡打啞謎，看著鳳凰那一臉諱莫如深，我暗暗有些賭氣：「無論如何，我們先要確認周圍是否安全吧，艾瓦塔？——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你也只是被別人引導進入雲界，也就是說，現在我們當中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所謂雲界的底細了？！」
迪米爾的聲音陡然一凜，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他知道艾瓦塔的魔法陣會把法師軍團帶到哪裡去么？——哈，艾瓦塔甚至沒有功夫對我解釋，我只顧全力阻擊敵人，現在卻還蒙在鼓裡呢！
雲，周圍全都是雲。雲彩本不足奇，但這閃爍著七彩光華的雲團，卻彷彿有著一種特殊的質感。這裏的雲彩凝聚成形，這裏的雲團堆積成「陸地」和「山巒」——這裡是整個被雲構成的世界。低頭一瞥，白雲鋪成厚厚的地面，極目望去，層層疊疊的雲山直到天的盡頭……
「只是！」一個老魔法師皺了皺眉頭，「……已經有好幾百年了，這些只是傳說而已！？」
我實在不喜歡打啞謎，看著鳳凰那一臉諱莫如深，我暗暗有些賭氣：「無論如何，我們先要確認周圍是否安全吧，艾瓦塔？——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你也只是被別人引導進入雲界，也就是說，現在我們當中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所謂雲界的底細了？！」
「劍！」我凝聚意念，達斯的神劍就悄然回到手中。我揮劍連續斬翻幾條鬼龍，但還是被它們簇擁得連連倒退……
我揮劍劈開了十幾頭攔路的幽靈龍，但我的腳步卻在迪米爾身前猛然頓住！一道無形的牆壁在阻擋我，是「引力魔牆」？！我心頭一震。
帶我上去，去到哪裡？！——我奮力揮劍，結合著暴風神盾和白骨護甲雙重屏障，把周圍敵人密集的攻擊一一彈開——只爭得這一瞬，艾瓦塔的鳳凰化身已經拔地而起。
「脫險了，我們終於都脫險了……」至少我能確定這一件事情，我這才感到仍握著巨劍的手早已麻痹。
我留下了大部人馬，包括所有在戰鬥中受傷的魔法師和昏迷不醒的海莉。我和艾瓦塔只帶著最優秀的幾個白袍法師接近雲堡——那個地方如果已經有千百年與世隔絕，誰能保證現在它會是什麼樣子呢？
似乎我的顧慮是多餘的，我們迅速靠近了雲海中的塔城。沒有任何力量阻撓我們前進，我們現在就已經面對著雲堡的高牆。「咦——」魔法師們都禁不住嘖嘖稱奇，這奇怪的城池原來比我們想象的要高大得多，剛才只是那些厚厚的魔法雲掩蓋了它誇張的尺度——雲堡要比恩塔格瑞大陸
是的，降落！我們降落在這神奇的魔雲之上，就象降落在堅實的泥土上一樣穩當！
「但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裡呢，艾瓦塔？」若不是艾瓦塔引領軍團傳送到這個神奇的所在，我的一切努力仍然會徒勞白費——魔法師們的魔力不是已經不夠施展長程的空間魔法了么？他們又怎麼可能在這樣短的間歇里，就轉移到這樣一個似乎聞所未聞的地方？
「我帶你上去！」火鳳凰大喝道，「蘭若，你用劍掩護我的背脊！」
「你說的人是他么！」我的心中不禁一跳。
我也把疑問的目光投向艾瓦塔，就在剛才，艾瓦塔還說自己對雲界「幾乎一無所知」，莫非他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得到了某種神秘的提示？
艾瓦塔說，他只需要片刻就可以發動魔法陣；在我和鬼龍騎士們苦苦相持的這一點時間內，他竟然真地做到。
「截住蘭若！」暴跳如雷的迪米爾猛然轉念，「那些魔法師不會把她撇下的，她沒有走他們也不會走遠！」
艾瓦塔的閃爍其辭更加讓我們不解：這個人會是誰，一貫坦蕩的艾瓦塔為什麼不肯說出他的名字？
轟地一聲，又一頭幽靈龍被我吃力地放倒，但我也幾乎被它的殘骸壓得不能動彈。我連滾帶爬地拱出這滿地白骨，幾條幽靈龍連同它背上騎士釋放的黑色蝙蝠又攻得我抬不起頭。
變化回人形的艾瓦塔也朝我微微點頭：「當時你做了最佳的選擇，你趕在了迪米爾的追兵之前，讓我們有了施展魔法陣的機會……」
「魔力？」我正想再問，鳳凰已經降落在雲團之上。
※※※
「魔力？」我正想再問，鳳凰已經降落在雲團之上。
就算我有神劍和神鎧，這些龐然大物的持續壓力也會讓我活活累死。更不要說，還有一個迪米爾！
「其實，我對這裏也幾乎一無所知啊。」艾瓦塔苦笑著，他的表情似乎不象是謙虛或掩飾。
「我們也聽說過一些傳聞，關於這『雲中城堡』……」幾個老魔法師臉色略帶著狐疑。「是的，傳說我們的祖先不但開闢了雲界，更利用神秘力量在雲界上建立了『最終要塞』……傳說那裡是外敵絕不可能侵入的領域，傳說已經有過幾次，布拉卡達的上古英雄就是利用那雲界堡壘渡過災劫，最終打敗強敵……」
「艾瓦塔！——」這時候烈火般的鳳凰終於出現，只見一團強光憑空炸開，鳳凰的雙翅就橫空展開——鳳凰銜住我輕輕一托，已把我放穩在它的肩上。
「流星雨並沒有被阻擋！」迪米爾叫道，「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命中的目標安然無恙？！」
「我不相信！」迪米爾原本是料定了可以全滅我軍，他的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挫折感。「這麼短的時間，魔法陣能傳送到哪裡去？！除非，除非——」
我連忙使用「羽落術」輕輕落地，還好我摔跤的姿勢不太難看，但我來不及考慮這個，就要應付那些泰山壓頂的敵人。
疲憊不堪的布拉卡達人雖然來不及完成長程傳送，但艾瓦塔卻把他們成功引領到通向雲界的「捷徑」來了。
「凌，告訴我怎麼抵擋它啊！」我著急地大喊，「生命之環」怎麼又沒有反應了？！如果凌不給我提示，我再有勇氣也無法自己領悟出抵擋流星火雨的辦法啊……
「因為你只命中了影子。」瞥見指環上藍光輕閃，我隨即醒悟到這是怎麼回事：在流星雨擊落的瞬間，魔法陣的空間傳送已經成功！布拉卡達人已經用比光還快的速度「移動」了位置，迪米爾擊中的只是他們留在原地的「殘影」。
雲界是用上古魔法締造的一個特殊空間，它就象溿嵐澤的「幽明祭壇」、索默爾·凌的「回憶之島」，它們處在世界之外，又以特殊的方式與世界相連。對於不了解雲界秘密的敵人來說，這裏根本無路可通；而據說只有在傳說時代的少數幾個魔法精英，才掌握通向雲界的途徑。
但是魔法陣還在！那些布拉卡達人竟然在高溫和爆炸中巋然不動，整個魔法陣亮如一輪明月，流星的攻擊擊中的彷彿只是水面的倒影，「水面」的明月儘管被撞得波光繚亂，但魔法陣的核心卻凝定不移？！
「這個人不讓我說出名字，」艾瓦塔說，「因為這個名字已經蒙上不可洗刷的污點，這個人要逃避過去的一切，但卻想在暗中幫助我們……」
我已經沒有時間！我一咬牙，把達斯的巨劍隔著魔牆向迪米爾投擲過去！
即使塞德洛斯告訴過艾瓦塔那些關於雲界的故事，但這個鳳城長老難道僅僅靠道聽途說就可以為布拉卡達的魔法陣製造出通向異度空間的「捷徑」？！
「但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裡呢，艾瓦塔？」若不是艾瓦塔引領軍團傳送到這個神奇的所在，我的一切努力仍然會徒勞白費——魔法師們的魔力不是已經不夠施展長程的空間魔法了么？他們又怎麼可能在這樣短的間歇里，就轉移到這樣一個似乎聞所未聞的地方？
「雲中堡壘」么？——那麼，要探明這個雲界是吉是凶，我們至少先要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堡壘」。
雲界是用上古魔法締造的一個特殊空間，它就
情切之中我只有提劍向前！我無法抵擋流星雨，我只有直接進攻發動流星的迪米爾，我只有再次擊倒他，象在石城、在溿嵐澤，我曾經做到的那樣！
我連忙使用「羽落術」輕輕落地，還好我摔跤的姿勢不太難看，但我來不及考慮這個，就要應付那些泰山壓頂的敵人。
「來得正好！」迪米爾早就盯緊著我。他已經被我用同樣的方式擊敗過兩次，這一回他應該有最充分地準備。
關於雲界的秘密早已失傳，不要說雲中要塞，就連雲界是否真地存在，布拉卡達的元老們也將信將疑。即使是已故的塞德洛斯也沒有把這個傳說當真！——
他說得對……我知道他說得對！我倒吸一口涼氣。不久之前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恢復了力量，其實我只是在不斷求助於身外的力量，我祈求凌的回憶替我禦敵，我用達斯留下的劍和汝斯留下的鎧甲戰鬥自保，我根本沒有相信過自己的力量，就我自己的殺敵信心來說，現在一身神聖裝備的我，只怕還比不過石城腳下那個孤注一擲的蘭若吧！？
「照我看你拿著這把劍還不如手持凡鐵！」迪米爾傲然道，「現在你只知道依靠神器的力量，屬於自己的決心甚至還不如從前！——你這樣子根本不會是我的敵手，你這樣子根本不配擁有這一身寶貝！」
但是魔法陣還在！那些布拉卡達人竟然在高溫和爆炸中巋然不動，整個魔法陣亮如一輪明月，流星的攻擊擊中的彷彿只是水面的倒影，「水面」的明月儘管被撞得波光繚亂，但魔法陣的核心卻凝定不移？！
「好！」只能在陣中觀戰的布拉卡達人有不少歡呼，他們也知道達斯·索蘭的神劍無堅不摧，這一擊迪米爾萬難倖免。
「是誰告訴你雲界的秘密的，艾瓦塔？」我不由得追問。
疲憊不堪的布拉卡達人雖然來不及完成長程傳送，但艾瓦塔卻把他們成功引領到通向雲界的「捷徑」來了。
那麼，艾瓦塔怎麼會對雲界這麼了解？
「雲中堡壘」么？——那麼，要探明這個雲界是吉是凶，我們至少先要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堡壘」。
我沒有再讓有傷的艾瓦塔化鳳飛翔，布拉卡達人領命分隊行動，登上四面茫茫的「雲山」——經歷過生死一戰，這些部下對我的調遣已習慣了許多——
「我只知道，這裏叫『雲界』。」艾瓦塔說，「老塞德洛斯也只是依稀同我提到一次這裏。這裡是『世界之外的世界』，這裏據說隱藏著布拉卡達先祖守護的『最終堡壘』……」
「魔泉么……」一滴泉水落在我的身上，在無形的奇迹之鎧上滑出一道隱隱的金屬光澤。我依稀想起沙漠中的那一眼神奇泉水，還有臨終前的達斯·索蘭……
艾瓦塔？艾瓦塔沒有馬上回應我。鳳凰的身影正載著我徐徐滑翔，他似乎正仔細地辨認著「著陸」的地點。刺目的強光正在消散，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這本來並不是特別高深的法術，如果是在平地上交鋒，它就算擋得住一般的敵人，也不可能擋住握有神劍的我啊！？
「是誰告訴你雲界的秘密的，艾瓦塔？」我不由得追問。
倒退！我忽然腳下一空，我的身體就象墜崖一般下墜——剛才支持我的神使祝福失效了？！
然而魔牆的後邊還是傳來迪米爾桀桀地冷笑！這笑聲聽得我心驚肉跳，在虛空中幾乎立足不住。
※※※
在我身後，流星雨那慘烈的閃光已幕天席地，一塊塊山頭的岩石被爆炸的衝擊掀起，翻滾著掠過我身畔，若不是奇迹之鎧，我早被這亂石和火焰的狂潮吞沒進去。
怎麼可能呢？達斯的劍早已顯現威力，就連黑爵士哈德，就連光·奧德麗本人也忌憚它的鋒芒，迪米爾怎麼會這樣若無其事？！
這雲界的泉水竟然和那沙漠中的泉水有相似的品質！我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劍浸潤著泉水，糾纏我許久的疲勞和傷痛頓然消失。
周圍的布拉卡達人已是一片歡聲，儘管沒找到糧食，這魔泉卻是最好的補充，我人困馬乏的軍隊此刻才算真正得救。
變化回人形的艾瓦塔也朝我微微點頭：「當時你做了最佳的選擇，你趕在了迪米爾的追兵之前，讓我們有了施展魔法陣的機會……」
身後驟然是轟鳴一片！
※※※
「凌，告訴我怎麼抵擋它啊！」我著急地大喊，「生命之環」怎麼又沒有反應了？！如果凌不給我提示，我再有勇氣也無法自己領悟出抵擋流星火雨的辦法啊……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艾瓦塔說，「傳遞消息、告訴我雲界秘密的那個人……」
艾瓦塔的閃爍其辭更加讓我們不解：這個人會是誰，一貫坦蕩的艾瓦塔為什麼不肯說出他的名字？
「可以讓大部隊和傷員進城啦，」艾瓦塔仍然顧左右而言他，「至少我已能確定這裏沒有外敵——夜氣逐漸寒冷，傷員留在雲海上勢必抵不住嚴寒……」
不，這不是太陽，這根本不是太陽光的方向，鳳凰卻背負著我向著這團強光快速飛升。「抓緊
我望了望艾瓦塔，我相信那個神秘的人物應該給過他更多的提示。艾瓦塔的腳步沒有停止，但他的表情，並不象預知這條路通向哪裡？
但這絕不象是一座已經有千年以上歷史的建築，它的塔尖閃亮得如同剛出鞘的寶劍，隱沒在雲霧之下的塔基也泛起金屬般的光澤——環繞高塔的白色牆體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材質，如玉一般溫潤，如鐵一般堅硬。我小心地探出手，在牆面上輕輕摩挲，牆體嚴絲合縫——無論它使用的是什麼材料，這座城堡簡直不象是用一磚一瓦砌起，而象是整個「生長」出來的樣子？……
我已經沒有時間！我一咬牙，把達斯的巨劍隔著魔牆向迪米爾投擲過去！
身後驟然是轟鳴一片！
「怎麼？」沒待我回過頭去，迪米爾卻失聲怪叫。
除了凌，還能有誰呢？……
不遠處已經是人聲鼎沸，那是布拉卡達人，是我的法師軍團的戰士們在齊聲歡呼。
魔法師們分頭安置傷員，駐紮設哨並繼續搜索，不但是搜索可能隱藏的敵人，更要尋找我們所急需的食物和水——這古怪的雲界當然不會有烤好的麵包，但魔法師們卻意外發現了一片淙淙的水聲。
艾瓦塔說，他只需要片刻就可以發動魔法陣；在我和鬼龍騎士們苦苦相持的這一點時間內，他竟然真地做到。
在眾人的錯愕中，艾瓦塔掬起泉水輕輕沾唇，他的雙眼立即明亮起來：「這是魔泉，可以回復力量的魔泉！」
我深吐出口氣，我這才有機會昂起頭來——「呀？！」迎面的強光竟刺得我睜不開眼。「這是什麼？……」
「傳說中的雲堡」果真座落在乳白色的雲海之上，一陣疾風正把雲海上繚繞的霧氣輕輕移開，遙遙望去，一抹淡金色在漸濃的夜色中若隱若現——那約莫就是一叢高塔般建築的尖頂。
幽靈龍群同時發出凄厲的怪嘯！它們讓開流星火雨的餘波，爭相朝我撲來。
「糟……」在我這番徒勞無功的衝擊之時，魔法陣已經被流星雨荼毒！
「沒有人么！？」我有一些驚疑。這座雲堡安靜得反常——它沒有被荒廢的跡象，但如果這座傳說中的城池仍然被某種力量支配著，那它總該對我們這些不速之客做出反應吧？
「因為這把劍是達斯的劍，而你還不是達斯·索蘭！」迪米爾哼了一聲，「即使你持劍攻擊已經模仿得是模是樣，但一旦神劍離手，你還不能把力量收發自如！」
「因為這把劍是達斯的劍，而你還不是達斯·索蘭！」迪米爾哼了一聲，「即使你持劍攻擊已經模仿得是模是樣，但一旦神劍離手，你還不能把力量收發自如！」
「哦，這麼快！？」這麼快那個神秘的「雲中堡壘」就要水落石出了么？
「來得正好！」迪米爾早就盯緊著我。他已經被我用同樣的方式擊敗過兩次，這一回他應該有最充分地準備。
即使塞德洛斯告訴過艾瓦塔那些關於雲界的故事，但這個鳳城長老難道僅僅靠道聽途說就可以為布拉卡達的魔法陣製造出通向異度空間的「捷徑」？！
我從短暫的錯愕里回過神來，我已經不止一次親身經歷過穿梭空間的魔法，只是還不曾有哪一次，我被「傳送」得如此倉促而驚險——現在我們是在哪裡，現在我們要去何處？
他說得對……我知道他說得對！我倒吸一口涼氣。不久之前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恢復了力量，其實我只是在不斷求助於身外的力量，我祈求凌的回憶替我禦敵，我用達斯留下的劍和汝斯留下的鎧甲戰鬥自保，我根本沒有相信過自己的力量，就我自己的殺敵信心來說，現在一身神聖裝備的我，只怕還比不過石城腳下那個孤注一擲的蘭若吧！？
這些雲真地是雲么？一道道鑲著金邊的雲絮漾過鳳凰的翅膀，我禁不住想用手捫住一片緞子般的雲彩。「當心點，蘭若！」艾瓦塔提醒我道，「這裏的雲都有魔力……」
這個秘密如果和凌有關，我手上的魔戒也總該給我一些提示吧？
這個秘密如果和凌有關，我手上的魔戒也總該給我一些提示吧？
「劍！」我凝聚意念，達斯的神劍就悄然回到手中。我揮劍連續斬翻幾條鬼龍，但還是被它們簇擁得連連倒退……
「是的，這個秘密我也是在向布拉卡達內陸偵察時才偶然知道，當我確定這個消息可靠，就立即飛回詛咒之地來和你回合，蘭若！」艾瓦塔提高聲音，對周圍的所有人說，「由於一些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大家是誰向我傳達這個秘密！——但我相信，那個人是在幫助我們，決無惡意！——」
那是泉水，在白雲中有泉水！？布拉卡達人捧起一捧清泉，水從指間滲落，似乎和泥土地上普通的泉水並沒有兩樣。
※※※
「那邊，或許就是那邊了，蘭若將軍！」片刻之後，一個偵察隊就在附近的山頭上亂叫起來，雖然作為偵察兵來說，他們的報告仍然很不「職業」。
「其實，我對這裏也幾乎一無所知啊。」艾瓦塔苦笑著，他的表情似乎不象是謙虛或掩飾。
「我只知道，這裏叫『雲界』。」艾瓦塔說，「老塞德洛斯也只是依稀同我提到一次這裏。這裡是『世界之外的世界』，這裏據說隱藏著布拉卡達先祖守護的『最終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