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四三章 千年之盟
說話之間，巨人們的目光轉向我，他們的神態竟變得謹慎乃至有些恭敬……
就因為我手中的這把劍么？這把達斯留下的寶劍，這把被他們稱作「泰坦之劍」的寶物和「泰坦之雷」難道有什麼關聯？！
事情完全出乎我所料，我原本以為我在尋找的是無主的遺產，現在卻象是一個不光彩的竊賊，突然置身在眾目睽睽的主人當間……而這些主人卻在面對一個更加可怕的劫匪，而我倒成了無主輕重的看客。
「我並不是因為被你威脅生命，才不得不喚出寶物。」巨人首領肅然道，「我之所以召喚泰坦之雷，只因為它真正的主人今天也在這裏！」
她沒有回應我，但她的魔法、她的手段，還有她那雜糅著刻毒的冷艷神態，我知道我決不會認錯。
我其實並不指望，那個巨人首領是在真心誠意的「承認」我，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就算他們對我手中的劍的淵源有所重視，但他們對我的考驗不會簡單結束……剛才首領那番話，恐怕只是刺激「海莉」的權宜之計而已。
「我不需要任何別人承認我！我要告訴你們，相信泰坦的力量是多麼愚蠢！」
「海莉」竟然救我，是光救了我！？
每一件法寶都有靈魂……神奇的「泰坦之雷」，竟然也象「天使聯盟」一樣，由若干個充滿靈性的部件組合而成；每一個部件都是一件法寶，你必須得到所有法寶的「承認」，你才能擁有完整的、至高無上的「神器」的力量！？
「泰坦族從不輕易涉足人類世界！」這個巨人自稱其種族為「泰坦」——「世世代代，我們都只響應一個盟約；這個盟約在一千年前、一萬年前就已經訂下規條。」
周圍的巨人更是亂作一團！在我看來，是光在控制海莉的靈魂；但在巨人看來，正在威脅首領的海莉顯然同我一黨，狂怒的巨人們再度向我攻擊！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究竟，我只聽見周圍的巨人們齊聲怒吼，他們手中的閃電劍同時也刺向紅光深處——
現在他就用帶傷的手指挾持住了海莉，我不得不停止動作，緩緩垂下寶劍。被驚得後撤的巨人重新圍攏上來，不同的是，現在他們不再是赤手空拳，他們的手中握著某種神秘武器……那難道也是「劍」？比冰山更寬闊的劍身，比閃電更亮的弧光！
「我配的上泰坦之雷，但泰坦之雷配不上我！」「海莉」的口吻卻愈發傲慢無禮，「我要證明的是我早已超越泰坦之雷的力量，我已經擁有這樣的力量！」
……我想錯了么？這些被稱作「守護巨靈」的「泰坦」們，難道「守護」的正是我在尋找的東西？……可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怎麼又會認識光·奧德麗？……
在這山丘的最高處，有什麼物事如同啟明星般閃亮。
我們所有人竟然繼續被光愚弄，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可憐的海莉仍然是光的傀儡！
「我沒有，但你也沒有啊……」我收攝住紛亂的思緒，握緊劍朝「海莉」虛指，「光，脅迫他人並不光彩，你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認——又怎麼會得到泰坦的承認？！」
我並不是沒有機會打敗這個傢伙的，她肯定很厲害，不論是不是光本人，她肯定很厲害；但她再厲害，也只是在遙控一個傀儡……只要我們破壞掉她操縱海莉軀殼的邪惡魔法，她的其他伎倆就全部不能施展！
然而達斯的神劍不但堅不可催，更可以靈巧騰挪，借力導力……巨人們這樣可怕的攻擊居然也被它輕鬆引導，一瞬息間無比強健的敵人就被我毫不費力地甩得東倒西歪！？
「住手！」千鈞一髮之間，竟然是海莉在喊，「叫你的不下不許動，所有人都不準動！」
我抬起劍勉強支撐了片刻，這神奇的寶劍和我身上的鎧甲居然勉強抵住了所有的打擊！……但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連頭也抬不起來——
我望著那隻可惡的手掌，我望見那片巨大的指甲上泛起殷紅血色——是這個傢伙！……他就是我們遭遇的第一個巨人。
召喚他們的並不是我，蘇珊妮和達斯留下的秘密裡邊，根本沒提到過這些巨人……可如果不是我、不是艾瓦塔和布拉卡達人，這裏還有誰會召喚巨人、誰能把「異界之門」悄然打開？
所謂「泰坦之雷」，是上古的神匠打造的一整套魔法裝備，泰坦之劍、泰坦之盾、泰坦之鎧、泰坦神盔……我是後來才聽到這套寶物的詳細來歷，而此時此刻，我只是約略知道，同時擁有四件「泰坦」的英雄，將成為一個力大無窮的超人，而所有巨人，也將聽從這超人英雄的號令……
海莉看到我了，但在巨掌之下的她，再沒有氣力發出聲息。
「不用再試啦……」在這幾個狼狽的巨人掙扎爬起的時候，他們的首領再度發話，這一次，他又使用了人類的語言。「這個女孩，拿的確實是泰坦之劍，她確實是這劍的主人吧……」
「但你說過，曾經有人成功！」「海莉」微微一笑，她雖是被操縱的傀儡，但卻有小公主一樣的笑容，一樣的心思細密！？
「沒錯，有條件。」巨人首領板著面孔道，「幾千年來，只有一個人類，看看通過這些規條的考驗……」
「她只不過拿到一把劍而已！」海莉叫道，「她只是一個凡人，不、她甚至連凡人都不全是，這個只有一半血肉，半人半鬼的傢伙！……她難道得到四件泰坦同時承認了么？！」
「然而，成為泰坦之雷的主人哪有這麼容易！」巨人首領是在譏刺「海莉」，彷彿也在同時譏刺我，「千萬年來，自甘墮落的人類當中再也沒有一個真正的英雄人物！他們沒有人能夠支配泰坦之雷，他們失敗了無數次，直到他們畏懼嘗試，他們害怕得不敢再到雲界，直到整個雲界的秘密也被他們的子孫遺忘得乾乾淨淨……」
海莉是被雷從光的魔窟中帶走的，或許雷和雪兒多少已發覺她身上有異狀，才會把她困在冰的枷鎖之中，那就是我在冰魔城堡中遭遇海莉的情形。
於是我心領神會，開始配合巨人首領的說辭。
我挺著劍從兩個巨人之間穿過！我快步奔向海莉，但我還是遲了一步……
那帶著
現在這些巨人不約而同地退開幾步，遠遠地圍攏成斷崖般的長牆……他們大約是要隔岸觀火，看清楚我和「海莉」是什麼底細，我們之間單獨決鬥，又會是什麼結果？！
難道這些巨人也是光的黨羽，他們一直等待著那個可怕魔頭的召喚，等待她本人在一千年後再度出現！？
「她！憑什麼是她！？」巨人們的眼睛也望著我，他們也聽明白了首領話中的意思，這些大傢伙幾分鐘前還在同我惡鬥，他們當中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是！」那裡恰恰就是剛才我暗中覬覦的地方，是蘇珊妮告訴我的，召喚「力量鑰匙」的秘密地點……
蘇珊妮根本沒有提到過什麼巨人，我原本以為，他們出現在雲界是因為某種突然變故，他們不應該和我尋找的寶物有直接關聯……
「怎麼？她不是？！」我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女孩……不，海莉身體中的「那個人」決不是她自己，如果不是光，還有誰會有這樣可怕的靈魂法術，瞞過諸多魔法師的洞察，穿越有結界保護的雲堡，遙控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瞬間成為強大的傀儡！？
「讓開！」我鼓起勇氣舉高達斯的劍，寶劍的鋒芒遙指那受傷巨人的眼睛。
可我來到秘密地點跟前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一片廢墟，這篇廢墟被這些不期而至的巨人盤踞。
巨人的首領全身都被這暴漲的紅光淹沒！
但是，即使是光，也沒有成功！
我們之間的試探是因為另外一個不速之客「海莉」的出現而被打斷，現在我和巨人不論是敵是友，都首先有這樣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需要對付。
我看到海莉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但這光彩一縱即逝，剩下的仍然是無邊無際地冰冷。
挾持海莉的巨人儼然是這群傢伙的頭領。「嗬！」他又在發出低吼，又在向他的手下發出攻擊我的指令。
「泰坦之雷有多重考驗，每一種考驗對應一件神兵利器。這些神奇的裝備都有各自的『靈魂』，他們的靈魂只承認符合條件的主人！」
是人，是一個幼小的人影，水蛭一般牢牢地咬住了這個巨人首領。
「蘭若姊姊，是蘭若姊姊么……」山一般的巨人仍然阻隔著我的視線，我只知道，這些龐大怪物只要一反掌，就可以把海莉嬌小的軀體拍成肉泥。
他的手指上還有被我劍斬出的傷口！
「既然擋不住，就不要去擋！」……忽然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里提醒我，是凌、是達斯、還是那個本能？？
「誰！」海莉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環顧，然後她的目光凝在了我的身上。
就連經歷過方才所有變故的我自己，也不能確信巨人首領為什麼要這樣斷言……
「我要你們和我立盟！」女孩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要你從此遵從我召喚，要你們這些守護巨靈，都是我的僕役！」
「轟！——」幾個巨人竟然同時失去了重心！……他們如同山丘般倒下，
海莉！……竟然是她，這個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女孩，突然騎上了巨人的頸后！
巨人，大隊的巨人！這些傢伙原本是分散在雲堡中，因為首領的變故集結起來？或者，他們就是在城門口和布拉卡達人惡鬥的那批巨人——艾瓦塔和魔法師戰士是不是已經潰散？……
「不論你是光也好，是光的敵人也好，」巨人首領的目光又投向了「海莉」，只要你們當中有人能證明，自己配的上泰坦之雷——那麼整個泰坦族，會遵從千年之盟，遵從你的節制！
這些傢伙在對我的連續攻擊中顯然傾注了全力，攻守兩股巨大的壓力一直相互僵持、難分難解；
「那麼，你究竟是誰？」巨人首領微微抬起手臂，巨掌的陰影登時籠罩住我：「除了光，竟然還有別人么，還有別的人類，能夠把我們召喚來這裏？！」
光·奧德麗……
蘇珊妮是希望我成為「泰坦之雷」的主人——這樣，我就不但擁有法寶本身的力量，還能夠動員雲界中的巨人軍隊，和可怕的光抗爭？！
看到首領脫出魔頭的掌握，巨人們立即圍攏上來，但面對這層層疊疊山一樣高的憤怒的巨人，「海莉」只是負手而立，還掛著不屑一顧的表情。
這個「海莉」實在深不見底，巨人們對她忌憚和好奇，對我手中的劍的來歷，也一樣忌憚和好奇；
「不，我們決不是袖手旁觀。」巨人首領的聲音有若洪鐘響亮，「但現在正是，泰坦之雷的考驗！」
「鐺」地一聲長鳴，夾雜著彷彿冰山斷裂的削刮巨響……那些巨人如同被火燙傷一般撤回武器——不，他們的手中已經沒有武器，那威力雄壯的閃電巨劍，難道已被眼前這片紅光連柄吞沒！
只有一個人類！巨人首領所說的這個人類，就是光·奧德靡麗爾斯么……
「這些可惡的巨人！」我心中暗自不平。我並沒有指望他們和我同心協力對付眼前敵人；但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我剛用激將法幫助他們的首領脫困，他們就立即選擇袖手旁觀——
「我並沒有強迫你們交出泰坦之雷。」「海莉」冷笑道，「因為我有更強的力量，泰坦族的廢銅爛鐵我並不稀罕！」
……蘇珊妮要我尋找的寶物，就是泰坦之雷么……雖然她沒有使用這個特殊的名稱？
「規條！」「海莉」哼了一聲道，「要你們立盟，還需要符合什麼條件么？！」
我們早已經了解光·奧德麗擁有最可怕的靈魂控制魔法，雷和艾瓦塔曾經分別用冰和火的力量為海莉清洗軀殼，在這麼多偉大魔法師的先後觀照之下，難道還不能消除那可惡的「控制」！？
她足尖輕輕一點，竟「壓」得巨人首領肩頭偏斜，她順著巨人的手臂輕快地滑落到魔法雲上，輕盈得如同一瓣紅花被西風帶起。
「光·奧德靡麗爾斯……」巨人首領皺了皺眉，似乎陷入了遙遠的追憶。「是的，那個女孩……她曾經離通過考驗很近，非常非常近……」
雲光陸
剎那之間，無數只巨足就向我踏來！奇迹之鎧堅不可破，但這好幾座山的壓力，也會把我硬殼包裹的血肉之軀壓碎。
我無暇去想，面對巨人們排山倒海的打擊，我橫下心把劍一卸……
這魔頭借用著海莉的身體，猝不及防的巨人首領轉眼間竟被「海莉」挾制。海莉的手裡沒有武器，但她掀動的紅色光環，能把巨人手中的劍撞得粉碎！
跨越千年之後，上天會讓這兩個女孩出現在這裏，一定有它的深意。
這個傲慢的傢伙……除了擁有幾件天使聯盟的光·奧德麗，還有誰膽敢蔑視巨人們的力量呢？這個傢伙如果不是光、不是擁有了至高無上的神器的光，她還可能是誰呢？！
「你不是光，卻是她的敵人！」周圍的巨人一片嘩然。
巨人首領低吼一聲，差點就被踐踏成齏粉的我才從那些巨大的腳掌邊掙紮起身……
「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巨人首領驚疑地望了我一眼，然後質問「海莉」。
經過達斯和蘇珊妮的點撥，我知道這把劍之中一定有偉大力量；可是現在「鑰匙」還不在我手中，想真地傷害巨人的話，它的威力仍不足夠——可這些巨人望著劍的畏縮神情，讓他們高大的身軀彷彿矮去半截。我每前進一步，他們便後退一步！
我略微分神，肩頭已經被重重地一擊！我不知這一擊來自何方，奇迹之鎧又一次保護了我，但我還是穩不住身形摔下台階。
「拿著泰坦之劍的女孩，現在是你證明自己的時候。」巨人首領轉對我一人說道，「泰坦之雷從來只承認唯一的英雄，真正的英雄必須獨力面對挑戰！」
「光！——」一個可怕的預感閃過我心頭……
那就是蘇珊妮囑咐我喚起的「力量」，也就是被巨人首領稱為泰坦之雷的寶物。
什麼是，泰坦之劍？！
……其實我根本刺不到他們的，但這些巨人緊盯著我的劍，居然緩緩後退。
現在我只關心海莉，我聽到的是她細小而親切的呼救聲。
一朵暗紅色的光輪已經在我們眼前綻開！
「沒錯。」巨人首領微微頷首，他繼續無視來自頸后的「海莉」對他的脅迫，「這個女孩拿的正是泰坦之劍！——這把劍正是泰坦之雷中最有力的一件武裝！」
「海莉」顯然被我話語所激。
「那座光明之殿，曾經安放著『泰坦之雷』！」巨人首領說道，「這是我們祖先留下的至寶，它曾經被一個真正的英雄所擁有；上古時代，泰坦族一直與英雄立盟，對抗共同的強敵……」
她這是要做什麼？手足無措的我看著海莉手掌微微旋動，一道鏈條般的紅光正圈住巨人首領的脖頸。
「且慢。」巨人首領喝止了他的部下，剛才他面對頭顱被切斷的危險仍保持冷靜，現在危險稍過，他的聲音倒反浮現出一絲緊張和驚疑。
我並不知道這些巨人指的是什麼，他們現在說的是人類的語言，但卻夾雜著厚重而怪異的口音，我可能聽錯了，我不能確定這些話的確切涵義。
當時冰魔城堡即將與布拉卡達人決
神通廣大的光，是不是嘗試過擁有「泰坦之雷」，就象她正在嘗試奪取整個「天使聯盟」一樣？
「我不是光！」我咬了咬牙，「光或許早已死去，如果她還活著，也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一個最可恨的敵人！」
一個巨人的手掌已經鐵籠般罩住海莉……它只要微微收緊，可憐的公主就會筋骨寸斷。
「你也給我閉嘴！」海莉冷冷地說，「誰說我是光，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
海莉的變故讓我無心戀戰，我只是傾盡全力招架和閃避；我揮劍從幾個巨人的夾擊中擠了出去，但我看到的是更多山一般的身影。
「不，我們從不和人類輕易立盟。」巨人首領的口氣很硬，這一刻他似乎忘記了纏繞自己頸項的那道紅光，隨時可以絞斷他威嚴高傲的頭顱。
「不，你是光！」我震驚得全身顫抖，「你怎麼能夠出現，怎麼又奪走海莉的身體？！」
「拿著泰坦劍的人類女孩，我們已經等了你上千年啦。」巨人首領悠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叫做光·奧德靡麗爾斯——」
「我不是光。」我就是我，我不如光那麼神通廣大，但我決不冒充她。我不知道這些巨人同光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剛才他們顯然是對我的來歷有所猜疑、有所顧忌——現在他們一旦確定我不是他們要等的那個人，我和海莉還能脫險么……
不，望著那巨人首領如明月般清冷的瞳仁，我竟然想不出任何一種謊話；我本來就不擅長說慌，而此時此刻，更有一種特殊的氛圍讓我無法說謊。
巨人首領在默念著什麼咒語。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
召喚！……這些巨人也是生活在異世界的神奇靈體、就象燈神索默爾·凌一樣？！——他們今天是受到某種玄秘魔法的召喚，才在雲界突然出現的？！
這些傢伙為什麼那麼害怕這把劍呢？
光·奧德靡麗爾斯！……我剛剛舒緩下去的心情登時又被千斤鐵鏈般繃緊。
於是從上古時代，「泰坦之雷」就得到了某種神秘規則的維護：巨人們信守一個古老的盟約，誰能支配泰坦之雷的全部能量，整個泰坦族將成為他最忠實的盟友。
「我不是光……」我的心中還在驚疑，言語卻已經脫口而出。我立即後悔：我是不是該暫時默認身份，我是不是該將計就計冒充光·奧德靡麗爾斯，既然這些傢伙已經認錯……情形險惡莫測，我卻輕易地放棄了一個瞞天過海的機會？——
不是光，還能是誰？……
然後，我才看清楚那位巨人首領，透過暗紅色的光幕，我看見他的頸后被什麼東西鉗住——巨人的首領是在竭力想甩脫頸上的束縛，但在那團紅光包圍之下，他的所有動作竟然都顯得綿軟無力！
然後，鳳凰艾瓦塔和布拉卡達最老練的魔法師都曾經仔細檢查過海莉的狀況，這個女孩時而昏睡、時而清醒。
而巨人首領在海莉的挾持下微微曲起手臂，他的手指正指向一個方向、那正是剛才我隱身藏匿的、「光明之殿」廢墟的方向。
這咒語！……竟然同蘇珊妮方才轉告我的秘密咒語差相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