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四五章 放虎歸山
她究竟了解雲界的秘密多少呢？……如果她千年之前就掌握了泰坦之劍，為什麼這把劍後來卻流傳他人，而她的「化身」瓊斯菲爾，卻對這個淵源毫無所知呢……
「可我必須這麼做。」我只有苦笑。
「茵迪雅·流螢？」我感到有些愕然，她是光的手下，又背叛了光而被雷收留……她怎麼也到了雲界？
「今天我們來到這裏純屬偶然，我們更是在偶然的偶然中，才了解這整個故事。」艾瓦塔神情鄭重地對巨人首領說，「在此之前，布拉卡達人已經同你們發生了一些衝突，但這些衝突，並不是雲界遭受震蕩的原因——現在我擔心有一支可怕的敵人正在覬覦我們，在我們緬懷過去之前，必須先考察眼前的危險了！」
於是一切都反常了，蘇珊妮原先告訴我的那些秘密，那些喚醒泰坦之雷的常規程序都被打破，在一片混亂之中，我的部下和敵我不明的巨人之間險些爆發惡戰。
我錯了么？……
所以，雷一時沒有能力解救海莉，在外敵入侵之時，冰魔城堡也不得不處處避讓。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光自己發生了什麼變故。」艾瓦塔說，「一個存在了上千年的人類，總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本來仍對海莉懷有敵意的巨人們立即蠢動起來。
「這點我們也推想過，」巨人首領不很自在地說，「但是，泰坦之雷這樣威力強大的寶物，決不是能夠『強佔』的！——除非那個人有其他的力量源泉，除非這種力量已接近神祗本身！」
「你是說，有一支敵人正企圖破壞雲界？！雲界方才的動蕩，是這些傢伙的力量？」巨人首領皺了皺眉頭，「那麼，什麼樣的人類會有這樣神奇的威脅力呢！？……」
他緩緩地張開雙臂，鳳凰之火登時蒸騰而起，灼熱的魔法火焰立即團團包圍了海莉。
可是，如果光早就了解雲界的秘密的話！……那個瓊斯菲爾又該怎麼解釋？這個神秘的法王很顯然也同光的勢力聯繫密切，甚至，他很可能就是光假託的一個身份……可如果瓊斯菲爾就是光，為什麼他卻對雲界的過去知之甚少？
在光從海莉身上消失之後，在短短片刻之劍，雲界的「地震」正無形中愈演愈烈。魔法城垣中僅存的部分建築正如積木一般四分五裂，這個平靜了千萬年的雲中世界，彷彿被滾水潑入積雪，彷彿頃刻間就會冰消瓦解……
如果我能夠眼睜睜看海莉去死，如果我能夠違背自己的心……我恐怕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僅憑泰坦之劍就能打敗我。」巨人首領的語氣中仍然帶著十分欽佩，「泰坦之雷的每一件武裝，在光的手中都能煥發出無比的威力……即使傳說中第一個擁有泰坦之雷的人類英雄，恐怕也不過如此……」
「要燒死她，先燒死我。」我忍著傷痛擋在艾瓦塔和海莉之間。
海莉已經委頓倒地，又回復到漫長詭異的昏迷中。我痛惜地拍滅她衣襟上的星點火花；錯過了剛才那
照巨人的說法，光本該早就了解雲界的秘密，她應該知道有關泰坦之雷的所有，遠遠超過我從蘇珊妮和達斯那裡得知的一切事情。
然而光始終沒有來。
「我知道你來了，蘇珊妮。」艾瓦塔放低了些聲音，「我知道你一定回到這裏了——這裏並沒有布拉卡達人，你要說的話，不妨自己來講！」
「我把喚醒泰坦之雷的咒語告訴了蘭若，」蘇珊妮說，「可我們沒有想到，泰坦之雷已經被提前驚醒……」
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有這樣的本領。
巨人們從千年的沉寂中歸來，但他們並不是被泰坦之劍的主人直接召喚而來，他們也沒有料到會遭遇如此局面：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崩潰中的雲界；這是怎麼回事，泰坦之雷的主人又在哪裡？——他們彷徨不安，四下搜索；在同法師軍團的混戰之中，他們發現了海莉。
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泰坦之雷仍然四分五裂，它們的威力並不能融為一體。」巨人首領說，「光成功地駕馭了所有的裝備，但她卻沒能讓它們真正組合起來！？——這個意外，當時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雷告訴大家不必為他擔心。」茵迪雅的話沒有對我說，卻象是說給我聽。「我們必須明白，無論是要救海莉，還是為了救我們自己，我們大家必須通力合作才行。」
「可是你不是，你不是光·奧德靡麗爾斯……」巨人頓了一下說道，「而同你爭鬥的這個女孩，更加不是。」
而海莉軀殼中的光，卻似乎已經消逝；彷彿被抽取魂魄的女孩，只是象紙偶那樣獃獃地面對致命的烈焰，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更無力保護自己。
已經獲得部分天使聯盟力量的光，就無法得到泰坦之雷的最終承認。
我一直擁有翡翠戒指，但我從來沒有成功「駕馭」過它，它只是在多次險境中自動顯露靈性，帶動我瞬間逃逸……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以為這是翡翠戒指唯一的作用……
我是蘭若，蘭若肯定會這麼做。
多半是為了這個……她在千年之前就尋訪雲界，而也是為了這個，她的暗殺者和魔翔軍在千年之後橫空出世。
泰坦之劍墜落，我的半邊肢體象被滾油灼傷，痛得幾乎站立不住。
「可我們不能這麼做的……」望著被火光包圍的海莉，可憐的海莉，她甚至感覺不到烈火的威脅、死亡的恐懼，滅絕之火將把她熔化無形，但我們有什麼權力這樣待她！？
泰坦之雷的提前蘇醒大約抑制了她的直接攻擊，於是她想到藉助海莉……利用海莉從內部攻擊雲堡——她的企圖很有些冒險，但卻幾乎得逞。
是的，雷……除了索默爾·凌，如果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魔法，能夠和光分庭抗禮，那麼只能是雷——他曾經借用過我的翡翠戒指來拯救茵迪雅，但在這之後，我再也沒有
她是「強佔」了泰坦之雷，她就象用靈魂魔法控制海莉那樣，用某種更為厲害的辦法控制了各件寶物的「意願」么……而強行拼合在一起的泰坦之雷，自然不會有真正的靈性！？
蘇珊妮仍然沒有現身，她剛剛成為死靈的軀體，禁受不住雲界表面的魔法光輝；但我依稀聽到那低回的琴音，縈繞在茵迪雅周圍。
「可我，還是不明白……？」了解到這段過去，我反而對於眼前的事情更加迷惘了。
「蘇珊妮……」我環顧四下，可我看到的，卻只是一點碧瑩瑩的螢火。
「不……我從未見過你，甚至也沒聽說過你。」尋思良久之後，巨人首領的語氣略帶失望。「我原本以為，你或許會是哪位上古英雄的後裔，或許你和泰坦之雷有更多淵源……」
「是她……」我把海莉抱得更緊，艾瓦塔還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我已猜到是她。
※※※
「且待片刻！」艾瓦塔提高聲音說，「我想有一個人，這個人能向大家講清楚眼前所有情勢……」
在光之後，再沒有任何人類與巨人族溝通，雲界的通路也逐漸成為隱秘。
「難道我們就毫無辦法么？」我到聲音焦慮得打顫，「難道我們只有把海莉凍在冰棺材里，直到她再也醒不過來么……」
擁有靈性的泰坦之雷，或許是感應到雲界遭遇的威脅。於是它不待合法的英雄召喚就提前出現，而那些與世隔絕的巨人，也隨之來到了屬於人類的世界。
「這件事情有兩種解釋，」茵迪雅開口說道，「……兩種解釋，都有可能。」
「或許，還是因為凌？」我輕輕撫摸手上的戒指，剛才的衝突攪亂了我，凌留下的回憶和知識當中，是否能找到那時候光的影子呢？……
我一再不忍，放棄了毀滅敵人的最佳時機。我的一念之仁救回了海莉，卻換來一場荼毒億萬生命的浩劫？！……
我向艾瓦塔揮劍！泰坦之劍穿過鳳凰的腋下，輕輕托住他下沉的手臂。
幾個巨人從幾個不同方向朝我們奔來，他們用那種特殊的吼聲向首領彙報情形，巨人首領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該讓一切結束了。」艾瓦塔似乎胸有成竹。
「不，我們不是要趕跑光，而是要消滅她！」艾瓦塔鄭重地說，「在她上一次離開海莉的身體之後，我就在女孩身上留下了秘密符咒——光既然來了，她就別想再一次飄然離開！」
海莉已經被光的靈魂手術蹂躪得面目全非，這次我們就算「驅逐」了光，也不能說海莉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如果我們把一個隨時會變成光的替身的海莉放在身邊，簡直就象抱著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坐在隨時會爆發的火山口上。
艾瓦塔的隱形符咒是一種死亡符咒，它能夠召喚「滅絕之火」，在「緊急時候」讓海莉形神俱毀……當然，也連同光的元神一併毀掉！
「多虧了茵迪雅和蘇珊妮暗中相
那時候的光，莫非就已經能夠發揮「天使聯盟」的力量！？
不，我並非善良軟弱，我只是害怕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象光那樣，只剩下一個名字，甚至，忘記掉自己的名字。
然而魔咒的威力不能逆轉！它只是沒有襲向海莉，而是被我的劍所引導——一股隱形的熱流頓時如毒蛇般游過劍身，透入我的肩肘……
這麼多年過去，巨人首領一直在等待光或者光的繼承人；他知道人類的壽命無法和泰坦相提並論，但光從來不是一個平凡的人類，她即使不能親身歸來，也一定能「以某種方式」歸來。
「我不明白？」我感到迷惘，巨人首領已經好幾次提到光的名字，他們和光到底是什麼關係？……
很不巧，光或許真地擁有這種力量，已經接近神祗本身的力量。
「有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足夠解釋。」我微微苦笑，「但我相信，剛才控制海莉靈魂的人，一定就是用魔法攻擊雲界的人。」
「那麼這敵人究竟是誰？」他的目光猛地投向我懷中的海莉，「難道是她？！——難道又和這個昏迷的女孩有關！？」
光一定是想追求另外一種力量，一種不來自索默爾·凌的力量和知識，最終能夠戰勝這個不再屬於自己的燈神。
「這一切的確讓人費解，」鳳凰艾瓦塔這時已完全明白了周圍的形勢，「請容我先說幾句，泰坦族的首領……」
光似乎已經成功地獲得了所有泰坦之雷武裝的「承認」，但當她把所有裝備集合在一起的時候，預期之中的神奇力量並沒有激發。
那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與光抗爭，巨人首領親自考驗她，而她也通過了考驗。
「我已經說過，那個叫作光的女孩曾經來過。」巨人首領神色莊重地說，「她就象剛才的你一樣，手持泰坦之劍站在我們面前……」
滿腹狐疑的巨人們正在「研究」海莉的時候，就和我發生了衝突。
「用翡翠戒指解救被光詛咒的靈魂，需要犧牲魔法師大部分元氣。」一提到雷，流螢的語氣也是欽佩而神往，「雷為了救我們至今沒有完全複原。」
這麼一來，一切都合乎道理了……我唯一感到費解的，還是關於光本人……
「艾瓦塔，你在做什麼？！」光可能已經離開海莉了，心靈震蕩已破壞了她的靈魂魔法，我們沒有必要傷害海莉的身體啊！
「你這是何苦來！」艾瓦塔憤怒地一跺腳，我們腳下的魔法雲層如同盪過一片閃電般微微搖曳。「這一次再放過光，她不會再輕易犯險了！——下一次必是決戰，最慘烈的決戰啊！」
蘇珊妮的聲音，竟然就從流螢的魔杖上傳出。
泰坦族期待的「英雄」並沒有產生，光幾乎得到了巨人族的擁戴，但她卻在最後一刻功敗垂成。
那一點螢火，是魔杖頂上閃亮的寶
「原來誤會是這樣產生。」巨人首領嘆了口氣，「但那個海莉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和你們在一起，雲界遭受的攻擊和她有沒有關聯？……」
「於是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也蹙起了眉頭。
光不知因為什麼機緣，當時已經獲得了塵封已久的泰坦之劍；獲悉雲界秘密的她，更得寸進尺地要求整部「泰坦之雷」的承認。
「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蘭若。」蘇珊妮的聲音帶來些許寬慰，「你忘記了么，流螢和京都曾經是光的奴隸，但她們靈魂的束縛，都已經被他破解——」
奇迹之鎧抵消了滅絕之火的絕大多數威力，但這是艾瓦塔處心積慮對付光的圈套，它的殺傷力雖然被防禦，但餘熱仍然滲入我的鎧甲，燒傷了我持劍的手臂。
「是的，剛才雲界遭到了攻擊。」蘇珊妮的語氣十分不安，「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從外部衝擊魔法結界！雲中堡壘幾乎被毀掉，而我和蘭若的聯繫也被打斷……」
但是，如果瓊斯菲爾法王和光沒有關聯，我們就只有這樣認定：同時有兩個神秘勢力都在布拉卡達出現，他們都首腦都一樣神秘一樣神通廣大，他們使用一樣邪惡的靈魂控制魔法，一樣掌握天使聯盟的力量，甚至，一樣仇恨燈神索默爾·凌……
「只怕，那並不是她真正的能力吧……」艾瓦塔猶有餘悻地說，「我想，那時候的光並不是真正得到泰坦各裝備的『承認』——她是利用了其他不明的力量『強佔』了那些裝備……」
我原本以為，雲界的動蕩是因為這些巨人的到來而造成；而巨人首領或許以為，是泰坦之雷本身的覺醒造成了魔法結界的波動——但現在大家可以冷靜下來，面對面地討論形勢，我們就發現了更多的不妥：
海莉已經被光改變成一個危險的工具，除非把她重新禁錮在冰的枷鎖之中，否則，光的意志隨時仍有可能通過她嬌小的身體死灰復燃。
幾千年來，雲中堡壘是連接巨人位面的秘密大門；本來，只有手持泰坦之劍的英雄，使用阿瑪迪羅家族世代秘傳的咒語，才能把這扇大門打開——事實上，這扇門從未有人開啟過，而蘇珊妮也就從未遇到過守護泰坦之雷的巨人——
唯有雷激發出了隱藏在翡翠戒指中更深一層的奧義……他救了茵迪雅，但也因為使用戒指而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
對於她們來說，這或者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歸宿。
「所以，你們見到我握有泰坦之劍，就把我當成了光？」巨人們把我當作了光的繼承者或是光本人的化身，他們料定我的出現，將讓埋沒千年的泰坦之雷重新找到主人。
「是的，翡翠戒指擁有天使聯盟的部分力量，它的魔力足夠破解光的靈魂詛咒。」茵迪雅接著蘇珊妮的話繼續解釋著，沒有人注意到我剛才暗暗出神，「但是，要用戒指的力量救人，仍然很不輕鬆……」
光本應該是雲界
「或許，這其中的蹊蹺只有好好研究一下才能解開光的底細……」茵迪雅的目光投向我懷中的海莉，「我們把海莉困在冰堡，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是這也太奇怪了，」巨人首領還是搖頭，「一個人如果連自己是誰都忘記掉，他必然已經是迷失心智的廢物——這樣的人不可能仍然握有高強的魔法，更不可能用強大的靈魂控制術操縱別人的意志的吧？」
「蘭若，你的名字叫作蘭若！？」一直靜觀其變的巨人首領，這時終於發問；不，與其說他在問我，不如說他在追憶；他彷彿正在把我這個陌生的名字，納進他漫長的回憶里，在這個巨人萬千年的生涯中，究竟有幾個人類，值得他真正回憶一下？
那時候的光，或許正在背棄凌的契約；她靠凌的幫助獲得了關於天使聯盟的知識，但她正想證明自己，不僅僅要靠凌的幫助。
為什麼會那樣呢？如果光確實有能力支配所有的泰坦之雷，還會有哪個環節出現問題呢？
那時候的光，應該已接受過凌的指導吧？……這個原本天資聰穎，又屢得奇遇的女孩，原本就不遜色于任何傳說中的英雄。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是誰都不能確定，那麼她「忘記」了原先熟知道一些秘密，倒也情有可原。
艾瓦塔不再聽我勸解，上一次是我放過了光，但這一次是他掌握主動，他的手臂逐漸下沉，我知道那是引發魔咒的信號，一切將不能挽回……
或者，瓊斯菲爾和光根本就是兩個人，他們的勢力也沒有關聯，原先我們的種種推斷、我們獲得的關於法王和光的種種訊息和情報，都被我們自己的判斷混淆了……
「我們很為那個女孩惋惜，」巨人首領說，「於是我們允許她繼續保有泰坦之劍；我們告訴她雲界之門永遠向她敞開，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她、或者她的繼承人做好了準備，泰坦族都歡迎她的歸來。」
「請先告訴我使用翡翠戒指救人的辦法！」我忽然感到海莉的小手在逐漸冰冷。「其他事情可以從長計議，但海莉已經沒有時間！」
「然而，很奇怪。」巨人首領沉吟道，「很奇怪的事情，發生在那次測試之中……」
光·奧德靡麗爾斯，她一定是從追殺者那裡獲得了情報，知悉我們退入雲界，於是她發動能量攻擊雲界，想在泰坦之雷的力量被我們開啟之前，把雲中堡壘徹底毀掉。
「這是迫不得已！」艾瓦塔搖頭打斷我，「不要忘記，這種情況在海莉身上已發生不止一次，我們可沒有太多機會，對最可怕的敵人表現仁慈！」
雲界的秘密被阿瑪迪羅家和達斯·索蘭共同保守著，此外已無人知道；光如果早已知道這個秘密，她應該早已染指雲界，何苦遲至今日才大費周章呢？……
艾瓦塔瞞著我，在海莉身上埋伏了魔咒！我的心中一陣發顫。
然而，擁有天使聯盟的光，又何必那樣在乎爭奪泰坦之雷呢？！泰坦之雷的威力雖強，但仍不能和神器相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