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五百八十章 深仇大恨
「你這小兒知道什麼？」袁紹冷哼，厲聲說道：「當年在我袁家和朝中眾臣合力之下，王旭從洛陽大獄逃離，此後失蹤兩年有餘，期間顏明也離開顏家遊歷，恰好也是兩年有餘，兩人本南北之隔，之所以有舊情，恐怕便是那兩年時間。」
「哼，你明白什麼，為父不怕他好色，就怕他什麼都不好！快滾！」
王旭雖然早有預料，但此刻真正得到其明言允諾，還是長舒口氣，隨之躬身行禮：「多謝祖父成全！」
「父親！」袁熙心中疼痛難忍，不肯善罷甘休，痛呼：「即便如此，可孩兒已與顏明定親，如此奪孩兒之妻，若還忍氣吞聲，孩兒將來如何立世？天下人又如何看待父親與孩兒？」
袁紹本欲扶他起來的手隨之一頓，突然間怒火直衝上頭：「混賬！此事休要再提，給我滾出去。」
「可顏明乃是吾妻，並非姬妾！」
須知，若按漢制，一石四鈞，一均三十斤，一斤十六兩，一兩二十四銖，十萬石糧食等於一千二百多萬斤，如果按照後世五百克為一市斤來換算，那麼也幾乎多達六百多萬斤。
眼見袁紹發了大怒，袁熙再也不敢多言，擦乾臉上的眼淚，悲憤地起身告退：「父親，那孩兒先退下了。」
「多謝岳祖父體諒！」
朝廷職位最高的太尉、司徒、司空三公，每年的俸祿也不過萬石，太守、刺史等更是僅有兩千石罷了。
王旭微微一笑。知道顏良複雜的心緒主要還是來自心疼顏明，所以並未計
「十萬石糧食？」
「父親，父親！你怎能不守信用？」
當下不由露出惱怒之色，但還未來得及呵斥，房門已被「砰」的一聲推開。
見塵埃落定，王旭也是隨之改了口，笑著說：「岳父大人還有何顧慮，盡可道來！」
以市斤制計算，粗略給軍隊定下一人一天兩斤糧食的份額，那麼十萬人才二十萬斤每天，也就是說可以供給十萬大軍吃一個月。或許從整個河北那七八十萬大軍來說，這些糧食不算什麼，但那是整個勢力供養，而從個人角度來說，為表個歉意便拿出這麼多，誰都明白這分量是多重。
顏家祖父雖然已非家主，但其實際地位卻是最高，他開了口，即便顏家還有少數人心中不忿，但也無人吭聲。
「父親，你不能這樣！」袁熙大驚失色。
說著，環視一番眾人，又微微笑著說：「至於本初兄那邊，晚輩已經與其談好，吾不日便將送上十萬石糧食，略表歉意，所以諸位長輩大可安心。」
他心中有道坎，一是心疼其妹，認為王旭有負于顏明，心中憤怒，其二則是他在妹妹受委屈后，卻一直無力去教訓王旭，心中有著怨氣。
「不錯！」袁紹
就在王旭登門造訪顏家，並獲得其認同的時候，袁紹正在他那奢華的內府書房，揮毫疾書，下達著軍令。
袁熙是真心喜歡上了顏明，此刻陡然聽到這些，突然有些難以接受，軟到在地，喋喋自語。
「這……」袁熙可沒那麼聰明，壓根兒沒想到過這層。「父親，這不太可能吧！」
越是看到他這副模樣，袁紹越是火大，一腳將其踢開。「立刻給我出去，回去自己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來見我！為父今天就告訴你，莫說王旭要娶顏明，無論是他看上了甄宓，還是哪個小妾、美姬，亦或者其它何人，只要是沒有過我袁家門的，不是我袁家人的，任何女人他都可拿走。只要他能助我破曹，為了得到天下，沒什麼外物不可拋棄。」
「父親！」袁熙悲憤痛呼，死死抱著袁紹的腳，哀聲懇求：「父親你一定要幫我！」
袁熙還欲再說，袁紹卻是猛然揮手打斷，怒目相視：「再者，王旭曾言早年與顏明有舊，我亦曾知曉些隱秘，而顏家對於顏明失身於誰又至今不言，難道還不夠明白嗎？若是尋常人，顏家怎不大動干戈，倘若不出所料，顏明早年便是失身於他，如此一來，你還將其強娶過門，他日若泄露出去，那才是惹天下人笑話。」
此時，袁紹已經很是不耐，胸中升起火氣，繼續斥道：「況且，那顏明本已不是
「不！孩兒就喜歡顏明！非娶顏明不可。」袁熙顯然是動了真情，跪在地上固執地搖頭，痛哭道：「父親，我河北兵強馬壯，何懼曹操？豈需那王旭相助？若是父親肯收回成命，孩兒願為先鋒，定輕易攻破曹軍。」
說著，袁熙臉色已是漲得通紅，顯然非常激動。「父親，審配所言可是事實？」
只是，背過身的袁紹並沒有看到，袁熙在退出去時，無限怨恨地念叨著王旭的名字……
堂內眾人有些坐不住了，驚呼出聲，這般大手筆，讓他們也是有些震撼。
見是自己喜愛的兒子，袁紹的表情緩和不少，緩緩放下手中的筆，笑著說：「顯弈這話何意，為父何曾不守信用了？」
忽地，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將其思路打斷。
「可……」
「你自幼亦是熟讀古史，歷來成就大事者誰會吝惜女子？項羽、夫差那等貪戀女色之輩，又有何人不得惡果？你速速起來，莫要自誤！」
袁熙雖然不是袁紹最偏愛的孩子，但也同樣讓他喜歡，因為他自己從小就被過繼給親伯父為子，缺失生父的寵愛，所以對自己的孩子，就特別寵溺。
袁熙這麼痛哭流涕，一再糾纏，讓袁紹也是有些煩了，語氣轉厲：「糊塗，為父尚且沒有如此狂言，你有何能耐，以你做先鋒？」
「滾！」
「並未過門，怎可言妻？」
「嗯？你從何處知曉此事？」袁紹
袁熙聞言，如遭雷擊，渾身顫抖，猛然跪倒地上，痛哭失聲：「父親，這是為何啊？你已答應過孩兒，為何要這般反悔？」
「岳父此言極是！」王旭皺起了眉頭，對方這個要求也在情理之中，不可能拒絕。想了想便說道：「岳父大可放心，小婿便在這河北迎娶顏明，只是時日不能拖得太久，如今與曹操開戰在即。小婿亦需儘快返回荊州，統籌大局，恐不能耽擱太多時日，還望岳父與岳祖父諒解。」
袁紹倒是並沒有著急，笑著安慰說：「熙兒有所不知，王旭願出兵十萬攻入司隸，助為父破曹，並且願意獻出十萬石糧食作為賠禮，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天下女子何其多，美者不可勝數，何惜此一女？隔日為父便命人為你尋找合適的女子，可好？」
袁熙滿臉憤然之色，激動地走上前來。「父親，你已答應為我向顏家提親，怎麼又要將婚約毀去？」
所以即便是怨氣最大的顏良聽到話后，同樣驚得微愣，但很快又憤憤地撇過頭去，猶自嘴硬：「哼！十萬石糧食很了不起嗎？」
顏家老祖顯然對他的承諾很滿意，當下笑著揮手道：「軍國大事自然重要，放心，顏家必定挑選最近的吉日。」
來人正是袁紹的二兒子，袁熙！
本以為袁熙此刻應當明白輕重，可顯然並非如此，隨著話音落下，袁熙的面色更加不忿，眼露狠戾之色：「即便如
顏父頓了頓，倒也沒過多猶豫，直言說：「將軍雖然身份高貴，但小女亦是顏家的掌上明珠。此番跟隨將軍南下，雖是好的歸宿，可亦讓我等不舍，若是連小女婚嫁之禮也看不到，著實有些傷心。」
這是什麼概念？
「孩兒剛才欲去顏家，還未出將軍府便遇到審配，其隨意問我何往，得知是欲往顏家，便勸我以後莫要再去顏家，孩兒不明追問，這才從其口中得知前因後果。」
顏家現任家主，也就是顏良和顏明的父親聽到這番話。臉上隨之露出滿意之色，與顏家老祖相視片刻，便開口說：「將軍既然明媒正娶，那也算是給了顏家一個交代，我父既然已經答應，袁公也不反對，我自無話可說。如此便依你之言，將小女顏明許配於你。只是……」
「好啦，起來吧！」袁紹搖搖頭，淡淡地說：「為一個心系他人的女子，如何值得這般？當以江山大業為重！」
說著，看了看袁熙，又接著訓斥道：「汝乃是為父之子，為一女子，你如何這般分不清輕重？若是王旭出兵，曹軍兩面受敵，必然難以久持，以我河北之力，可輕鬆破之，是時盡得河北、中原之地，天下還有誰人可敵？待天下平定，要何等女子不能得？」
袁紹不以為然，沉聲喝道：「這有何妨，此番王旭關係天下大局，莫說是你，即便為父的姬妾、美姬，只要他看上，也盡可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