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鼎定天下
第312章 華山論劍（三）
「什麼情況，段大哥你哪裡有那麼多的閑工夫，到處去叢山峻岭的石壁刻詩呢？」黑川大臧很疑惑的問道。
這兩兄弟於是就比劃了幾招，氣氛顯得比較活躍起來。
以至於段譽他們趕路的速度就慢了許多，後來忍無可忍。他們四個就施展絕頂的輕功，飛掠而過，讓這些還有些睡眼朦朧的武林人士們紛紛提著褲子就爬了起來。
由此可見，再老實的人只需要換一個環境，磨礪了一段時間之後。也會變得相當精明的。
他當初還是丐幫的幫主之時，就行事很果斷，遇到難纏或者不服的敵人之時，蕭峰通常就會用雷霆手段，讓他們明白做人不能夠太囂張，否則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鳩摩智，確實有資格參加華山論劍，若是遇到他，咱們至少要將他打殘，否則這傢伙仍然在江湖裡邊，到處去招搖撞騙。」蕭峰道。
「哼，大臧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呀？不是慕容公子，而是慕容公公。剛才你是否看上了濃妝艷抹的慕容？小心哥哥我抽你啊！」虛竹沒好氣的道。虛竹如今也學會開玩笑了，尤其是面對黑川大臧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黑川大臧對於中原文化並不是特別了解，而且平時沉默寡言，虛竹就在他面前找到了自信。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好在這個酒肆還有熱水，可以沐浴一下。否則由於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他們幾個就會渾身酒氣的前去論劍了，真不知會讓其他的高手怎麼看
另外兩個人則是鳩摩智和慕容復，他倆都先行一步到達了華山絕頂。段譽和兄弟們也飛躍過沉重的鎖鏈，來到了絕頂，跟鳩摩智和慕容復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段譽來到掃地僧面前，拱手朗聲問道：「掃地僧前輩，別來無恙否？」
「你小子……那啥，咱們還是談正事兒吧，後天就是華山論劍之期了，咱們明天就要登上這險峻的華山吧，否則等到後天所有的武林人士都一窩蜂的擠上去，咱們很可能會遲到。」虛竹立即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是鳩摩智，他居然也來了。」虛竹道。
「咱們這麼瞎猜也無濟於事。那麼就好好的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估計到了華山絕頂，一切疑惑就自然揭曉了。」黑川大臧很鄭重的道。
虛竹頓時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道：「好詩就是很好的詩嘛，還需要品評嗎？我只是覺得好而已，怎麼說得清楚。」
對於鳩摩智的臉皮之厚，大伙兒都深感佩服，於是暫且不顧前嫌，與之回禮。
因為少林七十二絕技，一直是鳩摩智在江湖之中到處顯擺的絕招，沒想到兩個月不見，段譽也能施展，他如何不震驚？而且還感到了很大的威脅。
忽然。他們發現前邊的古樹枝椏之上，有一個穿著錦繡袈裟的僧人，正在打坐。或許他昨晚，就是在這古樹枝椏上邊，打走修鍊了一夜。「
然後他們繼續趕路，一路之上見得華山險峻的景緻，皆歡欣讚嘆不已。此時已經算是初冬之時，霧凇沆碭，蒼松迎客，朝陽的光芒尚未穿透雲霧。流泉飛瀑，奇石佳木，一切都是那麼的生動靈秀。
當蕭峰說他覺得自己曾經跟慕容復這樣的人齊名，什麼「南慕容，北喬峰」，真是他的恥辱。
接下來，他們也加快速度趕路，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抵達了華山絕頂。在這絕頂周圍，用沉重的鐵鎖鏈圍了起來，不允許閑雜的武林人士進入其中。在外圍還有不少的華山劍客把守著，待得段譽等人通報了名號之後，華山劍客們對照請帖的圖譜，於是就欣然歡迎他們的到來。
段譽點頭道：「當然要明天前去，咱們可以先去看一下比試的地方是何等的地形，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都是關乎于勝利的總要因素。」「為兄還注意到了一個情況，就是這大量慕名而來的武者其實實力良莠不齊，幾乎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而來。華山如此險峻。絕頂之上根本就容納不了這麼多的人。從這個情況來分析，絕大部分武林人士都只能遠遠的觀戰。」蕭峰沉吟道。
「大哥說得對，上次在少室山之戰里，咱們還是太過仁慈了，沒有給與鳩摩智應有的懲罰。」段譽點頭道。
「好詩，真是好詩啊！」虛竹拍手讚歎道。
鳩摩智飄然的落地，雙手合十，寶相莊嚴。
「我可沒有國師你那麼犀利，只是練會了十幾種絕技而已。」段譽輕描淡寫的道。
接下來，他們又商議了一陣就各自睡去。這一間客房再無人敢來打擾，因為之前他們面對慕容復的時候，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讓殺人不眨眼的慕容復飛速逃走了。這讓外邊悄然觀察情況的武林人士們膽戰心驚。
「話說，虛竹哥，你真的懂詩么？請問這詩好在何處，給咱們哥幾個品評一番吧。」黑川大臧笑道。
兄弟們頓時對段譽愈發的佩服了，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三位兄弟都不擅長寫詩，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某個方面。
蕭峰念著石壁之上鐫刻的詩句：「隨行紫血青鬃馬，殘陽溪水映梨花。山色罡風吹寒月，長袍一襲銀鉤掛。」
不過在段譽看來，若是非得要選擇一個隱居之地，他會選擇在江南的太湖，還可以跟素素一起泛舟湖上。是何等的逍遙自在。至於這樣的深山老林，還是算了吧。就算作為一個隱士，段譽也還是覺得需要一片開闊的天地。
好在鳩摩智的涵養功夫還不錯。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微笑道：「段少俠真是天縱奇才。明天在華山論劍的時候，小僧可正好大開眼界了，還請到時段少俠不吝賜教。」
黑川大臧攤手表示無奈，也很無語，道：「我只是說了句公道話而已，虛竹哥你的思想也太複雜了，居然動不動就想到
半山腰的位置，兄弟們的目光被石壁之上的一首詩給吸引住了，並不是說這詩句的內容多麼的震古爍今，而是因為這劍痕頗為的犀利。
「不裝得那麼深沉你會死么？」虛竹拍著黑川大臧的肩膀嘆息道。
「難道你忘了，大半年前，你在華山挑戰華山派的掌門黃飛揚，我也是來觀戰的。當時路過這裏，一時興起，詩興大發，也就飛檐走壁，隨手揮劍將心中的詩句鐫刻在了石壁之上。真是讓大伙兒見笑了！」
段譽很贊同。繼續道：「姑蘇慕容復果然來了，那麼我們之前推測的那些高手，黃裳、李憲等人估計也會來，不知究竟會有多少高手有資格論劍。」
最為奇葩的是，在這本就不算寬敞的山道之上，居然有不少的武林人士。在此打地鋪。
「國師。如今的江湖已經不是當年的江湖了。你若打算只憑著那半生不熟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來華山論劍，估計會下場凄慘。」段譽淡笑著隨手發出一道指芒，轟擊在前邊的古樹之上。頓時出現一個小洞。
「摩訶指！你也練了少林七十二絕技？」鳩摩智很震驚的道。
在絕頂之上已經有三個人在此等候，最前邊的高台之上，盤膝打坐的是一襲破舊灰袍的掃地僧，他鬚髮皆白，卻仍然顯得那麼精神矍鑠。
這僧人果然是鳩摩智，他睜開眼睛
然後，鳩摩智就施展快捷的輕功先行一步了，看樣子他的內功更為的深厚了，在這段時間里，鳩摩智的進步也很大。想必是因為上次在少室山慘敗，鳩摩智回去之後，卧薪嘗膽，然後進步神速。這次他的依仗應該不知是用小無相功催動的少林七十二絕技，這個和尚並不簡單，不可等閑視之。
在酒肆結了賬之後，段譽、蕭峰、虛竹和黑川大臧就大步向華山之上走去。
鳩摩智也正是抓住了這個特點，像蕭峰和段譽這樣的正義俠士，只要對他們以禮相待，他們不便於就此動手。
「為兄看重的並不是這詩句的內容，而是這個鐫刻詩句之人的輕功和劍法的造詣，在當今武林之中，這樣的人太少了。而且還要擅長文采，估計也只有寥寥的幾個人。三弟，對於這事，你怎麼看？」蕭峰忽然轉頭問道。段譽沉默了一下，然後淡然笑道：「我能有什麼看法，其實不瞞兄弟們，這詩就是我刻上去的。」
黑川大臧就道：「大哥，你還是有些憐憫之心吧，人家慕容公子也不容易，本來武功不太高，但是為了保住慕容世家的武林地位，不得已而練了葵花寶典。」
「哎，當時咱們被天下群豪圍攻，根本就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收拾他。這次華山論劍，終於有了餘暇。」虛竹長吁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