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墓看大門》第六卷

第五章 酷刑

第六卷

第五章 酷刑

那些聲音持續不斷傳來,而且越來越大,嘈雜不堪,其中不光有哭喊呼救,還夾雜著求饒、呻吟和咒罵,不斷刺激著我的耳膜。
大約幾分鐘后,我終於登上了F區的平台。
我頓時感覺背心一陣發涼,難道他們兩個人在那兒?可那片亮光實在太過朦朧昏暗,怎麼看都不像是手電筒發出的光柱。而且亮光的遠處影影綽綽綽綽似乎還聳立著一幢高大的建築。
這些人蔘差著站在一起,看不出任何規律,但隊伍卻是橫豎筆直,沒有絲毫錯亂,簡直就像閱兵式的方陣似的。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跟警察說呢?就算報他們兩個人失蹤也得等夠四十八小時啊。如果只把我現在看到的東西告訴人家,不被當成神經病才怪呢。
只見原本呈階梯狀向上的墓地竟然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偌大的墓園裡連一塊墓碑都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寬闊平坦的廣場,遠處廣場盡頭的黑暗處竟多出一幢巨大的宮殿!殿前點著好幾個大火堆,先前看到光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更奇怪的是,這些人全都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甚至連動也不動,就像泥塑木雕的一樣。
可是還沒等我回過神兒來,就看剛才把中年人拖出來的那兩個黑影又走到木樁子旁,將圓環中的腦袋取下,又把地上散落的屍塊收拾了一下,隨手丟到遠處。接著轉身又從右側的人群中拉出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同樣把腦袋扣在圓環內,然後吊在空中,由另兩個黑影用狼牙棒暴打。
出人意料的是,那些骨架剛才已經直挺挺的不動了,一進了油鍋卻突然間上躥下跳起來,把滾燙的熱油潑得四處亂撒。那些黑影似乎也怕被油濺到身上,紛紛向旁邊避開。
我定了定神兒,輕手輕腳的繼續向前走。
先前四個行刑的黑影走上前來,把剛才那些被打成骨頭架子的屍體搬起來,一個個全扔進油鍋里。
緊接著先前兩個人影從地上抄起兩根像狼牙棒似的武器,照著他身上掄圓了就是一通猛揍!
而這時,下面另外兩個黑影就開始推著磨盤轉動,磨盤旁邊的立刻便流出了濃稠的血肉漿和碾碎的骨頭渣子,我甚至能聽到裏面發出的哀嚎和骨肉碎裂的聲音。
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之後,鍋里的骨架終於不再動彈了,緊接著便隨著沸騰滾油浮了起來,本來血紅的顏色早已經被煮得泛白。
想到這裏,我便躡手躡腳的退了幾步,正要轉身時,突然被人揪住背心的衣服向後一拉!
天吶,F區怎麼會突然亮起這種詭異的光?難道真的有人故意來搞破壞?可遠處那幢房子又是什麼?
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這幾個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如此殘忍?更讓我不解的是,在剛才這場血腥的行刑過程中,為什麼旁邊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阻止,哪怕說一句話也行,就這樣甘心受人擺布,也實在太窩囊了吧。
正在我納悶他們要幹什麼時,就看那兩個黑影猛地拽動垂在木樁旁的鐵鏈,那中年人的身體立刻就被凌空吊了起來。
看這片光的範圍,似乎不止一兩個人,我那兩個同事不會已經遭遇不幸了吧?
那中年人當然禁不住這種酷刑,身上立刻就被棒子上的尖刺穿成了馬蜂窩,一片血肉模糊,只疼得他像殺豬般的嚎叫,簡直凄慘到了極點,而且隨著那木棒的重擊,他身體也前後擺動著,雙腿不停地亂蹬。
那磨盤少說也有將近三米高,寬也不下三米,頂部還站了兩個黑色的人影。
那兩個黑影這才解下老太太的骨架,但卻沒有亂扔,而是就近放在了旁邊。
轉眼之間,又有七八個人陸續受刑,整個廣場上簡直成了叫喚地獄,最後全都被打成了血肉模糊的骨架。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個黑影還拿著個盆子蹲在磨旁邊,將每個人磨出的血肉漿和骨頭渣子收集起來。每收集好一份兒,他就將盆放在旁邊,然後用一根兒礦泉水瓶粗細的管子對著裏面吹氣。而盆中的肉泥骨渣被風一吹,竟然馬上還原成了人形!然後繼續被五花大綁,再填進磨盤裡。
那幾個剛來的黑影迅速抬起油鍋,收了支架,轉身又往宮殿的方向快步而去,可沒多久又轉了回來,同時還推出一個大磨盤!
然而恐怖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只見遠處那宮殿里又鑽出兩排黑影,手裡還提著什麼東西,眨眼功夫就跑到了近前。
然而呈現在眼前的情景只差點兒沒把我當場嚇昏過去。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有聲音從那片亮光處傳來,於是趕忙停住腳步側耳細聽,感覺那竟像是哭喊呼救的聲音!
現在公墓里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忙,唯一的辦法就是打110報警。
他們有的衣著光鮮,有的則渾身破破爛爛,還有的人打著赤腳,連雙鞋都沒有。
我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躬身縮到旁邊一棵景觀樹後面,然後探出半個腦袋向那片廣場望去。
如此來了三遍,饒是我經歷了那麼多兇險的事也終於扛不住了,如果不是因為怕被發現而拚命強忍著,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肝腸肚肺都吐出來。
關於這一切我毫無頭緒,而且眼下也不可能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閃人。至於那兩個同事,假如我回去之後能見到他們自然是最好,如果沒有的話,那也只能盼著他們自求多福了。
我做了幾下深呼吸,然後放輕腳步,慢慢朝F區走去,隨著距離不斷靠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站在磨盤上面的黑影接好后,就把人大頭朝下往磨盤的磨眼兒里填,上半身雖然進去了,可腿還在外面踢打掙扎。
幾個黑影中分出兩人,在木樁子前面撐起一個支架,將鍋架在上頭,下面點起柴火,裏面的油很快就滾開了起來,像瀑布一樣從鍋沿兒邊溢出,滴在地上「嗤嗤」作響。
兩個黑影還不罷休,只顧掄著狼牙棒亂打,沒片刻功夫,只聽「噗」的一聲,那中年人直挺挺的身體竟如同爆裂的水袋一樣直接炸了開來,血肉和內臟撒了一地……
一眾黑影將磨盤推到木樁子前面,接著從左右兩邊的人群中分別抓出十來個男女老幼,將他們全部用繩子捆得跟粽子似的。然後把其中一個向磨盤上方扔去,由站在上面的黑影接住,那樣子就像農村蓋房子過程中,下面的人往上扔磚,上面的人負責接磚一樣。
我拚命捂著嘴巴才沒有吐出來,渾身就像篩糠似的抖著,這情景簡直太慘太恐怖了。
我這才看清,他們手裡拎得是口大鍋,足有三米來寬,大半個人高,裏面盛的似乎竟是油!
大約打了幾十下之後,那中年男人的喊聲終於戛然而止,腿腳也不再動彈了,看上去就像吊在肉鉤子上的整扇豬肉。
與此同時,我心裏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這些站在廣場上受刑的絕對不是活人,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埋在F區這裏的福主,而他們託夢給家人說自己在公墓里受罪,八成兒指的就是這個了。可是問題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對他們施用酷刑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那廣場的兩側密密麻麻全是人,少說也有好幾百個,其中多數是老年人,也有一部分中青年男女,甚至還有小孩兒!
四個黑影這才用叉子將骨架子從油鍋里挑出來,往遠處一甩,當即摔得七零八落。
想到這裏,我便停下腳步,索性把心一橫,決定走近一些去看看情況,然後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
想了片刻之後,我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再說,如果那裡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就趕緊撤退去報警。
沒幾下,填進去的人就徹底看不見了。站在下面的黑影繼續把人一個個的往上扔,然後由上面的黑影一個個填進磨眼兒里,如此重複,頃刻之間,十來個人就被磨得一乾二淨。
說實話,當時我真是怕得要死,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向回走。
轉眼工夫,從木樁子後面又繞出兩個黑乎乎的人影,走到左側的人群中,將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男人像口袋一樣拉了出來,然後一直拖到木樁子旁邊,將他的頭扣在圓環里。
我頓時嚇了一跳,雖然還不知道這聲音是不是那兩個同事發出來的,但前面肯定潛藏著巨大的危險,稍有疏忽就可能玩完,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只見這些人的中間留出了大約三十米寬的一條路,地上是大灘大灘的血跡。正中間擺著一根電線杆子粗細的大木樁,上面還吊了個不大不小的圓環,旁邊則站著兩個黑乎乎的人影,但別說容貌了,連男女都分辨不出來。
我頭皮一麻,下意識就要張口叫出聲來,卻有隻大手猛地捂在了我的嘴上,接著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貼在耳邊說道,別怕,是我!
可能由於老太太的體重比較輕,身體竟然沒有被打散,但狼牙棒上的尖刺何等厲害,就看她身上的碎肉四處亂飛,沒過多久就只剩下一個血紅色的骨頭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