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地玄黃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探看守所
「那好吧，你們早點休息，貧道先回房了。」虛風道長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下奉白雲觀現任住持虛無道長之命，前來索取全真教《先天氣功要略》秘笈，請您為全真教著想，交與虛風帶回京城。」虛風道長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徐啊，你先回去招待所休息，我這就去安排協查郭妮的事兒，一有消息便即刻通知你。」褚股長說罷與趙副局長匆匆離去了。
「五老峰上一個名叫賈屍冥的修行者。」褚股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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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看了看手錶，已是夜半時分，四下里靜悄悄的，看守們和在押犯都應該已經睡了。他找到了一株離圍牆較近的歪脖老榆樹，收起雨傘雙足蹬地，「嗖」的一聲竄到了榆樹上，然後目光朝院子裏面望去。
「不錯，就是她。」虛風道長心中總算是釋然了。
「哼，不過是個無業游民罷了。」褚股長鄙夷的說道。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峨眉老尼說罷兀自修剪起自己的眉毛來，不再理睬他們了。
「好吧，人在哪裡？」虛風道長問道，眼下正是求人的時候，著實難以拒絕，只能先答應下來。
虛風道長與褚股長面面相覷，大家走出了病房。
「不辭而別？那戶人家知不知道孩子去哪兒了？」虛風道長急著問道。
「女孩的名字叫郭妮，小名妮子，家住河東芮城風陵渡鎮，年齡約有六七歲，昨天晚上，她曾在普救寺前面的鄉村公路上搭乘過一輛農用拖拉機，有可能被帶到了附近的某個村子里。」虛風道長介紹情況道。
「不錯，閣下是誰？」那人平靜的回答說道。
虛風道長行動了，他從林中直接穿插到看
「老徐啊，有關郭妮的情況，鄉里的公安特派員找到了那輛農用拖拉機，是普救寺東面十多里的一個小村子的，據駕駛員反映，昨天夜裡，他的確是在鶯鶯塔前面的路上救起過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那孩子凍得快要失去知覺了，懷裡還抱著一隻黑色大貓。」電話的一端傳來了褚股長的話音。
褚股長走到病床前，眼睛盯著「峨眉老尼」說道：「倪女士，公安部有人來了，你不是說認識李部長么？有什麼話兒可以請徐風同志捎過去。」
虛風道長回到房間后，將縣局協查的情況說給了客家嬤嬤聽。
「據說是什麼氣功，修行人總有些怪異的功夫。」褚股長不屑一顧的說道。
客家嬤嬤沉吟良久，望著窗外的雨勢，躊躇著說道：「風雨太猛，才華的嗅覺沒有用了，只有等明日雨過天晴，我們趕去那農戶家，再詳細的打聽一下，然後決定如何去尋找。」
「嗯，不過嘛，我們還是要有點心理準備才好，這女人滿嘴的京腔，說不準還真有點什麼來頭呢。」趙副局長謹慎的說道。
「對了，老徐啊，我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褚股長突然間說道。
「如此說來，白雲觀一日無可造之材，賈住持便一日不還這本秘笈了？」虛風道長忍住心中的氣憤，和顏悅色的說道。
賈道長聞言身子微微一震，思索著說道：「虛風……」
「向我打聽人？誰呀？」虛風道長詫異的問道。
「
「腳步聲一聽便知，閣下的武功不弱。」那人仍舊背對著鐵閘門，話音雖中氣十足，但卻略顯頹廢。
褚股長回答道：「就在招待所東隔壁的縣醫院里。」
「這位賈屍冥是什麼身份？」虛風道長問道，他心裏已斷定此人必是賈道長無疑。
「正是。」賈道長流露出一種凌人傲氣。
「在下白雲觀虛風，參見前任主持。」虛風道長拱手施禮道。
「照什麼？不是剛剛檢查過了么，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個莽漢嘴裏不滿的嘟囔著。
圍牆內有幾排紅磚平房，中間有一片空地，估計那是犯人放風活動的場地，虛風道長望著後面兩排有鐵柵門的房子，那裡一定是監舍了，可是賈道長會關在哪一間呢？
「哦，具體情況是怎樣的？」褚股長問道，一面從衣袋裡掏出記事本和鋼筆，協查走失兒童和拐賣婦女案件向來是由治安股管轄的。
虛風道長一聽便明白了，縣局偵辦的治安案件里，其中有牽涉京城高官，故不敢貿然處理，這種事情並不稀奇，全國各地都時有發生。
虛風道長心中有了主意，於是身子凌空一躍，跳過了電網，輕輕的落在了圍牆內。他掏出了自己的那隻鋼筆手電筒，先從後排監舍開始，明目張胆的從鐵柵欄門外一間間的照過去，希望運氣好的話，能夠儘快的找到賈屍冥。
虛風道長隨後跟著他倆來到了縣醫院住院部，見到了躺在外科病床上，正在照著小鏡子梳理頭髮的「峨眉老尼」。
「老徐，我們想證實一下她說的是否屬實，您是部里
「你是說分管地方廳局工作的李副部長，有什麼事么？」虛風道長聽說過這個人，不過素未謀面。
招待所房間里，趙副局長看了看那本紅皮的工作證，熱情的說道：「徐風同志，您來到永濟縣，不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協助的么？」
虛風道長見這賈屍冥竟然耍起了無賴，不由得心中氣惱，但出京的時候，師兄虛無曾特意叮囑過他不要與賈屍冥翻臉，因為其「先天氣功」已達爐火純青，虛風絕不是敵手。
「此人現在哪兒？」虛風道長隨意的問道。
「什麼首長？」趙副局長有點緊張的問道。
永濟縣委招待所，吃午飯的時候，虛風道長到服務台掛了個長途電話。
大約夜裡十點左右，虛風道長悄悄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到服務台借了把雨傘，順便看了下牆上掛著的永濟縣地圖，並向值班服務員問明了縣看守所的地點，然後匆匆的走出了大門，迅速的消失在了雨霧之中。
「在下是六年前由蘭州白雲觀進京的，與賈住持曾見過一面，您那時在雲集山房內很少出來，所以可能不記得了。」虛風道長回答道。
虛風道長走出醫院，回到了招待所，將縣局協助尋找妮子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虛風道長鄭重其事的說道：「想請你們幫助查找一名小女孩……」
「部里有個名叫李盟的副部長……」褚股長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就太感謝了。」虛風道長點頭道。
「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褚股長掛斷了電話。
監舍里的大多數犯人都已經睡熟了，發出了陣陣鼾聲。
下午一時許，縣公安
「不知道，小孩子是幾時走的，他們都弄不清楚。」褚股長略帶歉意的回答道。
「全真教中儘是些不中用的東西，要秘笈回去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你回去告訴虛無，等白雲觀有了可造之才的時候，貧道自然就會送回去了。」賈道長說道。
「孩子在那戶人家裡吃了些東西就睡了，清早主人家起來的時候，那孩子竟然已經不辭而別了。」褚股長接著說道。
虛風道長微微一笑，不在意的問道：「是什麼人打傷了她？」
病床上的中年女人，體型微胖，麵皮蠟黃，戴著一副金絲邊的近視眼鏡，她的腳上打著石膏繃帶，看來傷勢不輕。
「這麼說，晚上就會有消息了。」客家嬤嬤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李部長？」峨眉老尼鄙夷的尖聲說道，「他算什麼？哼，更高的首長馬上就來看我了，到時候，我會視你們縣局的表現，再決定如何來向首長彙報。」
永濟縣公安局看守所位於縣城邊上的一片榆樹林里，周邊並無民居，此刻雨勢仍不小，水滴打在雨傘上噼啪的作響。虛風道長隱身於林中，默默的觀察著看守所大門口，兩扇黑色的大鐵門緊閉著，警衛室的窗戶里透出昏暗的燈光，不時的有人影在屋內晃動著。
虛風道長握著聽筒，思索片刻說道：「褚股長，是否可以通知各鄉鎮留意這孩子，如有人見到的話就先留住，然後儘快通知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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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風道長一路尋過去，在這排平房
黃昏時分，天氣驟變，狂風夾雜著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眾人在招待所房間里焦急的等待著消息，直到晚飯過後，服務台終於通知虛風道長前去接聽縣局的電話。
「請問您是賈屍冥賈道長么？」虛風試探著問道。
虛風道長點點頭，回答道：「公安部刑偵局，聽說你認識我們的李部長。」
「這女人扯七扯八的，胡吹一氣，我看是他媽的神經病。」褚股長憤憤不已的說了粗口。
「這個好辦，我馬上給那邊鄉里的公安特派員打電話，請他即刻下去調查了解，最遲傍晚的時候就會有消息了。」褚股長合上記事本說道。
虛風道長聞言心下大吃一驚，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他接著問道：「這位賈屍冥很厲害啊，打得倪女士不輕，不知道是如何傷的她？」
「關在看守所里。」褚股長回答道。
「你是部里的？」峨眉老尼的兩隻眼睛直勾勾瞅著站在病床前的虛風道長，嘿嘿冷笑道。
這時，有兩名身穿軍用雨衣的警衛亮著手電筒挨個監舍的照過來，進行例行巡視檢查，不久后，他們便返回到了大門警衛室內。
虛風道長聞言心下暗自一驚，輕聲說道：「兄台何以見得？」
「哦，是這樣的，」褚股長斟酌著用詞說道，「有個綽號叫『峨眉老尼』的女氣功治療師，被人打成了重傷，她說認識咱們部里的李盟副部長……」
賈道長聞言沉默不語，虛風道長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著。
虛風道長微笑道：「是啊，這些江湖人士就是喜歡爭強鬥勝，擾亂社會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