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塵埃之路
第121章 巨兵
總而言之，這個巨大的怪物給了他們更深的震撼。
轟轟轟——
沉默了一陣，科恩菲爾斯骷髏手爪叩了叩桌面：「你們各自的意見，我大概都明白了。所以我想，讓這兩位自述一下。」
與之相對，潘尼·西恩的心境反而平靜了下來。
「藝術？」提方特洛彭斯哼了一聲：「我們這是在評價奧術研究成果。」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沉默一直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直到大法師科恩菲爾斯安裝上自己的下巴開始說話，還有許多心理素質略差的法師沒能從震撼中脫離出來。
一些魔法裝置被設置在了上面，作為這件巨神兵的特殊武器。
在多元宇宙，達到某種形式上的永動並不是不可實現的事情。
機器人揮動了兩下巨大的臂膀，轟鳴聲漸漸低沉。
但很遺憾的是，這位大人拒絕了用變化術修飾自己的巫妖外貌，同樣也杜絕了通過面部表情泄露情緒的可能性，通過那兩團跳躍的磷火辨別巫妖的情緒，提方特洛彭斯還沒有這份本事。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短暫的位面穿越造成的功能停滯之後，這台東西再次動了起來，他巨大的腿腳抬起，前後走了幾步，震耳欲聾的聲響中，在地面上留下了巨大的痕迹。
潘尼和德爾松帕亞臉上同時出現了疑惑的神情。
而是因為他對影鋼魔像沒有足夠的了解！
評審台上，瑞姆的提方特洛彭斯臉上的嘲諷頓時不自然地消失了。
當科恩菲爾斯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那副微微揚起的頭顱，似乎傳達出這樣一股意志。
當巫妖科恩菲爾斯的目光從巨神兵與影鋼魔像上挪開，掃到他身上時，彷彿一盆冷水澆到了他的腦袋上。
這些能量通過機械傳動運送到各個部位，而一些特別的奧術被施放在
當然，他不敢確認沒人會責怪他，不過只要事後不自責，就已經無愧於心。
很簡單，他沒有了底氣，這並非因為他認為自己的魔像技術不如對手的那台「巨神兵」。
因為即使是元素靈魂從元素位面中吸取力量，也要通過托瑞爾的源海。
科恩菲爾斯目中的磷火又閃爍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對左右的同僚說道：「說實話，這兩種技術各有優勢，那台『巨神兵』確實是很偉大的造物，不過『影鋼魔像』亦是十分優秀的高端奧術成果，我難以判斷雙方的優劣。」
就好像拿著一件生疏的強大武器面對敵手，這種虛浮不安的情緒揮之不去。
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不安的同時，他心裏是深度的惱火。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無論這場競爭誰獲得勝利，都必將成為以後一段時間的絕妙談資，在達倫摩爾學院和薩諾芬附近，這段時間會延續到更遠的時候。
他的盟友，來自布瓦爾的大法師古爾科蘇特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一個五十尺高的機械體，本來就是考驗法師知識體系的存在！
「哦，巨神兵，這是它的名字？」大法師科恩菲爾斯面色凝重地拿起來潘尼遞上去的說明書。
他身後的奧瑟亞同是一臉欣慰的表情。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雙方都已經亮出了各自的本錢，雖然潘尼給與他們的震撼無比強烈，但是把視線挪移到了影鋼魔像身上，他們也開始有些不確定起來。
「這不需要判斷，菲爾斯閣下。」提方特洛彭
即使是古代遺迹中的那些大型構裝生物，也早就因為失去動力而損毀。
這是奧術與機械的結合品。
「喔？我記得奧術技術高妙與否，應該取決於這樣技術能否做到足夠高妙的事情。」安德雷亞·弗拉斯一副從容的神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反而底氣足了起來。
於是他坦然地沐浴著一眾高低階法師的目光他信心十足，他充滿力量。
他們怎麼可能設計出這種怪物？
他一面如此說，一面側面瞄著科恩菲爾斯的臉，他心中清楚，評審會中，兩個陣營中各有兩位，能夠決定天平傾斜的，就是這位巫妖了。
這個限制，針對的就是那些過於強大的奧術力量，不僅僅是傳說中能夠篡神的十二環魔法因此受到壓制，古帝國的那些浮空城堡和其他一些神奇造物也因此失去了存在的根源。
所有法師更震驚了，就好像見到沉睡中的恐螯巨獸驚醒。
在這種評選中，能夠評審者能夠有閑暇看一眼的，除了實物，就只有這種類似緒論的說明書了。
他沒有注意到，科恩菲爾斯雙目中的磷火閃爍了一下。
制約魔像規模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動力。
這個巨神兵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於是針對著他找到的痛腳痛加攻擊。
暫時沒有人有心情去思考這種巨大的怪物是怎麼動起來的，他們都被這股粗糙而強勁的力量而深深地震撼住了，呼吸都在巨獸移動的時候停止了。
通過機械提供動力，通過奧術實現自動化。
他動了！
同樣的疑問，很快出現在了在場的所有法師心中。
這件事情，本來就大
這一隻鋼鐵怪物的成形，可是一點也不容易。
潘尼揮了揮手，通過預設的奧術鏈接對機械核心中主控的靈魂體下達了指令。
他們定定地注視著那隻巨大的鋼鐵怪獸，吞咽口水的聲音不斷地從他們的喉嚨裏面滾動出來。
那兩位大法師，也停止了爭吵，目光專註地看著評審台。
自述？
「它採用了一種特別研製的能源系統。」潘尼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解說，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被他吸引住了：「它擁有足夠的動力，只要有命令，他可以在很長時間里保持運動的狀態。」
而在耐色帝國毀滅之後，源海受到魔法女神的制約，純粹的奧術能夠調集的力量大小就有了限制。
潘尼的解說讓在場的法師們如痴如醉，有些高等法師通過探知法術窺視到這台巨神兵的內部，表情漸漸變得更豐富多彩。
能夠設計出這麼強大的造物，幾乎是靠著自己的本領，將局勢扭轉到了這個地步。他的心裏充滿了驕傲。
雖然動作看起來十分笨拙，但是速度卻不慢。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東西，長老級別的元素體也未必能夠驅動起來！」磷火重新出現在大法師安克特林蘇爾的眼睛里，他魔法幻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味道：「這絕對不可能！」
不僅僅是奧術，大部分學術典籍都有一個緒論，為典籍中的內容做一個大致的總結。在閱讀複雜的理論之前，讀者可以通過緒論對典籍中的內容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潘尼暗暗點了點頭，達到這個效果，沒有枉費他和永視之眼，弗拉斯構裝工廠那一
「如果使用更高環數的奧術就能決定一件技術的高妙與否，就不會有那麼多八、九環的奧法被更低階的法術淘汰了。」
它停止了動作。
他針鋒相對地說道。
「咳……真是不可思議。」
「哦，對，當然對。」巫妖點了點頭，好像從遲疑中被喚醒。
這是大多數人心目中的疑問。
氣氛漸漸地活躍開了。
在古代，幾十英尺高的構裝生物並不少見，不過到了現在，大型魔像基本上已經消失了。
事情還沒到結果的時候，一切還大有可為。
就在這「巨神兵」出現的剎那，德爾松帕亞得意的表情先是一滯，然後慢慢轉變為凝重而陰沉。
「哦……但是無論是純粹的奧術，還是下等機械，恐怕都不能夠讓一個四層樓高的鐵傢伙站起來。」安德雷亞·弗拉斯微微一笑：「唔，你注意看到它身上的魔法力場和精緻的內部結構了嗎？魔像怎麼可能擁有這麼精細的東西？分明是一種藝術！」
德爾松帕亞冷靜了下來，多年塞爾摸爬滾打磨練出的堅韌神經再次起了作用。
借用元素靈魂從元素位面提取元素力量對法師而言不是多高端的技術，不僅僅可以用在原始魔像動力上面。利用這種技術製造一個能量爐並不困難，作為能量核心的火元素靈魂不斷自火元素位面召喚火焰能量在熔爐中爆炸，推動著氣缸與飛輪運轉，為巨神兵身體的各個部位提供能源。
巨神兵給予了他鬥嘴的資本。
惱火的目標當然是弗拉斯家族，還有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現在站在評審台另一端的後輩。
這個動力，不僅僅是魔像中禁錮的魔像靈魂強弱的問題，更關鍵的一點，則是在於魔網。
難道到了這個地步，夢想中的權位卻漸漸遠去了？
科恩菲爾斯翻
這句話明褒暗貶：「我認為，一件技術是否有優秀，應該通過它展現出的價值來體現。你說對么？菲爾斯大人？」
這台鋼鐵怪物造價並不便宜，它的骨架、防護層、機械部位是精金製造，能量爐則是耐火的熾鐵，次要一些的關鍵部位，則用輕盈的冰鐵，不重要的部位才是普通的鋼鐵，製造這個東西，幾乎用掉了構裝工廠裏面三分之一的庫存。
且不論元素位面的元素長老是多麼稀少，以元素長老那般強大的靈魂意志，難道會願意拋去身體接受法師奴役，成為魔像的動力？
那兩團磷火在「巨神兵」和影鋼魔像之間游移，似乎陷入沉吟。
因此，誰能夠笑到最後，當真難以肯定。
「這根本就不是構裝生物。」潘尼的介紹剛剛說完，評審台上的提方特洛彭斯卻抬了抬眉毛：「這更像是粗陋的奧術與侏儒的下等機械東拼西湊起來的雜交品。」
「打住吧！」
畢竟，這也是十分高端的技術。
聽到了提方特洛彭斯的話，安德雷亞·弗拉斯心情倒是不錯：「我承認影鋼魔像是一門了不起的技術，不過顯然它不能讓一個五十英尺高重量按噸計算的金屬傢伙活動起來。」
「不過他動起來了！」尼茲·奧德西隆撿起了自己的煙斗，臉上也是震撼夾著不可思議：「他到底是靠什麼動起來的？！」
而原本信心並不是很足的安德雷亞，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作為評審法師，一直呆在薩扎哈，雖然對這件東西有所了解，但只有親眼見到，才感覺到了震撼。
許多法師從最初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紛紛議論開來。
德爾松帕亞也把目光投向了評審台。
他的額角已經出現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