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叫兄弟》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49章 選擇之權C

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49章 選擇之權C

我終於明白,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真的無法微笑的原因。
其實,聽力老師真的有寂寞了太久,她的脾氣耿直,不曉得如何跟領導周旋,學校裏面的老師也多數都是見風使舵的類型,即便有剛正不阿的,因為年齡的差距,也不可能跟聽力老師聊的多近。所以這個晚上,聽力老師極有可能是從分配到我們學校以來,第一次說了這麼多的話,喝了那麼多的紅酒,興奮的有些異常,等一瓶紅酒喝完的時候,聽力老師酒興正酣,竟然晃晃悠悠的又跑去拿了一瓶紅酒。
我裝著聽不懂:老師,你說什麼啊?
我哼:瞎說,要是你這玩意兒能讓人變漂亮,許小壞幹嘛不用?
回到宿舍,我都還在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中,不時的翻看著被小淫溫熱的嘴唇緊緊貼靠的手掌心,我覺得自己的心跳時不時的就失去正常的規律一下,象一隻幾百年沒有修過的壞了的鍾錶,嘩啦嘩啦的發出不規則的機械聲音。
晚飯的時候,聽力老師著實為小淫的廚藝驚艷了一番,誇得小淫都不敢抬頭了,聽力老師看著我笑:十八,你好口福。
聽力老師為了表示對我們的感謝,一定要留我們吃晚飯,說冰箱裏面的菜還有紅酒什麼的都是現成的,也不費事兒,隨便做做就好了,小淫竟然來了興趣,非要動手做,聽力老師被小淫的熱情都嚇到了,只好放手讓小淫在廚房裡面折騰晚餐,我幫著她開始整理收拾搬上來的那些隨便堆放的東西。
老舊的公交車,帶著吱嘎吱嘎的轟隆聲,從我和小淫的身邊駛過,我閉了閉眼睛,公交車的車燈讓我無法睜眼。
小諾一屁股坐到我身邊,打開我擎著的手:哎,你看你這隻手都大半天了,你手怎麼了?是抽筋兒了,還是抓大糞了……
夭夭自顧自的哽唧著:禿子買梳子也無所謂啊?經常梳梳說不定就長頭髮了啊……
小淫往我身邊搬了下凳子:十八,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我早就想了,真是懷念。
聽力老師往椅子背上一靠,頭深深的仰向了後面,我趕緊抓住她手裡的紅酒瓶子,然後和小淫兩個晃晃悠悠的把聽力老師抬到了床上,中間我還不小心撞了床頭,疼得齜牙咧嘴的。小淫幫著收拾了下廚房,還有客廳,我把聽力老師撕成兩半丟在垃圾桶裏面的「北外博士」通知書給撿了起來,拿出透明膠帶,小心的把通知書順著撕裂的地方,給粘好了,找了一本厚厚的書,把那個粘好的通知書放到厚厚的書裏面,轉頭看向聽力老師,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在回學校的路上,我感覺暈暈乎乎的,估計也是喝的有些多了,而且來回搬家的勞累也影響了身體排斥酒精的能力,我真的有些困,很想睡覺。小淫不停的開合著手裡的打火機,我偶爾轉臉,能看見小淫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我驚喜的跑到聽力老師身邊:老師,你太厲害了,你都是北外的博士了??
夭夭關切地看著我:十八,我賣你是因為我想把好處便宜你了啊,還有啊,你已經到了需要用化妝品的年齡了。
小淫的手輕輕的輕輕的在桌子底下,握向我的手,我感覺到了暖暖的,猶豫了一會兒,我掙脫小淫的手,聽力老師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杯子裏面的紅酒,臉色緋紅,朝我不正常的笑:結果呢?我們都考上了,他考上了北大的博士,我考上了北外的博士,老天真是會開玩笑,明明知道只能一個人去讀,為什麼非要兩個都要考上呢?
夭夭坐到我身邊,開始搖著我的胳膊,有些發嗲:十八,恩,求求你了,我是雅芳的校園專員,如果完不成任務,會給主管說的,你就那麼忍心看著我被說?
我冷淡的低下頭:你放手,別讓我恨你。
我別開眼神,冷冰冰的哼:那你讓開啊。
小淫拽著我手臂的手沒有放開,我疑惑的看向小淫,小淫低低的聲音:那麼,這次讓我來做選擇,怎麼樣?你們專業的老師說的沒錯,選擇權本來就是男人的事兒……
聽力老師忽然轉向小淫:哎,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了,你要是真的喜歡十八,就不要讓她去選擇,選擇權本來就是男人的事兒,為什麼非要讓我們女人深明大義的做出犧牲,然後讓全社會都跟著歌功頌德呢?你啊,要是真的愛一個人,一定不要讓她去選擇,你要自己去選擇,聽,聽明白……
小淫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肩膀處,低低的聲音:十八,你也讓我做一次選擇好不好?我們都愛的這麼辛苦了,你真的就那麼忍心嗎?
我也嘆息:小淫,你知道我無法接受的是什麼……
在幫著搬一堆信件和書的時候,從裏面掉出來一張紙,我放下書和信件,撿起掉在地上的紙,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竟然是一張「北京外國語大學」英語專業的博士通知書???日期也是今年9月份的。
我遲鈍得摸了摸自己的臉,瞪了小淫一眼:不用你管,紅也不是給你看的。
我奇怪地看著小諾和許小壞啊:哎,夭夭瘋了是不是?幹嘛非要讓我買啊,你倆呢?拿出點閑錢幫幫忙啊?不知道我摳門啊?
路過阿瑟租的房子的時候,小淫拽住我,夜裡,我看不真切小淫的表情,小淫說:十八,上去坐坐吧。
聽力老師忽然直接抓起紅酒瓶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我嚇了一跳,站起來去抓聽力老師手裡的紅酒瓶子,聽力老師把瓶子抓的緊緊的,委屈地看著我:十八,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做選擇?為什麼一定是我去選擇?
小諾嗤笑:切?我才不用那玩意兒,我寧肯多買兩條內褲!
我安靜的聽著聽力老師講著,聽力老師的眼睛裏面亮晶晶的,那是一種叫做委屈的亮光,慣於寄人籬下的我,太熟悉一個人眼睛中能盛放下的東西。聽力老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直接喝了一大杯的紅酒,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做出犧牲的,不管是為了愛情的名義,還是為了婚姻和家庭的名義,總要有一個站出來,犧牲自己的夢想的。
小淫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十八,我不強求你,只想你別那麼決絕的跟我劃清界限,你就讓我還能出現在你的身邊,我真的不想畢業之前忘了你到底是什麼模樣,那樣我會走的很悲慘……
我暈眩的晃著腦袋:不了,學校要鎖門了。
我搖頭:沒有啊,普通朋友。
聽力老師笑:你們不是在談朋友么?
小淫溫暖的手握住我的手,低聲說:十八,你手怎麼這麼冷?喝太多酒了吧?
夭夭扁著嘴:可是她能讓你變漂亮啊?
小淫的聲音讓我的耳朵跟著嗡嗡的,我厭惡的搖頭:不行!我反感,你親過別人的嘴唇,臟死了,讓我噁心……
我看想被聽力老師丟到垃圾桶裏面的那張通知書,心裏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惆悵,真的只是聽力老師說的那樣么?讀書其實很累的,當個閑散的老師其實也不錯?
坐在床上修指甲的許小壞嘿嘿朝我笑:十八,因為我已經很漂亮了。
我甩了兩下,沒有甩開小淫的手臂,我怎麼突然感覺小淫越來越靠近我,是我真的喝多了?還是幻覺?我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還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小區外面冰冷的牆上,我看見了小淫清晰的臉,還有黑暗裡閃動的眼神。
我的另一隻手推開小淫靠近的臉,小淫溫熱的嘴唇貼到我的掌心,熱熱的,帶著一陣又一陣的熱氣,我想抽回手,小淫握著我的手,沒讓我手再動,小淫的嘴唇就那麼緊緊的貼靠在我的手掌心。
聽力老師一怔,接過我手裡的通知書,看了一眼,隨手一撕,丟到旁邊的垃圾桶中,我愣住了,聽力老師跟沒事兒人似的接著收拾東西:哦,那個,我不想去讀了,讀書其實也夠累的了,現在工作多清閑啊?也沒什麼壓力,現在老師的待遇其實也不錯。
我對著上鋪的木板長嘆:夭夭啊,你找推銷化妝品,等於讓禿子買梳子,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我聽得見小淫急促的呼吸,還能聞到小淫唇齒之間紅酒的味道,我使勁兒推小淫,小淫更大力量的靠向我,我開始惱火了,我嚷著:小淫,你讓開,我討厭你這樣。
小諾摸著腦袋:哎,那你傻愣著一個勁兒的看手心幹什麼……
聽力老師重新倒了紅酒,喝了一大口,看著我:十八,知道我為什麼不去讀北外的博士么?
夭夭的聲音讓我身體打了無數個哆嗦,我板著臉:不行,化妝品又不能當飯吃。
小淫溫柔的打斷我:我知道,我知道的。
小淫接著低聲說:知道了,你彆氣啊。
小淫握著我的手,低聲說:我知道,我知道。
小淫嘆息,含糊的說:十八,如果你一定要這樣不理不睬我,我寧願你恨我,至少你恨我的時候就會想著我,恩?
宿舍門被推開了,夭夭朝我露出甜蜜的笑容:十八,我來了,你就買一個雅芳小套好不好,才45塊啊,我可以送你化妝棉,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初冬,蕭瑟的黑夜裡,我聽見小淫越來越慌亂的氣息,好一會兒,小淫低低的嘶啞的聲音說:十八,我想親你……
我茫然的搖頭,聽力老師苦笑:我和我男朋友結婚後,大家都想繼續讀博士的,我們,我們就都考啊,我們說好了,誰考上了誰去讀,考不上的就供考上的那個讀,讀博士。
小淫有些失望地看著我,聽力老師開始倒紅酒,看著我笑:別騙我了,我才不信。
我厭惡的隨手就給了小諾腦袋一巴掌:你手才抓那玩意兒。
我擔心地看著聽力老師,小淫獃獃地看著我,在我耳邊小聲說:十八,你臉好紅哦。
不用說,站出來犧牲的,就是聽力老師,聽力老師又喝了一大杯紅酒,呵呵笑:北大和北外比起來,哪個價值更大些?男人和女人比起來,哪個更有潛力呢?所以我的北外夢想,就,就被我丟進了垃圾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