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念心之科
第137章 有拳無陣
「當然聽話。」禿子得意洋洋，「我用頭髮纏住它們的腦袋，讓它們往東就往東，可聽話了，就是讓豬上樹我也能做到。可惜錦尾馬不好控制……」
「練就練。」楊清音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根本不懂得什麼叫退縮，「就算這是魔族的拳法又怎樣？入魔的途徑千千萬萬，就是沒聽說過練一套拳法也會入魔。我選鳳隱之法，名字比較好聽。」
禿子已經有過經驗，不再害怕，嘴裏一邊冒煙，一邊興奮地與芳芳聊天，問她為什麼不來看自己，小秋伸手堵住他的嘴才能與芳芳說話。
小秋終於明白，塔壁上的若干套拳法其實是一樣的，只是心法不同。他將九套歌訣都記在心裏，放棄晚上的存想，整個前半夜都用來練拳，既然龜息龍躍兩法能共用，他相信最終這九套歌訣可以同時應用在拳法當中。
這樣下去，到五月鬥法之時也不會有多大進展，仍然是以多斗少，而不是合力為一，小秋仔細回想，自己在記錄文字時並未落掉什麼，裏面就是沒有合力的法門。
「這幫女人，居然不提醒我一聲！」小秋心生惱怒，他可是念心科唯一弟子，而且是二十九名傳人主動找上門來的，結果卻設置了陷阱。
大家的目光又轉向楊清音，只有她能否決慕行秋的意見。
楊清音撲哧一聲笑了，「你連心都沒有……好吧，你算半個。」
楊清音去了一趟老祖峰，回來之後不太高興。
「你又不用呼吸。」小秋笑著說，托著頭顱回
禿子顯然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尋思了一會才說：「它們就是想吃、想拉屎，沒別的了，如果你問的是這個意思。」
沒人退出，辛幼陶等人各選一套，小秋已經在練龜息、龍躍兩法，這樣一來，七個人選了八套歌訣，剩一套熊舞之法沒人願意學，楊清音攬下，「老娘熊舞一次，讓你們瞧瞧。」
「不行，你要纏在它頭上，弄清楚它在想什麼。」
第二天夜裡，小秋正在池塘邊練拳，禿子在一邊追逐飛蟲，芳芳主動聯繫小秋了。
「那匹獨眼黑狼？好啊好啊，我能咬它一口嗎？」
「想必是這個原因。」
九套歌訣只能與三十六招的女祖鍛骨拳相配合，用在六十四招的鍛骨拳上就會格格不入。雖說招式一樣，一旦用上歌訣里的呼吸吐納之法，拳腳總會發生一些變化。
禿子掙脫小秋的手掌，衝天而起，大叫道：「憋死我啦！」落下來之後委屈地說：「小秋哥，這不怨我，喘不上氣兒。」
「你能知道它們在想些什麼嗎？」對動物用到「想」字，小秋自己也覺得古怪。
小秋已經將女祖鍛骨拳教給了大家，他們練了一兩個月，這時互相看著，輕輕搖頭，周平說：「天天堅持練拳，我好像瘦了一點。」
先是申尚又一次找上門來，嘲笑眾人的拳法與符籙盔甲。那是一天下午，龐山靈官獨自一人踩著虎君如意從天而降，「看到你們苦練拳法，我很高
「大概是這個意思，只是形體更為龐大，對法術的防禦力量也更強，可是很可能會失去本性。」
眾人皆笑，小秋說：「我建議咱們還是練拳，符籙盔甲只能擋住法術，可沒辦法打敗申尚，咱們需要一點進攻手段。一共九套歌訣，咱們七個人，每人選一套，可以組成拳陣。」
「怪不得念心科要將拳陣分成若干套拳法，由幾個人共同使用，就是為了避免變體吧？」
「我知道念心科為什麼傳承會中斷了。」楊清音也想不出辦法，對念心科的好印象大減，「對唯一的弟子都這麼吝嗇。」
「沒準等咱們將拳法練熟，她們會再次託夢給小秋哥。」小青桃提出一種猜想，得到大家的贊同，於是責任又落到小秋肩上。
「不呼吸也有感覺啊，總之就是憋得慌。剛才芳芳和你說什麼妖啊魔啊，為什麼不問我呢？我在野林鎮的時候跟幾隻妖魔打過交道，他們還都挺怕我。比如那個被你們殺死的人熊怪，雖然連話也不說清楚，還邀請我喝人血呢。唉，黑大個其實挺好的……」
「不練。」辛幼陶早就做出決定，「這明擺著是一個陷阱，我猜連念心科傳人都是假的，全是亂荊山的詭計，孫玉露在龐山滯留這麼久，肯定心懷鬼胎。絕不能練。」
禿子嘴巴被堵，鼻孔和
小秋仔細思考了一會，覺得可行，下床說：「走，咱們去找妖王。」
「想得美。」楊清音斥道，總算將對關神躍的惱火拋在腦後，「我在老祖峰問了一圈，根本沒人知道率獸九變是什麼玩意兒，我一說這可能是魔族留傳下來的拳法，他們就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好像我就要入魔似的。五行科的首座申繼先告訴我，上古魔族擁有身體，但是體質與人類差別極大，就算他們曾經創造過拳法，人類也不會學習，更不用說九大道統了。」
「你可以給我造個心啊，順便再造個身子什麼的，都用銅，我喜歡金燦燦的。」禿子開始提要求了。
這可把大家都難住了，無論怎麼回答都可能惹禍上身，於是都張著嘴發出長長的嗯，正在為難之際，禿子從小秋身後蹦出來，高興地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小秋猛然間蹦出一個念頭來，盯著禿子問：「在野林鎮的時候你總是讓其它動物馱著你，它們很聽話嗎？」
「我努力做夢吧。」小秋說，可這天夜裡，他還是將禿子當成法器，希望與芳芳取得聯繫。
小青桃越聽越迷糊，「那咱們練還是不練啊？」
作為一隻「傳音香爐」，禿子堅持不了多久，芳芳因此省去問候，直接說道：「我沒有找到
另一邊沒有回應，芳芳肯定不在香爐附近。
楊清音發出一記火球，禿子從草叢中猛躥出來，可申尚早有準備，轉身飛去，留下連串笑聲。
接下來幾天，眾人上午仍然存想，下午卻用來練拳，每天都持續到傍晚小秋要給馬群添加夜料才告結束。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疑慮，等到拳法越練越順，再沒人猶豫了。
王子雖然這麼說，大家還是看向小秋，等他開口。
「那不一定吧。」小秋思考過這個問題，「既然妖魔會法術，人類為什麼不能學魔族拳法呢？」
「可我耽誤不少時間啊。」
小秋只能等待芳芳從書中查找結果，坐到床上他又想，要是能抓到妖王妖后那樣的妖魔就好了，他們肯定對結陣方法瞭若指掌。
小秋嚇了一跳，他正努力將九套歌訣全融入到一套拳法當中，居然會有這樣可怕的後果，他寧可向申尚認輸，也不願意變體，「什麼是變體？變成動物嗎？」
「關神躍這個混蛋，前兩天還說喜歡老娘，願意為我出生入死，剛重返五行科就開始裝模做樣了，說什麼首座盛情難卻，自己不會忘掉致用所的夥伴，還說什麼群妖又有異動，正是用人之際，五行科該當如何如何。呸，滿口謊言！」
申尚的挑釁刺激了大家人的意志，他們有盔甲、有拳法，信心越來越充足，只
楊清音聳聳肩，「別問我，等你的小媳婦兒給你答案吧，她說她會翻書查找。」
芳芳輕聲一笑，「也不用太在意，想同時練成幾套拳法還是很難的，魔族體質與人類大不相同，他們輕易就能做到分心數用，人類卻不行。」
這是老娘自作主張，小秋根本不想拿這件事打擾芳芳。
讓楊清音上山可不是為了關神躍，小秋正想開口詢問，楊清音突然橫眉立目，大聲問：「你們當中還有誰喜歡我？現在就說出來，老娘倒要看看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小秋痴迷於練拳，幾乎將其它事情都給忘記了，但這些事情卻沒有忘記他。
「我練過龜息、龍躍兩套法門，迄今為止沒事。你們也練過一段時間了，有異常嗎？」
可是進展很慢，幾天過去，小秋還是只能在拳法中多加一套鶴翔之法，而且不能貫徹始終，不過他體會到了其中的好法，一旦運用鶴翔之法，他的動作立刻就會變得更為舒展，隱隱有騰空而起的感覺。
禿子啰里啰嗦地講述他從前結識的幾隻獸妖，都是些低級的小怪，初具智商，連「結陣」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這個傢伙越來越討厭了。」楊清音恨恨地說，「一定要打得他這輩子都不想度劫了。」
妖魔退化成獸形之後還會保留從前的記憶嗎？小秋對此一無所知，但他不會只是坐等芳芳的迴音，只要有一線可能，他也會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