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09章 歇息
對不起了，李煜；對不起了，辛棄疾；我不是故意的。孟昶抹了下臉龐，掩飾心中的愧意。
孟昶擺擺手，笑著問道：「歐陽大人最近有什麼新作嗎？」
另四人也跟著稱讚這一主意。
孟昶笑道：「戰亂中的優雅難得可貴，集子便叫《花間詞》如何？」
「恭迎皇上！」過來五人行禮，歐陽炯在其中。
「小乙哥幾年前為我管錢，起初很少，而後便是我大蜀所有的錢。每日從他眼前而過的錢不計其數，但他沒拿一分一厘，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孟昶道。
孟昶想了下，笑道：「南唐有『五鬼』，你們五人便是我大蜀『五鬼』。他那五鬼是『亂政五鬼』，你們卻是『興文五鬼』。哈哈，好，你們比他們強了很多。」
王處回望向孟昶，猛然醒悟。感情皇上都已知道這些事，所以才起用他倆啊。暈，我這個做父親的落在後面了。
發怒的劉知遠變換策略，將鄴城重重圍住卻不攻。等你彈盡糧絕的時候，餓也要把你餓死。
「不可，萬萬不可，就他倆那點貨，差得太遠。」王處回忙阻攔。
唐糖有意問道：「不要師傅我去嗎？」
孟昶搖頭，「我倒覺得他倆很聰明。在戶部那點事，也只有小乙哥，換成別人，不會被發覺。再說，這要看他們在誰手下做事，難道王叔叔還不放心我的馭架能力嗎？」
孟昶擺手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們的姐夫小乙哥。」
唐糖還如從前一翻白
歐陽炯道：「其實心中也曾有過新句，但又聞皇上在廣州的『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后，便又消失。」
不告訴，我也猜得出。離不開生兒育女那點事。
喬公公年事已高，孟昶便准他出宮安度晚年。喬公公雖知自己歲數不饒人，腿腳不利索，但不肯離開。孟昶便在宮中找了間小房給他住下。小蔥子是喬公公去年從眾多小太監中挑選出來，帶在身邊培養的繼承人，手勤腳快，聰明伶俐。
「小蔥子，這不怪你，是我來得早了些。」孟昶沒有責怪。好久沒上朝，今日他早早便到了大殿。
孟昶也笑道：「好。你讓他倆今晚來見我。」
好久沒坐在龍椅的孟昶竟有點不習慣，笑道：「小蔥子，去給我找個厚點的墊子。」
鄴城的戰鬥仍在延續，劉知遠見高行周「請」不動杜重威，親自率軍前來。劉知遠小看了杜重威，以為憑藉自己的威名和實力能輕而易舉地讓對方屈服，結果第一次大規模攻城便吃了大虧，損失將士多達一萬。
「這關係到大蜀的戰略決策，昭遠，以後就辛苦你。有什麼狀況，即時彙報。」孟昶道。
孟昶心中為自己的抄襲慚愧，搖頭道：「這就是歐陽大人的不對了，只要有感而發，只要用心而作，都是好句。歐陽大人何必要強行比較呢？」
兩人低頭不敢吭聲。
「王大人，我覺得可以。這倆小子最近經常來向我請
「啥時這麼開心啊？說出來讓大家同樂。」眾臣魚貫而入，當先的趙季良道。
劉知遠調杜重威任宋城節度使，而杜重威不願離開鄴城這個軍事重鎮，將來使趕了回去。
望著王處回的模樣，孟昶忍不住笑道：「王叔叔別怕，他倆沒做壞事。我是想把這支火炮隊交給他倆。」
歐陽炯雙目頓亮，「皇上好建議。我雖難寫出好句，但不讓當今好句失落，造福後人，功在千秋。好。」
「對。」孟昶點頭，「我不求你倆流芳百世，但求你們能建功立業，不被後人罵你們是無能之輩。」
「看來他們轉性了。王大人，我同意皇上的建議。」趙季良點頭道。
王處回不相信，「還有這事？」
眾人紛紛點頭。
「妙。」眾人道。
「啊？皇上，你已到了？」第一個進來的大臣是王處回。
「既然只是詩詞集，就不該牽扯到作者的身份地位。」歐陽炯道，「只以詩詞論好壞，不論是皇上還是乞丐，都可進得。皇上，你說對嗎？」
毛文錫道：「我們久聞皇上大名，只恨不得見，今日如願，果然不凡。」
那邊的毋昭裔笑著道：「他倆還經常來『之家』與那些小娃一起上課，不是王大人責令的嗎？」
孟昶汗顏，只好道：「對。」
歐陽炯苦笑不答。毋昭裔在旁笑道：「自從聽得皇上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后，歐陽便再
「去，去，大家都去。」宋之書忙道。
一番寒暄后，唐曉夫妻與宋之書去了揚州。臨別時上官瓊又將唐糖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說了幾句。
「兩位哥哥是否知道已死過一回？」孟昶問。
劉知遠大怒，派出天平軍節度使高行周率軍前往鄴城。幾番攻城，也未能破，兩軍陷入僵持。
「呵呵，隨文、隨武兩位哥哥最近都在忙啥？」孟昶突然問道。這兩人便是王處回那倆不成器的兒子，在戶部貪小便宜，被管乙發覺，后被孟昶趕回了家。
「之家」不存在餓的問題。孟昶在毋昭裔、趙季良的陪同下走進這曾經熟悉的地方。
毋昭裔對廚房進行了擴大和裝修，明亮、乾淨，許多大姨大媽大伯正忙碌個不停。孟昶岳母之一，杏兒的娘在那安排調度，她被毋先生任命為廚房負責人，幹得很起勁。
大事是他人的，暫時無關大蜀，孟昶決定坐鎮成都，一來多陪陪母親和五個老婆，二來也看看奏摺，從全局掌控大蜀。
毋昭裔忙向孟昶介紹，「他們是我請來『之家』給孩子們教授詩書詞賦琴畫的先生，毛文錫、鹿虔扆、閻選，韓綜。」
「亞父，我想讓王大人的兩個公子來指揮火炮隊，王大人不同意呢。」孟昶道。
接著，眾臣紛紛邀請孟昶親臨視察指導工作，弄得他只好不停道：「好，好，亞父你安排下。」
兩人忙謝恩兼表決心，「謝皇上提拔，我們粉身
小蔥子忐忑的心這才平復下來。喬公公說得沒錯，咱們的皇上是明君，是天底下最好的皇上。
「師公，要不你也一起去玩吧，飛燕園現在可紅火了。」宋之書相邀。其實紅火的原因是大蜀皇帝曾在此居住過。
兩人忙跪地，「知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歐陽炯笑道：「那就請皇上放心，我等只會根據詩詞優劣來選錄編寫。」他心中已有了主意，皇上的兩首詞無人能比，不選才叫貽笑大方呢。
「歐陽大人。」孟昶道：「我有個建議，你聽聽可行否？如今天下大亂，文弱武強，有不少詩詞名句散落民間。你們五人可願搜集整理成冊，傳於後世？」
王處回連忙道：「臣今日便想向皇上稟告呢。已有火炮兩百，可以建隊。只是沒有合適的指揮。」
「皇上，我倆不是無能之輩。」兩人齊答。
晚上，王隨文、王隨武進宮面見皇上。
唐曉在旁笑道：「只怕你揚州盛不下這麼多人。」
眾臣許久沒在大殿見到皇上，特別地親切，紛紛噓寒問暖，猶如與自己遠歸的孩子相逢。
王處回搖搖頭，「我是真不知。」
孟昶又交待道：「我的那兩首便不要編進去貽笑大方了。」
孟昶點頭，「不錯，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再多也只是過眼雲煙，而名聲卻是永恆的。不論再過多少年，不管歲月如何變遷，人們都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他
孟昶道：「我知道，所以才敢把最貴重的火炮隊交給你倆。」
王昭遠接著介紹了北方戰亂情況。
王昭遠笑道：「三弟，你就放心在成都歇息吧。」
上官瓊欲回南唐探望兄長，唐曉隨她來向孟昶辭行，恰好宋之書也在向師傅師公告別。
王隨武答道：「流芳百世。」
「哈哈，毋先生，你網羅了不少人才啊。」孟昶道。
閻選道：「我們也只會寫些怪異冷峭的詩句，能在此將所學教於孩子們，也不枉此生。」
小蔥子立在旁邊美滋滋的。喬公公說得沒錯，我將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太監。
小蔥子應后跑開，很快拿來軟墊，然後忐忑不安地望著孟昶。這是第一次接觸皇上，沒想到竟照顧不周，他在等著責罵。
孟昶笑著點頭，沒有打擾，繼續前行。
「皇上，那倆小子離開戶部后，便被我關在家中，不敢出來生事。」王處回慌忙回答。難道這倆又偷偷摸摸犯了錯？上次被饒恕，恐怕這次要慘了。
「唐糖，嫂子跟你說了啥？」孟昶笑問。
「皇上說的好。」另四人點頭稱讚。
「姐夫是君子，君子不拿不義之財。」王隨文道。
孟昶笑道：「王叔叔早。對了，忘了問你，你很久前答應要給我支天下無雙的火炮隊，進展怎樣？」
王處回「哈哈」笑道：「你連我們這些老頭都治得服服貼貼，更何況那倆傻小子。好，我就把他倆交給皇上。」
「這是為何？」孟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