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9章 戰揚州（三）
眾人告辭后，宋忠賢對胡則道：「老胡，你可知為何你那無蜀軍？」
「公子，公子饒命！」他大呼。
柴震從懷中拿出銀兩給他，道：「宋老弟，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不會虧待你的。」
從后殺來的蜀軍到了西門，衝上城頭，打開城門，王全斌揮刀率部吶喊著衝進。
「他真的就說了這點？」柴震不相信地問。「煙雨樓」內，兩人再一次碰頭。
張彥卿對僅與的數十名手下道：「你們降吧！」說完，刀往脖上一抹，自刎而亡。
「那是，那是。」宋剛欣喜接過。
「不，至少萬人。」李谷忙道。
宋剛焦急問道：「那該怎麼辦？」
三日的猛攻終於停下，胡則等人抽得空閑再一次相聚宋府。
這些人都是霹靂堂的好手，沒幾下便將其制服，揪到宋之書面前。
張彥卿又加了句，「若有二心，可殺之。」
「到你不會死的地方去。」
胡則一拍胸脯，「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這個還真沒想過。眾人議論了會，意見終於統一，由胡則說出：「大人，你不能扔下我們這些弟兄不管，大家跟定你了！」
蜀軍的進攻出乎意料地未在天黑時停止。火把高舉，依舊兇猛。
宋剛急忙解釋，「我沒，我沒。」
宋忠賢又問一句：「可是真心？」
「饒了你，我全家都沒命了！」說著，宋之書從懷中掏出匕首，狠狠刺了過去。
宋忠賢又一次擺手示意安靜，道：「好，那我就給大家說實話
「『煙雨樓』朱八方才告訴我，昨晚宋剛與柴震曾在『煙雨樓』密會。」宋之書道。
戰鬥很快結束，宋府恢復平靜，象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天明，蜀軍依舊生猛。人家是換班著攻擊，精神頭足著呢。張彥卿無奈強打精神立於城頭，給守軍已信心。
「我宋忠賢對各位如何？」宋忠賢鄭重問道。
王全斌搖搖頭，嘆口氣道：「何必讓你身邊這些人跟著送死。」
李谷嘆氣道：「其餘各部皆已逼近金陵，唯我等被揚州阻隔在此。若耽誤時日，只怕誤了攻打金陵的戰機。」
柴震揮手帶領早已埋伏在宋府周圍的兩百士兵沖了進去，出乎意料地是沒受到任何阻擋。
「蜀軍破城了！」消息很快在城內傳遍，在各個城頭傳播。
漫長的夜走到一半，胡則突然拔刀將張彥卿派來的人砍翻，下令道：「開城門！」
「是不是應該與城內內應聯繫？」王全斌問道。
「大人問吧。」
宋忠賢笑道：「這隻是其一，其二呢？明晚蜀軍將從你那入城。」
「到哪去？」
畢竟還有許多忠誠的南唐將士，揚州城內到處是慘烈的巷戰，血濺肉飛，隨處可見，直到天明。
前有劉仁瞻，今有張彥卿，南唐並非無忠誠良將，只可惜前皇李璟重文輕武，不修內政，致使國事衰弱，難御強敵。
「誰？」宋忠賢驚問。
「不可能這麼簡單，還
「好了，先回去吧。」宋忠賢發出逐客令。
等蜀軍停止這一波攻擊后再說吧。他想。趕緊前往宋府，準備向宋忠賢下殺手。這大白天的，人家畢竟是刺史，不易行動。待到天黑吧。
直到午後，蜀軍才漸漸停下。張彥卿鬆口氣，靠壁而坐，無法阻擋襲來的濃濃睡意，雙目合上。沒有人驚擾他，因為所有人都已倒地而息。
東南偏門打開，慕容彥超舉槍當先，率部魚貫而入。
宋忠賢想了下道：「好，爹心中有數。」
眾人道：「無礙。」
有埋伏。柴震大呼不妙，慌忙回逃。然而已晚，一道寒光閃過，上官弧的刀上滴落柴震的鮮血。
「他欲降蜀。」柴震簡短稟道。
胡則笑嘻嘻地道：「哈哈，還好蜀軍看不上我那偏門，竟無人來攻。」
宋剛是無法待到天黑了，或者說他永遠是天黑。走出「煙雨樓」沒幾步，便被宋之書與幾人攔住。
聽得此言，慕容彥超慌忙道：「好，末將親自領兵在此處。」
宋之書道：「爹爹不要點破，可將計就計。」
短暫停歇後，蜀軍又開始猛烈攻城，張彥卿在城頭忙得焦頭爛額。柴震根本無法稟報，著急萬分。
「誓死不降！」張彥卿橫刀大喝。
胡則想后，一拍大腿，大笑道：「原來大人早就通知蜀軍，是咱自己人駐防。」
回到大堂，他忙解釋，「沒事，沒事，一點小病，
柴震還想再說，可張彥卿已在大聲指揮：「快，投石！」
柴震想了下道：「事關重大，你先回軍中，我去向張大人稟報。」
宋剛忙道：「確實如此。」
「對，大人，你就說我們怎麼干吧。」其餘人大聲道。
「剛才我說到哪了？」宋忠賢問。
慕容彥超、羅晟等將來到李谷大帳，商議對策。
張彥卿早有預料：「殺之！」
眾人紛紛不服氣地道：「城破后什麼正門偏門，還不都是個死。老胡，別高興得太早。」
「剛才那人是誰，你以為本公子眼瞎了嗎？」宋之書怒道。
「好，我馬上調撥兩千前往。」慕容彥超道。
這個誰不知道啊，還要你說。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繼續牢騷不停。
「決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一切都前功盡棄。」宋忠賢叮囑道。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誰還有閑心關心宋府的情況。唯一對此地感興趣的張彥卿已精疲力盡，仍戰鬥在第一線聲嘶力竭地指揮著。
張彥卿還在抵抗，身旁的士兵越來越少。
「果然要降蜀。」聽完宋剛敘述，柴震大驚。
胡則答道：「我們正等著大人給我指條活路呢。」
宋忠賢點點頭，道：「其實活路是有的。打起來時，大家不要那麼拚命。」
李谷笑了笑，道：「不瞞各位將軍，其實早就有聯繫。攻城只不過是為了轉移對方注意力，為了逼真，一直沒有告訴大家。還請各位見諒。」
「柴大人，宋忠賢有異樣？」
「若有虛假，天打五雷轟。」眾人群情激昂，發誓道。
「哈哈，怎麼不早說。」眾人大笑道。
宋忠賢道：「別的我就不多說，大家回到軍中后，見機行事。明晚蜀軍將入城，你們率部到我宋府附近便是。」
蜀軍的攻擊更加兇猛，很快東門、北門、南門皆被破，只有張彥卿親自鎮守的西門仍在死撐。
大人連蜀軍明晚進城都知道啊，跟對人了！眾人紛紛表示遵命。
李谷胸有成竹地笑道：「慕容將軍不可大意，此處將是入城的關鍵。」
蜀軍發起總攻的號角，架起雲梯，潮水般向上涌。南唐軍放箭扔石，拚命抵擋。從四面八方連攻三日，揚州城依然巋然不動。
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這些人都在向宋府集結。因為只有那裡才是安全的。
父子走出，宋之書小聲道：「有內奸。」
柴震道：「大人放心，我已布置妥當。」
「老胡，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到各自軍中，以免他人生疑。」宋忠賢道。
宋之書根本不跟他套近乎，大罵道：「你個吃裡爬外的奴才，竟敢背叛我爹！」
城頭守兵又少了許多。
「這個逆子！」宋忠賢大罵。柴震是張彥卿的謀士。
宋剛還想狡辯，宋之書身後幾人已撲了過來。他轉身欲逃，卻發現又有幾人在身後。
就在柴震疑惑時，從四周一陣亂箭，緊跟著廝殺聲喊起，上官弧率霹靂堂之眾沖了過來。
「若有人背叛，與他人勾結，該當
眾人大罵道：「何人如此，必將其碎屍萬段。」宋剛低頭，渾身打顫。
「蜀軍實在強悍，只怕揚州撐不了多久。」好幾位嘆氣道。
宋忠賢擺擺手示意大家靜下來，道：「諸位，我有個問題想問大家。」
呼嘯聲將張彥卿驚醒，睜開雙眼，見天已又黑。站起探頭，蜀軍又開始了新一輪攻擊。「快，快起來，蜀軍來了！」他大喊。他知道這又將是個漫長的夜。
「李大哥，你還楞在這幹什麼？快跟我走。」
「那還用說。」眾人七嘴八舌地誇讚宋忠賢對自己的栽培。
「張大人，別作無謂反抗，投降吧。」王全斌來到，勸道。
慕容彥超不解：「小小偏門，何須這麼多。」
「好，我老胡也立下大功一件。」胡則大笑道。
「大人，你儘管吩咐。」眾人如釋重負。
「如此下去，雖可破揚州，但我軍損傷太大。」王全斌說出眾將心思。
宋忠賢笑道：「我只是這麼一說。你們都跟隨我多年，若不信任你們，我何必告訴大家降蜀之事。」
這時候身體不適？不過到底是父子，心意相通，宋忠賢知道兒子有話要說，忙對眾人道：「我去去就來，大家稍候。」
柴震點下頭連忙去布置，向宋府周圍又加派了一些人手。
「休要胡言亂語。」張彥卿大喝道。猛然發現城頭又少了許多士兵。
「公子，真巧！」宋剛心虛道。
李谷跟著道：「慕容將軍，你將兵力分一部分前往東南偏門，待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