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50章 出獄
「說來慚愧，這次，倒是讓曾郎中一人把事情都給兜著了。」
戴珊的回答很簡單，就是支持馬文升的辦法，也就是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把曾毅還放出來，該幹嘛幹嘛，就當沒發生過這事一樣，在讓曾毅擬定一份京察名單就是了。
若是在重新京察一次，只怕是人心更亂。
而且，還處處失利，這可是有損內閣威嚴的。
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和吏部尚書馬文升及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幾人剛開始或許還不知道皇帝是為了什麼事情這麼連夜召見他們，可是，當在宮門前撞面的時候，卻是已經心下瞭然了嗎，此次召見，定然是為了曾毅之事。
弘治大手一揮，他也是知道的，這劉寧定然是劉健的人，總是要給劉健留幾分面子的，若不然，曾毅放出來了，劉寧還在刑部關押著，怕是劉健這個首輔的臉面要徹底丟光丟盡了。
「少不得要請尚書大人替下官擔待一二啊！」
這劉寧也算是倒霉，京察還沒結束，就蹦了出來，恰巧被降職留用，雖仍代領左都副御史，可其官職，卻是真的四品了。
王鏊哈哈笑著，他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向曾毅示好，畢竟，曾毅的能力和聖寵，誰都看的見，這是個不可多得的示好機會，王鏊自然不會放棄。
「你啊。」
王鏊嘆了口氣，臉上有一絲羞愧，他和曾毅兩人負責京察，只不過，他是被曾毅相邀過去的，是以，那日在早朝上，才沒被提起的。
王鏊頓了頓，卻是詢問曾毅，畢竟，京察上，曾毅是主事，他王鏊，只是配合的，而且，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種配合。
甚至，有人已經猜測是不是曾毅被害死在了刑部大牢中，不過，這個想法隨即就被拋在了腦後，實在太過荒唐了，這個案子，牽扯並不算廣，可以說，是一些官員對曾毅發起的單方面進宮，怕是還不至於暗害於他。
倒不是謝遷對曾毅有多少的好感，而是謝遷在顧忌朝廷大局。
而且，當時早朝的氣氛，怕是尚書馬大人也是沒法站出來說什麼的。
曾毅點了點頭，道：「不過，卻還要加上一個人。」
李韻兒不滿，臉色通紅，使勁用手掐了曾毅一下。
「下官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曾毅嘿嘿笑著，和王鏊兩人像及了一大一小兩隻狐狸。
這樣一來，朝廷的公務自然就被耽擱了下來，甚至，還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加以別的用途，也未可知。
※※※
弘治呵呵笑著，他自然看出了書信里曾毅的意思，若是想要迅速終止京察，平定京城內現在的這場躁亂，怕是放他曾毅出來，由他再次擬定一個京察名單，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情，老夫記下了。」
這是弘治早就給朱厚照定下的規矩，為了讓其接觸朝事，就算是平日里，也會讓楊廷和帶幾本奏摺前去東宮，讓朱厚照批閱的。
「自然。」
曾毅這話，已經是在告訴王鏊，這劉寧的評定，我是下定決心了，您就別想勸我了。
尤其是這次京察名單竟然流傳了出去，雖然到處都是散亂的名單，不能確定，也沒有完整的名單。
其實，曾毅已經算是低調了，私下裡，為人也是十分和善的，只不
弘治放下了手裡的正在批閱的奏摺，示意馬文升坐下，這是在詢問諸位大臣，以為曾毅書信上所寫的事情，可靠與否。
「若把劉寧也加進去，怕是會引起一些大人的不滿啊。」
「你……」
「臣贊同馬尚書的方法。」
王鏊呵呵笑著：「去刑部安靜安靜，怕是除你外，再沒人說的出來了。」
「臣以為，此事干係重大，不若先讓曾毅在擬定一份京察名單，至於責罰，日後再議。」
不過，這也讓弘治感到一絲的親近，而並非是整日批閱奏摺那樣的生硬。
「諸卿以為何？」
楊廷和在一旁開口，卻是帶著一絲的讚賞，道：「而且，曾毅的書信里，也沒有掩飾他的這個意思，以誠示主，很是難得，而且，其所言，也的確有些可能，是以，臣以為，若不然，倒是可以就此定論了。」
尤其是劉健，之前商議好的事情，現如今，竟然變卦，這才是讓謝遷有些失望的地方，為了一個正五品的官員，至於如此么？太過大題小做了。
雲想要改變風的方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風去改變雲的走勢甚至是形狀。
「讓王大人見笑了。」
「李先生如何看？」
等到幾個大臣把曾毅的書信全都傳遞了一番以後，已經是一盞茶的時間以後了。
馬文升這次可沒閑著，直接跳了出來，看著首輔劉健，道：「劉閣老，需知朝廷為重，眼下，是要穩定朝局為主，再者，曾毅所犯之錯，並無先列，且錯不在他，有人故意謀害，不當懲處。」
「曾毅書信上所說，是有些道理，可怕是其也正想藉機脫罪吧？」
曾毅笑著，牽著李韻兒的小手，踏上了一旁自家轎夫抬來的轎子，道：「你夫君我可是朝廷五品官員，有功名在身，不得用刑的。」
曾毅看著王鏊，無奈的道：「王大人，此事，下官一力承擔。」
不得不說，曾毅雖然善於算計，可是，在這些個老臣尤其是內閣的這幫老狐狸跟前，卻是什麼都瞞不住的。
王鏊笑著指了指曾毅，不在說什麼。
雖說，大多數官員都知道，內閣這是不願意真的和曾毅較真，若不然，任一個閣老敢真的站出來和曾毅當面為敵，曾毅怕都不是對手。
把曾毅的書信遞了下去，弘治也不說話，低頭批閱著其他的奏摺，朱厚照則坐在一旁，拿著弘治批閱過的奏摺，一本本的看著。
謝遷卻是一陣見血，直接點出了曾毅的意圖。
「夫君。」
謝遷看了劉健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前幾日，在內閣當中，明明已經商議過了，曾毅的事情，就此作罷，沒想到，劉健竟然還是不準備輕易放過曾毅，這讓謝遷有些失望。
曾毅這話，卻是不假，滿打滿算，他進刑部大牢，也就四五天的時間，能受什麼罪，至多，也就是吃的不好罷了。
「你就會欺負我。」
若說是哪個大佬不慎中計，這種可能性，怕是極小的。
對於兩人的出現，滿朝文武彷彿都沒看到似得，也似乎是兩人從來都沒進過刑部大人，根本就沒有人說什麼。
王鏊這話卻沒說錯，曾毅若是真下了決心要把劉寧拉下去的話，怕是馬文升最後也
「無妨，無妨，老夫先行告辭。」
甚至，沒幾天，就又活蹦亂跳的出來了，還有誰看到曾毅這個明顯是不壞好意的笑容而不害怕的。
「韻兒。」
而曾毅，當日若是拉他下水，也可以完全把責任推他身上，相信，以皇帝對其的寵愛，定然是會借勢而行的。
曾毅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再者，明顯，他們是想要攻擊下官的，何必在多拉大人您呢？」
劉健的臉色一陣陰晴，衝著弘治拱了拱手，道：「既然那曾毅被無罪釋放，且官複原職了，不知左都副御史劉寧該當如何處置？」
曾毅拱手，臉上帶著一絲的不好意思。
且，這件事，現如今，只適合快刀斬亂麻，而不能再脫下去了。
「這小子，朕看也是有這麼個意思。」
「這是曾毅在牢中給朕寫的書信，諸位不妨看看。」
弘治又詢問李東陽的意思，在坐的幾個大臣，謝遷還未表態，可劉健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還是要懲罰曾毅的，至於李東陽的態度，弘治要確認一下。
弘治呵呵笑著，顯然，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至於劉健的心情，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曾毅看著遠處站著的李韻兒，緊走了幾步，嘴角浮起一絲不覺的笑意。
最後，奏摺由馬文升站起，雙手奉上，道：「陛下，臣等已然全部看完。」
這完全就是場面話，什麼天子威嚴，天子腳下的，真牽扯到了自己的官職，哪個官員還能坐的穩的？
哪個官員還能有心思辦公的？說說也就是了，怕都是在各種焦急不安，甚至是托關係的了。
「不哭了，不哭了，在哭可就不漂亮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出來了么？」
只是，讓幾位大臣不解的，則是曾毅已經被關入了刑部的大牢當中，還能有什麼變故？
這就是京城的朝堂，沒有什麼可以藏的住的消息，兩人之所以這麼快被放出來，甚至，已經被有心人給猜出了無數個可能。
弘治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謝遷，這就是弘治，他這個皇帝非常的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民主，無論大事小事，都要徵求大臣們的意見。
劉健一瞪眼，對馬文升可是沒什麼好脾氣的，冷哼道：「京城，天子腳下，百官豈敢亂來，那些個京察所查之官員，哪個敢因此而亂了朝事的？」
是以，若是以這個思路來想，怕是真如曾毅所說，是有些人，心懷不軌，居心叵測，想要攪亂京察這潭池水，把京城給連帶著攪亂了，好達成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
若說受罪，也就是吃的不怎麼好，不過，也算是清胃了。
這次之後，怕是曾毅在朝廷上，就會有自己的人脈了，官員們，都是精明的很，誰得勢了，周圍自然會慢慢的聚一堆官員，然後形成一個勢力。
而現在，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王鏊也就不會留在這礙眼，招人煩了。
「臣以為，卻也有幾分這個意思。」
「這事，和您是沒有絲毫干係的，下官豈能胡亂攀扯？」
王鏊楞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曾毅說的是誰，不由得有些佩服曾毅的膽大，這是要公報私仇啊，不過，說起來，這京察，一部分是真的以官員的平日表現而論，另一部分，不就是商量著來的么？
這次進了刑部大牢，曾毅領悟了一件事，有時候，不是你退讓了，麻煩就不會找上門，而是要狠狠的打，把對方打疼了，打怕了，他才不敢隨意的找上門，因為，他也怕疼。
曾毅拱手，笑著，不管對方出力沒有，這話，說出，也不浪費什麼不是。
畢竟，都是年紀相仿的少年，在一起，怎麼可能那麼死板？又不是他們這些個老傢伙了，有些活力，也是很好的。
「謝先生如何看？」
什麼叫日後再議，既然要讓曾毅在擬定京察名單，那自然不會是讓他以戴罪之身在刑部大牢擬定了，定然會把他給放出來的。
早朝之後，王鏊刻意走快了幾步，和曾毅並排，道：「怎麼樣？昨夜休息好沒。」
只不過，經此，劉健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果然，內閣的雲，皇宮的風，雲往哪走，還是要靠風吹的。
王鏊搖頭苦笑，道：「你說的倒也沒錯，回頭，咱們去找尚書大人商量一番，想來，尚書大人總會是出些力的。」
「人都有私心。」
王鏊拱了拱手，鄭重的說著。
曾毅嘿嘿笑了起來，滿臉無奈的道：「下官這不也是自嘲嘛，這傳出去了，總是能說下官幾分豁達吧？」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等回家了以後夫君讓你看看。」
「陛下。」
可是，最怕的就是這種流言了，會讓京察三品下官員尤其是那些名單上評定劣三等的憂愁之下，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
李東陽說話最為謹慎，其實，之前，在內閣的時候，他和劉健及謝遷三人已經猜測過了，這會不會是有人在借刀殺人。
曾毅從刑部大牢出來，吏部右侍郎王鏊就在外面等著，衝著曾毅連連拱手，道：「想不到，如此大劫，竟然這麼快就被化解了。」
「也一併放了吧。」
正如楊廷和當日所說，誰都有年少輕狂時，怕是剛踏入朝堂的那些年輕官員，若有曾毅這樣的際遇，定然比曾毅還要猖狂的。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其實，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經歷的事情多了，見的也多，什麼招數都知道，誰勝誰負，只不過是看誰的計劃能順利執行下去，而不被破壞，及一些天地人和了。
「你這想法倒是不錯。」
曾毅笑著點了點頭，道：「其實在刑部大牢里，也沒怎麼受罪的，也算是稍有的安靜了幾天。」
蕭敬自覺的上前把曾毅的書信收回，放在了弘治跟前的龍書案上。
只不過，現如今看來，曾毅這小子，猜測的更深，更大胆，是有人在藉助京察擾亂朝局。
「是。」
「既然如此，曾毅就先放出來吧。」
李韻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撲到了曾毅的懷裡，不停的抽噎著，聲音嘶啞，曾毅雖然讓人帶了話回去，不必擔心，可是，李韻兒豈會真的不擔心？
「當然沒有。」
「京察的名單，還按照上次的么？」
「他們打你沒有？」
曾毅在大牢的這幾日，李韻兒可以說是從未睡過一個
身為皇帝，弘治已經是很仁慈的了，而且，也算是很給劉健留面子了，若不然，怕是剛才就直接否了劉健的話，而不是一個個的徵求幾個重臣的意思。
尤其是內閣和曾毅的猜測，兩相印證，怕是就算不準，也差不多哪去了，定然是有人從中作梗，而細細想來，若是對方曾毅這個五品正的官員，似乎真的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臣今日有些恍惚，還望想好。」
曾毅擺了擺手，卻是恰巧看到了遠處站著的李韻兒，旁邊小丫鬟扶著韻兒的胳膊，管家梁貫在旁邊跟著，不過，梁猛卻是沒來，想來應該是留在家中看院子的。
李東陽的這個回答，看似是兩邊都不得罪，可其實，已經是偏向了馬文升、戴珊和楊廷和這邊了。
「真的？」
李韻兒仍舊抽噎著，卻是擔心的看著曾毅，生怕在牢中被人虐待了。
是以，才會把時間給定在一個月。
人都放出來了，而且，還擬定了京察名單，什麼罪名過後再議，這其實也就是一個說辭罷了，以後，怕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京察六歲一計，被稱為朝廷大事，之所以被定為一個月期限，就是怕京官人人自危之下，耽誤了公務。
王鏊順著曾毅的眼神看了過去，立時就笑了起來，衝著曾毅拱了拱手，道：「看來有佳人等候，我這個糟老頭子就不在這阻礙你們了，等明日咱們在重定京察名單。」
卻是把周圍路過的官員都嚇了一跳，現如今，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曾毅聖寵正隆，且又滿腦子的算計，就連這次，京察名單丟失，被關進了刑部大牢，都要拉上一個正三品的左都副御史當墊背的。
「罷了，罷了。」
劉健這話，卻是在逼人了，而且，還是讓人無法接話的那種。
「曾毅，佩服，佩服！」
曾毅笨拙的安慰著李韻兒，用袖子替李韻兒擦去臉上的淚痕。
弘治看向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
「介夫所言不錯。」
※※※
偷盜京察名單，以是重罪，一旦被查出來，怕是難免砍頭，這種情況，若是對方真和曾毅有深仇大恨，直接刺殺曾毅也就是了。
曾毅苦笑，解釋道：「王大人您也該清楚，下官就是個五品的考功清吏司郎中，等這京察一過，下官手中就在無分毫權力了，而劉寧現如今雖被降職，可卻仍舊代領左都副御史，若是不趁機把他轟走，怕是日後下官沒好日子過了。」
其他任何方法，都沒有這個方法有效，也沒有這個方法迅速。
這，其實就是一個道理，對付不講道理的人，你就不能去講道理，若不然，最後輸的只會是你自己。
謝遷這話，其實就等於棄權了，原本，謝遷也是支持楊廷和的，只不過，現如今，屋內總該六位大臣，除去首輔劉健外，其他四個意見統一了意見，他若是在應下去，就是五對一了，怕是讓劉健徹底沒了面子，是以，才會說了這番託詞。
不過，曾毅的這個猜測雖然大胆，可卻並非是不可能的。
想來，刺殺曾毅雖然困難，可卻也不比偷盜京察名單難多少。
一旦暗害官員，那牽扯可就大了，怕是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全賴諸位大人替曾毅說話。」
「照舊
「老夫豈會不知朝廷為重？」
「這件事，本官卻是不怎麼贊同首輔大人的意思。」
總算，曾毅是受不了那小丫鬟古怪的目光，總的來說，曾毅還是臉皮太薄了。
只是，沒想到，曾毅竟然是提都沒提他，彷彿京察全都是他一個在進行一般，這的確是讓王鏊有些感激的。
進了御書房，一番見禮之後，弘治就把曾毅的書信給拿了出來，之所以不稱之為奏摺，是因為奏摺和書信的格式是不一樣的，曾毅用的是書信的格式，而非奏摺。
第二天的早朝上，倒是風平浪靜，曾毅仍舊站在朝班中，同時，被降職留用的劉寧也出現在了朝班中。
王鏊嘆了口氣，出言提醒曾毅：「你剛出刑部大牢，有些事情，怕是會被這些個大臣們舊事重提的。」
幾位大臣也都猜到，肯定是事情有了什麼變故，若不然，怕是皇帝絕對不會連夜召見他們。
曾毅低聲調笑，心中卻是充滿了暖意。
這些，都不算的什麼的。
朱厚照也是前天去看的曾毅，昨天，曾毅就出來了，在這之前，曾毅整天都是喝的稀飯，連跟菜都沒有，也只有朱厚照看他去那天，才正巧吃了頓硬的，幾個窩窩頭。
要知道，謠言傳播之快，是根本無法想象的，自那日早朝曾毅和劉寧兩人被下入大牢，至如今，已經是數日了，這件事，在拖下去，只會對朝廷不利，倒不如迅速了結，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
只是，這話，卻沒法說出來的，在皇帝跟前說這話，豈不是再說皇帝無能，百官根本就無懼於你，他們在乎的，只是他們的官職。
而這劉寧，就是曾毅拿來開刀的，別以為你以前是個正三品的朝廷大員就了不起了，只要被曾謀抓住機會，就會整你。
這雖有公報私仇的嫌疑，可是，當初，劉寧不也用了言官風言聞奏，監督京察乃是本職所在來應付曾毅么？
是以，恰巧在京察範圍之內，曾毅若是還能饒了他，那真是傻了。
「戴卿何意？」
頓了頓，曾毅繼續道：「而且，這劉寧，太過喜歡生事，簡直是無中生有，且，他也自認有過失，那，下官評定他一個劣三等，不為過吧？」
尤其是劉健身為內閣首輔，這麼和一個小輩糾纏，雖然不是明面上的，可是，卻也有不少大臣猜的出來，這是劉健對曾毅不看好，才打壓他的。
可是，卻也肯定有少數官員，以為內閣的威嚴不行了。
曾毅笑著，輕輕拍著李韻兒的後背，心裏升騰起一股無限的溫柔。
李韻兒有些不信，朝廷規矩是朝廷規矩，可是，真進了大牢，哪個還會在意你這個以前的官員。
劉健仍舊稱呼劉寧為左都副御史，這也不算錯，畢竟，當日早朝，弘治雖然免了其三品職，降為四品左僉都御史，可卻扔讓其代領左都副御史的，是以，這兩個官職都可以稱呼他。
這是在亂人心。
內閣首輔劉健點了點頭，先是肯定了楊廷和的話，卻又調轉了話頭，道：「不過，這件事若是就這麼高拿輕放，怕是有損朝廷威嚴啊。」
現如今，曾毅如此得寵，若是在沒官員靠攏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劉健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不過，卻也算是丟了大麵皮了，費盡了周章，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讓曾毅有絲毫的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