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70章 如何選擇
一時間，閔珪更是深吸了口冷氣，這到底牽扯了什麼。
閔珪拱手，卻是知道，曾毅這是在給他足夠的時間考慮的。
閔珪雙眼猛的睜大，卻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曾毅，這是在光明正大的威脅他。
「說實話，本官對曾毅，說的就是實話，那些大義凌然的話，就不必說了，本官分的清楚。」
「你……」
司徒威有些驚訝，三司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畢竟，他要輔助曾毅辦案，是以，聽到曾毅這個命令以後，很是驚訝。
曾毅側臉看著閔珪，問的話卻是讓閔珪感到一陣的詭異。
閔珪刻意吊著吳文忠的胃口，緩了口氣，喝了一杯酒，道：「只是，他現在還不肯告訴我。」
閔珪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雖然他在朝中辯才無雙，可是，曾毅卻也知道，他那都是歪理，真的若是和朝廷的那幫文人掄起古來，他是根本就不行的。
可是，這個評價或許誇張，可卻也能變相的說明出朝野上下對曾毅智謀的一種認可，無關於曾毅本身，只關於他的智謀及辯才。
曾毅拱手，卻是已經猜到，這話，怕是肯定要和他自己牽扯到了。
「這幾日，盯著閔珪。」
「這使不得，大人稱呼小的名字就成。」
這屍體，曾毅自認看了也是沒用，看了也是白看，是以，乾脆也就不進去了。
「這個我是相信的。」
這，讓他們這些老臣的臉面往那擱？
司徒威面上為難，可是，心裏卻是樂呵的很，他之前之所以親近曾毅，為的不就是和曾毅搞好關係么？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閔珪看著吳文忠，把曾毅問過的話，又問了出來。
不過，能得這評價的主要原因，還是曾毅設計抓獲白蓮教的左右護法，因此，才得了如此的評價。
「好。」
雖然曾毅說不著急，可是，司徒威卻不得不防，萬一曾毅出了什麼事情，不說這棵大樹沒了，怕是指揮使牟斌，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哎。」
司徒威拍著胸脯保證到：「只要司徒在，絕對不會讓大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天不怕地不怕，京察，何等的大事，無數大佬盯著，可是曾毅呢？照樣按照自己的意思，堅持下來了。
這話一說出來，吳文忠的臉色也好了許多，心裏更是暗嘆，果然，正如閔珪所說，曾毅也是為了破案，只要是真心破案，不搞什麼爭權之類的，想來
曾毅嘆了口氣，這個案子牽扯太大了，他一個人根本就顧不過來，雖然和人合作，有泄露的風險，可是，卻也必須這樣了。
閔珪衝著曾毅拱手，他就算是現在告訴曾毅，他可以頂住全部壓力，怕是曾毅也是不會相信的。
「曾毅手中，有線索。」
曾毅看著閔珪。
吳文忠有些懷疑的看著閔珪，以為是自己耳朵出錯了。
司徒威點頭，道：「不過，這用毒辨毒的高手，也就在咱們錦衣衛總部有，怕是要等幾日才能敢來的。」
「什麼？」
不過，閔珪卻並沒有生氣，在這同時，他更是意識到了一件事，若非事情牽扯重大，曾毅豈會如此威脅？
曾毅在椅子上坐下，笑著寵司徒威壓了壓手，道：「咱們二人又不是今日才認識，何須如此客氣？」
「您這不是在故意逗我嗎？」
閔珪說著話的時候，看著吳文忠的表情，果然，吳文忠的雙眼也是猛的一亮，和他當時的反應差不多。
曾毅談了口氣，道：「咱們認識在前，司徒大哥官職比小弟高，咱們不也是這麼稱呼的么？」
「明日，本官會給曾大人一個答覆的。」
畢竟，官位越高，牽扯越多，門人弟子等。
這，在吳文忠看來，是最好的結果了，同時，以前對曾毅的看法，也稍微有了那麼一些的改觀。
之前，他和董宣在後面跟著的時候，就猜到閔珪是和曾毅在前面商量什麼了，是以，才一直遠遠的跟著，並沒有上前。
「閔珪也有異常？」
「說句實在的，誰不怕死？」
吳文忠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您就直說吧，那曾毅什麼條件。」
「不礙事，不礙事。」
雖然兩人現在都是欽差，可是，被曾毅威脅，閔珪卻是感覺到了一絲的不自然，一絲的不可置信，而且，還是以性命威脅。
司徒威雖然心裏高興，可是，面上卻還在謙虛。
「一刀致命。」
閔珪搖了搖頭，道：「閆大人的屍身怕是不能再存放了，也看不出什麼了，要儘快安葬。」
曾毅呵呵笑著，擺了擺手，道：「三日，三日之後，曾某會親自前去拜訪閔大人的。」
「曾郎中。」
「智賽諸葛，辯才無雙。」
「還要請教閔大人了。」
曾毅呵呵笑著，卻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評價於他。
更何況是
閔珪一字一句的說著，雙眼看著曾毅，卻是沒有絲毫敷衍的意思，甚至，還有一絲的佩服，能以如此年紀，得這個評價，的確不易。
「你怕死嗎？」
頓了頓，曾毅又說了一件讓司徒威震驚的事情。
可是，現如今，這事，連曾毅都說出了如此的話，那，就證明事情已經嚴重到了一定的地步。
一想起這，司徒威就感到一陣的慶幸。
「大丈夫在世……」
閔珪也不在意，呵呵的笑著，道：「曾郎中可知現如今朝野中流傳的一句話？」
曾毅看著閔珪，低聲道：「若是您真的能有準備，抗住一切壓力，曾某所知，自然盡數相告，若不然，就忘了今日的這番話，不然……」
天寒地凍，雖然開春了，可天氣卻並沒有太快的好轉，是以，閆茂的屍體還在提刑按察司存放。
回了自己的書房，後面跟著的錦衣衛僉事司徒威也跟著曾毅走了進去，牟斌雖然回京了，可是，卻也把司徒威這個錦衣衛的僉事給曾毅留了下來，跟隨在身邊聽候命令。
「這讓曾某慚愧了。」
「卑職會注意的。」
「坐下。」
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小小頑童，不過運氣使然，豈當的上這個評價？
「閔大人，好好想想吧。」
「不用那麼著急。」
閔珪和吳文忠坐在一起，桌子上擺著酒菜，兩人相對而坐，旁邊也沒僕人伺候，諾達的屋內，就他們兩個，顯然，是要談些什麼秘密事情。
「這倒不是，只是，本官孤掌難鳴，必須要有人配合才行。」
閔珪和曾毅在前面並排走著，吳文忠則是在後面走著和提刑按察使董宣寒暄著。
閔珪並沒有吭聲，而是低頭沉默，正如曾毅所說，有些壓力，比死都難以承受，曾毅是個無法無天的主，都有這感覺的話，那他這個刑部尚書的顧忌怕是只能更大。
「不敢，不敢。」
閔珪也知道，在聰明人跟前，說假話，是沒用的，既然想要聯合，自然要以誠相待，是以，也不在說那些正氣凌然的話，道：「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閔某為欽差，來了河南，自然要把案子查清楚，無懼一死，若有退縮，傳了出去，閔某的老臉怕也是要丟盡了。」
司徒威點頭，抱拳。
閔珪繼續道：
「你怕死嗎？」
曾毅打斷了閔珪的話，道：「閔尚書，咱們也不必說這些場面話，真話假話，本官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閔珪看著吳文忠，道：「這是曾毅問我的話，現如今，我也問一問吳大人。」
「提刑按察使董宣，加派人手盯著。」
是以，若是想要曾毅說出線索，他肯定是要提些有利於他自己的條件的。
「願聞其詳。」
「曾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先我等到河南一步，想來，定然會有些收穫吧？」
可是，曾毅所行卻每次都讓人震驚，先是以計謀捉了白蓮教左右護法，震驚朝野，又是朝廷上一次次擊敗那些個大佬的攻擊。
若是，三日之後，他的答覆不讓曾毅滿意，或許也沒什麼，至多，也就是現如今的關係，表面上一團和氣，各自查案，曾毅所掌控的線索也不會告訴他。
在外面等了不大一會，閔珪和吳文忠就從裏面出來了，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閔珪。
閔珪把之前曾毅給他說的話全都說了一遍，道：「那曾毅最後告誡本官，一旦他的線索告知，本官有所泄露，他會要了本官的性命。」「他敢如此猖狂？」吳文忠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閔珪，想不到曾毅敢威脅朝廷刑部尚書，正二品的大員，而且，還是以性命為威脅，這是狗膽包天不成？
「雖怕死，可卻不能後退。」
司徒威點頭，卻是能從曾毅的語氣當中聽出來，這是從董宣的身上看出了什麼疑點來，要重點監視了。
※※※
「閔大人何出此言？」
曾毅這是在怕有人刺殺不成，改成下毒了，這種事情，並不少見的。
吳文忠嘆了口氣，道：「若是後退，怕是生不如死。」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比死還大的壓力。」
「司徒大哥這是拿我當外人啊。」
閔珪神色沉重，看著曾毅，語氣也帶了一絲的壓抑，其實，事先，他就想到了這些，畢竟，這些逆賊的出現，定然也不會是碰巧，只是，曾毅的話，讓閔珪更是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閔珪壓低聲音，認真的看著曾毅，道：「想來，曾郎中也能看的出，本官和兵部的吳大人也是有心查案，而曾郎中想來也是如此，既如此，不妨咱們齊心破案，定然能破獲此驚天大案。」
「除此外呢？」
這朝廷的二品大員，六部首官
而現如今，一樁看似毫無線索的案子，曾毅雖然先來他們一些時日，可是，現如今，看來該是已經掌握了重大的證據，這，更是變相的證明了曾毅的智慧。
甚至，河南的錦衣衛，怕也是向著曾毅的。
一個五品吏部考功清吏司，一個是刑部尚書，朝廷大員。
現在看來，當初的舉動並沒有錯，而且，還是趕上了最後的時間，若是在過幾日，怕是就和曾毅扯不上什麼關係了。
閔珪神色複雜的看著曾毅，說實在的，他是既希望曾毅有線索，又不希望曾毅有線索的，很矛盾的想法。
「是。」
「我不想聽這些場面話。」
曾毅呵呵的笑著，並沒有直接回答閔珪，而是緩緩道：「閔大人不怕死，實乃可敬，可是，有些事情，並非是死那麼簡單，曾某無所顧忌，可是閔大人，可卻要想好了，有些壓力，未必是你能承受的住的。」
「入土為安。」
這天下，還有比曾毅更大胆的官員么？
「在沒別的了。」
可是，卻也是閔珪最為真實的想法，無他，剛才他所說的那句朝廷上不知從何處傳出的對曾毅的評價，可是讓很多文臣不服的。
曾毅是什麼人？
曾毅笑著看向閔珪，道：「本官也想跟進去看看，奈何定力不足，且，才能有限，只能是在外面等著，勞煩兩位大人了。」
迎著吳文忠差異的表情，閔珪苦笑道：「這都是曾毅的話，本官，說與你聽。」
在吳文忠看來，曾毅有線索不肯說出來，不是不想合作，肯定是怕說出了線索吃虧，畢竟，這事若是他一個人查下去，功勞肯定是他自己的。
而曾毅，看到司徒威坐下，卻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用人，不單是要有威嚴，還要有情。
「今日，我和曾毅聊了幾句。」
「你怕死么？」
「司徒大哥不必如此。」
一個個攻擊曾毅的官員，更是被曾毅給一個個的拉了下去，甚至，連左都副御史都能被曾毅給拉下馬。
曾毅嘿嘿一笑，迎著閔珪差異的神情，道：「前些日子，閔大人來之前，陛下曾來了一道聖旨，且，不巧的是，賞賜了下官一口寶劍。」
「曾大人的意思，此案，牽扯甚廣？」
正如曾毅所說，欽差被殺，安葬，這裏面也是有禮儀的，不能亂了禮儀。
閔珪並不懷疑曾毅的膽量，這小子，連內閣的那些大佬都敢左右開弓的打臉，
曾毅嘆了口氣，道：「這案子，若是想要真相大白，必然要承受天大的壓力。」
曾毅點了點頭，笑著道：「只是，用毒這方面，想來錦衣衛應該也是有高手的，可否調來一人在這看著？若不然，這總是心裏不得安生。」
曾毅拿著茶杯，在手中轉動，道：「小弟的安全，可就全拜託司徒大哥了。」
司徒威點頭，不過，心裏，卻也已經記下了，等從曾毅這回去，就要傳信從京城調來用毒辨毒的高手來。
「看來曾郎中果然有線索了。」
「怎麼樣？」
「閔大人，好好想想吧。」
三品下京官的調動更是自有京察始，排的上號的巨幅。
「在河南的這段時間，怕是要多勞煩司徒大哥了。」
※※※
吳文忠端起酒壺，給閔珪滿上酒，然後又給自己的酒杯添滿，然後放下酒壺，看著閔珪，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曾毅一指旁邊的椅子，板著臉道：「若是司徒大哥看不起小弟，那就不用做了。」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道：「現如今，還沒到那個地步呢，咱們還沒完全攤牌，而且，咱們的線索，雖然驚人，可卻也不算是完全破案，是以，最近，也不會真把他們給逼到那個份上。」
雖然有先帝護著，可是，這裏面的差距也是很大的，這也是要曾毅有足夠的智慧的。
「這是應該的。」
曾毅這話，卻是把閔珪和吳文忠給抬到了一定的高度。
閔珪的判斷和牟斌並沒有什麼二樣，畢竟，這種淺顯的問題，牟斌雖然不擅長刑名，可卻是錦衣衛的頭子，也是不可能出錯的。
吳文忠點頭，卻也很是實在，聰明人跟前，一對一，沒什麼虛假的話。
可是，若是三日後，他答應了曾毅，曾毅把線索告訴了他，可是，最後他閔珪卻沒頂住壓力，而退縮了，怕是以曾毅的膽大包天，真的敢在河南就把他這個刑部尚書，朝廷二品大員的欽差給砍了。
曾毅神色不變，側臉看著閔珪，臉上還帶著一絲的笑意，並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下官今日就去調人過來。」
不過，曾毅可是沒跟著進去，他可不想去看一個這麼久的屍體，而且，曾毅可不認為他就是全才了。
曾毅點了點頭，衝著閔珪道：「這些，本官一介晚生，是不怎麼懂了，怕是要勞煩諸位了。」
「怕死。」
怕是滿朝文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就是個膽大包天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