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71章 聯合

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71章 聯合

閔珪無奈,嘆息,道:「可惜,本朝出了如此逆賊,朝野不幸,朝廷蒙羞啊。」
且,兩人聯手,不說肯定能把這個案子給徹底破獲了,但是,查個七七八八的,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的。順藤摸瓜,像來就是刑部最擅長做的事情了。更何況現在還有錦衣衛的幫忙,這種事情,做起來,就更容易了。
曾毅不可置否,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神色不變的看著閔珪,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那麼剩下的,也就是河南左右布政使兩人了。」
「閔大人是想好了!」
閔珪笑著,看著曾毅重新落座,方才鄭重的道:「曾郎中之前說過的,本官已經考慮好了,怕死,人之本性,本官不否認,可是,有些事,即使怕死,也不能後退,若不然,就算是或者,老夫也沒臉做人了。」
「這曾毅,的確膽大包天。」
「哦?」
「老夫年紀大了,頭腦有些亂了。」
「曾郎中都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線索,老夫也就是有些如此的計策了。」
閔珪嘆了口氣,沉聲道:「比董宣這個河南的提醒按察使還要讓人震驚的,怕是只有河南三司當中的另外兩司了。」
「閔大人以為,此案該往何處查?」
曾毅搖頭,道:「案中案,接連環,閔大人難道沒聽過么?」
閔珪嘆了口氣,道:「本官,可否說錯?」
「逆賊有心,豈是那麼容易防範的?」
「果然不愧是刑部尚書。」
曾毅笑著糾正了一句,然後,就不在吭聲了,看著閔珪,等著閔珪的答案。
「正是如此。」
「是請教。」
「曾毅畢竟年輕,脾氣躁,你手中還有一半兵權,可保河南安定即可。」
「咱們……」
閔珪吸了口氣,不由得低聲嘟囔了出來。
「都指揮使司,這個,本官自然也有懷疑,可是,前幾日,曾郎中才將兵部吳文忠手中的兵權,分出去了一半,交予了河南指揮使竇坤,是以,這竇坤,自然不會是曾郎中所言之人了。」
吳文忠楞了一下,看著閔珪。
這並沒有什麼慚愧與否的,有的,只是各司其職罷了。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閔珪才嘆了口氣,睜開了一直閉著的雙眼。
曾毅在一旁笑著,勸慰閔珪,道:「雖然有了這條線索,可是,現如今,還不是動用這線索的時候。」
「曾郎中這是考校本官了。」
「之後……結果……錦衣衛在……」
「曾郎中不是懷疑董宣么?」
閔珪呵呵笑著,一手在桌子上輕輕點動了起來。
「別忘了,先帝的遺詔。」
「這逆賊。」
「閔尚書,您這是高興的太早了。」
吳文忠點頭,並沒有絲毫的慚愧,正如閔珪所說,各司其職,並不是非要所有人都要攙和進這個案子的,若是那樣的話,這事情,怕也是要更加的混亂了。
閔珪點了點頭,有時候,直覺,也很重要。
「本官的回答,曾郎中可滿意?」
閔珪有些不可置信,苦笑道:「若是如此,且曾郎中真掌握了左布政使丁原的線索,那,董宣也就不必懷疑了。」
既然決定聯合了,曾毅自然不會再掩藏什麼,兩人聯手,最怕的,就是隱藏,而且,有錦衣衛在身邊,曾毅根本無懼自身的安全。
頓了頓,看著吳文忠,閔珪笑道:「此事,無關文忠,文忠掌兵,與此案,也是牽扯不大的,負責河南安定,方是文忠之責。」
「這案子,怕是本朝的驚天大案了。」
是以,曾毅對閔珪,不說百分百放心,但是,這幾日,閔珪的表現,卻是讓曾毅放心的。
「怎麼?閔尚書早有懷疑?」
閔珪自然也看出了吳文忠的不想參与,是以也不勉強,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若不然,指不定會在關鍵的時候扯後腿。
閔珪搖了搖頭,道:「曾郎中之前和牟指揮使,就住在這左布政使的府內,略作猜測,怕是就有些苗頭了。」
而且,正如曾毅的警告一般,此案,有性命危險,對方可是逆賊,截殺官兵,殺欽差,沒什麼他們不敢的。
閔珪看著曾毅,笑呵呵的道:「這很容易,讓人試探一下,就行了。」
沉默了一會,吳文忠抬頭看向閔珪,道:「尚書大人,您準備如何?」
曾毅呵呵笑著,拱手道:「原本,這些是不敢詢問閔大人的,些許小事,閔大人豈會不懂?只是,事情牽扯重大,不得不問。」
「您是準備同意了?」
曾毅嘆了口氣,道:「只是,既然有懷疑,就要去查,指不定,兩人都有問題呢?」
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閔珪對曾毅的話,深感贊同,道:「這個線索,可以留到最後,咱們先查別的,若是實在無法,再用這線索,指不定,還能查出些別的。」
這若是傳了出去,必定會讓朝野震動的。
曾毅笑了起來:「這份眼裡,這份觀察,曾某佩服。」
閔珪笑著搖了搖頭,很是體諒的道:「這事,小心謹慎些好,都是為了案子,本官豈會不知?」
這種于朝廷臉上無光的事情,豈能泄露出去?
「果然是他。」
吳文忠果然點了點頭,道:「卻也如此,河南安定,若是交由曾毅那個鬧翻天的手中,怕也是讓人難以安心的,只是,如此,倒是文忠慚愧了。」
像是曾毅與閔珪,而且,還是兩人說了這麼多話的情況下,這個規矩,顯然也就不算了,而且,曾毅,也是沒那個意思的肯定。
曾毅把事情的經過又給閔珪說了一遍。
「閔大人的意思,是從董宣的身上查起?」
「文忠。」
這兩人聯手,而且,還是在有線索的情況下,雖說不至於肯定能破獲案子,可是,卻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兩人的性命,該是能得到最大保障。
曾毅看著閔珪,不由得有些吃驚,若是如此的話,怕是還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曾郎中果然謹慎。」
曾毅臉上的表情隨著閔珪的話,不住的變換著,直到最後,坐直了身子,看著在一旁笑著道閔珪,曾毅伸出右手拇指,道:「姜還是老的辣。」
閔珪這話,雖有些玩笑的成分,可是,卻並不虛假,這麼大的案子,是註定了會被記載下去的。
「只是個猜測罷了。」
曾毅點頭,並沒有笑話閔珪,閔珪的年紀,確實不小了。
閔珪身子有些發抖,並非是害怕,而是一種心情,或憤怒,或其他,但是,與害怕無光,顫巍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讓老夫靜一靜。」
閔珪點了點頭,打量著曾毅的住處,道:「其實,本官今日此,想來,曾郎中已經知道本官的意思了。」
「滿意,非常滿意。」
「若是本官說,這事情,前些日子,懷疑提醒按察使董宣,只是個意外,本官所掌握的線索,比懷疑董宣還要震驚,不知閔大人作何感想?」
閔珪哈哈笑著,道:「咱們都是各司其職罷了,總不能這是個難案,咱們三個欽差就要一起破獲此案,而忘了河南的穩定吧?」
曾毅在一旁,不忘潑上一盆冷水,道:「這案子,就算咱們現在掌控的線索,也不一定能真的完全破案。」
曾毅眯眼,看著閔珪,等著下面的話。
而閔珪這幾天所表現出來的,的確是在認真的思考這件事請,而且,也的確是在做一些掙扎的。
閔珪呵呵笑著,臉上帶著一絲的剛毅:「死,本官雖怕,可卻無懼,那曾毅,論年紀,不過老夫孫輩而已,卻能如此勇往直前,老夫又有何懼?」
閔珪點頭,看著曾毅,道:「查案當中,任何的一個可能的懷疑,都可能是線索,絕對不能放過,尤其是那些可疑的行為,更是不能放過。」
一老一少,兩隻老狐狸,卻同時笑了起來。
閔珪的臉色變的鄭重了起來,神色變化,雙眼中透漏出了屬於他刑部尚書的威嚴,許久,方才看著曾毅,沉聲道:「左布政使還是右布政使?」
而且,曾毅也沒傻到就單純信閔珪的話,這幾日,有錦衣衛的人暗中監視著閔珪的一舉一動的。
※※※
「不可怒,不可怒。」
而且,現如今,曾毅掌握的線索若就有讓欽差喪命的危險了,可想,這件案子若是往下查,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閔珪也不在糾結董宣的事情了,既然有懷疑,如曾毅所說,查就是了,沒必要糾結的。
曾毅在一旁也是嘆息,朝廷出了這種官員,若是真的傳了出去,朝廷威信必然大降,是以,這案子,就算是最後破了,怕也是要秘而不宣的。
曾毅呵呵笑著,閔珪這最後一句話,不聽也罷。
「不。」
「閔大人說什麼?」
「曾郎中倒是會打擊人。」
閔珪哈哈笑著,彷彿這案子,雖然重要,可是,卻無所畏懼一樣。
曾毅並沒有準確的回答閔珪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閔珪鄭重的看著曾毅,道:「若是案子查到一半,本官有所退縮,或是其他,曾郎中大可任意處置。」
「老了,老了,還碰到這種案子,真是不讓人省心納。」
曾毅呵呵笑著,親自替閔珪倒上一杯茶水,道:「本官所理解的,或許,和閔大人的意思有所不同呢?」
「怎麼個試探?」
閔珪神色大變:「若是此的話,這丁原,就算是與逆賊無關,也容不得了。」
只這一會,閔珪的雙眼就又充滿了精光,甚至,曾毅還從裏面看到了一絲的鬥志。
曾毅笑著,他之所以不急著去搜查,不急著抓左布政使,並不是因為害怕危險,而是時機不到。
這種案子,若是能破了,功勞自然不小,可是,這案子要換己任欽差才能破獲可就不一定了。
曾毅靠在了椅子上,道:「不妨慢慢來,反正,如閔尚書所說,咱們已經有了一定的線索,再不濟,也算是有了收穫的。」
「曾大人何須如此?」
閔珪呵呵笑著,卻是也不言明。
「曾郎中是如何懷疑左布政使丁原的?」
吳文忠坐下,嘆了口氣,想起曾毅在京城時候的所作所為,就不覺得曾毅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情了。
「咱們來河南,為的就是查案。」
閔珪這次,確實是有些不明白,他們兩人若都與逆賊有聯繫,董宣豈會舉報丁原?這其中,定然有一方,若是曾毅真掌控了丁原的線索,那,對董宣的那絲懷疑,也就真的可以打消了,指不定,是真的疏忽了。
「正是如此。」
看著閔珪的笑臉,曾毅心中卻是有了一個確定,那就是,以後看到這些個文臣們的笑臉,最好防備一些,指不定,就是在算計什麼。
閔珪的這話,卻是給了吳文忠一個很好的台階可下。
曾毅呵呵笑著,端起了跟前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是有端茶送客一說,可是,那是要分場合的。
閔珪道:「先帝的遺詔,不正有此意,若非此,若是單純破案,豈會派文忠你這兵部的欽差前來?」
「懂了。」
「已經想好了。」
曾毅似乎不明白的看著閔珪,道:「本官怎麼聽不懂。」
閔珪看著發怒的吳文忠,嘆了口氣,起身,拉著吳文忠坐下,道:「我這個欽差,是不歸他曾毅管,可是,在河南,他大權在握,若真是與他鬧僵了,他真瘋狂起來,誰也吃不準那。」
在吳文忠看來,眼下的案子,必然不會少了這些環節,就算是曾毅掌握了線索,怕也只是只是初步的線索。
「曾郎中有什麼線索,儘管說出來就是,本官自會保密。」
閔珪也不生氣,笑著道:「破案嘛,不著急,不著急,既然咱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線索,也就沒那麼被動了。」
閔珪呵呵笑著,雙眼眯在一起,仍舊在算計著什麼。
輕輕點了點頭,曾毅道:「閔尚書所言不差,本官所掌握的線索,和左布政使丁原有關。」
「那曾毅和皇帝關係極好,且,雖在朝堂上沒什麼權利,可是,在河南,有先帝遺詔,就是你手中的軍權,他要奪走,也是一句話而已。」
「是啊。」
「之前,老夫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咱們想到一處去了。」
「說不清啊。」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無妨,無妨。」
閔珪看著曾毅,臉上帶著一絲的笑意,道:「不知本官可否說錯?」
「前幾日,曾郎中曾說過,懷疑河南提醒按察使董宣。」
曾毅和閔珪,一個刑部尚書,精通刑名,且手下此次也是帶來了不少幹吏的,而曾毅,雖然年幼,可卻有錦衣衛在那幫忙,而且,其本身,更是足智多謀,算計無常。
曾毅看著閔珪,問了一句,可是,卻也並沒有說明線索,不過,卻也等於是已經認同了閔珪的話,這是準備要把線索說出來了。
曾毅呵呵笑著,說出的話,果然讓閔珪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事不急,不急。」
閔珪湊近曾毅,低聲嘀咕了一陣,一張老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是上次本官在河南為欽差的時候了,那董宣……」
「董宣是如何舉報的?」
「曾郎中的意思是?」
「若說是提醒按察使董宣的舉報,閔大人信嗎?」
案中案,線索連環套,一環一環接一環,看似破案,可誰知,卻剛入案。
曾毅點了點頭,不過,卻並沒說話,文人就是如此,重名聲。
一個人,真正去想一件事的時候,和他是否敷衍,所表現出來的,是不一樣的。
閔珪卻是並沒有理會曾毅的誇獎,而是詢問了起來,畢竟,這事情牽扯太大了,左布政使若是真攙和這事,提醒按察使又有嫌疑,那,這案子,怕是比曾毅所說有性命危險還要嚴重了。
而且,這事,的確太過震驚了,閔珪雖然信了,可是,段時間內,腦袋裡肯定一片混亂,確實是需要靜一靜的,好好把事情都給捋順了。
三日後,並沒有等曾毅上門拜訪,閔珪就親自去了曾毅的住處。
曾毅把閔珪迎進了屋內,讓人上茶,今日,閔珪既然親自來了,不必說,定然是已經下了決心了的。
這些,身為刑部尚書的閔珪自然清楚的很。
曾毅似乎有些明白,可是,也只是有個朦朧的想法,可是,卻抓不住,也猜不透。
有錦衣衛的人保護,若是還能出差錯,那,這世上,怕也就真在沒什麼安全的地方了。
「不過,若是老了,還能破獲這樣一樁大案,或許,日後,老夫還能青史留名了!」
這可真是叫做笑裡藏刀了。
「這?」
閔珪自然也看出來了,吳文忠無意攙和進這件事里,這件案子,並不是那麼容易破的,可以翻閱歷代案子。哪個重案,大案,是那麼容易破壞的?
閔珪看著曾毅,嘴角帶著一絲的笑意。
閔珪神色大變,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怒聲道:「枉食朝廷俸祿,竟然養了如此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