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99章 打臉
是以，曾毅這麼一提，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朝著這上面想了。
「下官那也是一時衝動。」
曾毅小心行禮，站在屋門口處，並沒有往裡走。
「上官大人，這證人啊，本官也懶的見了，您若是想要找證人，怕是滿大街都能拉來不少，那些個地痞混混，你給些銀兩，又有您這位朝廷三品正官員撐腰，他們是絕對敢來作證的。」
「部堂大人放心，日後，下官定然小心謹慎的。」
而且，司徒威也不著急，只要有希望就成，他不介意多等一些時候，在司徒威看來，曾毅遲早能成為朝廷大員的，別看曾毅現在被內閣擠壓，可是，終究身邊會圍聚一堆人的。
「以後切不可莽撞了。」
「謝部堂大人。」
「肅靜。」
而且，別看內閣壓制各個衙門，可是，卻有一點，那就是，內閣，其實也可以說是一個衙門。
上官武冷冷盯著曾毅，心裏卻是一陣煩惱，早就知道曾毅難對付，可卻還是一時出了紕漏，不過，幸好，這個紕漏不算大。
「麻煩司徒大哥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什麼可能都是有可能出現的。
曾毅詢問了一句，主要是錦衣衛的行事方法在曾毅這裏還真是得不了好的，是以，曾毅不得不問一句。
「回來了。」
可是，誰想曾毅這混賬小子卻偏偏抓住了這個細節。
曾毅也不客氣，在順天府，都站那麼久了，又一路走來，算下來，從今天早朝起，到現在，他就沒消停過，早就累了。
「那順天府尹，好歹是三品大員，掌管京城治安，輕易，不可得罪。」
曾毅恭聲回答，自然知道馬文升問的是什麼。
可是，現如今的情況，卻是不同，曾毅的身份不同，所處的地方，不同，天子腳下，正大光明之處，誰敢亂了規矩？
曾毅卻是毫不留情，準備把上官武的臉皮給踐踏了，讓上官武名聲掃地。
上官武是真的怒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滿臉猙獰，可卻還真對曾毅一點辦法也沒有。
「曾毅，你給本官站住。」
曾毅這話，卻是說的太絕了，原本，就算是上官武有心思要以此來定曾毅的罪，可是，被曾毅這麼一說出來，又是這麼多人看著，除非他是徹底不要臉面了，若不然，是絕對不能在以此說什麼了。
馬文升這話，卻是真心的替曾毅考慮的，怕曾毅真的驕縱了起來，以為內閣的那位老了，糊塗了，若是真如此
曾毅這話音一落，堂上的上官武臉色巨變，外面圍觀的百姓，立時嘩然。
「曾毅。」
那這次，那些老大人，曾毅不想動，可是，下面的這些人，他卻是準備從頭捋到尾，一個不留，全都給收拾了。
或許，錦衣衛剛成立的時候，也就是開國之初，那個時候，錦衣衛的確猖狂，可是，弘治先帝在位的時候，對錦衣衛的要求也是很嚴格的。
曾毅嘿嘿笑著：「咱這聲音可不大，而且，也沒不敬您，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馬文升搖了搖頭，道：「老夫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告訴你一句，凡是三思而行，千萬別小瞧了任何事情和任何人，尤其是不能因為勝利，而小瞧對方，切記此話。」
曾毅仍舊指著順天府尹上官武，冷聲道：「真不知道是朝廷哪個老大人竟然把你當成良善之臣了，真是老糊塗了。」
司徒威趕緊拱手，道：「等這事情過了，卑職前去大人府上叨擾，到時候，還望大人可別嫌煩啊！」
曾毅冷笑，道：「那下官倒是想問問了，剛才，這張難賓說他好像記得倚夢樓有幾個客人，似乎認識，他才剛剛想起所謂的客人，還沒說出名字，你上官武倒是神機妙算，竟然已經知道是誰了，怕是街頭的神算，也不如您上官武大人厲害吧？」
曾毅剛出順天府的大門，換了一身普通衣服的司徒威就已經靠了過來，低聲道：「倚夢樓的所謂證人，是絕對找不到的了。」
司徒威在一旁回著話，他是知道曾毅脾氣的，而且，錦衣衛做事，並非真的如外界傳聞那般。
司徒威點頭，這種盯梢的事情，對於錦衣衛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根本就沒什麼難度，他們平日里做的，就是這種行當，甚至，根本就不用再專門派人盯梢，上官武是三品大員，想來，府中定然是會有錦衣衛的人的。
曾毅停了一下，頭也不回頭的抬起雙手，在一側拱了拱，道：「上官大人，您也不用留本官了，咱們明日早朝見，本官定然要參你勾結刁民，陷害朝廷官員。」
曾毅怒喝，看著準備衝上來的衙役，怒道：「本官乃朝廷命官，今日，只是過府配合問案，無有證據，本官仍舊官身，誰敢動刑？」
馬文升指了曾毅一下，苦笑道：「今日，你在順天府衙門鬧的厲害，逞了口舌之快，可是，想過沒，這卻是會
曾毅嘆了口氣，的確，他當時腦袋是清醒的很，在算計上官武，可同時，他心裏的那股火氣，也是忍不住的，故意落上官武面子，立威的。
「上官武。」
下官給上官辦事，是不能提要好處的，只能讓上官主動提拔你，這樣，不僅得到了提拔，還能在上官心裏留下好印象。
可是，若是主動提了，那就是成了挾功求賞，怕是沒有一個人會喜歡這樣的下屬吧？
上官武硬是壓著心裏的怒氣，努力做出一副心胸寬曠的模樣，道：「若在敢胡言，本官定不饒你。」
「上官武。」
曾毅剛進吏部，就被一侍衛攔住了：「今個剛下早朝，就有順天府的人來找您，之後，尚書大人說是讓您回來了，先過去尚書大人那一下。」
「喲，您可別想著給下官定一個咆哮公堂，不敬上官之罪。」
當然，這規矩，其實平時，真沒幾個遵守的，下面各承宣布政司有幾個真的按照這個規矩辦事的？
是以，錦衣衛的行為，並不敢太過分的，一直到今日，並沒有變，還是收斂的。
「胡言？」
就不信了，不能讓一些人安分下來。
曾毅冷聲呵斥：「把眼睛都給放亮了，別跟著某些個早以不知良心為何物的佞臣為虎作倀。」
上官武卻是鎮定了下來，看著曾毅，嘴角帶著一絲的笑意，一手捋著鬍鬚，笑著道：「切莫胡言亂語了。」
「大人折煞卑職了。」
而且，怕是丟人還是第一步，先收的利息，剩下的，還是要慢慢清算的。
曾毅嘿嘿笑著，臉上帶著一絲不屑：「您要是嫌認證少了，大可讓這位張公子多費些銀兩，找個百八十的人證都成。」
馬文升嘆了口氣，道：「尤其是你，不過五品官員，在那順天府眼中，怕是根本算不得什麼的，日後，你可是要小心了。」
官員，官職未革之前，是不能用刑的。
「滾下去。」
司徒威拱手，後退了幾步，不過，卻也並沒有走遠，看著曾毅進了吏部的大門，才算是轉身離開。
上官武怒視曾毅，氣的鬍鬚不住抖動，若非曾毅是官身，怕是已經讓人拉下去打了。
「曾郎中，您可算是回來了。」
一時間，原本還在有小聲罵著曾毅仗勢欺人的百姓卻是立時轉了口風，勾結官府陷害良善，這種事情太多了。
馬文升把手裡的公文放下，看著
馬文升莫名其妙的說了這句話。
「喲，上官大人，您火氣可是不小，怎麼著？做了勾結陷害之事，還不能讓人說了？」
河南的事情，砍了傳口詔的欽差，多大的事情，可結果呢，竟然沒嚇唬住人。
「來人、拖下去，打，打。」
「曾毅，你太過放肆了。」
點了點頭，曾毅轉了方向，真奔馬文升辦公地方。
「你這莽撞的脾氣，何時才能改過啊？」
說完，曾毅停也不停，邁著大步就走了。
若是內閣有閣老告老還鄉，有新的閣員填補進去，指不定，到時候的內閣，就是什麼樣子了，甚至，和曾毅是一條線上的，也並非是沒有可能的。
上官武也是老道的很，雖然這情形不利，可卻也不是不能扭轉的，他說之前問過了，這事情，誰也沒辦法佐證他。
司徒威也是聰明的很，現如今，正是他替曾毅出力的時候，至於什麼功勞什麼的，自然是不會提的。
「大人放心，這些，卑職都是曉得的。」
盯著曾毅的背影，上官武氣的差點沒把跟前的堂案給掀翻了。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被監視的，甚至，有傳言，錦衣衛最鼎盛時期，百官的談話，夫妻的私話，甚至，吃幾碗飯，吃的什麼飯，去了幾次茅房，都是有記載的。
「曾毅。」
「部堂大人。」
「在順天府的公堂上，你可是威風的很吶！」
曾毅冷笑，仍舊是直呼上官武的名字，冷聲道：「之前，虧本官還以下官自稱，可現在看來，你這個順天府尹，卻是讓本官瞧不起的，本官品級雖低，可卻有良心在，而您，怕是早就不知良心為何物了吧？」
「行了，別送了，這也到吏部了。」
可剛才，上官武的確是忘記了，畢竟，這事情，怕是除去曾毅外，也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的，也難怪上官武會給忽略了的。
曾毅卻是冷嘲熱諷一起上，他可是清楚百姓的輿論的，尤其是京城這個地方，消息傳遞的極快，他若是不藉機把事情給坐實了，那他也就不叫曾毅了。
曾毅再來順天府前，就已經下了決心，此次，若是不把跟著鬧事的人全都給收拾了，怕是鎮不住人的。
可是，聖寵隆，那也架不住一次次的死罪的。
馬文升是吏部尚書，除去內閣外，就是百官之首了，更有吏
上官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手發抖的指著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曾毅，怒瞪著左右的衙役：「還不攔住。」
「虧你還能坐在這順天府尹的大堂上。」
上官武拍了一下驚堂木，讓下面的衙役去傳人了。
「大人，已經好了。」
原本，他是想留下來看看的，結果，誰想對方竟然出了這麼明顯的漏洞，曾毅若是還不知道趕緊抓住這點，怕是等過會，上官武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馬文升豈會不知道曾毅的真實想法，怕是那個時候，曾毅不僅沒有因為憤怒而亂了分寸，相反，還十分的清醒，是故意在打上官武的臉，是讓旁人都看看，以後誰想算計他曾毅，先想好了丟人的後果再說。
是以，曾毅聖寵隆，有大臣圍繞在他身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馬文升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經坐下了的曾毅，道：「當時，是不是還想指著上官武破口大罵啊？」
雖然內閣的那位，肯定顧忌面子，不屑於用這招，可是，下面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是，卑職告退。」
「誰敢動本官？」
上官武眉頭緊皺，臉色陰沉，使勁摔了一下驚堂木，冷聲道：「在有喧嘩著，轟出去。」
「勾結刁民，陷害忠良，虧你還是朝廷命官，順天府尹，正三品朝廷大員，我呸，真乃給朝廷蒙羞。」
只要是在曾毅心裏的地位足夠了，那，他的好處是不會少的，可是，若是他提了，那，在曾毅那裡，可就是落不下好了。
「到時候定然掃榻相迎。」
「曾毅。」
「沒過分吧？」
「回來了。」
「您放心就成，卑職有分寸的，絕對不會亂來，只是讓人送他們離開京城罷了。」
曾毅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吏部衙門，呵呵笑道：「你也忙去吧。」
「恩。」
所以說，內閣對方曾毅，不如說的更準確些，是現在，內閣的某些閣老，在看曾毅不順眼，在對付曾毅。
外面圍觀的百姓，卻是也都醒悟了過來，立時一片嘩然，誰也都不傻，只是沒想到這點，現如今，被曾毅這麼一說，卻是都想明白了。
到了之後，讓人傳了話，曾毅就進去了。
「曾毅，你說本官污衊與你，可有證據？」
上官武被曾毅氣的渾身血氣上涌，腦袋發暈，卻是把籌筒里的簽字不住的往外扔，眨眼間，就扔下去了四五個。
曾毅在下面卻是有些翻白
曾毅拱了拱手，道：「這段時間，怕是又要不得安生了，等此事了結，定然前去司徒大哥府上拜會。」
這其實也是錦衣衛最招文武百官厭惡的原因之一了，只要是朝廷大員身居要職，不管是在京的，或者是離京的，或者是邊境的將軍，指不定身邊哪個人就是錦衣衛的人。
曾毅明白馬文升的意思，京城治安都是順天府負責的，那些個地痞流氓什麼的，順天府，也都熟悉，這是提醒曾毅小心對方來暗招。
「算了，你心裏，怕也是有主意的。」
是以，馬文升才如此提醒曾毅，日後行事，不要衝動，別給人抓住了把柄，若不然，次數多了，怕是誰都救不了的。「下官謹記部堂大人教誨。」曾毅起身，衝著馬文升躬身，行了一禮，他是看的出來的，馬文升，是真心的為他好。
「誰敢？」
曾毅卻是渾然不懼，抬手指著上官武，朗聲道：「你身為順天府尹，勾結刁民，污衊朝廷官員，本官定然要在君前參你一本。」
馬文升辦公的地方，可是比曾毅的那間破屋子要強許多，可以說是和自家的三進出院子沒什麼區別的。
「這案情，之前，本官已經問過張難賓了，是以，本官知道是誰，並不稀奇。」
內閣里的閣老，也是可以更換的。
別看曾毅這幾次都全身而退，其實，這也只是因為曾毅的聖寵隆，若是換在旁人身上，有幾個，也都被砍了腦袋的。
「來人，去傳倚夢樓老鴇及一干證人……」
上官武心裏吃了一驚，曾毅在皇帝跟前的地位，那是滿朝皆知的，若是真被他抓住了什麼把柄，在皇帝跟前參了一本，有把柄在，怕是他這個順天府尹，是沒人能保住的。
只要聖寵在，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曾毅拱手，哈哈笑著，然後低聲道：「還要勞煩司徒大哥，這幾日，幫忙盯著些那張家公子及順天府尹。」
可以說，曾毅把分寸掐的很准，把上官武給憋屈死能活活的。
曾毅趕緊搖手，道：「下官當時也是憤怒，才說了些莽撞的話，現在想來，卻是後悔的很，失了體統，失了禮儀。」
上官武的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這事情，的確是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的。
「下官豈敢，下官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