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55章 都察院
「且，若是選了那些雜亂的摺子，上奏給陛下，怕也會讓陛下厭煩的。」
只是，這差事，還必須要有人去做，若不然，有些事情，總是有意外出現的不是。
這摺子，或許不少，但是，卻也是好幾個人看的。
「是啊。」
只是，可惜，正德為的就是讓曾毅在都察院內掌權，是以，除去左都御史外，左都副御史，竟然給空了，暫不定人選。
而且，這次對兩位侯爺的處置，也不算重，且，這都是皇家的事情，和朝堂上，是牽扯不到什麼關係的。
是以，曾毅稱呼戴珊為老大人，卻是一種最為拉近關係，最能表現一種上下級關係極好的稱呼。
是以，真要是接了這差事，幾乎，就是個勞累命。
「若非先帝厚愛，下官現如今，怕還是街頭賣字的落魄秀才。」
曾毅辦事，或許，有些衝動，但是，大的方向，大的局面，卻是把握的很好的。
可是，之後，弘治對曾毅，也是非常的重視，可以說，也是愛護有加的，雖說曾毅明白，弘治皇帝這是在給正德培養輔臣。
「再說了，您老可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是他們的上官，他們自然是要躲著您走了。」
曾毅低眉順眼，把話題扯開了，有些話，點到即可，尤其是閑聊的，若是在繼續說下去，就有些不好了。
對於弘治皇帝，曾毅只有各種感激。
「不過，若是天氣不好了，咱們都察院可是熱鬧的很。」
是以，這篩選摺子的事情，看似，是有些權利，可其實，卻是枉然的，交給曾毅，也算是拉攏下曾毅。
都察院內，現任左都御史戴珊坐在主位上，下面坐著的，也就曾毅一個左僉都御史，可以說，如今的都察院高層官員當中，是最為冷清的一段時間了。
一般，正常情況下，都是左都御史交給左都副御史，然後，左都副御史在交給左僉都御史。
曾毅經手的案子，雖說不多，可是，卻各個都是油水嘩嘩流的案子，可是，就算如此，曾毅卻是分文不取。
曾毅也不傻，挑選奏摺，那也是要分人的，而且，一般只要是經過都察院然後在上奏，這個最正常程序的，那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奏摺。
「下面御史的摺子，雖說可以直接上乘皇帝，可是，卻也要備份一份，送到都察院來的。」
「算了，這事，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而且，從來都是公正無比，重注大局。
「閑聊，閑聊罷了。」
總之，就是這麼一級級的往下錯，不過，最低，一般也就是到了左僉都御史這裏了，只是，那個時候，左僉都御史，可都不止一位的。
可問題是，你得罪了曾毅，卻是撈不到什麼好處，甚至，有可能，為日後，埋下一個敵人，既然如此，何苦來哉？
當今聖上重新劉瑾，寵信他身邊的一干宦官，以至於，皇宮內被一干宦官鬧的那是一個烏煙瘴氣。
是以，在年紀上，就是曾毅最大的障礙。
曾毅太過年輕了，年輕人辦事，總是讓人不放心的，無關乎能力，而是一種心態。
要知道，監察御史就是正七品的官員了。
「而大多數摺子，其實，還是要送來都察院，經過一番篩選的。」
是以，就要把這些個雞毛蒜皮的奏摺給挑選出來，然後，重新折回去，讓其繼續好好查。
要知道，當今聖上，可不是什麼賢君明主。
「下官初來乍到，還是有許多事情不明白的，以後，怕是還要戴大人多多指教。」
「都察院，說起來，早先，先帝就是讓你在這任職的吧？」
「還行吧。」
曾毅點頭，站了起來，衝著戴珊拱手，道：「今個，多謝老大人提點，下官感激不盡。」
對於此，戴珊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因為曾毅是皇帝的寵臣，且正直，顧全大局，有些事情，旁的大臣處置不了的，曾毅去了，卻是肯定能的。
尤其是現如今，曾毅這個新近崛起的新貴，朝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說著，曾毅已經退到了門檻處。
戴珊有些愣神，也知道，提了不該提的事情，他們這些臣子，平日里，嘴裏掛著先帝如何，可是，真正和先帝接觸的，卻是極少。
正德在弘治跟前推薦了他。
因為曾毅是皇帝的寵臣，有些事情，可以不按規矩來。
而京城，更是被鬧的人心惶惶，現如今，京城，是好了一些，可是，東廠的爪牙，卻朝著大明朝的各個承宣布政使司探了過去。
曾毅的身子開始往後退去：「不敢勞老大人相送，下官告退。」
都察院內，就算是有這樣的官員，也沒人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來的。
要不然，都察院的御史們，可是有直接上達天聽的權利，豈會把功勞拱手相送了？
不過，曾毅這話里的道理，卻是沒錯的，就沒誰不躲著上官的。
畢竟，兩位侯爺經常惹事，這已經是朝
「還行吧。」
最近幾天，還是混個臉熟吧，在都察院多轉轉。
曾毅誠惶誠恐的道：「這事，下官是不能勝任的，如此大事，也只能戴大人您才能夠掌控局面。」
若是真論起來的話，都察院的官職全都有人任職，那，曾毅這個左僉都御史，真算不得什麼的。
「下官在此，先行謝過老大人了。」
「在這聽老夫嘮叨這麼久，也煩了吧？」
而曾毅，在皇帝跟前的寵信，可是不比劉瑾差的，甚至，比劉瑾，還要勝一些。
是以，這事，總是要有人做的。
戴珊哈哈笑著，明顯是在說玩笑話。
「此事，下官是萬萬不敢的。」
曾毅趕緊擺手，滿臉惶恐的道：「下官是擔不起如此重任的，若是遺漏了些許重要的摺子，怕是要誤了大事的。」
「這都察院的習性，怕是曾大人還不太習慣吧？」
曾毅拱手，滿臉笑意，既然戴珊表現出了一副親切和善的模樣，那，曾毅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自然也知道該如何做的。
點了點頭，對曾毅所說，左都御史戴珊，是非常贊同的，別看都察院的言官們平日里，沒幾個人敢惹。
而且，像是左都副御史這樣的重要三品大員位置，那是要經過廷推的。
若是得罪了曾毅，或許，曾毅不會如同劉瑾那樣小肚雞腸。
「若是不清楚下面的御史們的話，等過些時日，抽個機會，老夫帶你熟悉一下。」
戴珊卻是主動提起了當年曾毅的第一個官職，就是在都察院，可以說，曾毅的起點很高，破格，成了監察御史，七品的官職，很是清貴的官職。
只要戴珊是左都御史，那，他就算是把篩選摺子的權利，交給了旁人，那他，也是能夠隨時收回來的。
戴珊笑了笑，並沒有在繼續說下去，既然曾毅不願意，那，在說下去，也是沒用的，只能是等曾毅什麼時候從都察院走人了，然後，再說別的。
「不過，這直接上奏皇帝的摺子，必須要是重大情況，且，必須是要有不少證據的，最起碼，不能是道聽途說，要有一定證據才行。」
「他們那是畏懼您老的威嚴。」
這事，其實，戴珊這個左都御史根本就不必親自把關的，自然有下面的人去負責，可是，這段時間，整個都察院的官員都是處於空缺狀態。
戴珊又是笑著
曾毅這話，倒也是實情了，都察院是有風聞言奏的權利的。
就算是他們的上官，面對如此眾怒，怕也是不能保住他的。
戴珊這話，等於是給曾毅做了個安排。
「咱們御史，做的，就是朝廷的耳目。」
兩位侯爺的事情，並沒有在京城引起多大的波瀾。
甚至，根本就不存在。
這樣一來，曾毅這個原本，在左都副御史之下的左僉都御史，竟然是成了都察院的二號實權人物。
當然，也有不躲著，拍馬屁的，這類也有，可是，在都察院內，這類的官員，卻是極少的。
就算是要溜須拍馬，那也要是私下裡。
「當初，在吏部的時候，下官可是也躲著吏部尚書馬大人的。」
「咱們都察院，其實，也沒什麼的。」
戴珊笑著，不經意的轉移話題。
左都御史戴珊笑著：「哪個衙門，都有難處啊。」
而曾毅卻不同，當初，先帝對其厚愛，是以，也是經常和先帝接觸的。
若是整日坐在茶樓，那傳出來的消息，怕都落後了，是以，都察院的御史們，平日里，也是要深入民間的。
「在拉著你多說下去，指不定，你也該從心裏煩我這個老傢伙了。」
他腦海里，雖說有些許這具身體以前的記憶，可是，卻並不完全，讓他去考取功名，那是根本就沒希望的事情。
「咱們都察院，其實，倒也清凈。」
曾毅哈哈笑了起來：「您老這叫不怒自威，他們自然害怕您了。」
且，最為重要的，則是曾毅還年輕，而且，當今聖上看重曾毅。
百官根本就沒心情去管這種事情，至多，也只是閑談時候的一個話題罷了。
若是真的哪個監察御史發現了什麼地方官員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然後，恰巧泄露了出去，指不定，還會有性命危險。
問題是，現在，都察院的職位出現了大量空缺，而且，曾毅身份有些特殊，就算是戴珊，這位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也不能或者說，也沒法命令曾毅什麼，真要是那樣的話，兩人的關係，可就僵了。
要知道，拉攏人，這事，可不是有篩選摺子的權利就足夠了。
那麼多摺子，也總是要挑選幾本有用的上奏。
總不能，下著大雨，你讓都察院的御史們跑出去吧？
若是全都送給了皇帝，那也不是個辦法。
整
而且，有些人的摺子，也可以直接到他手中的。
「這兩份摺子，是同時發出的，若是有證據的話，則是隨著進宮的摺子送去的。」
曾毅點了點頭，當初，他在都察院任職不假，可其實，真正在都察院內呆的時間，總共加起來，也是沒幾天的。
對於曾毅所傳達出來的意思，戴珊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足以證明當今聖上，是多麼的昏庸了。
不管以後如何，但是，就現如今來看，曾毅的這份正直的做派，卻是少有的。
且，都察院的御史，平日里，一般，是挺威風的，畢竟，其有風聞言奏的權利。
戴珊笑著，道：「平時，也沒多少個人在這獃著。」
戴珊對曾毅，還是抱著交好的心態的，畢竟，曾毅是新貴，而且，曾毅的性格，就是那種你不找事，他不會主動找你麻煩的那種人。
可是，真要是辦實事的時候，也都是有不少危險的。
曾毅這話，是實情，不過，當初，在吏部，曾毅也沒躲著馬文升，他曾毅，還真沒什麼畏懼的。
曾毅笑著，道：「都察院，看似不用每日點卯，可，卻也辛苦的很，若不然，哪裡來的那麼多消息？」
卻是讓滿朝文武都要為之稱讚的。
「以後，這篩選奏摺，看看哪些適合呈送陛下，這些事情，以後，可就有人幫老夫分憂咯。」
而且，這差事，沒好處，挑選出的摺子，若是沒用，倒還沒什麼，可是，若是把什麼重要的摺子給漏了，指不定，就要跟著倒霉了。
在戴珊看來，綜其種種，曾毅，是不可能在都察院呆多久的，是以，有些事情，甚至，可以縱容曾毅的。
戴珊呵呵笑了起來：「年紀大了，就喜歡嘮叨，平日里，可就沒誰敢往老夫身邊蹭的，生怕被老夫拉住，訓斥幾句了。」
「說起來，這都察院，你也應該算是熟悉了。」
可是，這份感激，卻是不可能沒有的。
「老大人留步。」
「這事，下官可是怕辦砸了的。」
「行。」
要知道，文官們，可都有一副伶牙俐齒的，更有一副下筆如刀的功夫。
而若是皇帝真有了什麼難事，想的，也肯定是曾毅，因為只有曾毅辦事，才會讓他放心。
曾毅嘆了口氣，臉色也有些惆悵，若非是他的出現，改變了歷史的一些軌跡，怕是先帝如今，尚且還在的。
因為，朝廷中的各
都察院，可是清貴的地方，若是真敢出了光明正大溜須拍馬的官員，肯定會被旁的御史們給參合不斷的。
至於讓曾毅擔任都察院的左都副御史，戴珊卻是覺得有一定的難度，倒不是別的，主要是曾毅的年紀在那擺著。
是以，若是以後朝中真有了什麼案子，讓朝廷大臣為難，讓皇帝為難的時候，朝臣會舉薦曾毅。
其餘的，什麼六品經歷七品都事，可都算不得什麼了。
可是，這風聞言奏，總是要能聽來些消息，或者，是打聽出些東西吧？
同時，曾毅辦事，就算是戴珊，甚至是朝中的一些老大臣，甚至是內閣的幾位大學士，都沒法指責什麼的。
且，有正德的那一番意思在這，誰都能看清楚皇帝的意思，日後，這都察院內，曾毅絕對能掌重權的。
左都御史戴珊呵呵笑著，其實，下面上來的奏摺，說是要篩選，是因為有很多，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戴珊也站了起來。
有些事情，是不能讓下面的監察御史或是經歷什麼的去做的，是以，也只能是戴珊給堅持著自己篩選了。
是以，若是真論起來，都察院對曾毅來說，之前，只能算是匆匆走一遭，而現如今，卻是真正的停留下來了。
笑著搖了搖頭，戴珊道：「今個，就到這吧。」
有些東西，不能只看明面。
而戴珊，也是一大把鬍子了，年紀，卻是不小了。
是以，曾毅，絕對不可能在都察院呆的太久了。
曾毅通過廷推的幾率，非常小。
曾毅這話，卻是沒錯的，若是他這具身體的前身，或許，還有機會繼續考取功名，可是，現如今的曾毅卻是不行的。
「你第一天來都察院，今個，若是閑了，轉悠幾圈，若是累了，回去歇息就成，等過幾日，真的熟悉了，老夫在詳細的和你說咱們都察院的具體分內之事。」
地方官員，對離京駐任的監察御史也都很是給面子，可是，這隻是正常情況下。
戴珊笑著，並沒有什麼不可說的意思，都察院的情況，滿朝文武都知道，卻照樣沒人說什麼。
其實，所有官員剛到任，都是要和下面的官員及一些上官們熟悉的，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其實，是什麼都做不成的。
轉身，開門，然後出去之後，又小心的把門給關上。左都御史的屋門，可不是隨時都開著的。而且，天氣轉冷，戴珊的年紀也大了，自然是要關著屋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