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81章 無奈
另一種方法，是京城下去官員，到各地方選秀的。
可想而知，錦衣衛的主要目的是放在那裡的。
正德是否離宮，前去江南，曾毅是肯定管不了的，可是，卻又不能不管，乾脆，裝作不知道罷了。
也正因為明白這點，屠庸進京，除去進宮面聖外，就是呆在官宅中閉門不出，也不見客，就等過幾天，正式上任了。
以前，錦衣衛是有監察百官，同時提供情報的作用，可是，基本上，卻是以監察百官為主，是記錄百官言行等等各種，甚至是吃喝拉撒都能記錄下來的。
哪怕，在任職錦衣衛之前，在朝堂上有不少的門人故吏，可是，等到了錦衣衛以後，最好是要少聯繫。
「陛下傳微臣進宮，可是有何要事？」
「唉。」
而是全部都撒出去，對全國各地的官員進行監察，這隻是其一，還有其二，則是對全國各地的民情等給予監察。
這點，正德這段時間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的。
孝敬他這個皇帝，難道不應該嗎？
但是，朝廷中的一些個老大臣，老狐狸們，對此，卻是明白的。
兩者合併，有些消息，則是不能夠隨意讓朝廷官員知道的了。
沉默了一會，曾毅彷彿沒有聽到正德的話一般：「選秀的事情，該交給禮部才是，回頭，陛下可以給禮部下道聖旨，令禮部選派官員，負責離京選秀之事，即可。」
馬車的速度，可是不快的，尤其是挑選秀女，挑選出來以後，是要護送回京的，指不定，哪位未來就是皇後娘娘了。
「親自前往？」
曾毅可是真不想在宮中呆下去了，省的過會，正德在冒出什麼事情來，那，到時候，曾毅總不能還推吧？
這剛過完年，正德忍了幾天，錦衣衛的官員，都進京了，卻不見曾毅在提起這事，更不見朝廷有官員提起這事，正德，終究是忍不住了，讓人把曾毅給傳進了宮中。
至於正德下江南的安全問題，曾毅完全不擔心，現如今，雖然不是國泰民安，可是，除去白蓮教外，還是沒有別的亂子的。
可是，知道歸知道，正德最拿手的，就是耍無賴了。
若不然，這禮儀，也就亂了。
「得。」
這或許，有人不相信，可是，事實如此。
但是，有一點，卻最為重要，那，就是屠庸任職都察院左都御史的時候，曾毅可恰恰是都察院的御史的。
現在，錦衣衛雖然改了，可是，其的性質，卻是更
正德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顯然，現如今，對於選秀女，或者說，對於未來的皇后，正德是有了十二分的興緻。
這事，其實，曾毅一直惦記著的，只不過，現如今，剛過完年，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正德一擺手，也不和曾毅爭，他知道，曾毅說的自然是實情，若不然，曾毅大可以自己坐鎮錦衣衛，任錦衣衛的首官，又何苦設錦衣衛左右監察官。
是以，在不知道具體情況下，還是少出頭的好。
而且，正德出宮，劉瑾肯定是要隨侍在身邊的。
「你就直說吧，朕的事情，你準備給拖延到什麼時候？」
雖說兩人當時官位懸殊，沒有什麼接觸，可是，這是名義上的東西。
官官相護，這點，就算是屠庸，也必須承認的，甚至，有些下面的案子，還會牽扯到朝廷重臣。
且，選秀，是兩種方法，一種是地方官選秀，然後，一級級上報，最後，護送進京。
曾毅把他的打算給說了出來。
「選秀的事情，臣，怕是不懂那麼多的。」
更沒想著去如何的干涉屠庸，若不然，他直接重新提拔一個官員上來，也就是了。
指不定，還會落個悲慘的結局。
是以，錦衣衛內的官員，尤其是錦衣衛的首官，就必須要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及自己的官職。
而且，甚至正德性格的劉瑾等人，也是不敢提從正德內庫當中支取銀子的。
就算是寧王，也是不敢刺殺朱厚照的，不為旁的，刺殺，寧王的準備，還不充分的，是以，這個時候，寧王，也是不會希望朱厚照出現什麼意外的。
是以，這事，現在，曾毅不提，別的官員，自然也就不提了。
可是，劉瑾此時，也不能吭聲，只能是苦笑連連。
不過，最後一步將要踏出殿門的時候，曾毅的腳步，還是頓了一下，沉聲道：「若有什麼差錯，劉瑾，你也不必回京了，自裁謝罪就是了。」
只不過，曾毅不贊同，歸不贊同，可是，有些事情，他也無法改變的，而且，以後，曾毅要做的事情，所遇到的阻力，更是要多的多。
正德說的曾毅交代他的事情，自然是錦衣衛的事情了。
保持好和朝廷大臣的距離。
更何況，按照規矩，選秀女的聖旨下達，各家各戶未過門的閨女，是不能在有婚娶了的。
這個時候，最多，
「若無旁的事情，臣就告退了。」
而正德這位貪財皇帝的內庫，平日里，幾乎都是不動的。
曾毅笑眯眯的衝著正德拱了拱手，其實，在見到前去傳喚的劉瑾的瞬間，曾毅就想起這件事了。
畢竟，在這個世上，曾毅，是沒有血緣至親的，而正德當他是哥哥，曾毅，也是寵著正德的。
尤其是私下的聯繫，最好減少，若不然，怕是會招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誰知道，這位爺，竟然在皇帝跟前玩了起來，這不是坑嗎？
雖說曾毅一直認同的是堵不如疏，可現在，正德要出宮，對曾毅而言，也是頭疼的。
是以，大多數事情，都是要有個先後順序的，最起碼，要排出個輕重緩急來。
這是自屠庸而言，不能拜訪曾毅的緣由，當然，錯過這個時節，自然也就沒這麼多的限制要求了。
可是，若是細細的琢磨，這裏面的區別，可就是大了。
正德有些狐疑的看著曾毅笑眯眯的表情，側眼了看了劉瑾一眼。
※※※
曾毅笑著，難得的調侃了正德幾句。
劉瑾趕緊跪倒在地上，衝著曾毅磕了個頭，道：「曾大人您就放心吧，奴才只要有一口氣在，陛下，就不會有事的。」
是以，曾毅想著，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在提此事。
既然不知道了，那，正德是否離宮，和他曾毅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正德雖然玩略，可是，不傻，一看劉瑾的表情，就明白，曾毅，這是故意在逗他了，不由得一瞪眼，往龍椅上一坐，道：「你交代朕的事情，我可是替你辦完了啊，也沒出什麼差錯，你可不能不厚道。」
是以，就算是日後，兩人在官場上敵對，沒什麼情分可言，可是，屠庸，卻是不能前去拜望曾毅的。
屠庸進京，第一件事，則是進宮面聖，叩謝皇恩。
這是規矩，哪個官員都是如此的。
劉瑾滿臉的苦笑，卻是不敢說話，他見了曾毅以後，可是把什麼話都說了的。
同時，曾毅堅持保下錦衣衛的情報作用，或者說，是把錦衣衛徹頭徹尾的改成一個專職的情報衙門。
這事，除非是正德親自下旨，交給旁的官員，若不然，肯定還是要曾毅負責的。
曾毅無奈，苦笑：「陛下，錦衣衛，可是聽命于您的，您可不是在替臣辦事。」
這些，甚至根本不需要曾毅去考慮，劉瑾就會考慮的清清楚楚的。
可以說，在正德的心裏，劉瑾等人，就算是貪婪，又能貪多少，或者說，正德根本就想不到，劉瑾等人的貪婪程度，已經是越發的膨脹，早就超過了他的預料。
瞄了旁邊站著的劉瑾一眼，曾毅還真不能肯定，正德的這年頭，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劉瑾在旁邊鼓搗的結果。
且，同時，錦衣衛還負責詔獄，抓捕官員，等等。
正德有些不滿的盯著曾毅，這事，可是曾毅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本來，該是曾毅最熱心的了，結果，弄到最後，把自己的興趣給勾出來了，曾毅對這事，竟然給拋到了腦後。
總之，不論是哪個方法，有一點，是足以肯定的，那就是選秀的過程，是漫長的，甚至，有的時候，持續數月，也都是很普通的。
這次屠庸得以重新啟用，是曾毅的意思，這不錯。
如今，東廠的番子，在大明朝各地，可謂是遍地開花，就東廠的番子平日里以各種名目得來的金銀就是不計其數的。
曾毅也是知道分寸的，真把正德給惹怒了，就正德的小孩子脾氣，可是不好哄的。
反正，選秀女的聖旨已經傳出去了，各家各戶，也能準備下不是？
就像是以前的錦衣衛度指揮使牟斌一般，從不和朝廷大臣走的那麼近，平日里，和朝廷大臣，幾乎是不怎麼說話的。
「朕去江南就成。」
而現在，錦衣衛詔獄被裁撤了，同時，錦衣衛的職責再次確定，且，曾毅對錦衣衛進行了文武體質的革新。
甚至，錦衣衛以前監察的對象，都是朝廷大員，而日後，將不會局限於此。
「這次選秀，朕想親自前往。」
正德的內庫，那是只能進不能出的。
「在等等啊？」
錦衣衛的左右兩位首官，有直接面聖的權利。
可是，這個時候，曾毅卻偏偏對他說，要他在等等，還要等個把月，選秀才開始，這，就讓正德有些難以接受了。
若是和百官走的太近了，難免會讓皇帝猜忌，到時候，倒霉的，不僅是牟斌了，那和牟斌走的過近的官員，怕是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如今，正德的心裏，惦記的，則是他的未來的皇后。
錦衣衛的聖旨，等等，曾毅是肯定不能代勞的，都是要讓正德下旨的。
之後，屠庸卻是並沒有前去曾毅的府邸，而曾毅，也沒和屠庸有所聯繫。
歷朝歷代，許多難案，疑案，其實，都並非是真的查不出來，而是有太多的阻力
曾毅說完這話，就衝著正德拱了拱手，道：「不知陛下以為何？」
「那就如此了吧。」
因為在正德心裏，是把曾毅當成大哥了的。
「怎麼，你真不知道讓你進宮是幹嘛的？」
要知道，選秀，可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快了。」
是以，衛隊的速度，也是不會快的。
可問題是，屠庸，曾經是朝廷重臣，且，更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這，或許可以說是以前了。
錦衣衛的事情，拋開不提，或者說，正德對錦衣衛的事情，根本就不關心，若不是曾毅曾經交代過幾句，怕是屠庸進京，根本就見不到正德這位皇帝的。
而且，正德的性格，也不是那種能夠忍耐的。
這裏面傳遞出的意思，是很明確的，日後，對整個大明朝官員的監察及大明朝內民間的一些風向，都將會是錦衣衛的主要目標。
嘆了口氣，曾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於正德，曾毅，也是有感情的，也是把曾毅，當成了弟弟來看的。
且，屠庸進京，任錦衣衛右監察官的職位，是受皇帝直接命令的，是以，更是不能和官員們走的太近了。
而曾毅，既然選了屠庸任職錦衣衛的右監察官，那就沒指望屠庸會如何的和他套近乎。
可以說，現如今，哪怕是朝廷國庫缺銀子，正德都不一定會缺銀子。
「奴才絕對不會讓陛下出了什麼差錯的。」
「早去早回。」說完這話，曾毅就大步離開了。正德眼中也閃過一絲依戀，不過，隨即，就是滿臉的興奮，衝著劉瑾道：「快，快去準備。」
可是，若不答應，以正德的脾氣，怕是最後，偷偷溜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正德現在的心性，正是他如今這個年紀的心性，且，其又是皇帝，身邊又有劉瑾等宦官的存在，什麼想要的東西得不到？
正德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下去，可是，面對曾毅，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哼哼了幾聲，以示不滿。
這，看似是和以前的錦衣衛沒什麼區別。
劉瑾掌管著東廠的番子的，這防禦，就更不用說了，且，曾毅出宮，身邊，也是會帶幾個大內侍衛的吧？
雖說是選秀女，可是，這聖旨，來的太突然了，指不定，皇帝有看中了哪家的閨女，也是可能的。
他答應正德出宮，那，日後傳了出去，他曾毅的明頭，也是要受損的。
「
不管怎麼樣，曾毅的反應，有些出乎正德的預料，是以，正德非常痛快的說出了他的目的地：「江南自古以來多美女，朕去那就成了。」
因為錦衣衛現如今的定性，已經有了定論。
這裏面，有百官排斥錦衣衛的原因，可是，更多的，則是牟斌身份的原因，牟斌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是皇帝的親信。
誰敢蒙蔽皇帝？怕是另外一位，巴不得對方如此，好在皇帝跟前告倒他的。
這，也是正德明知他身邊的這幾位伴伴在外面或作非為，卻裝作不知情的主要原因之一。
曾毅似笑非笑的看著正德，臉上的表情，有些讓人難以捉摸：「咱們大明朝疆域梁闊，若是陛下親自前往，這秀女，怕是也不用選了吧？」
是以，也不用擔心，下面有哪家的閨女不想進宮，突襲婚嫁的。
既然明知道說不過曾毅，那，正德也就沒打算和曾毅探究這些。
在正德看來，這是他在幫曾毅辦事。
為的，還不就是因為怕下面的官員蒙蔽聖聽，且，他這個皇帝，又是不理朝政的那種。
「臣，這些日子，怕是都察院的事情，也是要忙上一忙的，怕是不能經常進宮了。」
其實，對於這點，曾毅，還是不怎麼贊同的，那些不想進宮的，就算是進宮了，又能如何？
同都察院一般，有監察百官的權利，同時，會提供各種的情報，這和以前是一樣的，同時，直接聽命于皇帝。
正德小心翼翼的看著曾毅的臉色，略微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若說是正德這個當今聖上，怕誰，那，只能說是面對曾毅的時候，正德才會偶爾有心虛的感覺。
「陛下可是著急了？」
是以，也只有在面對曾毅的時候，一些事情，正德才會覺得有些心虛。
曾毅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在正德看來，劉瑾等人在外面剋扣些銀子，也是為了孝敬他這個皇帝，而且，那些個商戶，多交些雜稅，也不礙事。
正德這個皇帝，心裏惦記著選秀的事情，若非是之前過年，京城的各個衙門放假了，此事，定然是不會拖延了。
正德滿意的點了點頭，曾毅的意思已經這麼明顯了，正德豈會聽不懂這話里的意思？
有了左右文武兩位監察官相互制衡，也就沒那麼多的事情了。
平日里，正德的一應吃喝，全都是劉瑾等幾個實權太監們輪流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