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11章 反應
只不過，恰逢時會，魏國公府沒和曾毅爭執罷了，等於是服了一個軟，畢竟，和曾毅這個皇帝的寵臣同時又有先帝欽賜金牌的官員去爭執，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徐鵬舉的這話，自然是說的之前，一聽說爺爺要去出城迎接曾毅，就想著會鬧的南京城都知道。
點了點頭，曾毅道：「不瞞伯安，此次前去南京，就是要對南直隸的軍備進行徹底的革新。」
而下面，卻右有一個特殊，右僉都御使。
后，曾毅才藉此機會，假意閉門思過，前去的江南，才會引發了寧王的案子。
下面的幾個官員偷偷互看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流漏出一絲的苦澀。
他們迎接曾毅，是給曾毅傳達善意的，微服也就足夠了。
「大人放心，卑職們既然跟著老大人了，自然以老大人馬首是瞻。」
其中一個官員嘆了口氣，彎身拱手，其他幾個官員也有樣學樣，沒辦法，上了賊船了，可不是他們想退就能退的。
到時候的後果，絕對要比現在嚴重的多了。
更何況，一旦反水，曾毅在不護著他們，可是兩面不是人，兩面得罪了。
「若是日後回京，這三品的官職，定然是不可能丟了的。」
「不說其是否是內閣的人，可其是一個兵部小小的主事，一躍成了南京兵部尚書，正二品的朝廷大員。」
魏國公徐俌對他這個孫子徐鵬舉的要求，卻是沒有那麼苛刻的，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了，才能知道，這點，魏國公徐俌的家教卻是很不錯的。
曾毅有錦衣衛幫忙，這些，自然是查的清楚的。
只是，當初上了這條船，現在，想下船，也已經晚了。
也就說，這次，曾毅去了南京，雖然是應天府尹，可同時，也能坐鎮南京都察院，壓制南京都察院。
曾毅來了南京，或許不會輕易動他們的這位老大人，可是，對於他們幾個下面的小小官員，怕是就沒那麼多顧忌的了。
「可，那又如何？最起碼，現在，除了寧王的案子外，宮中並未傳出切實對曾毅不利的消息來。」
這隻要不是傻子，就該知道，只要曾毅來了南直隸，他們這些當初參奏曾毅的，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是以，就算是曾毅想要對付他們，也必須要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的。
若非是其欽差的身份，南京六部，豈會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那個時候，可還是先帝在的
坐在首位上的老大人說這話的意思，下面的幾個官員也都明白，這是在提醒他們，別想著投靠曾毅。
是以，此時，必然是要和曾毅搞好關係的，靠近曾毅的，這個時候，不同以往，魏國公府必須是要靠攏曾毅，而不能選擇置身事外了。
就算是他們反水，投靠曾毅，曾毅還未必會看的上他們。
此消息傳出，不管是真是假，可無風不起浪，已經有官員對之前的猜測，有所懷疑了。
「放心吧，只要諸位小心些，暫時，咱們先退避一番，不去招惹那曾毅，等過段時間，就是咱們反擊的時候了。」
「慌什麼。」
「南京可是咱們的地方，他曾毅來了南京，難不成，還能翻天了不成？」
「如今，南京兵部尚書的人選既然定下了，自然是曾毅和內閣達成的協議，可從今次南京兵部尚書王守仁來看。」
是以，曾毅給的這個理由，在加上曾毅往常行事，毫無顧忌，這個理由，足以讓王守仁相信了。
「王大人有事，儘管開口。」
曾毅的身份，魏國公徐俌也是給他這個孫兒徐鵬舉說過了的，畢竟，魏國公徐俌內定的未來少國公是他的這個孫兒的。
有些事情，其實，一直都是在那擺著的，只不過，沒人提起，所以，才會被忽略，可，一旦被提起，有了猜測，仿若是迷霧撥開，直指真相。
微微笑著，曾毅道：「原因，倒是好說，只是怕說了，王大人也不信。」
曾毅自然不能說是他是後世而來的，知道王守仁的潛力了。
「伯安雖不才，願為大人分憂。」
而伯安，則是王守仁的字了。
說完這些，魏國公徐俌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其實，上次的情況，沒那麼嚴重，他魏國公府在南直隸，難不成就沒自己的力量嗎？
而且，此次曾毅前來南直隸，是以順天府尹的身份來的，並不是欽差，也沒帶大隊的隨從，顯然，曾毅是有意低調行事的。
魏國公徐俌這話說完，徐鵬舉的眼睛就亮了一下，隨即，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腦袋：「孫兒還是不行啊。」
「爺爺，曾毅這次來並非是欽差，若是您親自出城迎接，怕是讓人多想啊。」
※※※
聽到革新兒子，王守仁眼睛一亮，果然，不出他猜測，曾毅去南京，而且還帶一位南京兵部尚書前去，是真的要對南京軍備
曾毅笑著，卻是大概能猜得出來，王守仁想問什麼，無非是兩件事，一是關於南京，二是為何看中他。
若是曾毅此時，想要追究當初的事情，那是真的是想怎麼追究就怎麼追究，南京都察院，是沒人能壓制住他的。
若是讓魏國公親自出城迎接，怕是壞了曾毅的打算啊。
魏國公徐俌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徐鵬舉也坐下，然後，方才道：「南京兵部尚書的位置，年前，被曾毅在這一鬧，可是一直空著的。」
「伯安心中銘記大人之恩，只是，疑惑不解，終為心結。」
果然，王守仁拱了拱手，道：「伯安不過兵部一小小主事，不知曾大人如何看中了伯安，以至伯安一躍為南京二品兵部尚書。」
可以說，上次，曾毅來南直隸，是頂著欽差的名頭，佔盡了天地人和的。
如今，國公府上下，也就他這個老國公和他這個孫兒知道曾毅的身份。
「其中，南京城軍備由魏國公府全權掌管。」
等王守仁再次坐下之後，曾毅方才道：「伯安兄既為南京兵部尚書，這南京軍備，自然該有所了解吧？」
然，大明朝，以左為尊，左右僉都御使雖然都是正四品官員，可是，實際上，右僉都御使卻是略次於左僉都御使的位置。
那就是曾毅還掛著都察院左僉都御史的職位。
這老者所說，其實也是有道理的，曾毅上次在南京之所以那麼毫無顧忌，歸其根本，還是其欽差的身份。
「老夫豈能任由那曾毅放肆？若他真敢胡作非為，老夫定然與他周旋到底。」
說完這話，為首的官員又道：「不過，這段時間，你們還是小心些的好，別被曾毅抓到了什麼把柄的好。」
「咱們的所作所為，可別想著曾毅會能忘掉。」
「這次，他可是不是什麼奉旨欽差，只是普通的朝廷官員罷了。」
右僉都御使，正四品官員，坐鎮南京都察院，巡視南直隸一十八府的。
「有些事情，諸位最好是想清楚。」
尤其是誰能想到，前幾天，還在慶功呢，這才幾天，好事變壞事，曾毅直接殺來了南直隸。
現在，再說這些，都是沒用的了，只能是想著安然的躲過這一劫了。
「大人，曾毅怎麼來南京了？」
「至於曾毅……」
不過，曾毅的這個回答，已經是足以讓王守仁相信了。
曾
王守仁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你提拔我，我肯定感激你，一輩子都記得你的大恩，可是，若是不知道個原因，總是心裏不舒服的。
許鵬舉看著魏國公徐俌，也就是他的爺爺，有些無奈，不明白自己爺爺的意思。
徐鵬舉雖然天資聰明，可卻仍舊只是聽了個大概，沒能全部聽懂，眼間，還是帶著一絲的迷茫之意的。
若不然，曾毅必定是要背上一個打擊報復的名聲的。
「曾大人，伯安有一事不明，想請曾大人賜教。」
若是曾毅和王守仁一同去南京，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
「而且，曾毅可是還帶了一個正二品的南京兵部尚書來了的。」
而王守仁，雖然其父王華有自己的派系，可是，王守仁卻是從未攙和進這些的。
「雖曾毅來南京任職了，是離開了京城，離開了大明朝的權利中樞，可，其卻也因此，成了三品大員。」
南京。
坐在首位的老大人忽然開口，語氣有些冰冷，甚至，連臉色，都變的有些嚴厲了：「曾毅可不是什麼善茬。」
「曾毅難不成還敢拿這個為難你們不成？」
甚至，下面的幾個官員都有些膽寒，曾毅可是個瘋子，當初是敢把都察院的二把手給拉下馬的。
坐在首位的老者捋著白須，眉頭也皺在了一起，不過，臉上仍舊保留著一絲的鎮定：「你們參奏曾毅，那是御史的職責。」
而這次，若是曾毅來了南京，真的是要有大動作，那定然是和南京軍備離不開的。
「此次曾毅來南直隸，動作，定然不會小了啊。」
「是。」
可是，在徐鵬舉看來，卻是不必出城迎接的，曾毅既然有意隱藏身份，想來其也是不在意這的。
朝廷上，幾個官職差不多的，客套起來，卻是不分的那麼仔細的，都是以大人相稱，無關乎品級，反正都相差不多，只是客套一番罷了。
曾毅可不是省油的燈，而且，曾毅整起人來，是絕對不含糊的。
那些個品級高些的，都是有派系的，曾毅就算是提拔他們，最終，也不可能盡心歸於曾毅的。
且，王守仁不過是一個兵部六品主事，一躍成了二品南京兵部尚書，這一輩子，定然是要銘記曾毅感恩了，若不然，真是狼心狗肺
只是，當初，被他們的這老大人的利益給誘惑的同時，可是也有威脅的，可以說是恩威並濟，他們不答應，也是不成的。
底下的幾個官員都清楚，他們的老大人或許會保他們，但是，那只是一定程度上的保，一旦超過某個程度，是保不住的。
而這次，曾毅充其量也就是個三品官，雖然更是都察院的左僉都御史，可，若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曾毅也是動不了他們的。
「若是這裏面，沒什麼可尋的，內閣的幾位大學士，會如此做嗎？」
王守仁是二品官，曾毅是三品，可是，面對曾毅，王守仁卻是知道，定然是不能以本官自稱的，想來想去，也就以這種略顯尷尬，但卻又不失體統的方式稱呼了。
而南京軍備，又和魏國公府牽扯甚深，可以說是魏國公府最大的命脈。
而且，王守仁原本，只不過是一個兵部的小小主事，一躍成了現如今的南京兵部尚書，單是其父親王華，一個禮部右侍郎，是萬萬沒有這能耐的。
「這種風格，只可能出現在曾毅的身上。」
「是以，這次曾毅來南京，咱們國公府，必須要對其傳出善意，若不然，曾毅這小子，上次，可是連咱們國公府都坑了的。」
說完這話，看著略顯尷尬的王守仁，曾毅也知道，他的這句話，讓人很不好接腔，是以，就直接道：「有些官員，本官不放心，而既是選兵部的官員，本官也就盯著兵部選了，更為重要的一點，本官相信本官的直覺。」
下面有官員忍不住，任憑他們千般算計，也是沒想到，曾毅竟然來了南直隸，而且，還頂著一個都察院左僉都御史的位置的。
「等他來了南京后，咱們，也把他給摸清楚了，在做打算。」
提起曾毅，魏國公徐俌自己也忍不住搖頭笑了笑，道：「曾毅，千古能有幾個？不必也罷，不比也罷。」
「外界盛傳，皇帝和曾毅之間，起了爭執，有了芥蒂，可是，這隻是傳言，誰真的見到了？」
可是，卻是忘了，還能夠微服出城這一條。
要知道，現如今，都察院可就只有曾毅這一位左僉都御史的，上面，也就一個左都御史的。
王守仁半站起身子，在馬車中衝著曾毅躬身，這等於是徹底投靠了曾毅。
可，當有人傳出，曾毅是和王守仁在京城外匯合后，一起去的南京。
「也就是說，這王守仁，其實是曾毅看中的人選，而內閣，其實
若是曾毅上次欽差的身份，南京兵部尚書，豈是說殺就殺的？若非是事後，那千萬白銀的作用，朝廷豈會不追究於他？
「快快坐下。」
曾毅臉上也是一陣喜色，他原本想著的是把王守仁綁在他這個車上也就是了，沒想到，王守仁竟然如此作為，卻是讓曾毅驚喜不已的。
「據說，這南京兵部尚書的位置，其實，早就可以確定了，只是，曾毅一直忙著，沒時間，所以，給拖到了現在。」
甚至，有的官員想起了寧王案之前，曾毅曾被南京都察院參奏。
王守仁點了點頭：「南直隸軍備，由南京鎮守太監及南京兵部及魏國公共同掌管。」
「咱們和曾毅，註定了是敵對的。」
「寧王的這個案子，是處置的輕了，甚至，有些草率，不像是曾毅的作風。」
而都察院的右都御使是賞賜的官銜，是不管事的，不過，就算是如此，現如今，都察院的右都御使也是空著的。
魏國公徐俌也不指望自己的這個孫子能這麼快就懂了，是以，也不在意，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道：「讓人注意著東西，一旦曾大人來了南直隸境內，就隨時注意，到時候，你隨爺爺便裝出城迎接曾大人。」
年前，曾毅在南直隸的動作，只能算是清楚舊疾，算不上革新。「下官願隨大人身後，讓大明朝軍備煥然一新。」王守仁拱手，語氣中，卻是帶著一絲的興奮之色，要知道，一旦革新成功，曾毅是首功，這個，毋庸置疑，可他王守仁，也是功不可沒，將會是曾毅麾下第一功臣的。
那坐在首位的老大人雙眼泛著一絲笑意，臉上卻是帶著一絲的冷意。
「如此種種，甚至，寧王的案子，是刻意如此的，也沒人知道的。」
原本，還是喜樂滋滋一群官員，此時，卻是聚集在了一起，各個愁眉苦臉的。
「這事，要伯安多操心了。」
「你這年紀，與同齡之人相比，已經極好了。」
「事關南京，爺爺這個魏國公，自然是要打聽一番了。」
而現在，曾毅去了南京，雖然只是南京應天府尹，說白了，只不過是一個府尹罷了，可，卻是有一點不容忽略的。
魏國公府。
迎著孫子徐鵬舉不解的神色，魏國公徐俌繼續道：「當今聖上的意思，是由曾毅和內閣，共同商量擬定南京兵部尚書的人選。」
「這種行事風格，絕對不會是內閣諸位大學士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