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15章 憂慮
尤其是內閣，還缺那麼一位閣員，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實，內閣雖然知道，可是，卻又無濟於事。
可是呢，他們因為曾毅是寵臣，因為曾毅行事，不按照規矩，可是現在，卻猛然發現，曾毅和劉瑾比起來，曾毅那就是個萬家生佛。
只要曾毅從南直隸回來，相信，劉瑾必定會有所收斂的。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劉瑾沒這個膽子，可是，膽子都是越來越大的，越來越膨脹的。
次輔謝遷暗暗點頭，其實，這事，早在曾毅離開之前，內閣就已經料到了，因為之前曾毅在南直隸巡視的時候，東廠就曾經囂張過。
身為內閣大學士，這點眼光，還是有的，看事情，不說是非常之准，可是，卻也差不了多少的。
此聖旨傳出，可謂百官震驚。
可想而知，日後，劉瑾手中的權利，將會有多重。
因為，那個時候，所有的利益，其實都被佞臣們佔去了。
是以，現在，只能是等曾毅騰出手來。
雖說現在，皇帝或許和曾毅有了芥蒂，可是，只要曾毅在，總會能有些辦法的吧？
劉瑾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和以前，其實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樣子，是以，到最後，劉瑾把手伸向他們內閣，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雖然知道這些，內閣，卻是干涉不了的，內閣雖然權重，可是，說到底，皇帝才是大明朝的天子。
「百官那邊，不能不做回應。」
例如邊關軍隊，等等，這些，是絕對不能讓劉瑾把手伸過去的，邊關守將軍隊事關天下安危。
只不過，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絕對不會是段時間內能夠完成的。
劉瑾可是見錢眼開的主，貪婪成性，不划算的事情，不會做的，這件事，只要內閣咬死了，想來，劉瑾也就會放棄的。
好不容易，錦衣衛進行了革新，詔獄沒了，百官不用在受錦衣衛詔獄的毒害了，而且，錦衣衛也徹底的革新了，制度更是聞所未聞。
「就怕我等孤木難支啊。」
次輔謝遷道：「不管大勢如何，咱們內閣，必須要穩住，必須要盡一切可能的和姦佞糾纏。」
只要朝臣有靠攏劉瑾的，隨之靠攏劉瑾的朝臣的增多，或者畏懼劉瑾的，早晚有一天，劉瑾會把手伸向內閣的。
這事，不同意又能如何？同意又能如何，完全不是內閣說了算的，皇帝的聖旨已經下達，能讓皇帝收回聖旨的，怕全天下，只有曾毅了。
現如
到時候，民心抱怨，奸佞當朝，曾毅才能站出來，振臂高呼，肅清朝政，到時候，曾毅進行全面的革新，將會如同碾壓一般，遇到的阻礙，將會是極少的。
這種擴張的速度，足以讓劉瑾的權利心達到最大的膨脹。
這個時候，他心裏雖然羡慕，可是，卻不會阻擋的，因為，他也得了好處的。
可是，在得知東廠要開詔獄的情況下，這些人，卻是突然懷念起了曾毅來，若是曾毅還在京城，怕是這問題，自然會有曾毅頂上去了吧？
劉健嘆了口氣，道：「這個結果，其實，咱們早就該預料到了。」
「有些地方，可以容忍，但是有的事情，必須不能退讓。」
劉健嘆了口氣，內閣的幾位閣員都在，東廠開詔獄，這消息傳出，內閣也為之震動，劉瑾，本來就掌控著司禮監的。
這其實就是一個道理，誰都不嫌擁有的少，只想擁有更多。
只有讓劉瑾出來鬧騰，徹底鬧騰夠了，把朝廷給鬧的混亂不堪了。
次輔謝遷嘆氣，一手揉了揉眉頭，道：「如今，可真的是宦官擋道了，咱們諸位，也是要多費心了。」
而如當今聖上這般，自然是君子遠去而小人常在了。
而且，民心可用，曾毅革新，不僅可以排除佞臣，同時，能讓不少的人重新踏入朝廷，這就足夠了。
君子重臣被排擠出朝廷，而，奸佞，善於阿諛奉承之臣，則會大量別提拔的。
是以，只能說，若是內閣對曾毅的猜測不假，曾毅在下一場大棋的話，那，曾毅就是刻意讓劉瑾出來鬧事的。
「咱們內閣儘力也就是了。」
內閣的幾位大學士，豈會沒想到過？就是先帝在世的時候，先帝也是提起過的，只是，先帝初登基的時候，大明朝國庫空虛，經不起絲毫的折騰。
這是真的要讓百官遭受東廠的節制啊。
可以說，現在，京城內除去六部尚書和內閣大學士外，見了劉瑾，全都是要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
劉健嘆了口氣，也只能希望如此了，若是經此之後，在無宦官當政，那，也值得了。
首輔劉健的話，卻是讓內閣一下子再次安靜了下來。
說到這個，劉健卻是想起了曾毅，嘴角，竟然浮起了一絲笑意：「放心吧，就算咱們這些老傢伙，全都告老了，曾毅
只是，可惜，如曾毅所說，他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有些事情，也必須曾毅去做的。
內閣當中，劉健愁眉苦臉的坐在首位之上，可以說，自從正德登基起，劉健這個內閣首輔臉上就沒露過幾次笑意。
劉瑾的話，比百官的話要有用多了。
要知道，曾毅雖然行事不按照規矩，可卻從來沒冤枉過哪個官員，更沒迫害過哪個官員。
但是，若說是換了邊防守將，內閣還是能夠達到這目的，而且，劉瑾想來，也不會那麼傻，為了邊防和內閣死磕。
一旦局勢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下去，別說是朝臣了，就是他們內閣，也會被惦記上的。
而現在，朝廷大臣們，全都是被餵飽了，而且，憑心而論，就是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其實，家中，也都有些沾光的。
只是，這裏面，是需要各種條條框框的，要有不少經驗和數據的，這些個，不知道，曾毅能否做好了。
也有的官員，認為曾毅不配這榮譽，是以，對曾毅，可是打心眼裡排斥的。
「或許，劉瑾的亂政，也在他的算計當中，也未可知？」
而現在，曾毅的壓制突然消失了，劉瑾自然會如同一個突然沒了壓力的彈簧一樣，彈跳起來了。
要知道，被百姓給稱呼為賢臣的，被整個大明朝大多數百姓傳為青天的，自古以來，可是沒幾個人的。
可，什麼時候，這個人窮的只剩下一枚銅板了，這個時候，若是能給他一塊銀子，可同時，另外一個人就要得到一塊金子。
曾毅這個應天府尹不慌不忙，卻是要先徹底的摸清楚情況，可同時，南京軍備，卻是正在醞釀著一股巨大的變革。
整個大明朝，不是曾毅一個人能扛起來的，哪怕曾毅有金牌在，可是，曾毅畢竟不是皇帝，不是大明朝高高在上的天子。
微微點頭，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對李東陽的話，還是很贊同的。
現如今，當今天子登基，曾毅雖然不會來財，可卻是抄家等得來了不少的金銀，全都在國庫放著呢。
好不容易有了中興的起色，還來不及革新，先帝就去了。
一旦被劉瑾給折騰的不成形了，那，整個大明朝，也就失去了屏障了。
論聖寵，曾毅不比劉瑾差，論權利，劉瑾雖然仗著聖寵，可是，卻根本比不了曾毅的，論智謀，劉瑾的智謀，真的算不得什麼的。
劉健強擠出
在曾毅的跟前，劉瑾可以說根本就構不成威脅的。
是以，現如今，朝廷的局勢雖然還沒完全惡化，可是，內閣，卻能夠肯定，日後，朝廷的局勢，是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的。
尤其是最近，劉健的臉上，可以說從早到晚，全都是眉頭緊皺。
不過，只要內閣現如今的幾位大學士在，那，劉瑾想要插手邊防，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了。
若不然，為官了還沒些特權，誰願意十年寒窗苦讀的？
同時，更是朝廷衰敗的時候。
這，世上有幾個真正大公無私的，誰能願意了。
終究，是把正德給不耐煩了，算是答應了劉瑾的請求，賜東廠開詔獄。
李東陽輕輕拍了一下桌子，道：「但求無愧於心，無愧於先帝，無愧於天下黎民，足以。」
「自古邪不勝正，終究有一天，劉瑾等奸佞，會被群臣給打壓下去的。」劉健這話，還真沒說錯，可是，卻也有一點，自古以來，歷朝歷代，都是忠奸交替的，都有興衰的時候。
楊廷和嘆氣，不是他打退堂鼓，而是在說一件事實。
「朝事如今是越發的艱難了。」
若不然，民間豈會稱呼曾毅為青天，曾毅又豈會被捧到青天、賢臣的高度上去？
「唉。」
可這些，內閣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卻是阻攔不了的，歷來，宦官權重的時候，都是一個朝代最為黑暗的時候。
這是莫大的榮譽。
除非是有真憑實據了，才動手的，從不栽贓陷害。
直到此時，京城百官，原本還為曾毅離京而感到高興的那些個官員，才突然發現，錦衣衛的詔獄，曾毅給裁撤了。
畢竟，此時的劉瑾，已經和年前的劉瑾大不一樣了。
可是，當初，曾毅離開京城，去南京任應天府尹的時候，沒一個官員上書挽留的，甚至，曾毅離京的時候，更是沒一個人相送的。
就算是六部尚書及內閣大學士，見了劉瑾，也不能真的如何的。
可那又如何，皇帝寵信劉瑾。
內閣現在能盼望的，就是曾毅了。
只是，內閣現如今的幾位，一旦告老，那，可就不一定了。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條件，順勢而為，這才是最高的境界。
而曾毅既然一開始就在謀划改革，以曾毅的才智，及錦衣衛的情報，曾毅豈會不知道劉瑾的所作所為？
首輔劉健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咱們內閣，做好咱們該做
這個規矩是不變的，如先帝在的時候，朝廷肅清奸佞，親君子遠小人。
除非是邊防將軍主動投靠劉瑾，這個，是內閣也攔不住的。
「有些事，自是該留給後來人去做的。」
次輔謝遷這話，卻是十分有道理的，有些事情，可以亂來，可以忍痛容忍，但是，有些事關社稷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可以說，為此，劉瑾可真是費勁了心思的，八虎當中的幾個，只要見到正德，總是要瞅機會提上那麼一句的。
「提這些做什麼？」
朝廷的官員，其實，也都是俗人，只不過，站的更高一些，懂的更多一些罷了。
這，其實是一種歷史規律。
連當今聖上要動用，都被曾毅給擋了回去。
曾毅只要能在南直隸那邊把事情給辦完了，把他該做的事情，在那邊給收集到了足夠的經驗，到時候，就是反擊的時候了。
以前，有曾毅在北京城獃著，劉瑾被曾毅壓制，是以，東廠場地雖然在京城，可其實上，東廠在京城根本就不活躍，甚至，基本上就見不得東廠的番子。
是以，如果劉瑾把大明朝給弄的烏煙瘴氣的，全亂了，到時候，在革新，就容易的多了，就是一個只有銅板的人，盯著銀子了。
只有如此，才能稱得上是徹底的成功的改革。
而那金子，其實，曾毅也是得不到的，誰也得不到，最終，是要歸於朝廷，歸於百姓身上的。
南京。
別說現在曾毅去了南京，不在京城了，在提這個也沒用了。
這就好比，一個人身上有一塊銀子的時候，他還想盯著金子不放，誰敢動那塊金子，他會和誰拚命。
東廠的番子的行為和劉瑾的行為，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這就是條瘋狗啊，而且，當今聖上又不理朝政。
百官也不指望曾毅自己去攔住這件事，只要曾毅有辦法，對於這件事，百官是絕對可以暫時放下一切，齊心協力的。
要知道，上次，錦衣衛革新的時候，東廠就是想要把詔獄弄過去的，結果，明明成功了，硬是又被曾毅給攔了回來。
曾毅走的雖然是偏門，且，這個方法不可常取，可，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還是快以用一用的。
而與此同時，劉瑾整天抽著機會，就是在正德的身邊遊說，想要東廠開詔獄的權利。
「那現在如何？」
要知道，貪婪，是人類的原罪。
整個北京城，自從曾毅走後，就沒安
君主賢明，則朝廷賢臣，少奸佞，天子昏庸，則朝廷慢是阿諛奉承之輩。
別看現在，朝廷上的大臣各個都是忠君愛國之臣，可這隻能說是暫時的，或者說，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即將化為歷史。
可，誰曾想到，東廠這條惡狗，終究是猖狂了起來，竟然迷惑皇上，讓東廠開了詔獄。
錦衣衛，曾毅也徹底給革新了。
「希望這是最後的亂政吧。」
這事情，雖然還沒徹底的開始，可，南京兵部尚書及魏國公府兩邊，可都是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的。
「東廠，終究是壓制不住了啊。」
所以，這事，曾毅也是指望不上了，這事啊，也可以說，已經成了定居，以後，朝局只會更加的艱難了。
年前的劉瑾，羽翼還不算太過豐滿，尤其是其東廠的擴張，還沒有現在這麼瘋狂，僅僅是這幾個月，東廠的番子可是已經遍布整個大明朝了。
宦官擋道，這世上，從來都不缺乏的就是奸佞小人。
李東陽也是頭疼，他這話，其實問了等於是沒問，內閣是對這事不贊同，滿朝文武百官，對此事，卻都是不贊同的。
「不提這些了。」
「曾毅一走，劉瑾沒了壓制，定然是要猖狂起來的。」
奸佞當朝，是絕對會對他們內閣發起攻擊的。
就是有用，怕是也沒哪個官員有臉面去請曾毅了。
而且，現如今，百官有幾個能見到皇帝的，就算是內閣大學士，想要見到皇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可，很明顯，曾毅去了南直隸，是不可能回京了段時間內。
若是想要改革，豈會是那麼容易的？
只是，略微沾光，這可以容忍，但是，一些個官員的利益，太多了，貪墨朝廷餉銀，貪墨苛捐，欺壓百姓，等等，這些，都是不能容忍的。
「曾毅那小子，在下一盤大棋，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如何的才智，如此的年紀，竟然有如此的報復。」
這些，都是要改的，但是，一旦改革開始，就是他們這些清廉之臣的微薄的好處，也是要祛除的。
而與此同時，北京城內，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些金銀留著做什麼用，內閣心裏，也都大概清楚，日後一旦改革，到時候，定然會有不少用金銀的地方，現在，是國庫充裕了，可是，省著點，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