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16章 表忠心
就算是錦衣衛最昌盛的時候，哪怕是以後，錦衣衛再次發展到頂峰，也不可能把全天下的官員都給一個個仔細的盯著的。
但，六合縣令安智才也不是省油的燈，其算計精明，小心的看著曾毅，道：「只是，有一件事，下官還想大人替下官做主。」
而且，坐鎮南京都察院的是右僉都御使不假，這是舊例，但是，都察院內部，也是可以進行調換的，同時，皇帝也能直接指定。
可，正德卻是等不到那天了。
曾毅點了點頭，又指著梁猛，笑道：「下次，若是看到有客人在，若是急事，你就直接進來稟告，若是不著急，你就安生的等著，別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據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戴老大人已經稱病了。」
「六合縣令免禮。」
沒多大一會，六合縣令安智才就快步走了進來，衝著曾毅倒頭就拜：「下官六合縣令拜見府尹大人。」
皇宮。
而同時，下面的縣令什麼的，官職可是不變的，是以，縣令見了曾毅跪拜，其實，倒也沒什麼。
對於牛景德的這封信，戴珊是不想理會的。
戴珊捏著手指的信，卻是有些頭疼。
其實，曾毅之所以一直不搭理南京都察院，一是想過段時間在說，初來乍到，總是要熟悉下的。
梁猛撓頭，嘿嘿的笑著：「記下了，記下了。」
為此，六合縣令安智才，可真是大義滅親了的，當然，滅的，是金銀牽扯的親戚。
而也正是那個時候，有人和牛景德取得的聯繫，是以，錦衣衛沒被發現，也很正常。
「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劉公公已經請了聖旨，東廠重開詔獄。」
詔獄，其實，是一種權利，只要有了這權利，哪怕是你弄一間破屋子當監獄也是快以的。
是以，牛景德這個右僉都御使想要回京，讓曾毅這個左僉都御史任應天府尹的同時，以左僉都御史的身份領南京都察院。
可，此次前去江南，見多了江南美女，回宮來，正德卻是又忍不住了，秀女，仍舊在選拔，雖然已經有離京城近的，進了宮。
整個大明朝，現如今，也就這兩個府尹了。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為此，安智才可是把六合縣內的鄉紳富戶給得罪了不少，雖然攝於其是縣令，不敢如何，但是，怨言，卻是不少的。
只是，牛景德背後的人是誰，曾毅卻是沒猜出來，甚至，
六合縣令安智才連連點頭，同時，心裏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也算是鬆口了，只要曾毅滿意就成。
不過，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曾毅的心緒，還是有些波瀾的，從現在開始，等於是徹底的打開了籠子，放出了一條餓狼。
梁猛雖然笨些，但是，忠心可嘉，其餘的，可以慢慢學。
「大人，都察院的右僉都御使，曾往京城送去了一份書信。」
若是他戴珊不理會，那，一旦信里的內容，被人無意中走漏到了曾毅的跟前，那可是等於擋了曾毅掌權的路。
拿著這封信，戴珊就覺得一陣頭疼，這信的意思，他豈會不知道？
以前，正德剛登基的時候，曾經如此過，還在宮外專門給那青樓女子進行了安置。
把信放在桌子上，戴珊在書房內來回走動。
縣內的那些鄉紳富戶，對他這個縣令或許能有些麻煩，可是，在曾毅跟前，就什麼都不是了，根本就不可能給曾毅造成絲毫的麻煩。但是，一旦安智才這麼做了，他在想攀上曾毅這棵大樹，那就是萬萬沒有可能的了。誰會用這麼一個手下？是以，安智才為了有機會攀上曾毅這棵大樹，只能是不吭聲，反正，雖然有麻煩，但是，也不會太大，正好，可以來曾毅這以此表忠心。
「讓他進來吧。」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牛景德竟然自己坐不住了，自己跳了出來，這真是不打自招啊，不過，這對曾毅來說，卻是沒多大用的。
戴珊這個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老夫也只能是學一學曾毅咯。」
只不過，這六合縣安智才，卻是抱著想攀上曾毅這棵大樹的心思。
「下官那遠房親戚，卻是仗著下官的名義，胡作非為，欺壓良善，只因平日其在本官跟前到也老實，且，其雖然有過幾次小錯，但也都誠心改正，下官沒想到，這混賬東西，竟然私下裡……下官現已查明，將其繩之以法，處以重型。」
「被下面的人糊弄，也是難免的，既然是被下面的人糊弄了，改了，也就是了，好在沒有釀成什麼大錯。」
這是牛景德當初讓人蔘奏了曾毅，現在，曾毅去了南京，他怕曾毅找他麻煩，這是想躲回京城的。
百官惶惶，而東廠，劉瑾，卻是春風得意。
分析情報的人當中，有文有武，而且，
雖然不合規矩，于禮不合，可，但凡是選進宮的秀女，皆為身家清白，且，是處子之身，而且，正德自登基以來，也就沒做過什麼和規矩的事情。
曾毅眯著眼睛，念叨了一句，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看著聞奇，道：「這牛景德，倒是先忍不住了，他這算是不打自招嗎？」
南京，應天府內，錦衣衛聞奇向曾毅報告消息：「那信中，是推薦大人您以左僉都御史的身份兼領南京都察院，而現在坐鎮南京都察院的右僉都御使牛景德，則是想要回京的。」
※※※
知府是四品，而府尹是三品。
能夠讓錦衣衛仔細盯著的官員，是少數的，大多數的官員，其實錦衣衛是根本就不去盯著的，最多，也就是稍加註意罷了。
聞奇繼續道：「具體情況，倒是不得而知，因為咱們的人沒有盯的那麼仔細，得到消息的時候，戴老大人已經稱病在家了。」
曾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道：「講。」
參奏曾毅，這麼大的事情，而且，屬於內鬥，最起碼要讓他這個左都御史提前知道，牛景德的做法，等於是逼宮，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宮，真當他戴珊這個左都御史好說話不成？
微微點了點，不管怎麼說，曾毅對下面的官員，也不能要求太過苛刻了。
雖然經過前段時間革新前的一陣子動蕩，可是，竟然還能如此的厲害，看來其核心力量，是沒有遭到動搖的。
安智才得了曾毅的允許，立時就把滿肚子的苦水給倒了出來：「下官……以至於得罪了縣內不少的鄉紳富戶……也是有些能耐的……怕是……」
可，不理會，又不成，牛景德這封信，是把什麼都算計進去了，就放著他戴珊不理會的。
而革新后的錦衣衛，更是如此，只有一下重臣，事關天下安危的，比如邊關等，才會被盯著，或者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才會特意盯著，其他情況下，錦衣衛則更多的，是收集其他的情報。
「都察院那邊，還勞煩聞大人幫忙注意些。」
「幸賴大人及時提點，下官才得以知曉，及時改正。」
可，卻是要等到所有選秀女的官員全都回京以後，然後，把所有的秀女集中到一起，在進行挑選啊，宮中禮節的訓練啊，等等。
那，他手中的權利，可是大不如前的，尤其是日後，一旦都察院空缺的官職補全，那
「是六合縣令在外面說是要拜見您，聞大人剛來，他就到了，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不過，日後需要注意，此等事情，不可再次發生了。」
這是錦衣衛內部的分析，錦衣衛內部，現如今，也是有專門分析情報的人手，情報收集起來以後，送交錦衣衛總部，然後，會有專人對情報進行分析。
看似錦衣衛前段時間革新的時候的動蕩沒有傷及錦衣衛的核心，可是，當時，還是一度讓錦衣衛的力量急劇收縮。
曾毅早就注意到了，梁猛站在外面，不時的露個腦袋往裡看，不僅是曾毅，就是聞奇也注意到了，若不然，聞奇又豈會這麼快就告辭了的。
可以說，對於牛景德，戴珊是不滿意的，壞了規矩了。
只是，劉瑾自然不可能如此了，在東廠大破土，興建土木，地牢水牢，等，那可是一個不拉的，各種上好的木材。
「是，是。」
雖說戴珊對曾毅的性子，還是有那麼些了解的，可是，這種事，還是不做的好。
其實，安智才也想過，把這事推到曾毅的頭上，可是，他又不敢如此，若是他真敢如此，或許，曾毅不會說什麼，因為曾毅根本不屑於和他說什麼，也不屑於因此而如何。
曾毅坐在首位上，不置可否，也沒開口，其實，六合縣令安智才這些日子的行為，曾毅都是瞭然的。
聞奇看著曾毅，道：「這是司徒大人特意讓轉告您的。」
若不然，放著好好的右僉都御使坐鎮南京都察院，幹嘛非要跑來京城？
「這信，是送給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戴珊大人的。」
※※※
當初，那參奏曾毅的奏摺上，雖然沒有牛景德這個右僉都御使的名字。
要知道，京城，是整個大明朝的權利中樞不假，可是，都察院，卻也有些例外，一旦牛景德回京，不在是坐鎮南京的右僉都御使。
「是。」
曾毅抬了抬手，然後道：「上茶。」
正德仍舊是整日醉生夢死的，在宮中玩耍，只不過，卻又多了一項，女色。
如，民生疾苦等，以此推測出些什麼來，然後，在開始盯著。
聞奇的話，若是讓戴珊和牛景德聽到了，怕是要大吃一驚的，錦衣衛的傳聞，果然是名不虛傳。
尤其是太后，急著抱孫子，對此事，更是不管了。
六合縣令安智才這才站了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在劉瑾的作用下，正德直接點了兩名秀女，進宮服侍。
「戴大人如此，倒也合情合理。」
好不容易弄來了詔獄，定然是要建的嚴實些，結實些的好。
牛景德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壞了都察院的規矩了。
而且，對戴珊這個左都御史都察院的首官，牛景德的所作所為，更可以稱之為逼宮，戴珊對此若是能夠容忍的話，日後，戴珊這個左都御史，怕也沒什麼威嚴了。
聞奇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曉得。」
放下手中的茶杯，曾毅道：「不錯。」
不能什麼事，都讓都察院的首官左都御史去出面吧？
錦衣衛的力量，可不是白給的，尤其是曾毅來南京任職，錦衣衛自然是鞍前馬後的幫忙了。
下面的御史越過他參奏曾毅，這種可能性，或許有，但是，微乎其微，可以說是不存在的。
過了許久，緊皺的眉頭才算是舒展開來了。
反正，既然正德有心，那這兩個秀女，早晚是要被選入後宮的，是以，所有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可以說，現如今的劉瑾，把詔獄當成是了寶貝的來建設的。
只要不暫時先不進行冊封就成了。
說完，梁猛就轉身跑了出去。
若非如此，戴珊何苦頭疼，直接就把問題扔給皇帝了。
不過，好在，換來了曾毅的滿意，這就足夠了。
曾毅嘆了口氣，道：「在等個把月，本官把應天府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在去都察院。」
可，都察院這個地方，卻也有些不同的，南京都察院，也歸京城都察院管。
都察院內。
可以說，現如今，大明朝權利的最頂峰，大明朝的天子，已經是徹底的沉淪了。
總不能京城都察院之留下左都御史坐鎮吧？
可後來，被內閣給把那青樓女子偷偷送走後，這段時間，正德卻是也忘記了此茬。
曾毅點了點頭，既然錦衣衛如此分析，那，應該是錯不了的，而且，在曾毅看來，這也是沒錯的。
「不過，據推斷，戴大人不像是真的有病，而且，牛景德的那封信，戴大人也是肯定收到了的，而且，是在收到之後，才病倒了的。」
信中，牛景德所言，左僉都御史曾毅去了南京，雖在南京任應天府尹，可曾毅為大才，言下之意，讓曾毅只擔任一個南京應天府尹，那是大才小用了，最好，是讓曾毅一起管著南京都察院。
現如今，梁猛到也算是學的差不多了，而且，看老梁貫的意思，是打算把
戴珊手中的信，不是旁的，而是在南京都察院坐鎮的右僉都御使牛景德的信。
尤其是當戴珊拿到這封信以後，更是確定了牛景德肯定參与了參奏曾毅的事情裏面。
可以說，日後的錦衣衛，雖然還有錦衣衛的特性，可其實，卻也有都察院的職責了。
而原本，這個籠子的鐵門，曾毅是能夠關閉的，甚至，就算是現在，曾毅也有能耐把這條餓狼給關回去的。
而且，錦衣衛，畢竟不是萬能的。
「前次，下官得大人教誨，回去后，立刻對縣內所有案子進行了重審。」
六合縣令安智才小心的看著曾毅，道：「說來慚愧，全是下官失察，竟然有不少案子，被下面的人給糊弄了。」
但是，若是讓牛景德回京了，曾毅有心報復牛景德，那，他戴珊，又是得罪人了。
送走了聞奇，曾毅衝著屋外站著的梁猛，道：「什麼事？進來說吧。」
而且，這些個鄉紳富戶，也有那麼一些，都是有些能耐的，指不定還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牛景德。」
一旁的聞奇卻是注意到了曾毅的輕嘆，卻是心中巨震，從這話里，豈不是可以認為，曾毅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早就料到了劉瑾會求來聖旨，開詔獄的。
二，則是曾毅現如今，也是需要充足理由的，而且，就算是動，曾毅現在還沒想好到底要如何的動。
可，牛景德是右僉都御使，坐鎮南京都察院，豈會不知道這種事情？
順天府和應天府，的首官是府尹，而非是知府。
而且，現如今，都察院內，只有一個左都御史及左右僉都御使。
可是，曾毅卻又不能這麼做，只能看著餓狼傷人，這種心情，很難形容。
「也只能如此了。」
因為曾毅早就知道這是牛景德攙和進去了，有錦衣衛在，這些事情，曾毅不愁知道。
劉瑾心裏，可是有比較的。
因為，照例，右僉都御使是坐鎮南京都察院的，他自己讓位了，跑回了京城，誰願意把手中的權利分給他啊？
卻是真的完全荒廢了朝政，而劉瑾，則是負責給正德收集各種奇巧的東西，甚至的一些餿主意。
尤其是一個人急著讓位，他還擋著，這不是有些招人恨了不是？
沉默了一會，曾毅嘆了口氣，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甚至，也猜到了只要他離京，就不遠了。
對此，曾毅也是默然。
是以，正德現如今，可以說是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