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79章 紛事
而滿朝文武，正德誰都不擔心，就擔心曾毅，只要曾毅不跳出來唱反調，別人的指責和反對，正德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直接就給忽視了。
曾毅臉上帶著一抹的自信：「而且，本官，也不會在給他們出現的機會了。」
「曾大人那邊，忙著修建學堂的事情呢，而且，這事，陛下您也沒錯，曾大人肯定不會說什麼了。」
「陛下放心，豹園是絕對不會耽擱的。」
「陛下您就放心吧。」
「大人，咱們這麼走了，成嗎？」
徵稅的銀子，雖然大明朝大，而且，這期間肯定要耗費不少時間，不可能一時間全都運回來，可，京城可是天子腳下的。
或許旁的大臣們也能聯手做到這個結果，但是，卻絕對不如自家大人去做的結果好。
內閣首輔劉健看著楊廷和，目無表情，不過，內閣的幾個大學士，卻都知道，楊廷和同曾毅，都是當初天子還是東宮太子的時候就認識的，都可以說是當年的東宮官員。
正德可是不管這些銀子是從哪裡來的，只要銀子夠用，豹園能夠快速建成，別的什麼民怨之類的，正德是根本不會理會的。
在這種程度的運作下，可不就是徵稅的速度極快嗎。
曾毅嘆了口氣，看著燕南飛，道：「本官豈不知道，現如今這樣微服私訪，很危險，但是，若不這樣，咱們這趟出巡，可就等於是白忙活了。」
「沒反應就好，沒反應就好。」
「他們，不會那麼快出現了。」
「不微服私訪不行啊。」
「讓下面的人快點。」
甚至，曾毅那邊還出事了，只不過，這件事，劉瑾卻是不敢告訴正德的。
若是告訴正德，曾毅那邊出事了，他劉瑾是怎麼知道的？豈不是不打自招，他劉瑾派東廠的番子盯著曾毅了？
劉瑾更是懂得審時度勢，一旦看到不對勁，就會跑掉正德跟前哭訴，這到現如今，正德對劉瑾是極為信任的，劉瑾的話，在正德那裡，根本就會有懷疑，而凡是針對劉瑾的摺子，正德根本不會理會。
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等方法可是不少的，而且，對方若是真衝出來一大群好手，他燕南飛一人肯定無懼，可是，若是保護一個人，那，身手可是要下降不少的。
京城，內閣，內閣首輔劉健坐在主位之上，滿臉的苦澀，原本，他們雖然大概猜到此事曾毅不會去管。
而就算是
更何況，大多數的事情，劉瑾都是藉著皇帝的名頭去做的，而他自己，則是從中貪墨的，這種情況，抓證據，都不好抓。
如今的朝局，燕南飛雖然不算太清楚，可也有些明白，滿朝文武，現如今，只有自家大人能夠快速的撥亂反正。
尤其是對那些商賈富戶，東廠可就更不留情面了。
曾毅笑著，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上次，不過是意外罷了，雖然有人想要本官的性命，可是，放心吧，他們也不敢太過猖狂的，不然，會暴漏他們的身份的。」
而曾毅和燕南飛，兩人則是趁著夜色，溜走的。
這樣下去，可不是長久之計，只要有了這個開端，日後，事情只會朝著惡略的方向發展的。
除非是劉瑾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正德發怒，或者，是背叛正德了。
楊廷和看著首輔謝遷，沒有絲毫的退意，在他看來，此事上，首輔的態度，有些急切了，想要急著阻止劉瑾，豈不知，這是一條錯誤的道路。
對此，燕南飛還能說什麼？他畢竟是曾毅的屬下，曾毅是他的上官，他只能是服從曾毅的命令，難不成，他還敢綁著曾毅不成？
劉瑾嘿嘿笑著，他可是跟在正德身邊這麼多年了，對正德的脾氣是一清二楚，最為了解的了，正德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都清楚。
「大多數地方，還是不行的，就算是讓欽差衛隊的人下去一些微服私訪，也不如本官親自微服私訪。」
可，劉瑾是何等的聰明，整日里各種討好正德，不管皇帝有什麼要求，他都是儘力的去滿足。
雁過拔毛，用這句話來形容劉瑾，那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
上奏到皇帝跟前，皇帝甚至還會以為劉瑾是替他背黑鍋了，受委屈了。
「這種情況下，咱們就算是去了，還能看到什麼？就算是偶然有發現，可是，這種偶然，能有幾次？」
「說的多麼壯烈。」
京城的大富人家可是不少的，而且，現如今，劉瑾還真沒怕過幾個人。
只不過，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不管對方是怎麼發現他們的行蹤，這次，曾毅卻是更加的小心了，只是對梁猛做了個交代，然後，讓梁猛找了個信得過的侍衛，換成了曾毅
「曾毅的反應，其實，咱們早就預料到了。」
可惜，曾毅所圖甚大，這件事，仍舊在曾毅的忍耐之中，他是不會因為此事而出手的。
就算他燕南飛是高手，可，他獨自一人，也不敢確保曾毅真的毫髮無損。
「也可以不等，但是，必須要穩，不能急迫。」
李東陽嘆氣，眉頭皺在了一起：「現如今，咱們手中的證據是有，可是，單憑這些，還不足以讓皇帝懲處劉瑾的。」
「下面的官員們，消息可都是靈通著呢。」
說完這些，曾毅嘆了口氣，他又何嘗想要微服私訪，說句難聽的，坐在馬車裡，不比他在外面自己趕路要強的多？而且，還有大量的欽差衛隊護著，安全更不是問題。
畢竟，在此事上而言，內閣雖然說是要行動，可是，卻沒有能夠及時阻止的辦法，只能是藉此，收集劉瑾的一些不法的證據罷了。
想要懲處劉瑾，陛下要皇帝點頭，可，皇帝對劉瑾是何等的信任，想要消除這個信任，可是不容易的。
可，正德是皇帝，是一國之君，劉瑾一個太監，豈會背叛正德？現如今，又不是亂世，一個太監，怎麼背叛正德？
可是，知道這些，又如何？既然是欽差出巡了，那曾毅就不能白走這一趟，總不能是旅遊似得坐在馬車上，走一遭吧？
可，燕南飛的話，卻是勸不住曾毅的。
燕南飛訝然，對方出現與否，難不成，自家大人還能決定？不過，心裏長期以來對曾毅的信任，及曾毅的謀略，卻是讓燕南飛對這件看似不可能但是卻經由曾毅說出來的事情，仍舊有些相信的。
要知道，對方若是出手，那肯定是有備而來的，肯定是防著他燕南飛的，就像是上次那樣，就是等他燕南飛離開了以後，然後，才動手的。
首輔劉健的雙眼微微眯了一下，身子靠在椅子上，沒有說話，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輕輕的動了幾下。劉健並非是聽不進旁人話的人，是以，他也在思考，楊廷和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還是單純的是支持曾毅，亦或者，楊廷和說的話的其他意思。這些，劉健都要考慮，畢竟，劉健是內閣首輔，有些事情上，他必須要統領大局。
「你的意思，
「而且，在本官看來，這裏面，或許，沒那麼簡單。」
就像現如今這樣，微服私訪。
是以，內閣，只能是自己出手了。
自家大人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那可是尊貴的很。
要知道，這事情，若是傳出去，曾毅是絕對不會饒了他劉瑾的，而且，這事，怕是皇帝也不會護著他的。
可是，那個時候，畢竟是猜測罷了，現如今，真到了這一步，心裏那一絲微不可查的期望落敗的時候，還是有些失望的。
楊廷和看著內閣的幾位大學士，無奈的道：「要誅殺劉瑾，必須要一次成功，若不然，咱們就要等著他瘋狂的反撲了。」
汝寧府邊境，燕南飛有些擔憂的看著曾毅，自家這位大人，什麼都好，勤政愛民，不貪財、不好色，可就有一點，那就是不喜歡按規矩出牌，甚至是喜歡顛覆規矩。
只有隱忍了，才有可能一次成功，將劉瑾徹底覆滅。
劉瑾可不笨的，這銀子，他是不會往裡面墊付的，若不然，以後往回拿都是一回事。
可是，同時，曾毅也可以認為，那，其實是個陰謀，而恰恰，曾毅也的確是這麼想的，這，就是個陰謀。
既然是欽差出巡，那，就必須要做出一些事情來，做出一些實事，這是曾毅對自己的要求。
楊廷和的這些擔憂，卻是在理的，一次性不成功，給了劉瑾防備的機會，甚至，這次他們所找到的證據方法等，都將會是等於給劉瑾的提醒，讓劉瑾日後去彌補。
「就算是有危險，只要屬下在，就絕對不會讓大人有所損傷。」
劉瑾嘿嘿笑著，他自然也是小心防著這事情的，曾毅那邊若是不樂意了，他可是沒好果子吃的。
是以，正德怎樣個情況下，才開處置劉瑾，這個，內閣已經明了了，那就是劉瑾背叛了正德或者是傷了正德，讓正德發狠，對劉瑾有恨意的時候才行。
總之，一句話，正德心裏念著誰的好，那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若是正德不念你的好，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劉瑾嘿嘿笑著，滿臉的討好，修建豹園，他可是能從當中撈走不少好處的，但凡是讓劉瑾經手的事情，別管是建築、宮中的一應事務等，就沒有劉瑾不從中撈銀子的。
甚至，專門找一些邪門歪道的點子去討好正德，這種情況下，想要讓劉瑾惹正德生氣
正德突然想起了曾毅，曾毅那邊，若是得到了他加稅的消息，而且，還是因為修建豹園，指不定會有什麼反應呢。
是以，這豹園，絕對會建的讓正德滿意的，絕對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嘴上，誰都會說這些，可是，真的能做到這些的，卻沒幾個。
「咱們這邊剛啟程，走的是什麼方向，速度快慢，下面的官員，也就都知道了，咱們可能去哪個地方，那些地方的官員，也都提前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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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輔謝遷嘆氣，滿臉的苦澀，內閣的處境也是很艱難的，現如今，雖然不少的官員仍舊和劉瑾抵抗，不肯投靠劉瑾，可是，有時候對劉瑾，還是有些軟弱的。
若是這樣，下次，他們在想扳倒劉瑾，那可就是更難了。
是以，在劉瑾的授意下，東廠對京城這個天子腳下，那可是瘋狂的徵稅，給了，最好，不給，那就搶。
雖然劉瑾說的天花亂墜，甚至，正德自己也認為這是應該的，可是，其實，正德的內心深處，還是知道的，這事啊，是錯的。
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這自然是為國為民的好事，可，眼下，在燕南飛看來，這種事情，卻是不能常做的。
而且，正德在宮中，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就算是有大臣給正德上摺子，有劉瑾把關，這摺子，也送不到正德的手裡。
正德點了點，臉上的表情有些放鬆了下來，要知道，正德可是十分在意曾毅那邊的看法的，若是曾毅對此事真的反對了，那，正德也是要為難的。
若是托的久了，真讓一些官員有把柄落在了劉瑾的手裡，那個時候，可就更難反擊了。
「曾大哥那邊，沒什麼吧？」
「曾毅那邊，還真是沒反應啊。」
「想要動劉瑾，單憑咱們，不容易啊。」
說完這句話，曾毅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汝寧府的那次刺殺，最後的那兩具屍體，看似是被對方覺察了，殺人滅口，作為懲罰。
而且，這次，兩人沒走官道，全都是走的小路。
「只有讓皇帝疼了，他才會狠下心懲處劉瑾的，但很顯然，現如今，還沒到這個地步。」
正德看著劉瑾，道：「可別給朕慢吞吞的，要快，而且，還別糊弄朕，到時候，要是不能讓朕滿意，朕可是饒不了你的。」
而他微服私訪，不僅辛苦，現如今，更是有人盯著，時刻想要擄走
若是那樣，曾毅還不如挑選些風景好的地方去為官或者單純去玩的好。
是以，這事情，也就只能是內閣操心了。
「銀子有了，朕的豹園可不能耽擱了……」
若是曾毅能和內閣聯手，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可現如今，曾毅和內閣的步伐明顯不一致了。
「到時候的損失，定然不小，而且，一次不成功，日後，他有了戒備，在想找他的類似的毛病，可就不好找了。」
京城的富戶，劉瑾可是一個都沒放過的，甚至，有的富戶還被東廠給折騰的傾家蕩產。
現如今，滿朝文武當中，唯一一個能夠阻止此事，讓此事立即停止的，怕也只能是現如今在外面準備巡視天下的曾毅了。
而且，一直以來，楊廷和對曾毅，都是十分欣賞的，所以，劉健才會直接一句話這麼說。
※※※
燕南飛抱拳，卻是對曾毅的這幾句話，極為佩服，曾毅的話，讓人感動，現如今，有多少官員能做到這些的？
對於燕南飛的勸阻，曾毅只有一句話，放心吧，沒事。
皇宮，正德看著跟前的劉瑾，滿臉的笑意，可以說，此時，正德的心情可以說極好。
而且，京城，不過是天子腳下，僅僅是京城這一塊地方，徵集的銀兩就足夠豹園前期所需的費用了。
是以，東廠的番子，也偷偷盯著曾毅那邊的動靜的，好在，曾毅那邊並沒有什麼反應。
偶爾微服私訪，倒也可以，但是，若是這一路下去，在來幾次微服私訪，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那可真是天大的損失。
而且，如今，明顯有人盯著自家大人的，敵暗我明，這種情況下，貿然微服私訪，情況可是很不利的。
有劉瑾手下東廠的番子盯著，這稅收能不快嗎？
「或許，現如今，真的不是出手的機會。」
這稅收剛開始徵收，就是從京城這開始的，而且，徵收的速度極快。
李東陽說的這些，一句話都沒錯。
最起碼，現如今，內閣還沒有看到什麼機會。
是以，最起碼，現如今，燕南飛是極為反對讓曾毅再次微服出巡的，雖說對方已經跑了，可，就如上次那樣，指不定，對方在哪個旮旯里蹲著，藏著，等待時機呢。
是以，這事情，必須是要有完全的準備，而且，不能有絲毫的衝動失誤，在沒有完全的準備之前，哪怕是有再大的損失，也要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