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91章 猜
但是，若是此時，他多嘴幾句，被誤認為讓人通風報信，那，他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蔡玄是聰明人，該如何做，他心裏清楚。
不過，同樣的，兩個小傢伙別看現在答應的歡快，可，以後還會不會在犯，那，可就不曉得了，有那麼一句話，小孩子記吃不記打。
甚至，以他一介文人書生，騎著快馬前去臨近的幾個縣查看了一番。
「不必了。」
「恩。」
小丫頭這幾天跟著李騰，別的沒學來，嘴皮子卻是利索了不少，小儒可是不胖，但是，畢竟是男孩，比起女孩來，自然是要壯的，結果，到了小倩的嘴裏，卻是成了胖了。
曾毅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腦袋，尤其是小儒，也該給他找個先生交他識字了。
不過，這也難怪，曾毅已經開口了，蔡玄若是不利索一點，不趕緊處置石髯，那，等下一個，該處置的，就是他蔡玄了，而且，到時候，指不定曾毅怎麼收拾他的。
「起來吧。」
這是想要微服出巡還是怎麼的，所以，才讓蔡玄換成是變裝，跟他們一起，但是，又怕他藉機給下面人傳話，有所準備，是以，讓跟著他，其實，也就是盯著的意思，不讓他和下面的人有所交代。
曾毅看了旁邊的李騰一眼，這幾日，李騰可是努力把自己表現的聽話一些。
「還是小時候好啊。」
「不妨事的，不耽誤咱們。」
現在看來，當初，蔡玄的猜測是正確的，曾毅可不就是來了南陽府嗎？
曾毅看著兩個歡快的小傢伙，不由的感嘆道：「這個時候，給他們一串糖葫蘆，都能高興許久，給他們講個故事，都能回味許久。」
而且，官員們，大多數都有一個通病，剛開始的時候，貪銀子，可到了後來，就分為三種情況了，一種，是仍舊貪婪成性，第二種，則是貪婪還戀權，第三種，則是想要博得一個好的官聲。
曾毅看著跪倒在地的蔡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知道真假的笑意。
曾毅並非是別的人家，真就把僕人不當人看了，在曾毅眼裡，就算是日後這兩個小傢伙跟在他身邊當僕人和丫鬟，可，現在，他們還小，還是小孩子，還是讀書識字的好，反正，他曾毅也不缺那些銀子。
是以，蔡玄也是下了嚴令的，讓下面的人小心謹慎，切勿動什麼歪心思。
這種情況下，指不定曾毅就會和他侍衛一起來一次南陽的。
李騰楞了一下，不過，
「下官之前已經安排了下去了，大人儘管放心。」
可，現如今卻是終於不用提心弔膽了，曾毅何等的身份，對於他一個知府而言，根本就用不著用這等話來哄他的。
雖說這捕頭定罪，蔡玄這個知府的臉上也無光，畢竟，這麼多的罪名，可併發是一日之功，蔡玄說不知道，那就是無能了。
「不過，以後，可是不能偷聽了。」
李騰點頭，這屬下的稱呼，卻是李騰不知道從哪學來的，這是不管如何，反正有了曾毅之前說的那話，準備賴在曾毅這了。
「你倒是會斷案。」
「下官謝過曾大人。」
「回稟大人，自卑職接到聖旨及戶部的公文以後，便是謹慎小心，不敢有絲毫失察之處，但凡是修建學堂相關事宜，結是下官親自督辦的。」
「你隨著蔡知府前去換身衣服，然後在來院子當中，咱們出去走走，看一看。」
曾毅搖了搖頭，卻是沒看到蔡玄臉上的那縷驚色一般，正常人，哪怕是他乾的再好，除非是之前有過特意的準備，若不然，突然聽到這種的突襲，定然都是要有些驚嚇一番的。
這蔡玄倒是利索，不拖拉，曾毅的意思明了，他就立即處置了捕頭石髯，而且，還是罪證確鑿，罪名無數。
他的銀子，足夠讓他子孫三代富裕的了，沒必要在繼續冒險下去了，尤其是有了今個曾毅這句話，以前的事情，等於是不在追究了，這，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接到朝廷聖旨及戶部公文以後，蔡玄就明白，這是天大的事情，雖說整個大明朝都在修建學堂，可是，誰也保不準欽差會到哪去。
若是曾毅沒有反對，那，日後，逢年過節的，可以差人前去曾毅府上，送上一些孝敬或者問安的書信。
曾毅這次巡視，最為主要的，就是學堂一事，此時，自然是要詢問一番的。
「只不過，下面各縣的學堂，下官才疏學淺，雖有監督，然，分身乏術，卻是不能俱結親自過問的。」
「放心吧，丟不了的。」
雖有東廠番子猖獗，可，除此外，倒是在無其他了。
「恩。」
有李騰跟著，蔡玄換衣服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反正也沒法傳遞消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蔡玄和李騰就回來了。
小儒和小倩，兩個
沒錯，在曾毅還沒離京的時候，蔡玄就知道要有欽差下來巡視，這是慣例了，尤其是這種天大的事情，豈會沒有欽差下來巡視的？
「咱們一起走走吧。」
曾毅看著跪倒在地的蔡玄，若非是這一路走來，所見，南陽府民生還算不錯，最起碼，比之汝寧府要強不少。
而且，就算是他想要面面俱到，全都親力親為，可是，這人的精力有限，怕是其根本就做不到的。
可，也沒辦法，曾毅這邊，必須要應付好，哪怕是自己名聲有些損傷，也不能讓曾毅不滿意。
只是，不接腔，又怕曾毅不樂意，是以，蔡玄只能道：「曾公子所言甚是。」
曾毅點了點頭，知府蔡玄的話，他不會全信，但也不會不信，官場上，講究的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話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信三分，足夠了，若不然，再多，怕是被人賣了的。
曾毅抬了抬手，示意蔡玄起來：「跪在那裡，讓旁人瞧見了，倒是以為本官苛刻了。」
這，很正常，是以，曾毅根本就不在意。
蔡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原本，他還在忐忑，不知道曾毅到底會不會饒了他，還是等以後突然發難。
自己手下的捕頭的罪名，蔡玄這個知府竟然不知道，這就是失職，任其胡作非為。
「少爺，少爺。」
曾毅笑著：「咱們還是先去走走看看，欽差衛隊來了以後，勞煩貴府騰個院子出來，也就是了。」
「下官無能，若非大人您看出了貓膩來，下官定然還被這混賬東西蒙蔽著呢。」
可李騰，卻是如此回答，甚至，認為這樣的回答，很正常。
只不過，現在，是先試探下曾毅的意思罷了。
曾毅看著南陽知府蔡玄，一手在椅子上點了一下，意思已經很直白了，等於是直接告訴了蔡玄，這次沒把你牽扯進去，是看在南陽府在你治下民生不錯，算是功過相抵了，可，若是在有下次，就算是有功，也是無用的。
「恩，恩。」
更何況，蔡玄也有投靠曾毅，改邪歸正的心思，反正銀子已經足夠他後輩三代富裕了，剩下的，都是子孫們的事情了。
「地基已經開建了，所學的木料也都在盤整，絕對不會耽誤
「下官日後定然時刻謹記曾大人金科良言。」
不為別的，曾毅身邊的老管家和他的一個侍衛，只要是南陽府的官，那都知道，他們的老家就是南陽城的。
這種情況並不少的，一些官員對他們隨身的親信都是不薄的。
之前，蔡玄在曾毅跟前所說的，可都是實情，他在修建學堂一事上的確是盡心了，是以，這突襲，就算是看到了一些毛病，也不會有大錯的。
若是換成旁的官員，你是知府，那，不管你所謂的分身乏術等問題，你不知道，那，就找你的麻煩。
曾毅雖然不在意，今天聊的事情，也沒什麼保密的，可是，這畢竟不是什麼好習慣，總不能讓兩個小傢伙從小養成這習慣的。
「好了，不吵了。」
「南陽府這邊，學堂修建的如何了？」
算下消息傳遞的速度，可不就是今個欽差衛隊就改到了嗎？
蔡玄這麼說，卻是拿眼偷偷看向曾毅，他這麼說，意思，就是想要攀上曾毅這顆大樹的，只不過，他也沒想過現在就這麼簡單就能攀上曾毅這顆大樹了。
小儒哼哼著，怒視小倩，卻是毫不留情的把小丫頭給賣了，看的曾毅想笑。
兩個小傢伙使勁點頭，只要曾毅肯帶他們兩個出去玩，這個時候，他們什麼都答應的，小孩子，都是這，沒有比玩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在瞧瞧朝中，一些個官員，位居高位，不思朝政，整日想著如何的中飽私囊，可悲，可悲啊。」
出了知府衙門，小儒和小倩兩個小傢伙，剛開始的時候，還跟在曾毅身邊，可是，沒多大一會，就忍不住了，掙脫了曾毅的手掌，在街上歡快的跑了起來。
「而且，所需木料，下官雖然不懂，卻請了懂行的人盯著的，絕對是上好的木材。」
「大人，欽差衛隊今個下午，應該就能到了。」
「帶你們出去也就是了。」
此時，卻是兩個小傢伙聽說要出去了，生怕曾毅不帶他們，急忙跑了進來。
既然蔡玄說他分身乏術，那，曾毅就不問下面各縣的學堂修建情況，這點上而言，曾毅還是很好說話的。
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銀子，蔡玄的確是撈了不少，而且，經過這幾天的提心弔膽，蔡玄心裏，其實也是有些後悔了。
曾毅笑罵，李騰就是對這不在意，以為他有好身手，什麼都不擔心，這，其實就是他最大的軟肋，日後，定然是要
「你好奇才來的，我哪拉動你啊，你那麼胖……。」
只不過，伺候好蔡知府，這句話，讓曾毅聽了，有些好笑，不過，顧忌形象，卻是忍著，沒有笑出來，只是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衝著李騰點了點頭。
「是，屬下定然伺候好蔡知府的。」
「都是小倩，我說了不讓聽，她不聽，非要來。」
若是子孫爭氣，這銀子，家道自然不會中落，可，若子孫不爭氣，在多的銀子，一代也都能給拜完了。
是以，蔡玄從沒想過要在這事情上謀財，這風險太大了，太容易暴漏了，畢竟，還有不少的士子盯著呢。
曾毅笑著，他這也算是突然襲擊了，就是要趁著蔡玄收拾石髯，正提心弔膽，怕是沒想到這上面，來不及準備的時候，來個突襲的。
「丟了可是饒不了你的。」
「走吧。」
「明明是你。」
「日後，須得謹慎為官，若有再犯，休怪本官無情。」
曾毅點了點頭，他既然在南陽府出現了，而且，還暴漏了身份，梁猛得到消息以後，自然是不會再路上在刻意耽擱時間了。
不過，對於此，曾毅是不在乎的，宰相肚裡能撐船，他雖然不認為自己有宰輔的肚量，可，卻也不是小心眼斤斤計較的。
蔡玄趕緊拱手，在知道曾毅身份以後，處置石髯的同時，他就讓人準備好欽差衛隊來了以後的住所了。
但是，最起碼，這表面，他還是略顯滿意的，也正因為此，他才刻意給了蔡玄一個機會的，若非此，縱容甚至連同下面捕頭坑害百姓，這事，曾毅是絕對不會饒恕的。
曾毅笑著，招呼了李騰進來，這幾日，住進這院子里，雖說曾毅讓李騰考慮下，同時，也在等錦衣衛的消息，不過，李騰自己，卻是甘願暫時當起了曾毅的小廝。
蔡玄給曾毅稟告，剛才，有人傳了消息回來的，只不過，蔡玄只是說了句知道了，然後就讓人退下了，沒有多說一句話。
曾毅雖然看著覺得好笑，不過，卻也沒真讓兩個小傢伙吵起來的意思，他還真沒無聊到看兩個小孩子吵架的地步。
「今個天氣倒是不錯，正巧本官也閑著，你帶本官前去府堂修建的地方瞧一瞧吧。」
曾毅這個欽差大臣在南陽府獃著，且欽差衛隊就是衝著這個方向來的，還不趕緊安排好地方，等事到臨頭了，不是自己找麻煩的嗎？
而蔡玄，現如今，已經有些向著第三種轉變的意思了。
至於他的那兩個隨從，也被他給遣給家中去了。
只是，很可惜，人的性格可並非是一時半會能夠更改的，若是旁的侍衛，此時，是絕對不敢如此回答曾毅的。
曾毅把兩個小傢伙抱了起來，一條腿上放了一個，正好雙手摟著他們，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曾毅看著李騰說了這句話，然後，衝著蔡玄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一起出去。
這都是曾毅所看到的，不過，卻都是表面而已，他沒有微服，是以，過多的，他也不能說如何。
「看著點兩個小傢伙，別走丟了。」
「等回頭，給你們找個先生，交你們識字。」
果然，蔡玄聽了曾毅這話，面上驚了一下，不過，還是衝著曾毅拱手，道：「下官這就讓人備轎。」
而在得知曾毅奉旨巡視天下以後，尤其是曾毅離京是奔著河南來的以後，這段時間，蔡玄更是親力親為，只要是修建學堂的事情，都要親自過問。
「府城的學堂修建的如何了？」
蔡玄跪倒在地，面色沉悶，至於到底知道與否，他心裏，其實是最為清楚的，同時，怕是曾毅那邊，心裏也是有數的，只不過，有些事情，不能追究罷了。
但，前提是要能攀上曾毅這顆大樹，若不然，就算是他有轉變的意思，日後，若是不能升遷，怕這個想法也是會被逐漸消磨掉的。
點了點頭，這點，曾毅還是明白的，一個知府，最主要的，是坐鎮，統領，若是一個府境內的各種大小事都要他親自過問，那，要下面的知縣們是做什麼用的？
另外一種，曾毅則是溫沐春風一般。
「你們兩個小傢伙，剛才是不是又在門外偷聽了？」
這點，蔡玄還真是沒有說瞎話的，在這一點上，蔡玄比起汝寧府知府可是要強的多，也要聰明的多。
曾毅看了李騰一眼，見其沖自己點了點頭，便從院子的石椅上站了起來，燕南飛和兩個小傢伙，則是也跟在曾毅身邊。
是以，只要如曾毅所言，日後，他小心行事，別在做出這等愚蠢的事情，也就夠了。
曾毅這話，他敢這麼說，可是，旁邊的知府蔡玄原本卻是不敢接腔的，若不然，就是要得罪人了的。
萬一傳了出去，那，官聲，可就是徹底毀了的。
其實，曾毅對下面的官員是有兩種方式的，一種，貪官污吏等，這種，曾毅對他們，是毫不留情的。
「南陽府的民生，倒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