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第三卷 道院鉛華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公道的賭約!

第三卷 道院鉛華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公道的賭約!

帶著這樣的想法,人群漸有非議,說的無非是些既然何問柳這麼牛逼,就該主動將比試拉平到同一條起跑線,就算不能絕對準確,起碼也弄個差不離。否則的話這種比試根本沒有意義,又能顯出多少威風。
「贏了我,它就是你的!眾目睽睽,不用擔心為兄不守信。」
「所以說不公啊!」
「廢話,書樓沒什麼好比的,可以盡情賣弄唇舌,這裏可不同。」
十三郎說道:「那豈不是在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何問柳要向他們證明,向上官馨雅證明,最重要的是向自己證明:蕭十三郎,沒有這個資格!
何問柳說道:「激起我的戰意,值得驕傲。」
何問柳幾乎是咬著牙崩出這幾個字,不知該不該表示輕蔑與不屑,聲音都起了顫抖。
「瘋什麼瘋,穩贏的話,用什麼都無所謂。」
何問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冷笑說道:「你剛剛不是還說嗎,自己煉體有成,還研究了這麼多天,還在乎這點差距。」
那可是極品法寶啊!什麼?你說丟臉?別扯了!丟臉一次換一件極品法寶,丟個十次八次百來次,豈不是要變成真仙?誰不幹!
聲音中帶上譏諷,何問柳淡淡說道:「你也是修士,不會說連本心都不懂吧。假如不能持心,豈不是活在自己構造的假象之中。」
「也許,他這段時間沒有出現,就是害怕被撞上。」
此時,周圍的學子紛紛聽到消息,從四面八方甚至其它小樓趕了過來。人們得知經過後紛紛變色,均在內心感慨驚嘆,甚至嫉妒十三郎的好運。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勝負未分,怎麼能……」
「這麼捨得本錢!」
目光從十三郎身上移開,何問柳掃視一周,掠過上官馨雅的面孔時,發現她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十三郎,內心微沉。
結丹後期與築基初的差距是多大?沒有人能回答;至於肉身之力與修為如何換算,更加無從捉摸。但是有一點,大家都認為這場比試並不公道,十三郎固然無恥,何問柳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對奸詐之徒。
何問柳的表情越發嘲諷,正要開口,一直插不上話的上官馨雅終於逮住機會,焦聲道。
「好!」何問柳衝口而出。
「為了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的驕傲。」何問柳回答道。
……
周圍人為之愕然,何問柳也為之愕然,上官馨雅嘆息一聲,暗想果然還是這樣,接下來估計就是他的籌碼,或者是陷阱。
「不要臉,金山能和雪鶴之翼相比嗎?」
「……」
聽不出什麼喜怒,十三郎平靜而誠懇地說道:「以你的身份,不該總把它記著。」
說到這裏,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被十三郎誤導,竟已經跑偏了題。
十三郎平靜搖頭,說道:「我說了,我不需要。」
何問柳淡淡說道:「然後自然要和我比一場。」
一對潔白的羽翅靜靜漂浮在空中,根根長羽如利劍、如秋水,璀璨而柔美的光華在其上流動,彷彿一圈圈水銀不停蕩漾,讓人目眩神迷。
十三郎不置與否,問道:「先不要說我,你呢?也要向自己證明?」
「果然無恥。」
「這不公平。」
十三郎對此視而不見,擔憂地問:「這是你的本命之寶吧?被我贏走的話,會不會傷及根本?」
周圍的議論並未讓十三郎失去平靜,也沒有令何問柳感到得意,相反,他覺得更加憤怒,被羞辱的憤怒。
「嗎的,兩個都不要臉!」觀眾心裏齊聲痛罵。
……
……
……
「向自己。」
「到底還是怕了。」
十三郎好生不解,疑惑地問:「驕傲什麼?」
十三郎無奈搖頭,似為抓不著把柄感到失望,惋惜說道:「我沒有這樣的寶物。」
「萬一個屁,你去試試!」
以一件極品法寶,換別人在自己襠下鑽一回,假如何問柳提出這種建議,在場的人裏面怕可以找出百來個主動上門。
四周頓時靜默,鴉雀無聲。
「我知道。」
「唉!」上官馨雅深深嘆息,默默低下頭。
「我為什麼要比?」十三郎問道。
這就好像一個彪形大漢對剛學會走路的嬰兒說:「跑吧跑吧,跑得過我給你糖吃!」一樣,純屬欺騙。
何問柳看著他,好像看著一隻貪心狡詐虛偽的狼,認真說道:「為兄來自虛靈宗,是未來的少主。」
問題是賭注差距雖大,可如果是必輸的局面,那便成了畫餅充饑,沒有任何意義。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人願意受此羞辱,傾家蕩產也不願。
十三郎振振有辭說道:「別忘了,你修為比我高出六個境界,就算堆一座金山,還不是一樣拿不著。」
十三郎毫不知恥的表明立場,認真問道:「你同意嗎?」
……
十三郎沒有憤怒羞愧怨恨叫囂,他甚至沒有猶豫,何問柳的話音剛落便介面說道:「這樣的賭注,對你太不公平。」
何問柳知道人們想看這場比試,更想看到的是十三郎如何絕地反擊,將自己打敗並踩在腳下的那一幕場景。無關什麼是非善惡,純粹是一種比較無聊的同情弱者心理在作祟。
……
何問柳傲然點頭,淡淡說道:「我不要你付出寶物,只要你……」
「不,同,意!」
「我要的不是交易,是比斗!」
……
禁樓三層,老者鬼火般的雙眼閃爍著,憤憤想道:「幹嗎不和我老人家比,讓你點也成啊!」
羽翅一消失,十三郎馬上回復清明,說出的話讓周圍集體失聲,恨不得朝他臉上吐幾口唾沫,再踩上幾腳。
「師兄,蕭兄,你們不要這樣,這裏……」
「是啊,和你沒什麼關係。先看看他拿出啥東西,不值錢我可不要。」十三郎平靜的聲音道。
……
「我說了,人人都需要。」
當堅持遇到堅持,便需要一個適當的緩衝與變通,何問柳很明白如果才能打動十三郎的心,輕蔑說道:「不在乎虛假不等於不在乎真實,我以重寶相約,這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十三郎直愣愣地望著那對羽翅,臉上的表情寫滿讚美與貪婪。他的目光彷彿被粘在上面,無法挪開一分一毫。
……
人多勢眾,人多便不在乎何問柳的身份,不用在乎什麼虛靈門什麼第一修,聲音漸漸嘈雜,何問柳的臉色也隨之轉換,變得越來越陰沉。
……
「虛靈宗是嶺南三國第一大宗門,這麼說,你可懂了?」
「雪鶴飛翼!是雪鶴之翼!」
「六大境界!師弟你太高看我了吧!」
何問柳望著十三郎的眼睛,認真說道:「你該覺得驕傲。」
「怎樣?」十三郎期待地望著他。
何問柳微微一笑,不屑說道:「看來你是不敢。」
「原本我也這樣認為,可是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天啊!他瘋了嗎?竟用這樣的寶物做賭注。」
「這是我的?」
這是自諷,也是恭維,還帶些服軟認輸的味道,不管是何問柳還是上官馨雅,都能聽出其中蘊意。周圍人同樣聽得出,不覺有些失望與嘲笑。
他聽到了那些議論,心裏不覺有些後悔,不該受到十三郎的影響,把話說得這麼直白無恥。
何問柳微微一笑,揮手將羽翅收入身體,鼓勵的口吻說道:「怎麼樣師弟,對這件寶物可還滿意?」
「呃……」
想看變意味著有資格,認為存在著那種可能,何問柳不因人們希望他敗北而失望,對別人認為十三郎具備向自己挑戰的資格卻由衷地感到憤怒。
……
「一點顏面而已,假如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按你的要求去做,只要你把它給我。」
修士中流行的一句話,可以準確形容極品法寶的珍貴處。
「與師妹無關。」何問柳溫和的聲音道。
「胯下之辱,敢受否!」
「向誰證明?」
十三郎覺得好生無趣,說道:「可我不這樣覺得,好吧假設你說的對,我既驕傲又榮幸,然後怎樣?」
「……可萬一要是……」
人們忘記了何問柳一直在閉關的事實,或者選擇性無視這個事實,盡情發揮著想象力,演繹出一幅幅惶恐不可終日的畫面。
好一番興奮,好一番睿智,好一番無慮無憂。
何問柳細心解釋著,笑著說:「我只是介紹一下,師弟不會又要投訴吧?」
「人人都需要。」
不用感受,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這雙羽翅的品級絕對超越了上品法寶的層次,是修士夢寐以求的極品寶物。
「我不需要。」
再怎麼昂貴的寶物也有價,這句話不是說它不能用靈石估價,而是沒有修士願意用它換取靈石,窮死都不會。
何問柳發出金石之音,堅定回答道:「不錯!」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話說的對。」
十三郎點頭表示贊同,說道:「能不能先告訴我是什麼寶物,讓我考慮一下。」
「是啊,真刀真槍才顯出真本事,只會叫囂又有什麼用。」
安慰的語氣說著並不讓人覺得安慰的話,十三郎不待何問柳提出反對意見,接下去提出建議:「讓我六階,行不行!」
「馬馬虎虎,湊合了!」
十三郎眨巴眨巴眼睛,好似沒聽懂。
「驕傲?!」
周圍集體鄙視,何問柳聽他竟拿自己的飛翼與阿堵之物相提並論,面孔有些扭曲。
望著何問柳帶有憤怨的表情,聽著他用平靜冷漠的聲音說出這番不平靜的話,十三郎最初的感受是驚訝。
「六個小境界總是真的,好吧我算錯了,是一大五小。」
「非靈石可買!」
驚訝之後便是恍然,如大夢初醒,發現自己原來只是在虛幻里走了一場,好生無聊與自嘲。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那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