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一隻貓與幾隻虎的故事（七）
……
「難怪少爺瞧不起你們，一點眼力都沒有。」
洞府內，魔魂聖子被咔吧燕尾兩族修士團團圍住，臉上滿是輕蔑的表情，目光譏諷。
老者說道：「為兄近來時常覺得心驚肉跳，好似大難即將臨頭一樣，想想當初如果……」
「這趟出來，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現在妖靈也出現狀況……」
他本來是修士，被生生煉成與靈體類似的存在，雖可憑靈體間的威壓懾服妖靈，卻也意味著其靈智大為降低，就表現來講，不再如人類那樣善於應變。察覺屬下妖靈有些異狀，妖將本能地靠近它們並增加威懾，阻止那種好似要脫離掌控的感覺。
妖將有了反應，便驚動了房舍前的修士，那名老者抬起頭，朝妖將走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頓時為之凝固。
妖靈無血無肉，戰鬥談不上慘烈，卻顯得格外冷漠，廝殺雙方都沒有痛苦的感覺，唯有搏殺與死亡；就彷彿這場戰鬥發生在地獄，被人以神通挪到人間播放出來一樣。
嗚嗚低吼之聲響起，數百隻妖靈廝殺糾纏在一起，一方朝同類進攻，另一方卻認準了那隻妖將，彷彿與其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瘋狂撲擊，縱死無悔。
牙木低聲說道：「金絲雕可比四名元嬰厲害。」
老者雙眉緊鎖，說道：「或許是……這裏的氣息所致？」
一隻妖將似有所覺，如野獸般用鼻子嗅了嗅，眼神有些疑惑。
另外一道神念也隨之散開，兩名元嬰中期巔峰修士將方圓萬米內的環境反覆
飛蟻忠實地複製了洞府內經過的軌跡，十三郎發現與前幾次相比，飛蟻此次書寫的字跡格外潦草，還增加了一個帶有關懷意味的詞。
經過一陣忙亂，亂妖瀑山谷恢復了前幾日的模樣，燕恢恢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快解決，依舊回到房舍內打坐修行，這裏的環境對妖修影響頗大，為了準備隨時可能會掀起的廝殺，他需要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
妖獵森林問及雕巢，沒有第二種指向，只有金絲。
「畜生怎麼比得過人！」牙木衝著他的背影大叫。
……
「嗷！」
「老子不計前嫌來救人，你們連座山谷都捨不得，到底是活傻了，還是活膩了？」
凡是有這種雕出現的地方，要麼很快被其它妖獸妖禽撲殺殆盡，要麼就是附近萬里再難以看到別的妖禽身影，大的雕群甚至能霸佔十萬、乃至數十萬里領地，堪稱一切想涉足天空的生靈之大敵。
中年男子回過頭，發覺那邊的「叛亂」已被平定，受傷的妖將正驅使妖靈湧入身體為其療傷，僅僅片刻騷亂，連被殺以及被妖將吞噬的妖靈總數竟超過三百隻，如果是因為氣息導致，損失可謂慘重，後果可謂堪憂。
商量后，兩人回到自己位置，籌謀準備又或思慮將來，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們沒能夠注意到，妖將發生異變的時候，瀑布那邊有隻身體略顯凝實的妖靈一閃而逝，穿過水幕與山石間的縫隙，鑽入到洞府之中
牙木想了想，問道：「三名和四名，差別就那麼大？」
這句話沒有疑問，寧對群狼不面猛獅，群狼可能比獅子更可怕，但卻不像獅子那樣叫人興不起抵抗的心。
老者轉過身，目光從瀑布那邊掠過，經房舍，最終投向灰濛濛的天空，嘆了口氣。
十三郎搖頭，回答道：「我們境界不夠，對大修士的戰力終究估摸不透，比較起來，我還是願意從另一方著手。」
十三郎說道：「差不多就是差很多，他把我們的實力看得很死，剛剛好壓在能夠承受的底線上，不得不防。」
「東南三千里慎入。」
「噓！」
「怎麼回事，是誰在弄鬼！」
他說道：「不知在這裏還要待多久，假如這樣的變動再來幾次，那可怎麼好？」
羽翼初豐的幼雕只有二級，標誌性的金毛只有一圈，隨著生長，金絲雕的體型、實力與金毛同步提高，最高可生長出六圈，也就是七級妖禽。
十三郎說道：「一個是勉強能對付，一個絕對對付不了，區別當然大。」
以人類修士來講，修為不至化神以上，最好不要在天空橫行，一旦招惹這種容易記仇的生物，後果堪憂。
十三郎不願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說道：「我要走了，接下去最關鍵的地方靠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問？」
「她是我的！」眼中閃過一縷淫邪，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他們的舉動很正確，很及時，但是卻……一無所得！
牙木想了想，說道：「我能不能和
「師兄，可有發現？」那名中年男子從屋內出來，趕到老者身邊問道。
十三郎誠懇說道：「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很樂意服從。」
更遠的地方他們沒有理會，原因是假如有人能在萬米外朝妖靈施法，不管所用的是什麼神通，目的又是什麼，他們最好的選擇是理都不要理，就當沒看見才是最佳應對。
金絲雕，通體漆黑如墨，因其頸部有金毛而得名。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山谷一角的妖靈有些變化，原本兇殘冷漠的雙眼出現迷茫，漸漸變得混沌無神，彷彿失了心智。
就是這道氣息，令眾多妖靈為之卻步，採取觀望的姿態。
十三郎頭也不回，說道：「此一時，彼一時。」
妖將瞬間被這種形同叛逆的舉動所激怒，雙掌猛揮將幾隻妖靈拍成碎片，化做一縷縷妖氣消散在空中，一股無形的威壓同時釋放，受其統御的妖靈立即從周圍湧上來，加入到對「叛變」妖靈的圍攻中。
瀑布轟鳴，山谷中的氣氛卻給人一種死寂與沉靜的感覺，妖靈的數量有所減少，分佈在偌大的山谷周圍，便顯出幾分空擋，給人帶來幾分慘淡的感覺。
房舍前的老者怒喝，身形如電撲至那個角落，沒有理會妖將與妖靈之間的廝殺，他將神念展開到極致，仔細搜查附近。
……
「蠢貨，真以為這兒還歸你們啊！」
望著一張張羞惱的面孔，對著一雙雙憤怒的眼睛，魔魂聖子神情自若，趾高氣揚，意氣風發，破
「還小？那兩個傢伙飛在空中都要小心翼翼，這裏明顯也屬於金絲雕領地，只不過靠近森林外圍，不常來罷了。」
……
周圍的妖靈妖將看著這一幕，眼裡流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它們沒有發現任何非同類的敵人，其低下的智商也無法理解那些同伴為何會發狂。只是在它們的感受中，空氣中除了妖將的威壓，還有另外一股更加令妖靈恐懼的氣息，極淡極遠，且很快消散一空。
牙木心想這句話是沒錯，問題是畜生往往比人類更執著，而且關鍵在於，它飛得可比人快。
雖不熟悉妖獵森林的妖獸分佈，牙木卻實實在在見識過金絲雕的厲害處，帶著恐懼的神情問：「少爺，真這麼干？」
牙木同樣注意到此點，冷笑著說道：「這幫傢伙，生怕少爺幫不到他們。」
被圍攻的妖靈卻不管這些，它們失去了靈智，連最起碼的畏懼之心都沒有，任憑妖將如何怒吼咆哮連連轟殺，沒有絲毫退卻跡象。百余只妖靈集體瘋狂的攻擊下，那名實力強悍的妖將竟被生生撕下一條手臂，雖無痛無覺，但也戰力大損了。
中年男子連忙阻止他，勸說道：「師兄別再想了，不如我們把妖將召集起來，增加幾道魂禁，以防生變才是。」
影響無聲無息，誰也不知道是如何發生，隨著時間推移，更多妖靈受到波及，漸漸朝周圍蔓延。
十三郎顯然沒有理會這些的意思，皺眉說道：「三千里……規模會不會小了點？」
對於可能發生的戰
十三郎淡淡說道：「畜生終究是畜生，怎麼比得過人。」
老者臉上露出無奈，點頭說道：「也好，他們才是你我最牢靠的手下，萬萬不可出事。」
這些妖靈並非直接受命于修士，而是經過一層中轉，由那些半人半妖的妖將所統御。它們感受不到周圍的變化，只知道按照妖將的指令監視著周圍，堪稱最最勤勉的衛兵。
與多數猛禽喜歡獨處不同，金絲雕最大的特點是群居；在妖獵森林這種七級妖獸妖禽並不罕見的地方，它們進階不易，卻被稱為空中霸主，其原因正在於此。
約百余只妖靈突然發了瘋，火紅的眼睛里噴射著殘虐的光，如一群餓紅了眼的豺狼從妖將身體四周暴起，突襲它們的主人！
牙木澀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之前算計了那麼多，對方的反應和您的預計也差不多，為什麼要改變計劃。」
「大灰做的事情，你做不了。」十三郎看了牙木一眼，轉身走入叢林。
他朝瀑布示意，問道：「不能從這邊著手？」
兩名中期頂峰修士輪流巡視周圍，與之前相比無疑嚴密了幾分，假如他們衝出來，燕恢恢自忖可穩勝燕不離，兩名幫手穩勝那名重傷的老婦，其它護衛與幾頭半死不活的寵獸，妖將與妖靈與之對抗也佔有優勢，至於那位喜好男裝的霞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