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四百零四章 轉折從這裏開始
十三郎說道：「聚集力量分三路，婆婆負責咔吧，燕不離負責靈修與燕尾，我在森林里打游擊，將那些散亂魔修收攏，有機會便誅殺獵妖使。」
「想不想陪我殺人？」
燕不離心裏這麼想著，只聽十三郎說道：「反倒是你們，兩族肯定都有內奸，回去后務必小心從事，除了那些有絕對把握不會背叛的人，盡量不要去找。」
「胡吹大氣！」
一切都很茫然。
周圍一片茫然的臉孔，十三郎四下看了看，嘆了口氣。
燕不離說道：「能不能我和小姐換換？我雖然受傷，可……」
燕恢恢投敵，說明獵妖使對兩族的滲透達到極為驚人的地步，燕尾族如此，咔吧族如何倖免的了。神心婆婆此前一心想著返回咔吧部落挽救大局，此時真正有了機會，突然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如此可笑，如此的幼稚與荒唐。
他朝神心婆婆拱手，說道：「婆婆也得馬上走，那三名護衛留下，給我做幫手。」
「不要臉，上次明明和我說的四五百里。」牙木一面吞服丹藥，心裏默默想道。
「就在森林里殺，目標當然是獵妖使，還有一些叛徒之類。」
她將那頭奄奄一息的黑獅用藥后收進獸環，回頭髮現燕不離正在打坐調息，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望著狼藉一片的戰場，燕明霞看了一會兒，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愕然發現……她竟完全無所事事……
燕恢恢雖然死了，但與獵妖使的戰鬥遠未到結束的時候，兩族命運未卜，靈魔主力下落不明，眼前這幾個倖存的人能
「當然這有個前提，你們得放心把命交給我才行。」
回過身，十三郎朝憤怒的燕不離說道：「別瞪眼，把傷勢打理到能行動的地步，你得趕緊走。」
他的語氣很堅決，十三郎卻根本不看他，目光只對著燕明霞眼睛，臉色漸由溫和變為冷漠，直至冰寒。
「打游擊？」燕明霞聽得新鮮，禁不住插口道。
燕不離說道：「不管怎麼講，小姐必須跟我走，也只能跟我走。」
靜下心來之後，老婦忽然間發現一個讓她覺得頭疼的問題，她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該往哪裡去，又該去找誰，如何著手。
「什麼事？」燕明霞有些驚喜，忙回應道。
燕明霞在一旁心動神搖，暗想自己一次負氣之舉都能上合天心，果真是天將降大任與我身，斷不可錯失了機緣。
他說道：「提到聯盟，婆婆身份尊貴，想來問題不會大；燕尾族這邊，可以先將靈修引到妖獵森林，與咔吧還有魔修聯手，一起先將妖獵森林里的獵妖使誅殺乾淨，在大勢上扭轉局面。」
燕不離大約是被氣得糊塗了，竟一時忘了理論小姐的去向；老婦同樣有此疑惑，心裏想我們什麼時候都變成你的屬下，支派起來頭頭是道。
「雷……蕭道友的情誼，我等自然記在心裏，聯盟之事也可以商量，這些都需要長老做主，只有等我帶小姐返回后，才能定下策略。」
「我的計劃很簡單，首先把力量
「小姑娘？」一個聲音將她從失神中驚醒。
「沒有那一劍，我照樣能夠殺死他。」
燕明霞說道：「你認為我會怕死？」
「現在是替族人出力的時候，就問你一句話，敢不敢？」
「要你管！」燕明霞面目通紅，憤而轉過身。
不理她羞臊的表情，十三郎說道：「我已經問過了，據說妖獵森林里有三千獵妖使，我的力量太單薄，不能不拿你來湊數。」
「什……什麼？」
燕不離悶聲說道：「不用擔心，長老若知道小姐在此，即便有妖獵使封鎖，也一定會派人前來。」
「翹家？」十三郎驚奇的目光看著燕明霞，問道。
「去哪兒殺？要殺誰！」
十三郎說道：「通過飛蟻，我可以查看到周圍三百里範圍內的一草一木，比大修士的偵測範圍還要大。隱匿方面，剛才你們也都看到了，誰能輕易發現我？另外三千獵妖使聽起來很多，放在妖獵森林里，平均萬里才兩三個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因此在安全上來說，我比你們更有保障。」
「不行！」
「或許，這也是好事。」
燕不離暗想此人擁有別人難以具備的條件，加上他那種陰狠毒辣的性子手段，妖獵森林這樣的地方，豈非正是為他準備的獵場。
「我不是你的屬下！」燕明霞憤怒說道。
找不到事情做，通常代表著另外一層意思：本就沒有用。
……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他對
她是神師，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部族領導者，面對這種四面皆敵，敵我難辨的複雜情形，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著手。
十三郎平靜說道：「我也不想要你這樣的屬下，老實講假如有別的選擇，我寧可放你離開。」
燕不離為之默然，心裏認真尋思了一下，發現還真如十三郎所講，小姐留在妖獵森林或許還更安全。
「我剛剛還幫了你！」燕明霞氣得快要哭出來，心裏想世上怎麼有這樣的白眼狼，翻臉比翻書還快。
「既然拿不出主意，那就聽我的安排。」
「好吧，或許這就是天意！如果你不跑這一趟，兩族與靈魔沒可能會走到一起。」
燕明霞正在心裏憧憬反獵殺的美妙，聽了此言大怒道：「你懂什麼，那是游擊，又不是硬碰。」
她在之前的那次對撞中受了傷，經過調息並服用丹藥，倒也不算大礙；然而當燕恢恢魂飛魄散戰事平定之後，燕明霞突然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人，不知該往哪裡去，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燕明霞抬手阻止想要爆發的燕不離，說道：「我會讓他要去傳信，還有什麼？」
「不行！」沒等他說完，燕明霞搶先大喝道。
按照十三郎的說法，燕恢恢派出去的那些人被他殺得精光，也便意味著，這些人在經歷九死一生的逃亡之後，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考慮一下未來。
……
靈修與燕尾敵對數千年，燕不離能夠這樣講話，已經算是很客氣。
十三郎沒有理會她話里的嘲諷，說道：「你這位保鏢不能跟著，他還有別的事。」
十三郎踩了踩腳下，說道：「這裏，就是反擊的開始。」
……
這還與雙方力量有關，假如他的修為無損，怕是對十三郎的提議理都懶得理，或者乾脆一劍劈了他。燕不離的心中，十三郎狡詐狠毒且心機深沉，小姐和他待在一起，無異於將白兔扔進狐狸窩，怕是被賣掉還在幫他數錢，焉能答應。
燕不離心裏有些明白十三郎的想法，他堅持將燕明霞留在身邊，除了人單力孤尋找幫手外，逼迫燕尾族表態的成分更多。
兩個人一起走當然最好，可那樣的話怎麼講得出？就算講得出，也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眼下那兩名魔修明顯以十三郎為主，加上他自己的力量，老實講就憑燕不離現在的狀態，真沒有說狠話的資格。
最關鍵的地方在於，燕明霞自己樂意。
「沒辦法，誰叫我實力弱呢。」十三郎嘆息道。
燕不離第一個跳出來表示反對，斷然說道：「小姐怎麼能跟著你亂跑，我要帶她回去。」
半個時辰后。
十三郎回答道：「有，你得聽我的，做什麼不做什麼，怎麼做，全都要聽我的吩咐，不能違抗，也不能打折扣。」
「愛信不信，不怕告訴你，我真想要他死的話，就算他是全盛狀態，也只能去死。」
……
「太危險，小姐的安全得不到保證。」燕不離再次提出抗議。
隨著厭靈蟻紛
與神心婆婆類似，燕明霞也一頭霧水。
周圍諸人紛紛色變，均被十三郎展示出來的力量所震驚，燕不離自己就是大修士，自然知道大修士在妖獵森林里能看到多遠，心中稍稍安定，忍不住又生出幾分凜然。
十三郎說道：「多則五天，少則三日，獵妖使一定會搜索到這裏來。你們現在不走，難道是想留下來，為我靈修定居點做守衛不成？」
「形勢你們比我清楚，就不用再說了，要想把局勢扳回來，靠的不是指天罵地，而是一件事一件事的去做。」
「閉嘴！」
十三郎溫和的目光望著她，微笑說道：「殺他個三五年，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燕明霞用力挺起胸膛，隨後發現此舉大為不妥，又悄悄收了回去。
十三郎緊跟著搖頭，說道：「的確不行，原因有二，一來回去的路未必安全，她多半對付不了；再則假如獵妖使已將燕尾郡封鎖，就算她不被抓，也需要獨自找到靈修。提醒你一下，不要以為別的靈修和我一樣，她這樣的身份送上門去，結果可不一定會好。」
十三郎說道：「你可能會死。」
因為引雕時遇到獵妖使，眾人均意識到事情迫在眉睫，顧不得身體傷患重重，集中精神順著十三郎的思路往下想。
這種感覺讓她不安，同時也令她覺得憤怒，燕明霞心想自己身為燕尾族青年一代俊傑，未來中興的希望，挽狂瀾與即倒的……
周圍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該說點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