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五百五十三章 共渡與幫忙
「今時不同往日喔……我們會幫忙……」
「生態平衡？」美帥一直愣神，問過後才想起正事，說道：「離這麼近，不怕本帥幹掉你？」
力量大也就罷了，強度呢？假如他的身體比魔衛還強悍……魔衛心頭湧起擔憂，第一次覺得美帥此行有些不智。
美帥嚴肅說道：「本帥一心為神使謀福，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重水、暗霧、彪靈，泗水四害聚其三，冥界之門，三大魔衛，再加幾隻或有或無的箭矢，面對這樣的組合，縱然化神又如何？
卡門愕然，卡其看不過眼，連忙為兄弟出頭爭辯，說道：「這話不對，既然生靈滅絕，又怎麼會有刀梭。」
「王八犢子，忘恩負義！」大灰毫無廉恥地罵。
美帥怒，說道：「別讓那幫蠢貨瞎攪合，煩不煩！」
「君子動口不動手，講風度的應該是你才對。」十三郎不想再聽他牢騷，回頭看了看戰場，說道：「你還需要多久？」
「殺你小意思。」
美帥眼裡有火焰跳躍，沉聲說道：「想不想看看我的？」
琴音漸趨寒冽，戰場上屠滿越發難支，美帥神態愈發輕鬆，笑著說道：「現在本帥上了船，一旦等我將他解決，你們就危險了。」
美帥還在生氣，嘲諷說道：「你認真幫忙的話，一炷香足夠。」
「啊！」魔衛一聲悶哼，抱著那隻腳連跳三步，險些翻進河裡去。這邊美帥神情微變，寒聲說道：「厲害！」
「信他？」實力代表地位，十三郎已將師兄當成正式稱呼，搖著頭說
「代價很大？」
美帥坦然回答道：「我遇到過一次，看不見。」
十三郎想了想，說道：「哦，那我要是不幫忙，半炷香應該夠了。」
魔衛受了些傷，戰力仍保持得相當完整，美帥一直沒出過手，眾人無法判斷他是沒有多餘能力還是裝樣子，目光均有些警惕。有意思的是，這條戰艦集中了妖靈大陸各方勢力，隨意拿出一對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如今卻能維持和平，不能不讓人驚訝。
十三郎看看他，笑著問道：「遇到浮魔的話，你能不能活下來？」
「你……」
「蠢貨！」美帥被這幫憨傻俗物攪到頭暈，罵一句覺得不過癮，補充道：「豎子不配與之論。」
「唉！」黃花女嘆了口氣，雖驚嘆於十三郎故作高深，心裏也不禁放鬆下來。
「師兄休息吧，現在沒什麼事，不如鞏固調養一番。」十三郎說道。
「說什麼呢？傻了吧？」大灰吃力爬起來，顛著小碎步來到美帥面前打量著，翻翻唇瓣嗅了嗅。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一般般了，真打的話，我不是他對手。」
妖潮愈演愈烈，屠滿氣勢漸衰，雖瘋狂但無力，雖憤怨但無奈，授首覆滅之期不遠；船上諸人遙望著猶自在戰團中掙扎的狼帥，均有些沉默。
「還有大招？」
師弟都不支持，大灰只好收起憤怨，嘀咕：「那是為啥？死絕了？」
美帥微笑回答道：「我已經遇到過。」
美帥掛不住臉，朝十三郎喝道：「我
十三郎沉默下來，認真思索著這句話的含義；卡門搶在大灰前面罵了句「騙子」，以此表達憤怒。
關鍵時刻終於輪到十三郎登場，一句話化解危機，說道：「師兄休息吧，你們也都歇著。還有那個大塊頭，不要那麼緊張，大伙兒跟美帥玩兒呢，沒人害他。」
「愚蠢。」美帥用眼睛說話。
「他怎麼不逃？」
魔衛聞言，眼皮哆嗦了一下，目光哀怨委屈，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十三郎徑直走到美帥身邊，坐下后問道：「浮魔到底是什麼？聽你的意思，它好像是一種維繫生態平衡的存在？」
「讓你煩不好嗎？我們還是敵人啊！」十三郎理直氣壯回應。
「吃光？」卡門瞪著獨眼說道：「這樣講的話，刀梭也沒什麼了不起。」
這句話在理，魔衛吃虧在措手不及，憑他的強悍程度，哪能想到這個長的像女人一樣柔柔弱弱的青年隨手一指頭竟險些戳斷其腿骨。他與美帥都能看出來，十三郎沒有動用絲毫法力，同樣靠的肉身。
眼中一絲憂慮轉瞬即逝，十三郎淡淡說道：「找到再說吧，興許不是呢。」
「確實傻了。」大灰得出結論：「眼神都直了。」
美帥冷笑說道：「如果不是浮魔，泗水河早就生靈滅絕，只餘下刀梭存在。」
「很厲害吧？」
十三郎明知故問，說道：「怎麼了？我哪兒沒風度了
十三郎搖頭，回答道：「自己留著吧，我對你沒興趣，震住就好。」
黃花女皺起眉，說道：「美帥盯上的獵物，從來沒有人逃得掉。」
震驚后，美帥很快歸於淡漠，緩緩說道：「這才是你的底牌吧？亮出來……怕我動手？」
「白痴。」連黃花女都忍不住，首次站在美帥一方。
十三郎問道：「這就是化神修士？」
尾音很長，調侃的意味很濃，然而誰都不能不認真對待，三卡憤怒且略有緊張，黃花女看似不屑實則戒備，唯有十三郎與大灰神情不變，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沒人理他，十三郎拱手說道：「承情了，關於浮魔？」
「生態平衡的意思就是……讓一個環境可以長期維持，不至於因某一種生物而崩潰。」十三郎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隨手在魔衛小船一樣的腳踝上點了點，說道：「不想坐就站遠點，腳臭。」
「嗯。」
所謂白水道，乃是泗水河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出現的刀梭專屬領地，橫跨兩岸。十三郎強渡泗水，對這種據稱為泗水霸主級的妖獸不可能不清楚，早已生出懷疑。戰鬥打到現在，因為顧不上調整航向，整個戰場隨著水流向下游不斷移動，已接近白水區不遠；然而在春雷的撼動下，周圍無數妖獸都趕了過來，偏偏不見刀梭身影，怎不讓人疑惑。
「不會的。」十三郎嘆了口氣。
「這話不對，應該是『豎子不配吾與之論』才對。」自打跟了十三郎，大灰無時無刻不再學習，正色提醒
「……」美帥終於安分了，嘴角氣得直抽。
十三郎平靜搖頭，說道：「我怕你不能看清形勢，逼我動用大招。」
「沒錯！」美帥居然贊同，神情凝重說道：「只有一種解釋，浮魔吃光了它們。」
「會不會是怕了？」大灰凡事朝好處想，不認為自己神通失靈，只覺得對方畏懼天威。
美帥神情頃刻間獃滯，不知該說點什麼好。三卡放聲鬨笑，殤女咯咯樂到合不攏嘴兒，兩名巨魔俘虜都忍不住，呲牙咧嘴不知是憤怒還是憋得難受。
「嗯。」
話裡帶有几絲嘲諷，聽起來不像是誇獎，反有些厭惡的味道；在答應美帥登船這件事情上，黃花女想法頗多，雖明白十三郎事出無奈，仍不能做到不介懷。不遠處，美帥輕鬆撫著琴，似已從剛才的不快擺脫出來，眉眼溫和，渾不介意黃花女的話。
買了票，不代表登船一定順利，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美帥在魔衛的守護下上船時遇到重重阻截，著實費了不少功夫。過程中，船上的人冷眼旁觀，非但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有些幸災樂禍。事實上，假如魔衛有不支跡象，眾人毫不懷疑十三郎會悍然出手，行落井下石之舉。
「蠢貨，安靜點！」美帥不勝其煩，想起自己說話不算數，朝十三郎抱怨：「你也算高手了，有點風度行不行。」
「想走沒人留你，請便。」十三郎淡淡回應。
美帥沉默下來，片刻后說道：「若是，我讓你先出手。」
他說道：「本質上，元神是由魂
其餘人紛紛相應，黃花女自去安排一切，這邊美帥收攏心神，問道：「真去嗎？浮魔……」
「本帥親衛如此威猛，是不是很失望？」
「……」美帥不知該點什麼，人家非要理解成幫倒忙，他能怎麼辦。
一片劍拔弩張之中，十三郎從遠處收回目光，沒事人一樣示意大灰別在鬧下去，凝聲說道：「是有點不對勁，這裏距白水道不遠，為什麼一條刀梭都沒有？」
見他不說話，十三郎當其默認自己的判斷，站起身揮手傳令：「半炷香，轉向白水。」
十三郎笑了笑，轉過身不再理他，大灰看不過美帥得意的樣子，在一邊陰陽怪氣冷哼。
「我想也是。」大灰悻悻然回過頭，瞪一眼美帥喝道：「小屁孩，以後不許胡鬧。」
「不等浮魔？」大灰愕然反問，為不能一展神威失望。
不用想也知道，屠滿必曾是縱橫一方的人物，如今落到這般下場，怎不令人感慨萬千。
對你沒興趣！這話聽起來何等刺耳，美帥目光跳躍幾次，終嘆息說道：「知道你想留力，可是，假如你媳婦兒是神使……」
視線全被擋，美帥不能不看它，目光好似看著一頭豬。
眼神發直的不是美帥，望著大灰的舉動，三卡緊張地圍攏過來，黃花女剛剛放下去的心提到喉嚨口，魔衛低喝站起來，輕蔑的目光俯瞰著幾名螻蟻，好似一座大山。只有殤不明白，愣愣的目光東瞅瞅西看看，最後理所當然定格在十三郎身上，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