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五百六十章 臆想
主帥不耐煩，喝道：「是什麼，直管講出來。」
副帥屠滿出征無歸，很快被證實全軍覆滅，魔靈艦的感應力是最好證據，由不得任何人懷疑。更嚴重的事件紛沓而來，隨著搜索力度不斷加強，青狼水軍在整個泗水流域紛紛發現蠻荒戰艦的蹤跡，並與之交火。
旁邊老者面色憂慮，嘆息說道：「戰前，破風主艦曾傳回消息，一切都在掌控內，理當迎來一場大勝。然而後來……整個艦隊突然失去聯繫，連星陣傳訊都被隔絕。老夫擔心有變，派一隊前往查探，除發現艦隊全毀外，還有些別的異狀……」
「戰艦收縮回營，所有小艦帶著血食至白水道搜索，隨時準備營救……與抓捕！」
得以盡展所長，又能不斷獲得利益，美帥心情狀態都不錯，與十三郎一夥相處得很愉快。唯一的麻煩是，冥界之門前次收集的巨魔之血快耗盡了，大灰的夔神之吼耗累太大需要休養，錯過不少戰機。
此時的狼族大帥不知道，在他的對面，因為大量戰艦被滅，因為無數蠻荒種族派出的艦隊被全滅，得知消息的各個種族經過思索判斷後，正做出與之類似的決定，靜等浮魔上鉤。
這條奇怪的船上有一個奇怪的組合，威力強悍絕倫，不論蠻荒還是青狼，均無法與之抗衡。
「範圍廣闊，時間有限，不可能！」主帥冷靜下來想了想，狐疑道：「四方驅趕，四頭浮魔？」
白水，暗霧，彪靈……
眼下這種時候，極有可能迎來滅族之戰的情形下，聖地居然還記掛著一個不爭氣的王族子弟，怎不讓人寒心。
……
若不是因為那個人，若非那條戰艦
狼族大營內，滿頭亂髮的主帥面色鐵青，憤怒咆哮。距離副帥隕落不足一年，這麼短的時間，狼軍的損失一日重似一日，魔靈艦損失已達千條，人員不計其數，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是的，在這個特殊的戰場上，蠻荒比青狼更像狼；他們都是各族精銳，戰風兇狠潑辣，不動時隱忍如蟄伏地下的蛇，撲出時好似窺準時機的獅，每咬一口，總能讓青狼痛徹心扉。
無需交涉，用不到進一步理由，戰爭頃刻間爆發！
……
千里清空於一地，不正是有組織、被召喚的跡象？如果是這樣的話，泗水河千萬里水域，何人能夠涉足？
「還要生擒一頭浮魔，見鬼了嗎！」
主帥雖怒而無策，抓過令牌略一查看，大發雷霆。
不管救人還是抓魔，總要找到才行，至於找不找得到……先找著唄，不能說我不盡心。
戰爭發生得突然，雙方皆有死傷，青狼勝在戰艦強大，組織得力，軍卒訓練有素；蠻荒一方顯得凌亂無序，多以小股分散巡遊在霧氣白水內，好似一條條覬覦獵物的狼。
「這樣說起來，倒是個機會……」只有老者恪盡職守，一番思索后，認真地與主帥說了幾句。
「嗬！」主帥領會到老者的意思，倒吸一口寒氣。
「鬧出這麼大動靜，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那就好，這會不會……是蠻荒的某種秘術？」主帥不愧是主帥，轉瞬間就聯想到最讓狼
一路殘血一路殺，幽靈船變成幽靈艦隊，幽靈艦隊變成幽靈船，彷彿行走在黑夜中、專門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
這次傳回的消息更慘，兩名化神級術師坐鎮的超大艦隊，竟然就這麼憑空消失，所有戰艦全滅，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小艦名為搜索，時機上是誘餌，基本上是送死，不過沒關係，總比整隊戰艦莫名其妙沒了強。
美帥不和女人生氣，更不會和珍珠一樣的小女孩生氣，笑眯眯地問：「那他在做什麼？」
事情發生在泗水河，由一名王族統領的失蹤作為開端，很快掀起無邊洪浪，延擴數萬里。
「這不可能！破風艦隊戰艦百條，兩名大術師坐鎮，實力強悍絕倫。面對區區百余艘蠻荒破艦，怎會全軍盡沒！」
「撒謊不是好孩子。」美帥嚴肅說道。
「那一戰……似有隱秘發生。」
「本帥提醒你，不管你多努力，自以為準備多麼充分，在聖山面前都是笑話，不值一提。」
所過處，重水慘淡，妖獸數量銳減，連暗霧都變薄了不少。無數妖靈絕望哀哭，十三郎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只顧順著河道往上，一路屠戮所遇到的船和人。
「不告訴你！」小蘿莉不明白這種戰略意圖，給他一個後腦勺。
某時某事後，這種情形被打破，一發而不可收拾。
戰爭越大越大，死傷越來越慘，漸漸地，在由一些零散的事件匯總起來分析后，雙方都覺察到幾分詭異，內心生出不安。
咣當！有人從座椅上跌落，老者滿頭大汗。
發覺冷玉有發怒跡象，十三郎及時解圍，笑著說：「我想
主帥說道：「也許是在測試，普通人並不知曉……什麼事！」
主帥微怔，愕然說道：「這算什麼異狀，妖靈妖物皆以精血為食，能有什麼理智可言；既有戰場廝殺，就一定會死人，妖物當然會聚到血氣發生之所在……等等，你是說範圍達到……千里！」
隨後，整個事件迅速發酵，演變之快，波及範圍之廣，引來的劇變及影響之深遠，為所有人料之所不能及。
蠻荒，青狼，蠻荒，蠻荒……不知多少戰艦被催毀，多少人被殺，泗水河不時被鮮血染紅，又在轟鳴嚎叫聲中慢慢散於無形，眨眼便是一年。
「一切均已如實報入聖地，靜候上方指示。」
「或許更大。」老者苦笑回答。
老者神情猶豫且苦惱，似對自己接下去所講的內容不能相信，說道：「戰場核心處，妖靈妖物兇猛彷彿失去了理智，周圍千里水域，草木精怪完全消失，暗霧稀薄恍如不見；緊挨著戰場的白水道一帶，見不到一隻刀梭的影子。」
「荒唐！前次不是已經稟報過，被劫戰艦早已失去感應，為何還要追查！那幾名魔女到底什麼身份，因何如此重視！」
前提是，它們被組織起來。
連浮魔也有了組織，咱們還怎麼混？更可怕的是，假如浮魔背後還有主使，其實力……
「真笨，誰說哥哥要攻山！」殤女看不慣美帥張狂，竟已懂得嘲諷。
「千萬別派我。」人們在心裏想。
暗霧區，重水地，彪靈咆哮，怨靈悲訴，泗水河千萬里水域，被鮮血染紅。
白水，暗霧，彪靈……
說到殺戮，幹活的都是別人，因為有美帥，
「浮魔……」一片靜寂中，有人悄悄開口。
「我在驅魔。」
「與本帥相比，這些指揮者就像孩子。」
有人說道：「也許是驅趕……」
美帥很滿意，也很儘力，因為他收取到不少化神級的魂魄；十三郎同樣很滿意，在美帥的幫助下，他抓緊機會將鬼母環煉化，開始大量收集妖魂。
周圍死一樣的安靜，老者沉吟說道：「應該不可能，從俘虜的蠻荒各族中，從未得到過相關信息。」
「白水道情形如何？是一地還是整條。」主帥急聲追問。
……
青狼族就是這麼奇怪，王族尊嚴不容任何人褻瀆，區區一名使者，進入帥營不經通報不說，連起碼的禮節都不需要。使者的表現側面說明莫姓老者面對申統領時的無奈，原因只有一個，他是王族血脈。
與之相比，本被視為蠻夷的青狼蠻荒兩族顯得如此平靜，仿如避世凈土，遠離塵囂外。
「可曾上報？」操勞軍事，主帥不惜親臨戰陣，得到這條消息反倒比較遲緩。
火月年，妖靈大陸遍布狼煙，生靈塗滅；咔吧燕尾兩族統御的大地上，修家如凡人揮灑汗水那樣盡情揮灑鮮血，演繹著一幕幕壯闊，唱出一曲曲慷慨。
申姓統領失蹤，戰艦被劫，對整個狼族來說，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本不至於引發如此動蕩。然而隨著進一步信息從狼族內部傳來，側面證明劫船者很可能就是那幾名被通緝的魔女后，事情變得嚴重。
戰艦在強，如何能與千里水域內的妖靈妖物相比，泗水河真正的王者從來不是人類，而是那些數量近乎無盡的妖物。
「老夫派出的
浮魔能上鉤嗎？鬼知道！
準確地說，是無法與泗水妖物相抗衡。
沒仗打，美帥變得無聊起來，閑暇之餘，他開始關注十三郎忙些什麼。在其眼中，十三郎一直遊手好閒，整日以修鍊為名將魔女妖女通通霸佔在房內，典型是個無道昏君。
「是個辦法，就這麼辦。」主帥一邊聽著，眼神越來越亮，欣然傳出命令。
至於抓捕浮魔，不得不說英雄所見略同，聖地同樣想到那個神秘怪物身上。浮魔再厲害，只要能找到它，狡猾的人類就有辦法對付。可問題是，那玩意兒都沒人見過什麼樣，上哪兒抓去？
曾玄辦事一點都不懸，接連遇到大戰，雖然雙方都不是他的兵，美帥卻能利用手頭這點有限的兵力，生生營造出必殺之局。船上什麼人都有，可隨心所欲地冒充蠻荒與青狼，他可盡情施展才華。
冥門估計只能再用一次，離開泗水這個特殊的地方，這門神通不比火球術更值錢；因此美帥一門心思將它耗盡，爭取再撈一筆。結果天不從人願，蠻荒青狼兩方似乎被打怕了，大型艦隊根本找不到，偶爾遇到幾隻蝦米，巨魔一人便可搞定，頗令他鬱悶。
……
老者搖頭，思索著說道：「老夫查遍典籍，沒發現浮魔有召喚的本事。」
「唉！」有人在嘆息，不敢大聲，應和者卻不少。大家心裏都明白，主帥現在滿腦子煩悶委屈，從頭到腳寫著焦躁，管它有沒有用，好歹應和幾聲表示同情，以此來自保。
一名身著聖地使者服飾的術師走進來，隨手遞上一枚令牌，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