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五百六十一章 一般般
「……離我遠點！」
「多思通常是好事，有時也會變成壞事。」
……
延伸想下去，十三郎趕它上岸，先不談能否做到以及如何做到，從戰略上講，這顯然是出其不意，攻其所必救的高明做法。
「我怎麼知道。」
這不是爭風，而是驕傲被無視的些許失落。
內心一陣酸楚，他說道：「您老人家……在忙啥？」
「為什麼尊者不來接神使？」十三郎問。
「……」
「……」
「和你講講我的想法，有什麼遺漏不足，你再補充補充。」
「有多少？」十三郎問著。
「不知道，還是不敢知道？」十三郎譏諷道。
十三郎說道：「護送神使上山不容易，除了會遇到阻截激戰，時間也是個大問題。按照你的描述，再以浮魔離開時的速度推論，即便全速飛行，恐怕也需要一兩年。那麼我想，它除了借水道縮短距離歪，會不會還因為它擔心以後沒了吃食，所以得人後沒有馬上出發，現在泗水河瘋狂進食，為今後做準備？」
十三郎似有察覺，帶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浮魔究竟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但其目的不難判斷。抓叮噹顯然不是為了殺人，更不是小姑娘身上那二兩肉，肯定與神使有關。假如它是聖君的敵人……這個想法很無聊，泗水河對別人來說是天塹，對聖君來講就和眼皮子底下一樣，怎會容忍可威脅到自己的存在存在這麼久，且繼續存在下去。
已經走了，沒被人發覺？真以為蠻荒無
是因為獎勵有限，還是藉此做篩選？殘酷的選擇？
引動雙方大戰，將矛頭引向浮魔，這本就是美帥與十三郎共同制定的計劃，只不過後來美帥連戰連捷，為不斷得到的巨大戰果而興奮，早已忘記初衷。現在他一門心思牽挂冥門次數，雖知雙方有變，卻沒朝深處想，哪裡想到十三郎已悄悄改了方向。
奇迹出現。
那它為什麼不上岸？或則說，為什麼它這麼久還不上岸？
「那就是不少。」十三郎說。
十三郎轉過頭，笑著說：「該吃藥了。」
那麼它就和自己等一樣，都是被聖君賦予了某種使命，很可能就是為了護送神使。
淡淡香氣四溢而出，聞者精神均為之一振。
「瞧，他的反應和你當初一樣。」
談到正事，十三郎的表情不再嬉鬧，認真說道：「研究了這麼久，我推測浮魔有如下特點。」
當初浮魔初得魔女，本是登岸逃匿的最佳時機，相信它自己也很清楚。
美帥楞住，正打算抱怨幾句表達憤怒，忽又想起這樣做等於做實了對方主帥自己小兵的執行者身份，悻悻閉上嘴。周圍三女紛紛失笑，卻故意不笑出聲，只拿戲謔的目光偶爾瞥一眼美帥，唯冷玉的表情一如當初，神情淡淡，視周圍如無物。
美帥憤憤難平，趕緊在心裏回想推演，試圖找出根據。
「沒叫你。」十三郎埋怨：「取的這叫啥名兒，添亂么不是。」
「可是怎麼做？」
說來也怪，經過一段時間的斡旋、打熬、調和相處后，原本水火不容的魔女與普里姐妹竟變得和睦起來，一點不像以往那樣針鋒相對，漸漸形成以十三郎為核心的小團體。毫無疑問，這種情形令美帥大為不忿，實在是他覺得自己各方面均優於十三郎，沒理由得不到美女青睞。
「要死啊！」美帥淚流滿面。
「或許，這本就是他預料的結果？」美帥心頭微寒，暗暗警告自己。
浮魔還在泗水，這個結論不難得出，不斷的戰鬥中，美帥親自審問過很多蠻荒俘虜，知道現在南岸是什麼狀況，很清楚蠻荒境內沒有發現浮魔與神使的蹤跡。
已經在做？我咋不知道！美帥心想丫成天傍著大小几個美女聊天打屁侃天說地，什麼時候干過一件正經事？什麼叫不好意思打攪，是怕我打攪你吧！
「幸虧沒拿你當戰友，真懸！」十三郎感嘆道。
美帥清醒傷心且憤怒，揪住十三郎喝道：「你給我好好說，憑什麼就認為浮魔……一般！」
嚇不死你個蠢貨！他心裏想著。
「廢……什麼！」美帥瞪大眼睛，心裏想這貨不是瘋了吧，哪兒跟哪兒，挨得上嗎！
研究了很久嗎？丫聽到這個名字才一年好不好，美帥憤憤難平，耳朵不知不覺豎起來。
這就是十三郎口中的正經事，熟練到極點。自從尋到冷玉，
浮魔再厲害也是妖物，而且是水中妖物；它既不懂陣法也不懂玄奧道法，它只有天賦，只有身體，或者說只有本能。一旦上了岸，十成本事恐只餘下一半，遠不及人類那樣花樣多多，且狡詐陰險到無所不用其極。
「這個……有可能。」美帥想到這一路上遇到的情形，白水道的確不如往日聽聞的那樣兇險，偶爾遇見刀群，數量遠遠達不到遮蔽水流的程度。以此推論，最可能的情形便是遇到天敵，也就是浮魔。
內心微寒的同時又有些振奮，美帥趕緊回頭。他有些恐懼，擔心再這樣想下去，自己會因此失去勇氣。
「賊眉鼠眼，不許看！」黃花女痛斥。
「當然。」
「護山尊者，個個化神。」美帥挺起胸膛，好像那些人是他家養的。
還是廢話，美帥開始嘟囔。動輒吃光整條水道的刀梭群，食量哪裡是大所能形容，簡直……太大了。此外妖物雖說有靈，可從沒聽說過那種妖物能夠傳下使命，當然了，指的是罪名之地這種低級修真地，放在外域星空的話，妖物甚至比人類還強大，出現什麼情形都不稀奇。
一邊說，十三郎拍開美帥糾纏的那隻手，從懷裡拿出幾枚玉盒，翻檢一番挑出幾顆花花綠綠的藥丸，打出法決將它們融合到一處。
廢話！美帥心裏這樣想。
「……隨你怎麼想。」
十三
「無所謂了，咱們又不攻山。」十三郎說。
「怎麼個參照法？」
「咳咳，我是不知道，可我能對比參照，不行嗎？」美帥回道。
「我正在想。」
驅魔上岸？
「什麼事？」美帥問。
因悲憤，美帥將浮魔的事情暫時丟一邊，說道：「我要提醒你，不管你多努力，自以為準備多麼充分，在聖山面前都是笑話，不值一提。」
假設浮魔要護送神使，不管有沒有人催，它遲早會自己上岸，並趕聖山交差。
「佩服！」美帥心裏有點小失落，語氣略有些酸。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說有主的冷玉和普里姐妹，就連那個恢復精神的天狼女子也不肯對他稍假辭色，彷彿這位有著大好前途的高富帥青年是擺設、是空氣一樣。
「急什麼，先做正經事。」
……
變種巨魔歪著眼睛看看周圍四大美女，清麗有之，冷峻有之，火辣有之，粉嫩有之，眾星捧月般將十三郎圍在當中……
「算了算了，不提這個。」
「這都是推測，做不得准。」美帥心裏想。
「你倒是攻攻看！」
「你和我一起嗎？」十三郎問。
「首先，它是水中妖物，上岸多有麻煩，實力會大打折扣。」十三郎說道。
冷玉雕像般的面孔竟泛出微紅，伴隨著幾許恙怒，就似萬年冰川上綻開的血蓮。
十三郎說道：「活了這麼久，食量這麼大，最多出現在白水道，很少攻擊人類，這幾條加起來
美帥心裏咒罵著，將心神收回來，繼續研究浮魔。
聽聞這個「匪夷所思」的想法，美帥瞬間想到很多。
「我記得你說過，不知道聖君實力如何。」十三郎說。
心神一陣恍惚，美帥連連眨巴著眼睛，做意亂神迷狀。非是他道心不夠堅定，實在是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冷玉臉上，由不得他不稀奇。
「我怎麼知道。」
「不用慚愧，你一直忙，想不到也正常；我也很忙，這一年你幹得不錯，沒好意思打攪。」十三郎說了一句讓美帥崩潰的話，隨後道：「我已經在做了。」
「反正你是逼上去了，只顧眼前就好。」
十三郎說道：「蠻荒、狼族都留意到浮魔……其實是我們，戰術已做對應調整。那些攜帶血食的小艦沒有用，需要你安排一下，幫幫他們的忙。對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對吧？」
好不容易等他忙好，伺候冷玉服了葯，十三郎回過頭，問道：「霸體丸還有沒有？」
問題回到原點，它為什麼不走？
想到這裏的時候，美帥心裏突然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為什麼聖山不讓大家齊心協力做這件事，不是會更容易嗎？
妖物壽元天生比人類長，同時也意味著它們成長艱難，浮魔這種妖物，假如通過子嗣傳承的話，很難想象能夠一代一代將使命繼承下來，多半還是當年那一頭。
十三郎嚴肅說道：「保護使上山，這件事對你很重要，最好用點心。」
「然後，它活了很久，食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