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外域沙場
第五百六十三章 它是孬種
「呃……它好像只喜歡吃刀梭，這又怎麼了？」
那可是十三郎的手，換個人來，早已骨殘筋裂。
「就是就是！」殤女趕緊接腔。
美帥連忙喝止，說道：「等等，剛才你說浮魔實力一般，到底咋回事兒？」
「看什麼？」美帥一陣茫然，心想這樣還不叫強嗎？那可是最普通的刀梭，更關鍵的是這兒只有一條。假如它們繼續生長下去，數量大大億萬無窮盡……
十三郎說道：「沒錯，它肯定不是聖君的敵人，且對聖君的恐懼深入骨髓，因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神使的同伴，索性置之不理。」
「你先不要著急，聽我分析分析道理看。」
三名註定無法再成長的魔衛，對如今的美帥來說有多大意義？不提自身實力，他可是衝著化神魂魄去的！
「很簡單啊，它都不敢見人。」十三郎說。
十三郎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深吸一口氣說道：「這筆賬，我會和它好好算。」
「天材地寶自有靈氣，甚至有些乖張古怪的個性，丹藥也一樣。霸體就是如此，它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抑制作用，若能順利破階也就罷了，若不能或者是太勉強的話，很可能產生，很可能產生抑制，得不償失。」
十三郎說道：「我一直覺得奇怪的是：一個是抓，兩個三個、十個八個也是抓，為什麼浮魔不把所有抓走，一起帶上聖山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妖獸的塊兒太大！
十三郎的話似乎在開解，卻令眾人更加羞愧；沒等弄明白什麼意思，地面出現一個水盆，盆里同樣有一尾刀
「只……你什麼意思？」美帥一頭霧水。
美帥問道：「你是指它留下活口？」
美帥的話聽起來不可思議，然而修道之事無奇不有，事實正如他所講的那樣；十三郎也曾聽說過類似的情況，並形象的稱之為：抗藥性。
「看仔細了。」十三郎平靜回應。
「時間多過一天，趕往聖山的路就變得艱難一分；它不可能察覺不到蠻荒與青狼的動向，說不定已經襲擊過蠻荒修士，得知了消息。那麼你來告訴我，它現在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又沒白忙。」黃花女不忿。
很簡單，刀梭在泗水河稱王稱霸，一旦離開重水，它在雷電面前就是一坨爛肉，啥都不是。
不用再解釋什麼，十三郎望著美帥說道：「你可以自己試。」
十三郎平靜的目光對著他，說道：「至於那條船，是因為浮魔的身體。」
一絲電流閃過，幾不可察。
「……」沒有人開口，所有人都被這條消息所震驚，冷玉是唯一聽過的人，此時仍不禁生出感慨，內心頗有觸動。
「不敢見人，呵呵……」美帥冷笑著看著冷玉，輕蔑搖頭。心裏想你家婆娘差點被人家嚇成殭屍，誰不敢見誰？
一張嘴怎麼說得過五張嘴，尤其是那張不開口的嘴，總讓他磣得慌；美帥大感無奈，擺手道：「算了算了，你接著講。」
雖然沒有破皮，卻留下道道紅痕。
「上次給你兩顆，有一顆就是給你準備的，還不夠？」
相處這麼久，大家都能看出魔衛有些問題，氣
「此一時彼一時，不要搞混狀況。」
「它們是妖獸，妖獸懂嗎！」
「是喜歡，還是只敢？」
「必須的，東西在你那兒，又不能搶。」十三郎相當乾脆，說道：「事情要從眼下談起，把浮魔趕上岸之後……」
「研究頗深，呵呵！」黃花女歪著腦袋望著美帥，神情得意，語氣輕蔑。
水花四濺，刀梭瞬間反應過來，如蛇一樣在水裡盤成圓環，身體外水膜好似在流動，電流刺啦作響，它卻安然無恙。
「那又怎麼樣！這能代表什麼？」
那條魚被十三郎養得很好，失去禁錮馬上顯露其兇惡本性，非但一口咬住十三郎的拇指，還將全身的鱗片炸開，如無數把鋸齒來回切割。
美帥苦心勸阻，卻在無意中揭露了之前甘心捨棄三名魔衛的真實因由，自己還雲里霧裡，羞怒說道：「反正不行，我是為你好。」
美帥心頭微寒，不再開口嘲諷。
「他……的確是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人啊！換成別人，誰敢朝這方面去想？」
十三郎翻手輕拍，一尾形如刀片、鐵青色利嘴獠牙、長僅尺余的活魚出現在掌中，說道：「好好看看。」
十三郎說道：「初步估計，浮魔存在的時間怕不少於萬年，但它絕對不是與聖君同級的存在，你可明白？」
「是啊，怎麼了？」
這話聽起來沒什麼道理，假如大灰在場，勢必會與他辨上一辨，對這種明顯帶有物種歧視的言
「怎麼會這樣，怎麼是這樣……」
緩過神的美帥憤怒叫道：「你該不會是想說，浮魔不但能放電，還能讓它們脫離水面？還有那條船，怎麼解釋？」
弱到這種地步？怎麼可能！無數年的泗水探險過程中，人們連這麼簡單的手段都沒有發現？
「難怪。」黃花女第一個表示憤怒。
「本帥擁有最終否決權！」他說道。
「那又怎麼樣？」美帥插了一句。
美帥點頭表示認可，隨即冷笑說道：「現在你承認被抓的才是神使了，誆騙本帥這麼久。」
「等等！」
美帥急了，他覺得自己又在重複以往的道路，漸漸被十三郎牽著鼻子走。因不甘與承認或失敗，他指著冷玉說道：「浮魔有多強……她們的狀況我就不談了，那條船遭受的攻擊可不會假，還有，我對刀梭研究甚深，其實力強悍……」
「不夠準確，但離事實不遠。」
冷玉沒什麼表示，唯其看著美帥的目光更加厭憎。
「霸體丹不能隨便吃！一般人，不，任何人都不能服用超過三粒！本帥都只敢服用一顆，你當她比我還強？」
妖獸沒有明確的煉體境界，可冥冥中自有隱性約定，同樣存在關卡。可以想象，十三郎或許能夠憑藉霸體丹的作用沖關破境，那兩頭實際實力不如他的妖獸卻未必能如願。
抬手輕點，十三郎朝那尾刀梭射出一條比剛才粗大十倍的電弧。
就是這麼點雷
「只是這些的話，我也認了，誰叫咱們是朋友呢？可你不明白，霸體丹還有別的後患，很嚴重！」
「魔衛就是用霸體丹沖關的吧？」十三郎問道。
提升一層境界，普通人或許欣喜若狂；但對有著大好前程的十三郎及其手下來講，為一個境界犧牲永遠顯然不可接受。美帥苦口婆心自以為得計，隨後發現大家正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好生奇怪。
「果然。」鍾寒寒也開了口。
是啊，為什麼呢？大不了到了聖山再殺掉，或者放掉，總歸更加靈活。
「假象罷了。」
「不是燈下黑，你們再看。」
或是為美帥的沉痛模樣所打動，十三郎的語氣略有愧疚，說道：「這不是商量嗎，成不成再定。」
十三郎顧左右而言他，說道：「咱們再說說這個進食，你有沒有發現，浮魔很挑食？」
商量？美帥非但沒覺得放心，反倒更加警覺；這一年的經歷告訴他，偶逢十三郎用這種正式口吻講話，雖然自己每次都不服氣，結果卻總被說服。
美帥看來是真急了，叫道：「至於那兩頭……咳咳，就算我大慈大悲普渡世人，也不能害它們啊？」
隨便哪只妖獸，一旦達到某種境界便會呈現本相法身，也就是返祖本身。天心蛤蟆不過巴掌大小，本相卻像一座小島
聽上去很可笑，實際上就是實情。煉體就是淬鍊血肉筋骨，體積大必然難度提高，需要的丹力就越多，難道不是很簡單、很現實的道理。
太弱了，與其說那是電流，倒不如說是因摩擦而產生的几絲電花，俗稱靜電。
只要是修士，不管是不是專修，哪個放不出幾點電花；美帥早已忍耐不住，如十三郎一樣親手施為一番后，頹然坐倒，神情茫然。
「這一年，我們經過的幾條白水道刀梭基本絕跡，可見浮魔需求多麼旺盛。這樣的情形，它仍沒有在暗霧區停留的跡象，否則的話，以它那種恐怖的食量，我們一定有所察覺。我從來沒聽過挑食到這種程度的妖獸，你呢？」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原因只可能是一個，它做不到！至少極為勉強！從後面發生的事情看，浮魔拚命進食積累力量，側面證明這種推測最為合理；因遠赴聖山對它的負荷太大，它又沒有可以裝載的寶物，只能捨棄。」
「啊！」周圍集體驚呼，連冷玉都不例外。
十三郎神情淡淡，平靜而肯定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浮魔不敢再暗霧區獵食，甚至不敢多做停留；因為這裡有太多強大的存在，其中不乏化神級妖物，對它有威脅，甚至很大的威脅。」
略頓了頓，待眾人將這條推斷略做消化后，十三郎寒聲說道：「它就是個孬種，一頭空有實力，但不敢冒一點風險的孬種。」
「也許它嫌麻煩，也許覺得沒必要，也許……」美帥嘟囔著，底氣明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