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塵心，凡心，本心
第七百五十九章 天地自有其運，九子可亂陰陽
……
老祖宗說道：「當初本宮初聞千愁名號，也曾仔細研究過你的所作所為，最終的結論是：不堪大器！」
「可曾留下什麼話？」
老祖宗神情淡淡，說道：「陸昭說得對，你的確很蠢。」
「糟了，多久……」
「她沒有害我的心。」
「死了。」
她留意到的只有兩個字：上代！
血舞茫然說道：「我不能肯定，九兒曾經講過一句話，或與此事有關。」
「什麼話？」兩人同時追問。
老祖宗提起魚竿，望著那尾活蹦亂跳拚命在魚鉤上掙扎的魚，好生感慨，好生惆悵，好生欣慰。
簡單、狗血、甚至無聊又無奈的故事，歷史上曾無數次上演，千愁公子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老祖宗不屑說道：「你認為自己沒有錯，是魔族害了你；本宮也可以說自己沒有判斷錯，血千愁的的確確是個蠢材，不堪大器。」
「上代……」
周圍一片安靜，血舞呼吸略有急促，野性十足的面孔上時
妻子的擔憂與規勸，自己的堅持與不舍，妻子的愧疚與不安，自己的安慰與迷茫，直到最終無能為力，懊悔但無解。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血舞很快、很容易便找到更多證據，身體不知不覺軟倒在船頭，神色越來越凄厲。
血舞神情再變，凶芒不再，代之以痛色漸漸加深，哀悲不甘，莫可名狀。
她說道：「山君第九子，出生、心性、姿色、天賦還有修為神通，哪一樣都不會比你這個多情公子差，憑什麼被那點虛名所動？還是說因為你生得好看些，就可令天下女子、包括山君九子這樣的人物拋棄門規？」
血舞根本不看他，只對著老祖宗的眼，似等待判決。
血舞神情微變，難以像剛才那樣堅定。
老祖宗微楞，問道：「下代九子在靈域？是靈修？」
「如果什麼事情都可用對與錯衡量，這個世界未免太簡單。你貪圖歡愛
「別裝了，你的傷不像裝的那樣重。」
「假手……有點意思。」
「這麼說，她死了？」
上代二字足以說明一切，老祖宗仍要追問，只能說她太重視。血舞王似也知曉這一點，沒有因此而動怒。
驕傲的人跌倒更讓人憐惜，同樣是夫妻之仇，望著他一副哀絕若死的模樣，老祖宗有些觸動，輕嘆一聲說道：「罷了，過去的事情，說明白想明白都沒什麼意思；你不願回歸，本宮也不稀罕一個叛族鬼奴，哪怕他曾經是個天才。本宮只問你一句話，九子可曾交代過，下一任九子是誰？」
血舞點點頭，又搖搖頭，旁邊槍王不耐，喝道：「到底是什麼？」
山君長存萬年，沒有人知道它是人還是獸，又或與其門下弟子一樣半人半獸；沒有人知道它是否
血舞寒聲說道：「我不明白。」
血舞微微一愣。
「死亡……難道也是神命……」
「原來，世界上真有氣運這一說。」
九子抱著某種目的而來，成功與千愁公子走到一起，但沒能按照原定計劃行事，而是隨著時間延續改了初衷，與其真心相愛。直到某一天，九子與千愁道出實情，多情公子悲憤但不忍「大義滅親」，遂改換風格就此隱匿，試圖與愛侶廝守終身。
老祖宗微諷說道：「山君門下輕易不近人，結親更是大忌；本宮調查的結果是，她們為了保證血脈，更喜歡與獸類媾和繁衍。十三的經歷你應該知曉，他那個嫂子、三十七子就是明證。難不成你真以為當年的你那樣出色，足以讓不近人的山君弟子為之傾心，遠遠奔來相就？」
早就存了猜測，老祖宗未因第九子的身份驚異，只
翻身坐起，十三郎第一個反應是自己會不會再次沉睡三年，趕緊抬手摸臉。
血舞癱軟在地上，目光渙散不知何思何想，已然如同廢人。
槍王忽然踏前一步，冷漠目光落在血舞的臉，表情譏諷說道：「愚蠢。」
不多不少，三十七子行走世間，永遠是這個數。
血舞王雙瞳閃爍如星又如鬼火，一字字說道：「我的妻子死前告訴我，她不是為了害我。」
「好大的口氣！」槍王冷哼道。
傷痕仍在，證明世間過去不算久，大感安慰的同時也不禁奇怪，為何身體充滿力量，好似沒有經歷過那場鏖戰。
老祖宗平靜說道：「她要告訴你，山君九子本來目的是為了害，但她沒有那樣做。」
……
千愁公子如何與第九子結識並走到一起，最終是如何突破重圍元神相融，凄婉悱惻令人動容，但不包括老祖宗。
血舞茫然搖頭，忽似想到什麼，含混說道：「靈域。」
他到底不是真的笨，就算是笨，這麼多年磨礪也足
「是什麼？」老祖宗精神微振。
老祖宗關注與槍王不同，思量間抬頭看向竹林，神情若有所悟。
老祖宗說道：「夫妻情深，本宮相信她與你互托生死，甚至可以為你去死。但你的確為情所迷所困，沒有真正理解、或許是不願理解那句話的意思。」
醒過來的時候，清風飄飄四野寂靜，漫天星鬥爭相眨眼，似好奇的孩子望著另一個孩子，想問他為何如此貪眠。
「我沒有錯……我沒有害過誰，九兒也沒有害過別人，我們不應該這樣，不應該……」
最終，九子同門、也就是妙妙察覺到事情不對，於是……
聲音陡然轉厲，老祖宗當頭棒喝道：「用你並不聰明偏又自以為是的腦子想一想，九子剛剛與你接觸的時候，到底是何目的！」
「靈魔猶如陰陽兩面，又像天地之兩極；山君九子身負神命，假手滅陰陽，奪天地之造。」
「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