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莫測風暴，破解之法
諸多前輩沒能做到的事情，哪裡輪到一群小小修士破法，浪浪仙子自知失言，羞憤低頭。
殺機總會披著一層美麗外紗，星漏淵內風暴雖不劇烈，但會形成各種各樣無法想象的陷阱。其中最常見的是幻境，純由自然所生，力量之源來自星光的彌天大幻！
當然不是。
「它們就是破解風暴之道，是我們的保險絲。」
血衣殺者輕輕搖頭，說道：「論及純粹地理，我敢說世間再沒有人比我對此地更熟悉，但若比較對星辰風暴的理解，仙靈殿領先不知多少。如像你推斷的那樣，蘇四與四族一道前來，我等反有可能處於劣勢。」
塞一口肘子，蘇四老闆含糊說道：「風暴么，颶風狂風罡風都可以算，重要的是猛烈，狂暴；星漏淵的風暴不是這樣，它像河水一樣慢慢地流，來回地淌。」
就這麼簡單。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身邊，如非感應模糊，一行人哪裡需要蘇老闆幫忙，直接讓楚胖子帶路便可。
「強調一下，這裡是指尋常情形，如遇到那種強力幻術，人都沉淪其中，神念什麼的，更加不用提及。」
道法不行，寶物呢？
注意神念與感應受影響的方式，神念扭曲，感應壓制或者隔絕。也就是說，假如修士依靠神念判斷方位距離，感覺沒有什麼異樣，實則可能偏到沒譜；前變成后，左變成右，這些都不算什麼稀奇事。
「仙子勿怪勿惱，聽我把話說完。」
沒有即不能，連涅祖之寶都不能，世間有幾家能夠做到？
群修變色，心裏均想到最極端的情形：被困十年！
「總比不過我。」
一句話，來不來這裏並無區別，只要在狂靈之地停留的時間足夠長，劫修以上必有麻煩。
迎做周圍疑惑目光，十三郎隨手指著那堆細絲，自信滿滿。
嗤的一聲，四老闆譏笑說道：「仙子看不起仙靈殿不要緊，不能連六宗、貴族前輩也一塊貶低呵。」
方寸皆凶，處處皆幻。
「其二，對星漏淵的研究雖無成果，但也不是毫無收穫。通過對比，還有大量事實為證，劫修以下，縱有影響也微乎其微，起碼不至於嚴重到影響道途。」
要解釋風暴，需從星漏淵地形著手。去一枚玉環平放在地上，首先敲出一個豁口，再把側面切出一條平滑的口子，最後再把內部掏空，上方懸置星光，內部塞進去植被河流妖獸土壤，這就是星漏淵。
蘇四老闆微笑回答：「放心，一來那種幻境極少，其次這裏的風暴時刻流動，幻境本身難以穩固，持續時間不會太久。」
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沒有風險？
星漏淵長萬里，整體可看成一個大大的幻境，內里實則億萬計。那些構成風暴的星點每顆都能看成一處幻境，組合千萬，環環相套，彼此交融，根本無從估量。人在其中，舉手投足，一舉一動，都有可能陷入、攪亂、打破幻境；一個人，安靜不動地站在那裡，體外沒有隔絕防護的話，有可能頭在一處，腳在另一端。
與神通相仿，影響一下或許可以，操控絕難見到。
「天時地利人和三項，當前情形，天時暫且在我，人力對方大優，地理方面，血衣兄在此經營多年，一草一木都很熟悉；風暴臨時混沌難辨，只要對方沒有千軍萬馬手拉著手前進，必定留下破綻。」
再舉一例，血域實為九轉魔蓮所化，進入時，十三郎曾擔心內
聽了這番話，周圍人真正變了顏色，震撼莫名。
……
當然，要把它放大千千萬萬倍才行。
程氏青年聞之挑眉，說道：「也就是說……」
「星辰風暴，這裏的風暴不是風暴，而是……該怎麼說呢？」
……
這點很容易理解，旁邊有人追問，說道：「那該怎麼辦？」
想到此群修神色稍緩，不想四老闆神色微凝，又說道：「還有一種情況，很麻煩。」
視線中，十三郎隨意揮手，嘩啦一聲，眾人眼前出現一大堆細絲，數量千萬每根寸許長短，亂七八糟相互牢牢吸附在一起。
防幻是每個修士的必修課，縱不精通也有寶物相輔，再則四老闆說的對，人多好辦事，幻境本無巨力，外部打破，其亂自敗。
頭頂吸納星光，星光內含星辰之力，星漏淵與別處的最大區別在於它能把形成之力「儲存」起來，平時無異狀，達到極限時爆發，這就是星辰風暴的來由。
姐兒愛俏，浪女愛猛，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胖子，尤其胖到連腰身都快要夠不著的那種。浪浪仙子本性如何不論，姿容堪稱上佳，四老闆自知不討喜，神情幽幽。
修真門類眾多，時、空歷來被視為最深奧莫測的兩門，如果說，空間大能萬中無一，有辦法影響到時間的修士更細稀少，千萬中難尋一個。這還僅僅是影響，距離操縱相差十萬八千里，如真有人自如操控，越階戰鬥算得了什麼，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百無禁忌。
……
聽了這番話，程血衣並不如何欣喜，相反神情
「不用怕，不要慌，根據典籍中記載，那種情形連一次實例都沒有，純粹由推斷而來。」
戰鬥之中遇到時空亂流……比如這群修士打仗，前一刻施法自如流暢，后一刻莫名其妙發現現場空空，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年；或乾脆等到星漏合攏，大地合圍方散，這筆賬該怎麼算？
「指教談不上，程老弟是自己人，蘇某理當盡心。」
浪浪仙子勃然變色，凜然說道：「當初那些劫修、還有涅級前輩，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才出事？」
鬼知道。
四老闆顧左右而言他，回答道：「星漏淵內風暴有時限，無論多大多小，不管多重多輕，到了時間風暴自退，淵徹底恢復寧靜，沉迷修士自然醒轉。歷史上，星辰風暴最長持續十余年，停歇後星漏淵四壁合攏，一切必定消失。」
程氏青年鞠禮感謝，說道：「還需向蘇老闆請教，您所講的這些，程睿有沒有可能了解？如了解，其深淺如何？」
當然，無論扭曲還是壓制都有個限度，比如神念扭曲，這與修士的神念強弱、運用技巧還有修為精深程度有關。蘇四老闆坦言，以他的修為，不計特殊寶物輔助的話，千尺範圍安然無恙，千米距離小有偏差，千丈內可保不出大錯，再遠就不行了，方位距離都會亂到不成樣子，根本不作數。
程姓青年微微皺眉，說道：「不久是多久？」
……
周圍群修薈萃，四足大佬見多識廣，聽到這裏都覺得一頭霧水，有些摸不著頭腦。
「時空亂流！」
不知是因為心術受到幻境影響、或則星辰之力確有其效，身在其中，
明知道群修心慌意亂，四老闆再添一把火，前句安慰，后句便來恐怖。
目光流轉，四老闆的表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陷阱，嘿嘿笑著說道：「威力大的幻境範圍也不寬廣，人多能夠彼此協助，外部破解不難。況且，各位此來當做足了準備，不會兩手空空吧。」
能言也有口拙時，四老闆想了半天沒想出詞兒，無奈言道：「它像霧，又像河，由星光積累構成的霧，來迴流淌的河。」
相比之下，感應之力沒辦法被扭曲，但卻受到極大壓制，難被依賴。
受人錢財與人解憂，蘇四老闆坦誠說道：「平時不怕，如在風暴之中發生戰鬥，有極小几率形成亂流，時間流速可能會有所不同。」
威力？
還有壓制，等靠的近了，或者感應強橫，自能衝破難關。歸根結底那句話，風暴也好、亂流也罷，包括看上去難以捉摸的幻境，最終支撐還是力，力大則一切可破，破不了是因為力量還不夠強。
長萬里，內寬百里，高萬丈，上方僅露百米一線。點點星光就是從那條百米寬的線條中漏下來，是這條深淵的唯一外部光源。
是這樣嗎？
蘇四老闆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你們肯定他在這裏，而且停留很久，不妨假設這裡是程血衣的一處修行據點。依他那種性格，想來多少知道一些星漏淵的奧秘，但他……」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十三郎的定字決，勉強可看成時間神通，但要注意，它影響的是施法對象的感官感受，而不是真正讓時間停滯；兩者效果看似相仿，實則天上地下。
「影響時間！」
停駐良久，直到所有人目光
「話不能這麼講。」
「真正麻煩的是，幻境雖去，人也醒過來，但其後患並未完全消失，此後不定什麼時候便會爆發，後果無法預料。」
內心惴惴，浪浪仙子憂心忡忡，說道：「星辰風暴，難道就沒有辦法破解？」
「你！」浪浪氣的咬牙。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但是我打賭，不管他們地星辰風暴多麼了解，了不起能夠規避一些風險，遠遠談不上破解。」
它甚至能影響時間啊！
大家又是一愣，心裏罵這貨說話七曲八饒折磨人，程氏青年那邊苦笑，恭敬說道：「同行為伴，還望蘇老闆多多指教。」
這個不太好講，絕大部分幻境威力極小，結丹元嬰、甚至築基都能一眼看破，但有少數幻境足以令生境失神，極難防範。
蘇四老闆點頭搖頭，搖頭點頭，弄得大家一陣迷糊，才說道：「是，不是。我不知道。」
「第一，劫修以上，來到狂靈之地必受影響，這是六宗與仙靈殿共同得出的結論。所以說，不能因為他們來過星漏淵，就把那些後患都歸結於此地。」
「別這麼看我，事實就是如此。」
四老闆說道：「對各位而言，星辰風暴也有好處，最直接的一條是空間屏蔽。本座斷言，對方傳送如設在此地，風暴期間絕無可能開啟。」
「那種情形太少見了，真遇到，只能說明此人福源太深。」
蘇四老闆認真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在這個地方，這個時期，只要能夠找到，多半跑不掉。」
星辰風暴不殺人。
如蘇四老闆所講的那樣，此處風暴並不劇烈，星星點點如河流緩緩流淌，身在其中，感覺就像在星辰之海中暢遊，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