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升仙有矩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背後刀，身前盾
「多少年了，仙靈殿從未停止試圖把持六族，六族也一直努力想要滲透仙靈，雙方都沒有成功。」
這都敢想？蘇大老闆目瞪口呆，心裏大罵放你娘的屁，蕭十三郎那麼能說，誰還都惹他。
銀袍青年微微一笑，說道：「法壇歸你。準備一下，儘快開始吧。」
銀袍青年笑了笑，說道：「不出內外兩種。內因方面簡單，當為三蘇被吞併時的意願使然，比較心甘情願。」
安靜了。
銀袍青年也有疑慮，說道：「沒有親眼看到，本使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聽說蕭十三郎的嘴巴很厲害，會不會是他說服三蘇主動配合？」
身邊，歐陽燕舞挑起眉：「修鍊狂靈氣的修士並不知道這個規矩，而且，只是有可能被下種。」
蘇大老闆呃了聲，暗想就算把房子還原，內里仍是石頭木塊和泥巴，難不成會有一個名為「房子」的獨立個體？
心裏想著，蘇大老闆神情期待，問道：「以上使看來，此次融合是何種層次？」
「的確不會。」程長老說道：「仙靈殿可以說也可以不說，六族同樣不會因此翻臉。」
不進則退，修行路上如此，生命進化同樣如此；此過程不斷有生靈絕種，有些因為天災人禍，有些因為生命本身存在缺陷。銀袍青年所講的與此相通，因有外力強行維持，時限方有所延長。
不滿？憤怒？復讎？
「老夫這就傳令，開關！」
這話不好問出來，蘇大試探道：
一聲令下，仙靈殿內陣法大開，沒過多少時間，二、三、及當中十一座陣法先後啟動，傳送之光屢屢綻放，人影憧憧。
……
聽了這番話，飛升修士不少發出冷哼，表情憤怒不再少數。
銀袍青年說道：「聲色犬馬之所以剝離，是因為其誕生時的狀態就不完美，但又接近完美。剝離成長，一次次融合，為的是尋找使之走向完美的法子。吃系因為這個才被催生，取的是妖獸天賦，自然之力。只可惜，歷來求生為生靈本能，指望聲色犬馬甘心被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若是不甘心，融合多半停留在初級。次數多了，四系非但沒有比當初更好，反而漸漸倒退。假如不是超度之法有所精進、效果提升的話，要麼四系全部滅絕，要麼徹底蛻變為獨立生靈，再也無法融合。」
齊家的人提出問題，難心長老主動回答：「事實的確如此。被獵殺的修士當中，十個恐有八個是冤枉的。但是沒辦法，當初……六族與仙靈殿之間曾因此發生過一次大衝突，事後並未徹底決裂，而是按照諸位所見的規則繼續合作至今。自那以後，六族無論由誰主掌大權，皆把獵殺狂靈氣修士當成鐵律，錯殺千萬在所不惜。」
程長老說道：「六族內鬥，沒錯這是事實，然而再怎麼斗都是下面的事情，長老們不會那麼蠢。
蘇大老闆說道：「接下來，上使有何安排？」
停了一會兒，程長老繼續說道：「比如飛升之地，六族縱容弟子相互獵殺，爾等以為，那真的是為了削弱對方？」
還是有人說話的，片刻沉寂，歐陽燕舞、燕山同時起身，齊聲開口。
青年擺手說道：「四系融合最終什麼樣，並非一開始就能斷定；好比一間屋子，拆散不過是些木頭、石塊還有泥灰，若把其中部分重新組合，怎麼看都不會像房子。」
「什麼才是？」
「貴門長老建議本座出動罰仙令，向仙靈殿宣戰！」
銀袍青年點頭，指魂蟒言道：「變化已經有了，魂蟒魂魄正在歸一，只是過程慢了點。」
程長老抬手示意兩人坐下，坦然說道：「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打從開始修習狂靈道的那刻起，六族自動將其視如仇敵。」
反過來想想，假如這樣做能夠實現最終目標，等於以人力找到通向完美不滅的途徑，便可用於其它、甚至自身。這麼大的利益，別說一點點不自然，與世界為敵也有人搶著干。
天絕，地缺。
「啊！多謝上使成全！」知道會有幫助，想不到會有這麼大幫助，蘇大老闆感激莫名，想想發覺沒什麼合適的話好講，索性抱拳曲身一拜，振奮仰頭。
蘇大目光為之一亮，追問道：「原因何
力量在哪裡呵！別說仙靈殿、六族，如今只有程長老一人在場，位列復讎名單第三、六族長老中實力最弱的一個，誰敢朝他出手？
唱和相連，難心長老苦澀說道：「殺人需要理由，無緣無故殺人，飛升修士無法保持忠誠。無奈下六族形成默契，以削弱對方為名相互獵殺，勉強有個交代。」
「無聊之議，亂猜的。」心裏覺得好笑，銀袍青年繼而說道：「外因方面，若非吃蘇有什麼奇遇，仍只能想到蕭十三郎身上。要麼他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機緣巧合造成這種結果，要麼就是……本使之前講過，這件事從來沒有真正成功，此次四蘇合體、若因此得以越過初階，更加證明蕭十三郎身帶氣運，正合我意。」
反面長老輕嘆一聲，把目光投向難心。
銀袍青年初始一愣，繼而大笑說道：「狂靈被天道所滅，達到它那種程度，等於天道之下第一人，蘇老還奢求什麼？」
程長老接過去，緩緩說道：「一開始，六族獵殺的目標非常明確，不分什麼你家還是我家，只針對那些修鍊狂靈氣的飛升修士。各位不要追問太多，本座只能告訴你們，凡此類修士，都有可能被仙靈殿下上種子、且極難察覺。」
銀袍青年稍稍沉吟，說道：「此蟒未生、吃兩系融合而來，本使曾以三系魂蟒視過，兩系氣息皆有所察，按理應該是初級。」
「聲色犬馬，融合也分三六九等。初級
聲音透著幾分感慨，程長老抬眼看看周圍，說道：「不必覺得奇怪，這種事情，其他星域也在發生，明面合作，暗裡爭鋒。」
蘇大老闆楞了下，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張口欲言。
難心長老微嘆說道：「其實是為了防範仙靈殿。」
……
「真正的完美之道是像狂靈那樣，天生擁有不滅能力，獨立與輪迴之外。」
「假如，本座是說假如。」
這都不能，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有什麼資格談公道。
「任其上界、成長的話，遲早撼動六族根基。」
蘇大老闆幽幽說道：「可是，狂靈也被滅了啊。」
這都不敢，哼個什麼哼，叫個屁啊叫！
「現在啊！現在大局發生變化，還是因為他們幾個的事情……」
周圍群修神情凝重，無人敢隨意插言；大家都是明白人，像這種涉及宗族生死的機密，避之不及唯恐不及，哪有資格與興趣獲知。今日今時程長老把它說出來，表明情況大異往常，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
正反都要動，那還猶豫什麼！
歐陽燕舞凜然說道：「大可光明正大提出要求，事先給予飛升修士警告，不得修習狂靈氣，我不信仙靈殿會因此與六族翻臉。」
甘心為別人做嫁衣？蘇大老闆決然不能相信。
程長老罕聽到了、也看到了，罕見笑了笑，說道：「今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目的是想告訴大家，若把責任分割輕重，六族是第二位，如本座這樣的長老算第三位，列第一位的是仙靈殿。」
稍頓，銀袍青年說道：「好比真靈不是最強，身魂意合一依舊不是終極。」
「現在如何？」燕山、歐陽齊聲追問。
話被講到這個地步，歐陽燕舞不好再說什麼，除非有能力影響六族決策，否則還是把不滿放回肚子里，老老實實遵守規矩。
與此同時，程氏山莊內，程長老、難心等六族大佬第三次聚集，目光齊望著面前跪伏的兩個人。
因憤怒滋生的喧嘩瞬間消失，數十生修默默低頭，再無一言。
「開始的時候是這樣。」
……
……
氣氛稍顯尷尬，群修、尤其飛升修士們的臉色不好看，對此程長老視如不見，接下去說道：「任何事情都會變，獵殺也不例外。時間長了，有人開始為了利益濫殺，很難控制；不用說大家也能想到，仙靈殿對此推波助瀾，事情一步步走向如今這副樣子，非六族所願。」
「程血衣、齊傲天、十三，就因為這個才被追緝，非殺不可？」
這就不自然了。
蘇大老闆神情微赫，忙轉移話題說道：「老夫聽說，其中關鍵在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