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仙》第十卷 天子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意外的那個例外

第十卷 天子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意外的那個例外

挨個比較,十三郎陷入沉吟。
「是真的認識不到危險,還是……」
此時嚎叫聲傳來,太歲再次聚齊身軀,剛撿起自己的頭,又被十三郎一拳打散。
劇痛變成狂怒,怒到難以遏制,光禿禿的骷髏嘶吼無聲,牙關磕碰不停。
胖胖已經死了,十三郎宣稱可以通過別樣方式復活,具體能否做、怎麼做根本沒頭緒;還有灰哥命在旦夕,連叮噹都被「傳染」,他必須尋找破解辦法,而且要快。
「第四次!」
「吼!」
感慨中,十三郎發現一件極其不尋常的事,兩眼為之一亮。
十三郎目光閃了閃,將法力換為魔道。
「好樣的!」
「真這麼干?!」
思索中時間流逝無痕,不知不覺過了一天,十三郎抬起目光,發現叮噹依舊沉睡不醒,灰哥喘息越發虛弱,內心不禁有些焦躁。
現在感覺變了,望著那隻一直吃、不停排的蟻后,十三郎覺得陌生而詭異,直覺告訴他,蟻后這麼干必有道理,只待時機成熟,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厭靈蟻依舊是厭靈蟻,絕不浪費……嗯?」
神念什麼的早已試過,看不出什麼道理;它不動,便沒有辦法尋找破綻。十三郎並不懂得詛咒,不知該從何處著手,況且詛咒與尋常道法不同,也不敢輕易動。
趁著蟻后挪動,十三郎施展一個小法術將其不肯吃的那些蟻屍殘骸取來,試圖找出原由。
……
「第三次。」
飛蟻不幹了,這裏的它們可不認識十三郎是誰,毫不猶豫發動攻擊;當然,十三郎不會傷害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傷,任憑那些小東西啃斷牙齒,休想動他一根汗毛。
貪婪的是姿態不是肚量,蟻后僅吸兩三口便停下,身體扭了幾扭,回身又去那些屍體里忙碌。
「惹天道,勿惹我。」手裡忙,心裏恨,十三郎默默地想。
「翅膀,腿腳,鰲鉗,肚子……」
沒用多少時間,十三郎做出決定,放開防護親手接觸胖胖;他很快察覺到那些彩色光條鑽入體內,可惜它沒有像在叮噹體內做的那樣、去吸附靈魂,而是老老實實蟄伏下來。
打散,卻不去動那些散碎光條,十三郎任憑其一次次復活,一次比一次變強,同時也一次次體驗著死亡的冰冷與劇痛。
是因為詛咒層次太高,還是說、這就是無量劫引的獨有特點?
不惜捨生只換來這個結果,十三郎很失望。
兩頭無事,十三郎再把目光轉到蟻後身上,湊巧趕上它剛剛準備吞食翅膀,靈機一動。
想得出的辦法:以身試毒!
看來看去沒什麼特別,十三郎有些失望,恰好太歲又一次複原,十三郎拿他為出氣對象,一拳打滅。
之後,十三郎又把此前太歲吐出來的那口氣團取來,大致看看發覺與彩光球有所不同,具體不同在哪裡又很難講……總之十三郎道行不夠,太多東西不懂。
那就只能靠自己。
「總比絕無希望來的強。」他在心裏說道。
蟻后智慧談不上多高,但它最基本的分辨能力從來不差;那些吞食過太歲肉身的飛蟻下場可見,為何它還敢走上舊路?
「怎麼會這樣?」
胖胖、灰哥都抵禦不了的東西,很難想象蛻變成普通螞蟻的蟻後有能力解決,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當那些飛蟻殘屍被同類搬運回去,蟻后很快從中挑出一部分,開始吞食。
反手一拳將太歲打滅,十三郎留意到它恢復的速度越發慢了,按照這樣下去,再死幾次、聚合成功所需要的時間會超過一天;如此十三郎便可抽出空閑,上天入日見金烏。除此外,無論什麼方法都不見得有保障,十三郎不敢動身。
蟻後果然聞息而動,返身又撲上來,狼吞虎咽……只一口。
……
挨個數,挨個看,十三郎一心三用,好在這裏除了太歲並無可以威脅到他的東西,倒也不用擔心發生意外。
這裏的飛蟻由厭靈蟻而來,按照界魂取物規則,取來只有身體沒有修為,因此厭靈蟻變成普通飛蟻;可它們畢竟是靈魔雜交而成,與土生土長的飛蟻截然不同,也因此具備不同尋常的力量,稱霸一方。
其一,它不會直接食用太歲的身軀,比如飛蟻咬下來的碎骨、頭髮等等,蟻后碰也不去碰,著自己的子民通通搬走。
十三郎不懂,也未就此逼問施咒青年——也就是太歲、或者叫「劫引」,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太歲不僅不怕死,還巴不得被人多殺幾次,拿什麼去威脅。
「啊!」
想想這其實很正常,太歲由無量劫而來,如今的它就像當初那頭金烏,空有軀殼沒有力量,等於拔了爪牙的老虎。若其正常,天道都奈何不了、研究不透,十三郎算個什麼角色,根本無資格面對。
如此過了一會兒,十三郎發現第三處跡象,蟻后吞食的同時還在排泄,不停地排,簡直沒個完。
「關鍵在於靈魔?」
等待的過程漫長而且無聊,過了一會兒,蟻后將所以被飛蟻搬進去的屍體吃光,仍嫌不足,竟然開始朝洞口處爬;於是那些飛蟻焦急起來,十三郎這邊壓力「大」增,明智地將封禁的蟻屍送出一部分,繼續觀察。
內心猜測至少證明一半,遇險以來首露歡容,十三郎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一點點。
那中五彩之光,說其是詛咒並不准確,首先詛咒之術不能反哺,適才青年的舉動可以看出,他能將其回收填入自身,或許會因為得到大補。其次詛咒之道的確可以通過接觸傳播,但沒道理潛入后蟄伏,彷彿擁有靈智。
震驚同時十三郎趕緊行動,將那些飛蟻來不及搬走、還有殘屍剩下的通通收集起來,再以禁法封鎖。
提到厭靈蟻,再沒有人比十三郎更熟悉,一切習性、愛憎瞭然于胸。這裏的它雖說改點樣子,十三郎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頗感親切。
沒有親眼目睹,十三郎按照時間推斷大概,比如灰哥理應中咒在先,而且程度比胖胖大的多。可它支撐的時間更久,證明這種詛咒是可以抵抗的;現今灰哥沒有修為,充其量只是一頭血脈不俗、比較強壯的驢,它能抵擋,十三郎何懼之有。憑藉剛剛領悟到的東西,十三郎覺得自己最不濟也能將其封印,實在不行還可以通過崩滅解脫,退出這個世界。
厭靈蟻本相烏黑,隨其成長翅膀變成銀色,腿腳則如魔漆發亮,如此表象、是否能夠代表靈魔屬性?
再變靈力,蟻后不買賬了,回頭去找蟻屍吞食肚子,其後是鰲鉗,如此兩三回之後它轉回身,徑直蠕動到之前氣息存在的地方,連連點頭。
正想著,十三郎察覺到一事,扭過頭去看那個暴露出來的洞。視線中,殘餘不多的飛蟻忙碌來回,將死掉的同類搬運回去,送給它們的媽。
「喜歡死就慢慢享受,還有很多種。」
肥胖蟲子一下楞住了,片刻后,它像瘋了一樣撲上去,肥嘟嘟的身體在地上拖出濕痕,貪婪吞食。
灰哥撐不住了,它的生機流失太多,光亮皮毛灰敗不堪,連身體都在整體收縮。
必須找個法子讓他害怕,沒有做到之前,審問等於浪費口水,徒勞。
一面向太歲介紹其未來生活,十三郎將那些殘骸扔掉,從被封禁的屍蟻內挑出幾個,放在手中仔細觀看。
彈指射出一縷氣息,純正靈力,內含少許精元,如吹不散的威風送到蟻后前方。
「死在誰手裡有區別。」這是太歲通過親身體驗得出的結論,沒機會說出來。
道環封印只是封印,封印后裏面的東西逃不出來,外面的東西也進不去,包括十三郎自己。灰哥那邊病入膏肓,十三郎發現,自己的封印並不能阻止其生機消散,至於叮噹……總不能把她靈魂撕裂。
表面看,區別在於顏色。
看多了,等久了,蟻后那邊暫無異常,十三郎這邊有所收穫……嗯,如果算收穫的話。
翅膀顏色朝亮處發展,腿腳越來越黑,肚皮略有些發紫,至於那對格外突出的鰲鉗,顏色沉重但無光澤,混沌不清。
不動沒辦法逼它動,無奈十三郎把希望寄托在金烏身上,希望它的見識有所幫助;眼下脫不開身,十三郎重點考慮的是、如何保證其不要逃跑與擴散。沒有空間法器,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變得很為難。思來想去,依舊只能先把胖胖連同光球一起封印起來,再與外圈加上一重普通禁制,內外徹底隔絕。
如果是,肚皮的紫代表什麼,還有鰲鉗混沌又是什麼意思?
任憑骷髏哀嚎不止,十三郎回過頭再看叮噹,愁眉不展。
後者不奇怪,十三郎關注的是那些選擇與次序,試圖從中找出不尋常的地方。當然他最最關注的還是結果,這隻蟻后胡吃海塞那麼多沾有太歲氣息的東西,難道會沒事?
其二,它在吞食飛蟻殘屍的時候,不是像十三郎所知的那樣整體吞掉,所取部位與次序都有講究。比如它吃掉最多的是翅膀,最少的是腳,偶爾嘗嘗肚子,接著必定連吞幾對鰲鉗。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事情蟻后自己坐不了,如今的它也無神念;然而只要它想做的,旁邊總有飛蟻領悟意思,積極代勞。
蟻後進食的速度很慢,且似有篩選,十三郎一直認真看著,慢慢總結出一些「不知道算不算規律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