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天子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看星星，盼蝴蝶
有吃有喝，有火有溫暖，有強大不必考慮安危，有家人夥伴不覺得寂寞，還有星星可看；這樣的山野再不顯得可怕，別有一番靜謐安閑滋味。
羞恥感覺油然而生，骷髏低吼道：「代號而已，我叫……」
旁邊，火架上烤著一頭山豬，大半邊身子已經沒掉，灰哥依舊在狼吞虎咽，戰鬥不止。
……
「翅由靈力所化，腿腳因魔而生，肚子是沾染詛咒最多的地方，但又不是與之直接接觸；我估計蟻后在尋找一種平衡，再通過它自己的奇異處，合力與詛咒之力星辰某種平衡。就好比幾種劇毒都可致命，某些特殊情況下通過一定方式搭配起來，會變成新的東西，非但無毒，且有補益。」
螞蟻變蝴蝶，蝴蝶恐怕生不出螞蟻，叮噹反思覺得這個推測不靠譜，繼續說道：「肯定不是蝴蝶，原樣不變也不對，那麼難道是大螞蟻，這麼大！」
「整天拉車幹活還沒肉吃，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好好享受享受。嗯，看樣子這傢伙和丫頭關係不錯，丫頭和本神關係不錯，所以他和本神關係也不錯，應該不會丟下不敢……怎麼又叫本神？」
揣著一肚子糊塗心思，灰哥很快沉入夢鄉，那方叮噹剛好側過頭，望著有些生疑。
蟻后與飛蟻體型不成比例，想象一隻螞蟻大小如貓，叮噹有些恐怖。
「嗯。」那邊人形聚合將成，十三郎站起身走過去，不忘叮囑：「不好看，不要看。
叮噹想了想，低下頭去低聲說道：「我以為胖胖要死了。」
吃肉，喝水，肚腹將飽再來幾顆野果，叮噹一下子覺得幸福起來，揚著小臉與那些星星比眨眼。
一心取個牛氣衝天震懾八方的代號，越著急越是想不的出來，骷髏頭顱左扭右扭尋找靈感，靈機一動，脫口而去。
疲累過度，一次沉睡遠不能讓身體完全恢復，可是香氣的誘惑實在太大，慢慢壓制住酸澀帶來的乏；叮噹哼哼兩聲睜開了眼，正對上那雙清明關切的目光。
十三郎有些失笑，用手把叮噹的腦袋搬回來說道：「別猜了，我也在等。」
看到灰哥想起胖胖，看到食物想起蛤蟆，叮噹一把捉住十三郎追問：「胖胖呢？」
十三郎拍拍她的手，指旁邊一個新做木箱回答道：「胖胖傷的嚴重，我把它收起來靜養。」
對面十三郎靜靜地站著，望著骷髏極力流露出的遲疑，開口平靜說道：「想聊？」
十三郎平靜說道：「哥哥要從它身上找出秘密，需要一點時間。」
「好吧，我懂了。」
「我叫靈機。」
叮噹憂慮說道：「會不會有事？」
「讓我看看。」
骷髏不知該不該回應，仍在猶豫。
叮噹響亮回應，悄悄扭著身子，仍去關注夢想中的蝴蝶，眼皮卻慢慢變得沉重，內心不斷掙扎。
「不行不行，還是蝴蝶好點。生不出螞蟻不要緊，
「為什麼？」
「小丫頭沒見識，這點星星算什麼，本神曾經見過漫天星……咦！怎麼不記得在哪裡見過？還有我怎麼總是叫本神，難道本神上輩子是個神，還是下輩子會做神？」
聽了這句話叮噹放了心，展顏說道：「哥哥我餓了。」
停了一會兒，叮噹再度開口，把自己此行經歷、如何遇到壞人與灰哥等講述一遍，說到飛蟻時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飛蟻幫了很大忙，它們怎麼樣了？」
「那也不錯啊。」
「它看我人好，捨不得不根著走。」
……
叮噹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講些什麼。
「不管是螞蟻還是蝴蝶，今後它都會跟著我們。」十三郎說道。
十三郎也笑，將她抱起坐好，說道：「開飯。」
「不要睡啊，一會兒就要變了。」
十三郎沒有回應這句話，腦子裡湧起驚濤駭浪，余者盡皆不能思想，只餘一念。
「關於壞人？」叮噹一下子看出其目的。
「當然，肯定忘光了。」
過去八次，他體會到七種截然不同的「痛苦」，每次都是剛剛聚合便被摧毀，要說一點都無動於衷，那是騙鬼。
決心不與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鬥氣，骷髏第一時間安好頭顱，禮貌相邀。
此時交代無疑有點晚，十三郎沒說什麼，抱著叮噹的手緊了緊。
天上星星越發多了，至少在叮噹看來已經很多，十幾顆星點較量明
「好亮啊，這個最大最亮，不對……那個，還是那個？」
「你先來。」
叮噹說道：「灰哥怎麼又睡了？」
夜深沉，篝火旺，沉睡整天的叮噹有了動靜，先動動鼻子，再動動眼睛，之後抿一抿唇，吞咽兩次，醒過來。
叮噹忍不住笑起來，笑僅一瞬復又收斂，說道：「它還沒死。」
十三郎說「沒事」，想想補充一句：「遲早沒事。」
如此通情達理？
「好像點不醒。」
如此這般想著，灰哥心裏高興又覺得犯難，他覺得這個事情很重要，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好生煩惱。好在灰哥天性豁達，努力幾次發覺沒什麼用，乾脆一頭把自己摔倒在地上，繼續睡。
「早呢，已經大半天了，不定什麼時候能好。」解釋著，安慰著，強迫著，十三郎將她放下來，說道：「叮噹先休息，我去辦點事。」
「哥哥。」
這話等於沒說，叮噹已經很滿意，喜滋滋說道：「那它會蛻變成什麼？這樣看像個繭子一樣，難道是蝴蝶？」
「是蛻變。」十三郎糾正她的話，解釋道：「蟻后吸收靈魔兩氣，加上詛咒之力，加上自身特異品質，正在進行蛻變。」
感受到叮噹的目光，灰哥扭過頭朝她看了看，奮力吞咽著口中食物，奮力打著招呼。
「醒了。餓了吧。」
……
第十次聚合
「胖胖。」
「機緣？」
身體第九次聚合成功，用雙手端著自己的頭，猶豫要不要放到脖子上去。
內心嘆息，十三郎把自己觀察、研究與測試所得一一告知。
……
「這樣啊！」聽得雲里霧裡，但不影響叮噹產生興緻，好奇追問道：「還有鰲鉗，幹什麼用？」
「看蝴蝶呢！」叮噹不樂意，掙扎。
十三郎回答道：「累狠了，傷后精力虛弱，一下子歇不過來。」
醒了餓了，其實早就餓了，叮噹神智還有些迷糊，聞聲順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視線被一顆碩大、不停開合的嘴巴佔滿。
「呃……」
「哈哈！可……它會恨我啊，是我給它們惹來禍害；對了對了，如果蛻變之後是蝴蝶，也許它會忘記這件事，對不對。」
問題簡單反而不知如何回應，遲疑中十三郎臉現譏諷，嘲弄道：「說什麼無量稱什麼劫，不過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孤魂野鬼。」
這是個問題。
「這是第二個問題。」
叮噹哦了聲，蜷在十三郎懷裡的身體動了動，呢喃般說道：「我來找阿玉姐，是想讓她讓灰哥帶我去紫心觀，求聖姑幫忙的。」
「歐……歐……」
「等等！」骷髏飛速把頭顱架好，急忙開口道：「怎麼聊？」
現在的他，放在這個世界已經很強大，但與十三郎相比天上地下，動
可算逮住機會，靈機望著十三郎的臉，肆意嘲諷說道：「言而無信，無禮至極。」
「傷后怕風，暫時不行。」
十三郎想了想，說道：「一人一個問題，或者是要求，輪流來，可以拒絕但要給出理由，如何？」
「是巧合還是必然？是策略還是……方法？」
「該叫你什麼？」
叮噹哦了聲，扭頭、醒后首次把目光投向那顆骷髏、還有周圍蠕動慢慢聚合的彩光，問著：「它是誰？」
身碎前，他看到十三郎神情譏諷，以口型表達輕蔑。
十三郎提手說道：「那就死吧。」
「……」
十三郎老實回答道：「這個還沒弄明白。不過我想，鰲鉗是飛蟻全身最堅硬部位，多半有奇效。」
「和我說話的時候，客氣點。」
十三郎笑了笑，平靜而堅定說道：「哥哥保證一定讓你能見到它，活的。」
叮噹不太明白，仔細看發現那條肉蟲僵硬不動，大驚說道：「死了啊！」
「還好。」嘴裏應著，十三郎抱她側過身去，指著洞口方向說道：「蟻群差不多死光了，蟻后沒事，還得了一場機緣。」
「……什麼？」十三郎大吃一驚。
十三郎說道：「一個壞人。」
骷髏有點不敢相信，稍後又覺得理所當然，欣然說道：「看在你識趣，將來……啊！」
……
「知道。」
……